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番外 作者:噩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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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雯雯呼吸漏了一拍,那人用脚踢一下花轿,好心情的问道:“赵姑娘,你在听么?”
赵雯雯颤着声音道:“我在听。”
像是贴在她耳朵边一样,那人尽量放轻音量:“那你说说,报信需要几人?”
赵雯雯指尖都轻轻颤着,闭上眼睛:“一……一人。”
话刚落音,轿外爆发出一阵大笑,盖过微小的惨叫。
事毕,那人懒懒靠着花轿:“是呀,只需一人而已。”
当天,修真界中就像炸开锅一般!
赵夫人倒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百岁,她泪流满面的坐在喜堂上,崩溃道:“雯雯我的雯雯,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就那么命苦!”
灵月宗掌门勃然大怒,立即派出百人去寻,发誓要将劫去自己爱女之人挫骨扬灰!而李元博也率领李家众人,出门寻找,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有女宾客劝解赵夫人:“夫人别伤心,雯雯从小就福星高照,此番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错,夫人你想当年雯雯丢失在玉壶村,那里- yín -|魔虽多,可还是安然无事的被元博救回来,可见就连老天都保佑雯雯。”
赵夫人痛心疾首,直用手绢摸眼泪:“但愿如此。”
与此同时,绯红华贵的花轿穿梭在俊秀苍翠的林间。
天间烈阳西斜,血红的火辉染尽天际,耀眼而灿烂。
林间飞鸟惊厥,纷纷振翅腾飞,像是逃命般惊叫着飞远,在空中划出道道掠影。
赵雯雯虽生在灵月宗,可惜一身修为实在不高。她坐在摇摇晃晃的花轿中,轻轻抓着喜服的衣角,一颗心高高悬起,犹如竹篮打水般,忐忑不安。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什么样的路,四个抬花轿的修士轻轻将轿子放下。
赵雯雯抬了下眼,又立刻慌慌张张的垂下,两只葱白的手搅在一起,呼吸都在微微颤抖。
她看到一只暂白有力的手,手指修长漂亮,好似琉璃美玉雕琢。漆黑的袖饰微微带有疏离,将这只手衬得有一股狠劲,仿佛一把就能捏碎人的咽喉!
赵雯雯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缩起脖子。
这手轻而慢的掀开鲜红的轿帘,见到他的一刻,赵雯雯瞳孔猛地一缩!
——此人身着一袭墨色,眸子深邃邪魅,薄唇轻轻扬着。
他睫毛纤长,白暂的面容堪称美丽,幽幽青丝披散着,柔顺无比。
在他额前,鲜红华丽的轿帘被他高高掀起,就贴在他的发上,乍一眼,竟似大红盖头般,映得他多了几分妖艳。
眯起漂亮的眼睛,他邪邪道:“你不下来吗?”
赵雯雯一颗心砰砰作响,呆呆的看着他毫无表示。
见此,男子原本微扬的唇角猛地落下,一双漂亮的眼睛也变得凶狠,毫无耐心。
似是警告一般,他语气凶恶暴怒:“再看一眼,我就掐死你!”
