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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 作者:极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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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第2章 义庄插曲
  把义庄里不安分的尸体丢给这些小辈超度,年轻人嘛,总要历练一下,谢宴美滋滋地想着,然后自己找个地方凑合一下,整理一下仪容,弄点吃的——
  然后他满面春风地穿过院子,脚步却停在了门口,再没法迈出半步。
  结界。
  肉眼难见的灵力丝线密密麻麻地笼罩在这个宅子的四周,将这个空间如茧般束缚起来。
  小心环顾四周,尤其向身后瞥了几眼,确认没人后,他闭上双眼,集中精力,掏出腰间已经感受到灵力而蠢蠢欲动的碎冰,将灵力集中在笛子顶端,向结界戳去——
  “咔——”听到了一声脆响,交界处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类镇魂祛邪的结界本就趋于防守,也脆弱,谢宴的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印得鬼魅般面孔都有了一丝人气。
  灵力不纯,这几个后辈还是要好好修炼啊。
  几乎是立刻的,结界又补了回去,原先的裂痕消失了,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要不要这样啊,突然在这么个破地方醒来,没人嘘寒问暖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甚至残羹冷炙也就罢了,还被个不起眼的破结界困在这么个阴气森森的地方。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一个大魔头也有这么落魄的时刻。
  虎落平阳被犬欺。
  谢宴脑海里第二次蹦出这句话,无语望天,像是转毛笔一样地转了转手中的笛子,也不管笛子下粗制滥造的剑穗又揉成了一团线。
   再说——好歹本大少现在不是魔啊。
   这个破结界到底是怎么感应阴邪之物的啊……
   玄音派的人这些年好歹好好教导一下自己的后辈啊,误人子弟……谢宴低下头,恶狠狠地瞪着门口左手边那只咧着血盆大口的一脸得意看着他的石狮子。
  血盆大口?谢宴眨了眨眼,视线又移到了右边的石狮子,才发现自己确实能清晰地看到这对狮子的正脸,甚至每只狮子的嘴里都空空荡荡的。
  普通的石狮子的摆放,以家宅的方向为指标左雄右雌,背靠大宅面朝宅外,以自己威武雄壮的脸对外,一双兽眼虎虎生威。民间习俗常在每月十五号,按时用寺庙里开过光的清水调和御守盐,擦洗眼睛,看清作祟小人和妖邪之物并吞吃低级的魅怪,祛邪镇宅,逢凶化吉。
更是在嘴里加上了一枚小球,好让被妖怪激怒的狮子不会误伤无辜的人。
  然而,这宅子前的一对狮子,确实是栩栩如生,嘴里的小球却不知所踪,或可以说是匠人偷工减料,亦可能是谁家淘气的孩子趁大人不注意将嘴里的球抠去玩耍,但是,风水面向都摆放错,也错得太过刻意。
  倒显得是故意为之。
  思忖片刻,谢宴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左右都是镇邪,这义庄确实和别的地方的邪不太一样。别地的邪都是往外赶,恨不得把所有的邪都赶到义庄里镇压才好,这不,堆满了普通人的尸体,就算不生邪也能招来些。
  直接把这宅子作为个辟邪阵眼,四周结界,辅以狮子镇压,邪物可进不可出,好保护无辜的人,这样倒也省事。
  脑袋挺灵活。谢宴在心底真心实意赞叹了一句。
  但是现在为什么不让人出去了?刚刚那位虎背熊腰的兄弟不也出去了吗?还搬来了一群玄音派的小辈……
  谢宴最终还是把这点归咎于年轻人犯的错误。
  一旦想通了,顿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其实想出去有个很简单的方法,毕竟是玄音派自家的结界,只要运用些许灵力,就他掌中的碎冰吹奏一曲——管他吹得好不好听,以为此媒介,让自己体内的灵力与结界中的灵力融合一遍,便能毫无阻碍地通过。
  但这最简单的方法却让谢宴犯了难。
  碎冰乃是玄音派至宝,不可多得的仙家圣物,笛声空灵清新,如溪水玎玲,常被用于安魂驱煞,太过高调,容易引得他人觊觎。他现在灵力尚未恢复,碎冰在手,自保当然不是问题—— 
  可是后面一群玄音派的小辈,要是被听到了怎么办?
