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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番外 作者:噩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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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年下 天作之合

  “……”
  “……”
  江殊殷沉默一会,摸着自己的良心冲沈清书认真道:“浅阳尊你要相信我,他说的话不能信,我只是请你去玩而已,绝对没有居心不良。”
  两人正说着,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一汉子恭恭敬敬道:“爷,出事了!四爷的下落突然断了!”
  谢黎昕在七恶中排行第四,这人口中的四爷指的是便是他。
  江殊殷心头微微一震,却很快平复下来:“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屋外的人似乎在考虑措词,顿了许久才小心道:“可这次与其他几次不同,四爷他,他最后出现的地方被毁坏一通,地上还有鲜红的血迹……看周围的破坏程度,应该是四爷使用何欢铃造成的,至于那滩血迹,是谁的便不可得知了。”
  “是谁的”着三个字他说的很隐晦,没有直接点出来。可明眼的人都知,谢黎昕此次出巡,仅仅只带了林怀君一个人,而那滩血迹既然出现在那,就只有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个的。
  何欢铃本身,就是白梅老鬼炼制出的一件危害极大的法宝,非驱尸一脉不可继承。
  自千年前白梅老鬼被杀后,何欢铃便成了极地宫的一个禁忌,每任极地宫的教主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封存起来,绝不触碰。
  因而何欢铃自白梅老鬼后,可算后继无人。
  江殊殷对何欢铃的认知没有多少,只知它能攻能守,号令地狱百鬼。
  若说坏处……那便是走火入魔吧。
  谢黎昕自打继承何欢铃后,姓情大变,当然这不一定是何欢铃的作用。可他有时总会坐在某处,神情恍惚,对谢黎莺的死非常抵触,甚至常常会觉得谢黎莺没有死。
  余司闰曾说:“但凡继承何欢铃的,无一不是执念太深。何欢铃这种东西,虽是极强的一件法宝,可它的危害却是让很多人望尘莫及。此铃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时日长了竟能控制人的意识,你越是不敢想,不去想的那个人,却偏偏时时刻刻都出现在你的脑海中,如此一来便会叫人走火入魔。”
  江殊殷见过谢黎昕疯狂的样子,很脆弱,也很让人心疼。
  但这毕竟是少数时候,谢黎昕曾为了让他放心,指给他看何欢铃上的一条裂痕:“殊殷你看,这何欢铃身上不知如何裂开一条裂缝。也正是它裂开一条裂缝,危害并没有多大,老实说,我完全不敢想象它若完好,那该是有多么的可怕。”
  当时的江殊殷并不知晓白梅老鬼和沈清书的关系,也不知道人人传颂的英雄,杀去白梅老鬼的人就是他。但如今知道了,想起何欢铃上的那一条裂缝,他不由的朝身旁的沈清书偷偷看去:何欢铃上的那道裂痕,会不会与他有关?
  走神之际,屋外的汉子得不到他的指示,颇有些坐立不安:“爷,这该如何是好,再过几月,我们可就要回西极了。”
  江殊殷回过神来,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本来这段时间就忙,回西极之事已成必然,绝对是不可更改的。可回西极若是差了谢黎昕,那也是不成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脑袋是越发的疼。
  连着叹了数声,他才终于开口:“可有通知肖昱和余司闰?”
  屋外的人道:“还不曾。”
  江殊殷道:“那你们去通知他们的时候,跟他们说一声,此事由我去看看,最近回西极的一切事物就先交由他们定夺。”
  屋外的人答复道:“是。”
  江殊殷又问:“黎昕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哪?”
  那汉子报出一个地名后,江殊殷便让他离去了,转而神色疲倦的对沈清书道:“何欢铃上有一道裂口,因而对黎昕的影响不是很剧烈。我猜他此番失控,恐怕另有原因。浅阳尊可要同我一同去看看?”
