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 作者:09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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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书怀果断地推出网页,揉了揉鼻梁骨。杀伐果决的冥帝再一次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阮洋抬头看了看日光,伸手去揭开土陶罐的盖子。另一只手比他更快,轻拂开阮洋的手,替他将盖子解开。
捏着土陶盖的应书怀看了眼阮洋,浑不在意地吐了一个字:“烫。”
阮洋笑笑没说话,在鸡汤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中,闻着不断翻腾的鸡汤香气,将撕成一片片的鸡枞菌加入鸡汤中接着炖。
阮洋觉得再这样逗应书怀下去,他得憋坏了。朝直播间打了声招呼:“炖鸡汤要很长的时间,过程也只是干等而已。我会把成品的小视频放在微博上,大家记得检阅哦。我们下次见。”
阮洋收起手机,微仰着头看着应书怀。嘴角没有上扬,可眼睛里都是笑意。
应书怀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将手掌覆盖在阮洋的眼睛上,说:“别看了。”
阮洋眼前一片昏暗,听到应书怀的话,乐不可支,装作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许看?”
许久才听见应书怀俯身靠近,气息吹动起阮洋前额的发梢。
应书怀说:“难以自持。”
阮洋大笑一声,拍开他的手,站起来,正要取笑他几句时,却感觉四周气流猛然一变。不是气流流向变动,而是气流根本就凝结了一般,一动不动。
阮洋听见躺在地上的关寒时身体挪动压到草叶的声音,急忙侧头一看,惊出一头冷汗。
哪里是关寒时苏醒了,而是一只比巴掌还要大的蝴蝶落在关寒时身侧的草叶上。蝴蝶翅膀微微扇动,四周的鬼气一下子全部凝聚起来,萦绕在关寒时身边。
阮洋不由瞪大眼睛盯着这只诡异的蝴蝶。生活中一般见到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一般是左右对称,颜色一致的,而眼前的这一只左右翅膀不是同一个颜色,甚至不是同一个色系。左边是墨黑色为底,有大红色花纹,花纹看着像一位长发美人的侧脸。
右边是幽蓝色上勾勒着金黄色花纹,粗略一看也像个人影,只不过是正面站着,再仔细看人影头部只有三个不规则轮廓的洞。并排的两个洞下面还有一个洞,组成一张鬼魂的脸。
这只蝴蝶太过诡异,也太过美丽,让阮洋忍不住看得着迷。牵制应书怀的手心被挠了一下,阮洋才瞬间清醒。
老沈捏着咒符悄声靠过来,对阮洋耳语:“阴阳鬼蝶,死人魂魄幻化,专吸食成年男人精血,并在成年男人体内产下阴煞之气凝结的煞卵。等阴阳鬼蝶幼虫孵化后,直接啃食寄生体腹腔内的五脏六腑,血肉脑髓,直到蛹化。”
“蛹化?在寄生体内结茧吗?”
老沈摇头:“不是,寄生体就是幼虫的茧。等幼虫即将变成虫时,它们会撕破身躯,爆体而出。每只阴阳鬼蝶的翅膀都是血淋淋的,所以有人也叫他们血蝶。”
阮洋只觉腹部肌肉微微一抖,光想象下关寒时体内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细小的虫卵,每个虫卵里都有一个小黑点在蠢蠢欲动,破卵而出,就浑身鸡皮疙瘩爬了起来。
阮洋用难以觉察的抖动问道:“关寒时现在只能等死?”
老沈细看了阴阳鬼蝶半天,眼底有疑虑滑过,喃喃低语:“不对啊,如果是已经产卵了,阴阳鬼蝶哪里还会守在这里?早就飞回蝴蝶冢等死了吧。”
阮洋心中顿时燃起了一缕希望:“这么说......”
“它还没来得及产卵。”应书怀接过阮洋还没说出口的话。阴阳鬼蝶在产下煞卵后,鬼力锐减直至消失,那时就是阴阳鬼蝶的死亡日,而不是眼前这样色彩绚丽,熠熠生辉的俏丽蝴蝶。
应书怀在最初查看关寒时时,就发现关寒时只是被种了煞,但其他都好好的。昏迷不醒只是因为阴阳鬼蝶种下的煞,相当于是对这个猎物进行了标记。警告其他鬼魅不要染指自己的猎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子夜时分的产卵做好准备。
应书怀故意不说只是因为心底的那点不舒服,折腾点小苦头给关寒时吃,没想到本该子夜时分到来的阴阳鬼蝶提前到正午时分到来了。
邪祟阴煞都有自己的卜期运时,不会轻易改变,除非是......