  谢宴无奈地揉了揉头。
  无计可施之时,他突然想起儿时做过的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孩童,谢大少还没什么架子,经常与一些年纪的下人一起玩耍,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石狮子背后,比比看谁的手最长,能够同时捂住家门口一只大理石狮子的眼睛。
  然后再被舅舅像拎小鸡一样拎回房间教训,再罚抄几遍家训,再听半柱香舅母孜孜不倦的劝戒让他不要任姓,妨碍石狮子看护家宅。
  或许会管用的吧。
  他蓦然抬起头,低头在食指上咬出一道口子,另一只手催动体内灵力,用碎冰使劲抵住结界中深厚的灵力罩,硬是拼尽全力在茧中间戳出一道小洞,再将指尖凝结的血滴,透过几不可察的洞口,一滴打在石狮子的左边眼眸上。
  “嘶——”石头与血液融合后发出一声被腐蚀的轻响。
  谢宴怔了怔,随后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样子体内魔姓没完全去除,算是所谓的邪物,被困在结界里还真没什么好冤枉的。
  看到玄音派的这些小辈也能猜到自己已经死了不少年头了,那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心底是不敢往下深究了。
  不好意思啊,暂时失明一下。谢宴略带歉意地拱了拱手。
  就在他如法炮制想暂时毁了右手边雌狮子的灵识之时,突然从天而降一场冰凉,吓得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碎冰就势滑向袖内,掩盖在宽大的袍子之内。
  谢宴被浇了个晕头转向,直到几滴散发让人作呕气息的液体滑进嘴里,他才连忙呸呸几声狠狠抹了把脸,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呼救声:“救命啊!杀人啦!”
  民间传说:黑狗血可以驱魔降妖,因此往往小说戏曲里的道士祭祀做法时,必定要备上一碗黑狗血,传说能让妖魔献出原形。
  放屁!要是狗血这么有用,家家常备,还要道士做什么?谢宴心里早已把第一个散播出这种谣言的人问候了好几遍。
  这隔夜的狗血,气味太冲,他在地上杂乱的稻草上滚了几滚,愣是没能摆脱萦绕不去的销魂气味。
  喂,好歹一个堂堂的戏火尊者啊,以前到哪里不是鸡飞狗跳腥风血雨,结果有一天别人往身上泼了一阵狗血腥气……谢宴越想越觉得憋屈,简直岂有此理。
  “仙人!我就说这厮定是诈尸后的女干邪之物,你看他被泼了狗血痛苦得满地打滚!求大仙发功收了这妖怪!”王大壮心里害怕,瑟瑟发抖地躲在玄音派小辈身后张望着,声音还是在耳边响雷般炸起。
  邺城人士,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都知谢家公子纨绔顽劣,人送绰号“谢疯子”,因而每天去谢国师府邸告状的人络绎不绝。面对舅舅的质问,只要是自己闯的祸,谢疯子都一口气认罚绝不辩驳,毫无二话。
  对,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诈尸?对。
  女干邪之物?也对。
  被泼了狗血痛苦得满地打滚?也没错。
  刚刚还不忿嚎叫着的谢宴突然沉默了。
  云奚本是不太赞同王大壮的做法的,但他们一行人在逐步检查义庄里的死尸的时候,突然发现棺材里少一具尸体,又看他在门口鬼鬼祟祟,就默许了。如今见这人跌坐在地上痛苦不堪默默不语,也信了几分。
  “你是何人?”云奚伸手去拔背后的剑,嘴唇翕动几下,向四周的师兄弟们传送出密语。
  “扑哧——”谢疯子突然笑出声,抬起头无辜地看着这一群后辈,“缚妖咒这种低级术对我没用,况且是你们。”这种术法,他十岁就学会了,常用来捉树上的小鸟和有时混进院子里野猫,和玩一样。
  这自大的话像刀子一般戳进这群玄音派小辈的心里。
  有人已经恼羞成怒:“你不要瞧不起人!”
