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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爱霍去病(卷一) 作者: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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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待太傅领我出得庙堂,曹襄在外间等得焦急,已先行去往学堂。我拎着书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傅身后。
 
我的太学第一课,在哈欠连天中度过。太傅的口音我不大听得懂,只能坐在角落里,无聊地翻着手中几本书简。咦,《公羊传》,这是什么书?再拿起一本,《周官》,这书又是讲什么的?翻了半天我也没找到《论语》。而且,这些书简上的字显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些圆圆的小篆体,而是京城通用的方块块隶书,瞪着看了半天,我几乎一个都不认得。
郁闷地环视四周,这些学子要么是皇室宗亲,要么是官家子弟,衣冠色素却料价不菲,神气倨傲且不易亲近,读书时也不似河东那些学子摇头晃脑,而是始终保持正襟危坐。
同窗学童中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六岁,他们所讨论的那些问题,听来颇深奥,对于我这个五岁插班生简直鸡同鸭讲。唉,好怀念每日在卫府同小舅踢蹴鞠的日子,哪怕是在平阳府听常夫子讲《论语》,也好过在这里听天书。
 
好奇的目光定在了一个师哥身上。此人一袭淡黄深衣,身形修长,头发微黄;他座位离得远,从我的视角,只得见一个侧颜,鼻梁高,眼窝深,有些像大姨夫。
我会注意到他,其实是因为庄太傅每每提问,此人每每举手应对,对答如流,时常博得太傅的赞扬。不回答问题时便低头啃书,同我这个心不在焉的学生形成了强烈对比。
“世子,”我悄悄捣捣旁边的曹襄,“那个总是抢着回答问题的是什么人?”
“他是太傅的得意门生,名叫韩说,曾祖父是孝高皇帝亲封的韩王。”
“韩王?就是那个把马邑县拱手送给冒顿单于,还帮着匈奴攻打过太原,最后导致孝高皇帝被围在白登山,差点儿没能活着回来的韩王?”我诧异,韩王围攻孝高皇帝的事家喻户晓,这俩可是不共戴天的仇家,“他的后人怎么会在汉宫里读书?”
“韩王之子韩颓当在孝文皇帝的时候已归汉,是平七国之乱的功臣之首,封为弓高侯。你不知道吗?”曹襄反问我。
“原来是他家公子。”我想了想又问曹襄,“那个韩说他是胡人吗?”
曹襄笑道:“你也这么认为?此人有个外号叫‘黄毛’,因他头发又黄又卷,不似你我。”
听到这个俗气冲天的外号,我不禁也“噗嗤”笑出声。
 
在太学的第一天,我和曹襄因为窃窃私语,被庄太傅拎出去罚站。经过门口的时候,我瞥见了韩说的正面。背面看去,韩师哥个子很高,欣长身材,肩骨宽直,腰身稳重,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正面看来其实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五官乍看确实是汉人,弯眉薄唇高颧圆脸;不过除了拥有汉人的精致,也外添几分胡人的深邃,双眼大而明亮,鼻尖挺而翘直,两方结合,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我嘀咕。
“好看?黄毛怎么能称为好看。”曹襄拍拍我的头,直接否定我的结论,“本世子觉得,还是你比较可爱。”
看着曹襄认真笃定的样子,我不想直接反驳他,心中默默选择保留意见。
 
 
 
第6章 06 天驹
“我不要再上学了!”某日我趁着晚饭的空档,向舅父们郑重宣布。
“为什么?”大舅问。
“课程太难。”我抱怨道。
“这才多久就不愿意上学了?不行。”大舅否定了我的提议,末了又补了一句,“看人家曹世子不也坚持下来了。”
不提还好,一提曹襄,我立刻像夹了尾巴一样从垫子上跳起来:“世子是什么人,去病又是什么人?那些课程是专为贵族开设的,我又不是那些王侯将相的孩子。”
大舅愣了一下道:“你可是公主的表哥。”
“表哥?”我赌气道,“可惜我只是‘公主’表哥,还是个庶出的公主。”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话!”大舅拿筷箸指了我,脸色发青。
“好机会不珍惜,”小舅边吃边咕哝道,“咱家人能进太学已经不容易,若真不想去,不如我来顶替你。”
“去病,是不是最近在学堂遇到了什么事?” 二舅停了筷箸问我。
“没,没什么。”我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不待二舅再问,大舅道:“没事快吃饭,退学的事儿,想都不要想。”
 
