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百年前,人人都知沈清书有个徒弟,傲娇好动。
一言不合就拽着他的衣角撒娇,逢人就说:“窝狮虎超温油滴!”
百年后,人人都知沈清书有个徒弟,其为天下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欺师灭祖。
一言不合就邪邪扬起唇角,双眸深邃漆黑,慵懒道:“坠云山?哦,我不会回去了。”
然而谁能想到,这个逆徒被人从封印地救出后,画风大变。
时常自我陶醉:“我师父是这个天下最好的人。”
有人巴结:“江公子能否让我见见令师一面,已表我的爱慕之情。”
江殊殷面色一黑,猛地回过头,阴森森道:“爱慕之情?敢爱慕我师父,小子你找削吗!”
注:
①此文乃人鱼仙侠文,慢热。
②1v1,徒弟攻vs师父受,前面师父戏份不太多,但后面一定妥妥的!所以请大家耐心。
③主攻。
内容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殊殷,沈清书 ┃ 配角:沈子珺,宋晓宇,六大恶人,林怀君,九黎 ┃ 其它:
第1章 重生
“江殊殷……”飘忽不定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江殊殷。”由小至大的呼喊,直击他的心田,似曾相识的名字,是痛?是恨?
“江殊殷!”一声怒喊,震得他双耳嗡明,猛地睁开了眼!
——修真界中,曾出了一个大魔头,这魔头姓江名殊殷,乃坠云山掌门,沈清书的大弟子。
他心狠手辣,杀去修真界众多威望鼎盛的仙首,欺师灭祖,最终恶有恶报,被修真世家及门派封印北海,永世不见天日。
然而时隔一百二十年,这样一个魔头,却被人唤醒了……
江殊殷醒时,发现自己独自躺在石室之中,身上一丝不|挂。
这具身子并非是他的,看来唤醒他的人,只是将他的魂魄救出,而并非是他整个人。但这也够了,肉身不过是装载魂魄的容器而已。
江殊殷起身,推开沉重的石门,眯起双眼。他早已不记得阳光,是如此的炽热耀眼。
晃得他不知年岁,不识光阴。
裸|身步入烈阳内,这具身子肌肉健美,身材高大威猛,颇有阳刚之气。
此处翠色花繁,林中腾起数十只飞鸟,鸟儿高声鸣叫衬起盎盎春意。
似乎…与记忆中的某处,很相似,但无奈时日隔的太久,他记不清了。
江殊殷靠近一池潭水,慢慢蹲下身看自己的倒影:富有魅力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刻薄的水唇,拼凑出一张冷峻邪魅的脸。
与曾经的他,无比相像。
可惜,再如何相像,也始终是张陌生的脸。
心中泛起一丝恶趣味:不知修真百家得知他被人从封印中救出,当会如何?
或许,他们会说:“江殊殷丧尽天良,实乃当诛!而将他放出的人,更是等同纵虎行凶,该杀啊!”
轻轻扬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些人呐,当真是得理不饶人。
倏地,一道富有萧杀气息的箫声传来,那呜咽的声音,奏出英雄末路的仓促。
犹如月下孤影,红尘的万般无奈。
还有,浓浓思恋,空待一人归的殊途寂寥。
江殊殷侧耳倾听,心中佩服,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一人能将曲子吹得如此美妙:虽是空寂成秋,却是美不可言,绝世无双。
上一世,江殊殷纵横修真界整整三百年,过着刀尖舔血,战尽狂沙的日子。
人世繁华、孤独寂寥、以及无穷的滔天罪恶,贯穿他的一生。以至于叫他- yín -没,成为一个人人畏惧的大魔头。
寻着箫声走去,他仍旧身无寸缕,根本不在乎奏乐之人的感受。
天命风流,嚣张跋扈。
这八字曾伴随过他一生,而如今他依旧如此。
走过苍翠树木,前方的一片赤红叫他不由得心生向往,好如绿丛中的一滴红墨,缓缓荡漾开来。
其中,数千桃花飞舞,壮得如火如荼,一如坠落的血色残阳,时而刺痛心扉,时而缠绵悱恻。
红桃之中,有一汪潭水,水流清澈见底,托载无数落花。
水中,坐了一位清俊公子,他身形纤长,肌肤光滑似玉,额间一点朱砂,犹如吸去万千绯艳,夺目耀眼,清贵无瑕。
然而定睛一看,却会发现没入水中的下身,不是修长的双腿,而是一条银色的鱼尾。
他身处茫茫白雾内,身躯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空中洒下无数花瓣,缓缓坠入水中,衬着这支支离破散的曲子。
深深的寂寥、与呜咽。
江殊殷沉默寡言。
这个身影,曾令他魂牵梦绕,曾叫他苦不堪言痛彻心扉!
当年,多想靠近他、面对他,再唤一声:师父……
可最终,还是抵不过刀剑相向的命运。也是,这样一个嫡仙般的人物,眼里怎容得下半粒沙子!
——此地竟是坠云山的禁池!
究竟是何人让他在此处重生?
江殊殷本想不惊动他就此离去,不想,那人却突然回头!
隔着硕硕纵红,和飘渺的白雾,二人视线相接,皆是一愣。
江殊殷感叹:这双眸子,依旧似当年那般清澈明亮,和煦恬静。
呜咽的箫声蓦然止住,水中之人轻轻皱起眉头,冷冷道:“你是何人?”
他轻笑:师父从来注重礼仪,一丝不苟。恐怕还从未遇见过裸|体就出来的人。
自己此番,还真是叫他开了眼界。
突然,一个绿衣男子插到他二人中间!