  然而谢宴看到为首的少年轻轻扬了扬眉,问道:“前辈也听得懂密音传语?”密音传语是玄音派的独门术法,常用与同门之间交流情报也可用于求救,五音组合千变万化,外人是远远听不懂的。
  糟糕!谢宴暗道差点暴露,连忙打着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密音传语?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竟然都有名字了……作为创造者的谢宴心情顿时复杂。
  云奚又扬了扬眉,显然完全不信。
  “反正你们也抓不住我,”谢宴无奈地摊了摊手,“要不大家就此别过吧,相逢是有缘,再见还是朋友——”
  这回轮到云奚笑了:“前辈真要能走的话,早就走了,不是吗?”
  谢宴被这少年笑得喉间一梗,顿时脸上呈现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纠结与尴尬。
  还不是这个破结界?还不是你们在别人全神贯注运功的时候偷袭,害得人灵力岔行经脉紊乱?他现在四肢百骸里流动着向四面八方横冲直撞的紊乱灵力,撑着地面的手都有些抖。
  “师伯常说,降妖除魔,度化教化是为第一。我们这些小辈能力有限,只能请前辈跟我们回趟灵山。”见他不回答,蓝衣少年语气温柔,动作却不客气,招呼师兄弟用缚妖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开玩笑,不说度化,玄音派那些人不把他大卸八块,他都谢天谢地。
  “别闹。”谢宴嗔怪道,手动不了,只得向他后方扬了扬下巴,“先解决你背后的东西,再说些有的没的吧。”
  感觉背后一阵血腥气袭来,云奚一个旋身,反手一剑挡了上去,同时又偏过脸,躲过一阵随劲风飘来的尸臭气味。
  毕竟邪气太重,他们这些人有灵力护体并不觉得有什么差异,只是普通人进来久了,长时间浸润邪气,意志不坚定的难免会狂姓大发。
  比如这里唯一的凡人。
  估计近距离接触尸体,染了尸毒,这回发作了吧,贪心也要有个底线啊。谢宴鄙夷地想。
  动作挺漂亮。谢宴在一旁美滋滋地欣赏着少年和尸人的交锋。
  人尸变后,力道灵活都大大增强,毕竟是少年,过了几招后,云奚渐渐落了下风,而且他顾忌师门祖训,始终不肯痛下狠手。
  其他人也看出了形势不利,纷纷举起剑,向尸人砍去,却被一阵阵掌风弹开。
  风清剑法第一式,雨过天晴。云奚扬起剑,挽起几朵剑花,小碎步绕自尸人左侧,还是犹豫了一下,从纷乱的剑花中间斜切入,一剑刺在了尸人心脏的一寸之外。
  似是痛极,被激怒的尸人哀嚎一声,奋起一掌,拍在了云奚胸膛上,使得他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摔得灰头土脸。
  “师兄!”
  “师兄——咳咳咳”
  云奚警惕地盯着逐渐靠近的暴怒尸人,忍着剧痛,用灵力在自己面前结起一个破败的防护结界。突然——
  “吱—吱—吱吱——”
  什么鬼……一阵刺耳的笛声响起,躺在地上的少年们连同暴走的尸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手执一支还泛着白光的玉笛,玉笛的末端挂着一只花花绿绿已经乱成一团球又满是线头的剑穗。狗血和泥土遮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着,粗粗看去似乎是在笑。
  笛声又变换了几个调子,尸人痛苦地捂住脑袋,从脚开始一层一层,凝结成冰,再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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