晚饭后,我独自一人窝在房间里。胡服的袖带在左手腕打了个死结,单手解不开,我试着用牙咬,看看能不能咬断。
“去病,我可以进来吗?”二舅轻轻敲我房间的门。
“舅父!”我扑到推门而入之人的怀中。
二舅拨开我,严肃道:“真的有什么事不愿意告诉二舅?”
我摇头:“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射御课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摔哪儿了?”二舅面上现出焦急的神色。
我伸出胳膊,示意二舅帮我解开胡服衣袖的带子,露出左手腕。揭开时有点痛,我“嘶”地吸了一口气。二舅转身出门吩咐家仆去冰窖取来一盆冰,用毛巾裹了,敷上我那红肿得像小山高的手腕。
“难怪,方才晚饭前让你换外衣也不去换,吃饭的时候筷箸也拿不好,还用手抓饭。”二舅把我拥进怀中,又是怜惜又是自责,“舅父错了,舅父只当你是小孩子调皮,还责怪你。没想到,去病真的长大了。”
“舅父,我真的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我也想练练用右手拿筷箸。”他的自责让我不忍心再听下去,所以我给自己找了个特别棒的借口,“我想和其他人一样用右手使剑,右手执笔。”
“这么小就学会逞强了。”二舅拧拧我的脸,“左手也一样拿笔拿剑,不碍事的。”
“可是太学的那些学生们笑话我。”我不无委屈地说,“太傅试过让我用右手练字,可是我写不好,用不上力气。”
二舅笑道:“去病可知,陛下也是左手执剑,左手写字,还不是一样是位英明的主君。”
“真的吗?陛下也是左撇子?”我的眼中燃起了希望。
“嘘,”二舅将手指点在我的唇上,“去病是咱们卫家的希望,可不能妄自菲薄,‘左撇子’这个词以后莫要再提。”
“好吧,我知道了。”我回了他一个笑容。
“以后若是再受伤,可不能瞒着舅父们,万一耽误了伤情,落下一辈子伤痛可就麻烦了。”
“多谢舅父教诲,去病不会再瞒。”我摸摸手腕,冰镇的地方虽然还肿着,但已感觉不到疼痛。
二舅帮我脱下胡服,换上亵衣,拿厚厚的被子裹住我,语重心长道:“皇太后对我们卫家很好,对你也是一片爱护之心,去太学的事,再坚持坚持罢,万事开头难呢。”
我点头,王皇太后的美意我理解。
“若是在学堂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舅父,舅父会帮你。”二舅在我额际落下一个吻,吹灭烛火,轻轻带上门。
 