来人眉目俊朗,双瞳呈现紫色,眼底尽是刻薄的厉色,一眼就知很难相处。那人牵强的扯起唇角,强压怒火:“薛墨辕,你怎敢来此处,还不快穿好衣裳出去!”
江殊殷看向这个人,感慨万分,不觉挑起唇邪邪道:“沈峰主,好久不见啊。”
的确是好久不见,自打他离开坠云山,就再没见过这两个人。
江殊殷与沈子珺二人,虽都是沈清书的徒弟,但行事绝对不同。就比如今日之事,倘若是江殊殷,有谁敢在他师尊面前如此无理,他定然叫这人生不如死!
而修真界所有人都知,江殊殷和沈子珺的关系,从初次见面就没好过。
沈子珺冷笑:“薛公子你恐怕真是记忆不太好,三日前我们刚见过的面。”
江殊殷懒洋洋:“原来如此,不过我忘了。”
“师父!师父!”一道糯糯的少年音插入,就见一小公子蹦过来。他穿着一身浅色蓝衣,蹬着双雪白的靴子,头顶高高竖起一个发包。
小公子红唇齿白,长着一张小巧可爱的脸。随着他蹦跳的动作,脑袋背后的那段蓝色发带飞扬飘舞,十分活泼。
看见他,江殊殷心知肚明:他恐怕就是师父新收的那个弟子,宋晓宇。
在前世最后的几年,他曾听说,浅阳尊新收了一个弟子,可惜他从未见过。
果然,沈子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去呵斥道:“今日我教的内容,你可全学会了?倘若一会我检查,你会了我也不说什么,要是不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晓宇吓得瑟瑟发抖,似乎根本没想过他会在这。哆嗦几下,他像是要躲到沈清书那里,却不料沈清书坐在水中,叫他无处可藏。
沈清书面色恬静,隐隐有些严厉。鱼尾间,漂亮的鳞片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晓宇修为不可荒废。”
短短的一句话,充满了威严与不可抗拒,宋晓宇低着头看脚尖,全然不敢违抗他的话:“知道了。”
猝然,宋晓宇又叫道:“啊,墨辕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的衣裳呢?我找你找了好久了!”
江殊殷淡淡道:“我的衣裳被我烧了,你信吗?”
宋晓宇当着师父师兄的面,大着胆子上前去扯江殊殷,强笑:“墨辕哥,你太幽默了!”
许是那二人也无法忍受他光着身子,并没有阻止宋晓宇将他扯走。
江殊殷环着手慢慢跟在宋晓宇身后,默不作声的回过头,最后再看一眼水中的人。
第2章 沈子珺
一百二十年前,修真界各大世家门派攻入西极,封印七恶之首江殊殷,且重创其他六恶。
可惜当年为了除去江殊殷损失惨重,以至于六恶纷纷遁逃,不见踪影。而今已过一百二十年,六恶自立门户有了自己的势力。
泣城出了一桩惨案。
此地有一处修真门派,名叫凤翎宗。这凤翎宗也算是大门派,其中高手数不胜数,却不知怎地,突被灭门。
此事轰动不小,惊得各大世家门派纷纷前来调查。
可惜除了发现凤翎宗众人死相凄惨外别无所获。哦,也不算全无所获,至少还有一人活着。
那幸免者虽是活着,却神志不清,整日胡言乱语,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报应报应,这是报应啊!报应召来这样大的一个恶魔!”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待上去询问,那人双目痴呆,一句正话都说不了。
几番侦查下,再没有突破之处,万般无奈下,只得上坠云山求助沈清书。
沈清书疑惑的,有两点:什么样的报应会招来灭门呢?
再有,又是何人所为?
“来,喝杯水。”座位上的男子,一袭黑金麒麟衣,乌黑的发散乱腰间。金色额饰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尊贵威严,以及孤傲跋扈的魅力。
他斜斜而坐,一手端着血似的琼浆,唇角勾起一抹笑,很是邪魅。
宋晓宇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水,又看看他杯中的酒,意味很明显。
江殊殷一笑:“你要是喝酒,你师兄会打死你。”
似是想起什么,宋晓宇狠狠一抖,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才道:“墨辕哥,你才出坠云山几天,怎么就成了暴发户?”
江殊殷慵懒道:“抢的。”
少年惊得呛了水,半响缓不过气。
江殊殷根本不在乎他是如何想的,喝下一口琼浆:“你师兄不是盯你盯得很紧吗,怎么今日有时间逃出来找我玩?”
宋晓宇坐在他对面,抬着杯子端详:“我师兄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我。”
“那你师父呢?”
宋晓宇:“这泣城不是发生了惨案嘛,那些人处理不了,只好来找我师父咯。反正总而言之,他们都很忙就是了,要不然我也不敢偷偷下山啊!”
几日前,江殊殷从宋晓宇口中得知,这薛墨辕是个颇有修为的市井混混。因被坠云山内的弟子无意重伤,故而被抬到山上医治。
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成为装载江殊殷魂魄的容器;更不知,是何人所为。
宋晓宇四周看了看,漆黑雪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突然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对江殊殷说:“墨辕哥,我跟你说个秘密。”
江殊殷挑挑眉:“什么秘密?”
宋晓宇小半个身子凑过来,一手杵着桌子,神秘兮兮的道:“墨辕哥其实你此番上坠云山是有原因的。”
江殊殷举杯道:“你说过了。”
宋晓宇又看看四周,很是严肃:“不是的,不是的,那是我先前骗你的。”
江殊殷愕然:“骗我的?”
宋晓宇点点头,一脸庄重样,他想了一阵子:“嗯,应该也没有骗你吧,只是没说完而已。”略微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你的确是被我们坠云山的人打伤的,只是,只是打伤你的人,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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