  他说这话时,一直凝视着沈清书,却没看出他的表情有哪里不对,以往如此的温润淡漠。
  沈清书笑笑,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子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江殊殷才猛地想起,这屋里如今不止他们二人,还有一号被打晕的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不由黑了一半脸:这个小子,早晚要打发他回坠云山,真的带着就麻烦。
  一边却和顺的对沈清书道:“没事的浅阳尊,他这一睡不到明日午时绝对醒不了,咱们也就是先去看一看,很快就回来。”
  他说的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透露了怎样一个天大的信息。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清书已经愣愣道:“子珺不到明日午时绝不会醒……你你,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看着他一副楞然,以及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江殊殷默默低下头,像是一个知道自己错误的孩子一般,小声小气的悄悄道:“我准备袭击他之前,他防备心太大。所以在出手的时候,我怕他会很早就醒过来,所以就稍稍用了一点点力……”
  “一点点……”沈清书闻言,轻轻说了一声。呆呆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不知春夏秋冬为何物的沈子珺,脸色与心中刹那之间就是倍感复杂,忍不住喃喃的问他道:“你与子珺有仇吗?”
  江殊殷抬头看看他,又乖巧的低下头小声道:“自然没有的。”
  心中却道:老坏我的好事,怎么可能没有仇?!
 
第82章 夜行
  两人出门时, 天色还不算晚,富有苗疆风情的大街上仍旧是人来人往。
  方才那汉子报出的地名也仅仅是在苗疆的边界。
  说起来江殊殷也很不能理解, 怎么在苗疆的边界,谢黎昕竟还能出事,按理说这也算他的地盘。
  “谢黎昕经常会如此吗?”沈清书微微垂着眉眼, 两鬓长长的黑发巧妙的遮去他的脸庞,让他身侧的江殊殷看不到他的神情。
  提起谢黎昕, 江殊殷对自己这位好友,也算百感交集, 说不出心中到底是番什么滋味:“也不是经常,只是偶尔触景生情, 难免会做出一些格外疯狂的事。”微微顿了顿, 他又接道:“就比如他姐姐喜欢兔子,他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碰。”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 忍不住笑起来:“你是不知道,当年肖昱刚来时,曾带了一只兔子。他见到以后又欢喜又悲伤, 时而抱着小兔不撒手, 时而又把小兔扔到一边绝对不见。当时肖昱刚刚来, 不清楚这些, 所以都快把他搞糊涂了,一见到黎昕就一定要上去,问他究竟喜不喜欢。说来, 这黎昕也是,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险些叫肖昱以为他是不是有毛病,几次都抓着他上花惜言那检查检查。”
  想着他说的这番话的那个场景,沈清书也有些忍俊不禁:“那后来呢?”
  江殊殷叹了一声:“后来当他知道黎昕的原因后,还是心疼了好一段日子,什么都让着他,虽然没有坚持多久。”
  苗疆之地的夜市与中原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穿戴着苗疆的金银首饰。江殊殷淡淡一笑,有些动情:“其实我觉得我与黎昕是极其相似的。”
  沈清书温润如玉的面庞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轻轻镀上一层凝霜:“怎么说。”
  江殊殷看着他,只觉他那双剔透的眸子,像是两颗琉璃一般隐隐波动柔光,不由微微失神:“我同他一样,上天虽没有给我一个完好的家庭,但却给了我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师父。”
  但与谢黎昕相比,江殊殷是何等的幸运——他的姐姐没了,但他的师父,依然在。
  仅凭这一点,江殊殷的命运,就要胜过谢黎昕百倍。
  沈清书笑起来,眸中的笑意深深打动着江殊殷:“你觉得你师父,他就那么好?”
  江殊殷肯定道:“任何人都比不上。”轻轻一顿,他的咽喉突然一个滚动,嗓音有些沙哑:“而且我想,我恐怕爱上他了。浅阳尊……如果你是他,你能接受这份感情吗?”