又到了射御课,上马时,我躲在其他人身后。别的学子用的是自家牵来的小驹,我没有自己的坐骑,只好借用马场的小马,不料上回碰到一匹认生的马,我人小腿短跨不住,被甩了下来,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当时我左手掌先着了地,起初不觉得如何痛,之后手腕却渐渐肿了起来,直到二舅发现,我的手腕已经肿得我自己都不认识,以至于胡服袖口的束带嵌进了肉里,只是很对不起大姨为我新做的衣裳,第一次穿就见了血。
迎着晨日朝晖,我远远地见到二舅向我们这里走来,手中牵着一匹白鬃黑鼻的小白驹。
射御课的太师是禁军统领程不识将军的手下,姓段名宏,二舅进了马场同段太师交涉了几句,便牵着小马走到我面前。
“这白驹通人姓,脾气温顺。”二舅道,“去病试着摸摸它的鼻子。”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白驹果真并不抗拒我这个陌生人,反而将鼻头在我手心蹭了蹭。
“现在它是你的了。”二舅将白驹的缰绳拴到属于我的那根拴马桩上。
“是我的了?”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
二舅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微笑:“我刚和太师打了招呼,让他留心你的伤。我还有事,去病自己小心。”
“谢谢舅父!”我大声道,挥挥手送他离开。
终于有了自己的坐骑,我摸摸小马的白色鬃毛,软软的,它的背不高,相比其他马驹来看略显瘦小,应该很容易爬上去。
曹襄拍了拍白驹的背:“这马颜色不错,我也想要一匹白马,咱俩换着骑吧?”
“嫌我上回摔得不够惨?不换!”我坚决不同意。
学童们纷纷聚拢围观我的新坐骑,这么小的马驹,还是白色的,在一群栗色马驹中格外显眼,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抬眼望见不远处那几个大龄学童聚在一起,似乎在嘲笑着我们的少见多怪。其中就有韩说,牵着他的褐色高驹,不过他并未言语,只静静地看着我们。
“你们看,这白驹的脖子流血了。”大龄学童中一人突然发话。我抬头,只见一个着黑色劲装的身影走了过来。说话之人乃当今长安城禁卫军统领李广将军的幺子,名李敢。李广将军以百发百中的射术誉满京城,李敢亦继承了其父的好眼力好准头好手速,是射箭课中最优秀的学员。
他掀了白驹的鬃毛,示意众学童仔细看。马鬃周围果真有些红红的,像是受伤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顿时焦急万分。
“要不要请太师来看看?”曹襄安慰我。
段太师正挨个检查坐骑,听到我们的呼唤,走过来翻开白驹的鬃毛。
“没事儿,”他笑着解释,“这是一种特别的马,叫做汗血马,产自西域的大宛国。这马生来就是这个样子,无需担心。”
太师掰开白驹的牙口查看,又翻看了白驹的马蹄,总结道:“这匹马更像是大宛汗血马和匈奴矮脚马的后代,四肢劲瘦有力,别看它现在还小,倘若加以适当培养,将来必定能成为一匹优秀的战马。”
一番话引得学生们啧啧赞叹。
“去病快给马起个名字。”
我看着它奇特的鬃颈,想了一想:“就叫‘火云’吧。”
***
 
小公主表妹一天天长大,我在太学的课程终于混上了道。冬去春来,柳上枝头时,未央宫也迎来了公主表妹的周岁宴。
为了皇家千金的生辰庆典,长安城的居民好一阵忙活,一边民众们为皇家盛宴增添喜气,普天同庆,张灯结彩;另一边皇城卫队忙着为进京贺喜的王公贵族肃清道路,加强守卫,免生事端。二舅连日来也是东奔西走,见不着人影。
其实最近见到大舅的机会也不多。某日晚饭时,我便向回府休沐的大舅问起二舅的去向。
“青儿?他最近奔波在三宫两院之间,加上要处理手头期门军的事务,忙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连喘气儿的功夫都没有,这段时间你们是见不着他喽。”大舅摇头道。
闽越战事平息,东瓯局势尘埃落定之后,天子论功行赏,封二舅做了太中大夫,秩千石。太中大夫在皇家庆典期间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协同其他各位大夫一起,负责筹备出行、祭祀、宴席、狩猎等各项事务。这些事务又分不同规格不同礼仪,比如天子仪仗、两宫太后、皇后、诸侯王、大臣、平民等等,可以说近期整个未央宫和长乐宫都在忙活。
太学的课程亦受到了影响,庄太傅连续几天不能来为我们上课,五经便由一个名叫朱买臣的学士帮忙代课,此人楚地口音比庄太傅还要重。
“可是二哥并没有去东瓯呀。”小舅对大舅的说法表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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