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番外 作者:噩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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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书看了看自己的二徒弟,又看看身旁指指点点的江殊殷,终于忍俊不禁:“但我和他一起来的,独自让他回去似乎也不是很好。”
江殊殷一想也是,漆黑狡猾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一个馊主意油然而生:“其实我也很好客的,不如这样吧,反正你我最近都没有什么事。而霸衡山算是我的地盘,就让他暂时呆在霸衡山一段时间,等我们回来了,你们再回去也不迟啊。”生怕沈清书不同意,他还加油添醋道:“他和谢黎昕还有林怀君都是老相识,你放心吧。我保证他在这里不会无聊的!”
沈清书思索一阵,也觉得没有哪里不可:“那我们择日再出发吧。”
择日?等沈子珺发现他拐人的意图,会不跟上来吗?!
怕是那时跟上来还算小,怂恿沈清书不去才是大!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江殊殷由衷道:“别等了,浅阳尊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现在,咱们马上走吧!”
沈清书纳闷:“你不准备些东西吗?”
江殊殷拉着他:“没什么可准备的,带上你、带上我、带上银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带的。”说罢,他又朝一干恶人中叫了一嗓子:“老乞!看好兄弟们,跟黎昕说一声好好陪沈峰主,等我此次回来,咱们就立马回西极。还有没严重到出人命,你们谁也别来找我!”
众恶人眼巴巴的仰望着他们,看着那一黑一白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纷纷抬起手遮住光。
等那两个身影彻底看不见了,众人望天咂咂嘴:“爷就是风风火火,拐人都拐的那么霸气,不过他们这是去哪啊?”
一人瞅着天际:“谁知道,反正看这样子,怕是私奔了。”
另一人相当不解:“他私奔就私奔吧,咋感觉跟逃命一样?”
老乞跟着众人巴巴仰着头,鄙夷道:“你们懂个屁!俺们爷可聪明呢,他现在带着浅阳尊跑了,一是怕夜长梦多浅阳尊反悔。二是怕沈峰主知道后,又生变故。你们想想,要是换个场景,不是爷拐人家,而是有人来拐俺们爷,你们会咋滴?”
众恶人收回眺望的目光,一个个瞪着眼睛道:“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拐咱们爷,老子们非剁了他不可!”
老乞耸耸肩:“这不就得了。爷拐走浅阳尊,沈峰主肯定不会放过他。”
正说着,一绿衣之人阴着张脸,冷飕飕从后面道:“你们说什么?我师父去哪里了?”
老乞摊摊手:“沈峰主你来晚了,浅阳尊跟俺们爷私奔了,临走前交代让你跟俺们四爷在这里好好玩。”
沈子珺一双紫眸瞬间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私奔?”
谢黎昕悠悠从他身后走来,表情邪魅妖娆,双足上的金色铃铛“叮叮”响着,清脆悦耳。他额间垂下一粒红火华贵的宝石,身穿一袭苗疆服饰。
行走时,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异常夺目诱人。
缓缓抬起美目看了眼天际,他挑眉邪邪道:“看来沈峰主这段日子只能跟我一起玩了,不过你放心,肯定不会无聊的。”
沈子珺刻薄的唇角一抽,冷不防往后一退,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第6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一)
话说江殊殷与沈清书出了霸衡山后, 一路北上。
路上江殊殷曾道:“看如今的样子,谢黎昕有意与林怀君在一起。先不管他有什么企图, 真不真心。可这样算下来,齐玉焱小朋友,可不就是他小叔!”
沈清书淡淡的听着, 一字未说。江殊殷又试探道:“浅阳尊这可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
沈清书一抿嘴唇,反问道:“如果真的喜欢, 断袖之癖又如何?”
江殊殷愕然。
沈清书在他眼中,一向清心寡欲, 与“断袖”、“龙阳”等字眼断然是沾不上边的!可谁想, 自己这位师父思想竟如此开放。
不由暗搓搓高兴起来,腼腆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倘若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浅阳尊你能接受的了吗?”
沈清书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阖上眼叹道:“听天由命。”
两人最终在一处风景怡人的小镇落脚,江殊殷很善于交际, 走到哪都是被众人犹如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
这日沈清书坐在房中弹琴, 江殊殷抱着一大堆东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来。
一进门就大声道:“浅阳尊今日夜里, 清明寺要给信男信女牵红线, 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沈清书纤长的手指轻轻拨过琴弦,悠悠道:“人家牵红线,你去凑什么热闹?”
江殊殷道:“本来就是游山玩水的, 去看看也没什么。来来来,快点过来,咱们先把今日要用到的花灯做出来。”
沈清书依言过来,挑起眉眼:“花灯?”
江殊殷道:“传说在这天,有缘的人提着花灯出巡,一起到清明寺后山之中游玩。期间若是两人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还能在偌大的山中寻到对方,那么漫山遍野的花灯,就会成为祝福。而那两人最后,不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会在一起。”
沈清书默默看他一眼,好笑道:“你信?”
江殊殷用力的点着头,口吻坚定不移:“我信。”
说来江殊殷的一双手实在巧,抱来的材料三除五下,被他做成两盏精致漂亮的花灯。此时此刻他手持毛笔,小心翼翼的为花灯上色。
沈清书见他用的颜色都是雍容华贵,艳丽耀眼的。对此,江殊殷是这般解释的:“我觉得做花灯如做人,都是要轰轰烈烈,喜气洋洋的才好。”说罢,他放下毛笔。一双眼睛璀璨无比,隐隐带着期待和兴奋:“我希望今天晚上,我们的花灯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繁华的。”
末了他推着沈清书进里屋,塞给他一个用布精心包裹着的东西,神秘兮兮的挑挑眉:“你去试试,我也有哦!”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清书打开包裹,发现竟是一件大红华丽的衣裳。
江殊殷的声音又远远传来,带着些顽皮明朗:“浅阳尊你以前说过,红色挺适合我。既然你说适合,那我就穿给你看。不过也是有条件的,你要和我一起穿!”