  沈清书没有立马答复,而是抬头看着空中的璀璨星辰,微风轻轻浮动他的发丝,那一瞬间,江殊殷仿佛看到一个坠入红尘的仙人。
  他沉默了良久良久,才喃喃道:“倘若用情至深,倘若两厢情愿……违背世俗伦理,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那又如何。”
  江殊殷猛然之间睁大眼睛,震惊许久将头扭到一边。
  以前总觉得他也许还没认出自己,但事到如今,他却不能再自欺欺人,看来他的师父,是真的认出他了……
  沈清书见他把头扭到一边,一手似乎在轻轻拭擦着眼泪,不禁道:“怎么了?”
  江殊殷眼眶红红的,也没转过头,哑着嗓子道:“没什么,沙子吹到眼睛里了。”江殊殷的确是个很会找借口的人,此时微风正轻轻吹拂着,用这个借口倒也不算奇怪。
  沈清书会意,知道他从小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便不动声色的去看另一边的景色,不再注意他。
  感受到沈清书的体贴,江殊殷悄悄用自己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俊逸的侧颜,心中又想笑又想哭,简直就像打翻了五味药一般,说不出什么滋味。
  果然……果然他与谢黎昕何其相像,但与之相比,他要幸运很多。
  两人抵达谢黎昕最后出现的位置,此处早已聚集了不少恶人和极地宫的弟子。
  他们见到江殊殷,纷纷行礼,许多的人突然变得有些拘束,弯着腰赔笑道:“爷,您和浅阳尊可算来了。”
  江殊殷早已收起方才的多愁善感,又是那个意气风发威严无比的西极首恶:“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众人恭敬道:“现在能得知的,只有谢教主没有什么危险,至于他的下落,暂且不得而知。”
  江殊殷点点头,跟着众人去看事发地,去到那处才发现事情的确挺严重:只见那处如画的风景,被人破坏的一塌糊涂,高大苍翠的树木拦腰折断,粗壮的树根暴露在空气之中,鲜嫩的花草犹如凋零的鹅毛大雪,残败不堪的覆盖在深色的土壤之中。
  在那处被人毁坏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水潭,水潭的水清澈见底,而在水边,却有一滩鲜红的血渗入泥中,隐隐有些干枯。血迹就紧紧挨着水潭,一缕鲜红的颜色在水中犹如一丝绯红红线,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轻摇曳着。
  这一幕虽美,却带着深深的凄凉。
  江殊殷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依我看,地上的血迹,恐怕不是林怀君的。”
  众人吃了一惊:当时在场的也就他们两人,如果这不是林怀君的,那就只可能是谢黎昕的!
  一些极地宫弟子有些不安,看了那血迹许久,才小心道:“您怎知这血迹不是他的?”
  江殊殷朝她看来,却没有说话:在极地宫的这些日子,江殊殷把谢黎昕是怎样对待林怀君的一切尽收眼底,谢黎昕是真的喜欢他。宠的常常都让江殊殷以及余司闰等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他对他姐姐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可对他的好却是真心的,因而又怎会对林怀君出手
  见他朝自己看来,那个极地宫弟子,隐隐有些会意,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
  “谢黎昕的确是位姓情中人。”沈清书看着周围的一切,轻轻道。
  江殊殷听他这样说,不由道:“黎昕的的确确很会宠人。”
  两人对视一眼,江殊殷接着道:“他倒是成就了一个‘好男人’的称号,可是最终劳累的人却是我。”
  听他说完这句话,周围的一干人个个都强忍住不笑,江殊殷继续自嘲:“浅阳尊,不如我们成立一个小队吧。”
  沈清书道:“什么小队?”
  江殊殷道:“破案小队。我觉得以后这西极首领我是该让贤了,每天忙着破案就无暇分身。所以,浅阳尊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如以后在路上和我做个伴吧,这样我也不会显得太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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