第40章 凶神恶煞
这个黑衣男子莫约二十上下, 生的比女子还美艳三分。
然而脾气却非常坏,稍有不顺心一张脸说变就变, 非常难以相处。
赵雯雯每天与他在一起,几乎度日如年,提心吊胆。很怕哪里不小心得罪他, 招来杀身之祸。
但奇怪的是,他将她抢来整整三月, 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成日里独来独往, 一字不发。每每面对她,就好像把她当作空气一般, 只要她不逃跑就完全不理会。
哪怕赵雯雯多次鼓起勇气, 胆战心惊的去问他为什么把她抓来这里。他都是淡淡默默,像是没听到一样。
他的住所是一间木屋,内部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 非常扎实。每天一日三次的打扫,很勤快也很刻板。与他相处三月,赵雯雯发现他每日有两样必做的事, 一件就是打扫屋子, 另一件是坐在山顶的悬崖边看落阳。
就比如此时, 他又是一个人盘腿坐在陡峭的悬崖边, 默默抬头仰望落日。
徐徐的风卷起他的发,舞起他墨黑的衣角,天间血红的辉阳磅礴壮烈, 像是倾洒的鲜血,刺的人眼一痛。
赵雯雯悄悄立在他身后,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瞧着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她这样想:他……应该比我小。
似是察觉到她的存在,黑衣男子回过头来,面无表情。见他看过来,赵雯雯吓了一跳,低下头慌慌张张退了好几步。
男子沉默一会,看着她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道:“跟我去个地方。”
赵雯雯很惊讶的抬起头,要知道此人整整无视她三个月,如今突然主动搭理她,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男子像是知道她如何想的,竟也好脾气的重复一遍:“跟我去个地方,有些东西你确实该好好看看。”赵雯雯听得很懵懂,心中想不出个所以然。见他自顾自的起身走了,只好跟上。
东转西转下了山,赵雯雯跟在他身后越走越觉得这个地方眼熟,不由轻轻皱起清秀的眉头,使劲去想自己是否来过此地。
她低着头想的太认真,竟连那人停住不走了都不知道,直到猛然看见他黑色的衣角,才赶忙止住脚步,心中发束。
黑衣男子淡淡回过头:“你可记得这里?”
赵雯雯一愣,有些不确定:“这里?”
男子似乎轻轻笑了声,有些凄凉:“你果然不记得了。”而后不等赵雯雯说话,抬脚就走。
又是一言不谈的走了一路,天渐渐黑下来。
赵雯雯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突然间看到一块石碑。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碑上的字,然而下一秒却叫她当场僵在石碑前,恍如凭空遭了一记雷劈!
那石碑上,大大刻了三个字——玉壶村。
若要问她,此生最不想去的地方是哪。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玉壶村。
这里就像是一个噩梦,百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害的她差点死在这。而醒来后,众人却告诉她,她险些被这里的村民侮辱。
黑衣男子见她一脸震惊的呆在碑前不动,好看的脸突然保持不住原先的淡漠,变得犹如一只厉鬼般,怨念深重,扭曲不已。
几乎是嘶吼一般,他道:“全天下都能嫌弃这个地方,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
赵雯雯被他吓了一跳,却还是抓住重点,颤颤巍巍道:“你说什么?”
男子眼底布满血丝,猛地冲上前一把揪着她,一路扯着她到一片破败的村中,一脚将她踢的跪下,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赵雯雯趴在地上,无比狼狈,他道:“百年前,这里是一个其乐融融、热闹非凡的地方。人们虽然很穷,却每天都很快乐。有一天,来了一群修真的畜牲,他们打了一战,将村子附近破坏的一塌糊涂。等那群畜牲走后,人们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那女子很漂亮,孩子们很喜欢她。时常围在她身边,给她讲那几个老掉牙的故事,唱那几首五音不全的歌。”
“村民为了救她倾尽所有,大家都以为她很快就会醒,等了一日又一日,守了一夜又一夜。却没想到,最后等到的是她的家人,她家人一口咬死村民们是- yín -贼,举剑杀了他们,烧了他们的屋子。其中有一个叫肖昱的孩子,他父母将他藏在水缸中。”黑衣男子目中似乎涌现出晶莹的泪花。
——他父母将他藏在水缸中,拉着他的手,哭着告诉还不明事物、懵懵懂懂的他:“一会村里要一起玩一个游戏,小昱一定要藏在这里,无论外面传来什么声音,都不能出来。等到外面彻底没声音了,这时候出来小昱就赢了。这次赢的奖品是一块肉,小昱一定会赢的,对吗?”