沈清书甚少穿其他颜色的衣裳,而鲜红耀眼的大红色,更是他从未试过的。
夜晚,灯火交辉。
偌大的清明寺中,信男信女手提花灯,缓步而来。
大殿内,繁错缠绕的红线晃的殿中缠绵悱恻。仿佛团团火焰,灼得不少人心中热浪滚滚。
倏地!嘈杂的人群中激起一片惊呼!慢慢地,宛如涟漪层层荡起般,惊呼声愈发激烈,使得不少人踮起脚尖,拼命往呼声的源头看去。
这一看不禁让众多女子羞红了脸。
两个红衣俊美的男子,手持一盏繁华漂亮的花灯。
一邪魅嚣张,一雍容凄美。
皆是暂白如玉的面庞,与艳丽热情的红色一比,决绝壮烈!犹如天间朝阳,澎湃似火。又如火凤涅盘,绝艳无双。
嘈杂中,江殊殷低声道:“我曾经比这还要好看的,倘若有机会,我一定再穿一次红色,只给你一个人看。”
沈清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没戳穿:“好啊,那我就等大饱眼福了。”
两人正低头说着,一个面相可人,貌美如花的蓝衣姑娘慢步驶来,盈盈朝着两人微微欠身,大大方方的一拜:“两位公子,算命吗?”
江殊殷看着她,只见她头上珠翠只有两三朵,清丽大方。不免饶有兴致的道:“好啊,你且帮我算算。”
姑娘浅笑着道:“公子并非普通之人,此处人多眼杂,您确定要在此处算吗?”
两人的对话都是极其小声,不怕被人听见。江殊殷和沈清书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原来他们在此处落脚时,早已隐去灵力,与常人无二。可这位小姑娘是如何看出的?
小姑娘仿佛知道他们的心思,颔首低眉:“我不过看相准些,二位不必惊讶。”
江殊殷愈发好奇:“好吧,我们就与你走一遭。”
随后两人跟着那位小姑娘左绕右绕,绕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姑娘盘腿坐在大树下,仰头望着他们道:“二位可信占卜之术?”
最先说话的还是江殊殷:“不是在下自负,依我看来这占卜之术,会的只是少数。多的不过是那些为了养家糊口的江湖骗子。而说到占卜之术,首先就要提到坠云山的弄玉仙子,她的占卜之术高深莫测,天下算是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
小姑娘点点头,轻轻一笑:“公子说的有理。另外可巧,我就是会的那少数人。”
江殊殷也笑道:“巧了!我也想让姑娘为我算一卦。”
小姑娘道:“公子想算什么?”
江殊殷眨着眼睛,慢慢吐出二字:“姻缘。”
沈清书神色一动。
小姑娘却没立马给他算命,而是仰头打量着他,缓缓摇摇头。
江殊殷挑挑眉:“怎么,我的姻缘不好?”
小姑娘道:“不是。只是公子生来便命犯桃花,属于多情之人。”
沈清书眼里泛起一丝异样,淡淡的扫了眼江殊殷。后者感到他的目光,干巴巴的讪讪一笑。
小姑娘坐在树下,娓娓道来:“可惜公子虽命犯桃花,被众多女子爱慕钟情。却也只适合爱慕,终究不是她们托付终身之人。”
沈清书终于开口:“为何?”
小姑娘看他一眼:“因为他的心,不在她们身上,倘若有谁贸然错嫁,只会徒增悲伤。”
江殊殷内心一颤,重新打量这位蓝衣姑娘,只见她眉目清秀端庄,颇有甜美可爱的风韵。不禁悄然道:嘶,还别说,挺准的。
那小姑娘微微一顿,目光又转到江殊殷身上,看着他幽幽道:“倘若我说的不错,公子早已有喜欢的人了。”
江殊殷莞尔的点着头,道:“不错,我的确有倾心之人了。”
小姑娘道:“很小很小之时,就对他有好感了。”
江殊殷悄悄窥视一旁认真听话的沈清书,想起当年的过往。不由一叹,这姑娘挺厉害,只是凭口一说,竟准成这样。
只可惜他比较木纳,竟隔了几百年才发现自己的感情。
这还真是叫人感到惆怅。
小姑娘又停了半晌:“公子和他都比较迟钝,恐怕都是最近才发现自己的感情。”
江殊殷淡淡朝她伸出一个大拇指:绝了!
小姑娘换了一个坐姿,略为有些疑迟:“嗯……你与他的初吻,都是最近才贡献出去的。”
江殊殷微微瞪瞪眼睛,无比汗颜:不是吧,这都看得出来?
小姑娘突然叹息道:“既然如此,公子又何必找我算姻缘。您已经心知肚明,有了自己的目标,虽还会要些时间,但终究会成的。不过,既然您打算算姻缘,那我也有一个建议要给您。”
江殊殷颔首:“姑娘请讲。”
蓝衣小姑娘双目清澈坦陈,丝毫没有欺骗的意思:“依我看此事,公子该主动出击。”
江殊殷皱眉:“如何主动?”
姑娘道:“正所谓夜长梦多,所以事不宜迟,您该立马下药压倒,生米煮成熟饭,如此就不怕再生事端。”
江殊殷震惊了!
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那长相清秀甜美的小姑娘久久不敢回神。下药压倒?生米煮成熟饭?!——全然想不到这种话,竟会从一个姑娘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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