六岁的肖昱很想吃这块肉,乖乖藏在水缸中,纵然听到许多响彻云霄的哭喊,纵然后来感到水缸里的水烧的滚烫。其实有那么一刻,他小小的脑袋里明白了这么一星半点的东西。
他很怕,很慌,也很无助。
但他依旧咬牙支持着,直到最后被滚烫的水煮的晕了过去。
许是老天怜悯,也可能真的是他命不该绝。大火被一场暴雨浇灭,而他在一片废墟中醒来。
被破碎的水缸划的满身伤痕,小小的肖昱坐在暴雨中嚎啕大哭,口中喊着那再也回不来的爹娘。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从现在起,就是一个人了。
为了保命,他不得不去到几十里的镇上,期间吃花草,吃树叶,逃过野兽一次又一次的追捕。
初次来到镇上,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他,可怜巴巴的缩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听着有父母的孩子撒着娇,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肖昱抱起膝盖哽咽着。
再后来,他流落街头成了一个乞丐,每日讨的几个铜板,还要被比他厉害的乞丐混混抢了去。初次被人堵在墙角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他被人踩在脚下。那时,他抱着那人的脚,坚定道:“我一定会成为叫天下所有人都畏惧的魔头!”
不出所料的,小小的他被人嘲笑一顿,那些人举起拳头,再次重重的将他打了一顿。
为什么是成为魔头,而不是英雄呢?
肖昱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父母被杀,满村被屠时,他就注定成不了英雄。
肖昱在那流浪了四年,在他十岁的时候,他个长高了很多,身体也变得更加壮实。
十岁的肖昱背着一点点盘缠,折了一根树枝当武器,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就此启程踏上寻找修真世家门派的路。他很清楚只有那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人,才能打的过自己的仇人。
但这样的他,无权无势,又如何进得了修真界中?
果然,去到一处,就被人提着领子扔出来,再吐上几口吐沫。
每次肖昱都是自己拍拍那身破烂的衣裳,背起自己的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若是心情确实不错,他还会道一句:“修真界中,门门相护,敢称正道实在皮厚。”
又经六年。肖昱原以为自己什么苦都吃过了,这天下已没有他畏惧的。却不曾想,真正的苦却在后面。
东方有处亡灵渊,传说里面有让人修为大涨的秘籍,但却从未有谁敢进入此处。这处深渊之所以称作亡灵渊,那是因为里面有无数的怪物。
人们说,但凡被扔到里面的人,从没有谁回来过。
再后来每每想到那段日子,成为魔头的肖昱总说:“吃过人肉,喝过人血,见过很多残忍至极的东西,方知什么叫磨难。我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生与死之间,我选择了生。故此,在亡灵渊里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吃,什么都做。”
而从那以后,世人都说肖昱是从亡灵渊底爬上来的怪物。
人们都说,肖昱在亡灵渊底呆了一百年,习得了那本叫人眼红的秘籍,历经万苦,用自己的双手,从深渊底部一步步、一点点的爬出来。故此,世人又称他为,“鬼王”二字。
成为鬼王的肖昱,并没有像人们想的那般逍遥,而是回到故土,打算报仇血恨。
以上的这段故事,黑衣男子是一字不漏的告诉赵雯雯。赵雯雯跪在地上,双肩轻轻颤着,过了许久才抬头道:“所以……你就是肖昱?”
黑夜中,男子双眼亮若繁星,他唇边扯出一抹惨笑,轻轻道:“我们因为你,全都死了。可你倒好,心安理得逍遥了百余年,而我,也因为你一无所有,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的罪。”
赵雯雯一直是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听到这里她不由用手背遮住嘴,皱着眉哭出来:“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肖昱冷冷一哼:“你家人好护短,一口咬定我们是- yín -贼。”
赵雯雯道:“你既是来报仇的,那你杀了我吧。”
肖昱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当初救了你,那我便不会杀你。”他顿了顿,突然笑起来:“而有你在手,他们自然会来。至于他们屠杀我们的理由,但愿能让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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