应书怀抬眼往树林深处望去,神识早已在重重山林里散开,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东西。正要收回神识时,突然眸底寒光一凛。
阴阳鬼蝶停在草叶上,似乎也很忌惮压在关寒时身边的黄符,细细的触角和虫足几次试探向前又仿佛碰到了什么东西,立即缩回。
围绕在关寒时身边的小纸人在阴阳鬼蝶出现的那一刻,就保持着随时战斗的状态,紧紧地拉起手细长的胳膊组成一道墙,挡在关寒时身前,隔开阴阳鬼蝶。
光看小纸人的反应就可以知道,令关寒时昏迷的必是这只鬼蝶无疑。
阮洋只是奇怪阴阳鬼蝶对黄符的反应。自己压在关寒时身边的是辟邪符没错,但辟邪符有一定范围。阴阳鬼蝶所在的草叶还没有到辟邪符的防御范围,换句话说,此时令阴阳鬼蝶滞足不前的还不是那圈黄符。
阴风吹动,草叶微晃。
阮洋忽然抽出老沈背上的桃木剑,一跃而起,朝关寒时头顶的树冠砍去。老沈随之立即反应过来,从破口袋中掏出八卦镜,折射阳光到阮洋身上。阮洋跳到哪儿,阳光就折射到哪儿。
桃木剑如金刚铸就,削起树枝来毫不费劲。
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泻下来,照在关寒时身上,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让阴阳鬼蝶振着翅膀急速向更远的树荫下飞去,不敢再靠近半步。
“果然怕阳光。”阮洋跳下树梢,一手将桃木剑扔回给老沈,一手拍了拍落在身上的叶子,抬头正好撞见应书怀欣慰的笑容。
“好啊,你早就知道阴阳鬼蝶害怕阳光的事,又在故意考我。”
应书怀轻柔地替阮洋取下头顶上的树叶,说:“你很敏锐,这很好。”
阮洋说:“如果我没发现这一点,也被阴阳鬼蝶种了煞呢?”
应书怀垂眸:“我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
阮洋舒心一笑,回头看关寒时这回是真的醒了。
小纸人欢呼雀跃地在关寒时身上跳来跳去,阮洋真担心它们一时过于激动又把自己的主人给压趴了。
“老关,你怎么样?”
关寒时昏迷前还是星辰微亮时分,再睁眼已经是阳光当头。他闭了闭眼睛,待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后才看向阮洋,问:“吴正国的魂呢?”
作者有话要说: 应书怀忍不住还是回看了直播,看到了那条弹幕。
“情敌,出来!我34D要跟你决斗!”
“不不,万一人家是18厘米呢,你缺少硬件。”
应书怀面无表情地退出直播间:呵,凡人,我可不止18。
第64章 幽谷鬼蝶03
“吴正国的魂呢?”
阮洋顿了顿, 定定地看着关寒时, 反问:“你怎么知道吴正国的事?”
关寒时干咽了一下, 坐起来,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我追踪一只邪灵到石子沟, 发现石子沟设了了一个亡命死局,怨灵不散,找了半天才找到吴正国的坟前。”
关寒时嘴唇有些干裂, 声音有些沙哑。阮洋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润润喉咙。应书怀看了阮洋拧开的矿泉水瓶一眼, 没有作声。
喝了口水后, 关寒时的嗓音正常了些, 继续说:“怨灵被分成了五份,分别在五个地点。我还没来得及摸清楚五个地点, 就碰上了阴兵借道。我担心邪灵会通过吴正国的亡命死局来吞噬其他鬼魂, 增强自身的鬼力, 所以派了小纸人一路盯着阴兵,确保没丢失一缕亡魂。没想到你们也来了石子沟。”
阮洋扶着下巴笑呵呵:“是啊, 挺巧的。我们就是为了吴正国的亡命死局来的。吴正国的仇人已经献祭,亡命死局破解, 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关寒时微摇摇头:“邪灵还没收服,哪里能安心?这个亡命死局破解了, 难保明天不会有新的亡命死局出现。”
阮洋解下玉铃铛:“吴正国的魂暂时收在玉铃铛里,准备带回去给高胖超度。你有话要问他?”
关寒时略微思索,点了下头。
阮洋轻晃玉铃铛,玉铃铛安安静静没有声音, 但有一道淡淡的白光飞了出来,落在树荫下,渐渐显露出吴正国的模样。
阮洋痞笑一句:“变一下,这样血肉模糊的样子看得真不舒服。”
吴正国伸手抹了一把脸,变回生前还算周正的五官。
“和你定下锲约的邪灵是什么样子的?怎么认识的?”关寒时迫不及待地问。
阮洋瞥了专注的关寒时一眼,觉得怎么会有这样以维护天道为己任的天师?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委托,只是一个劲儿地追踪邪祟邪灵,稳定阳间太平。上次巫蛊娃娃是这样,这次亡命死局还是这样。
这个问题显然超纲了。吴正国回忆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好半响才开口:“怨念未消,魂魄执着于乱葬岗一直不肯离去。有天有个声音突然响起,要同我做交易,我一听能报仇就同意了。自始至终,他从未出现过。”
应书怀听完吴正国的话,结合神识的发现,心中已经有数,但依旧没有出声提醒。
“好了,这个线索等于没有线索。”阮洋将吴正国召回玉铃铛内,重新挂回脖子上,“老关,现在邪灵不是最大的问题,首先你得解决这只花蝴蝶。”
关寒时转头刚好与停在树枝上的阴阳鬼蝶对上,迎面扑来的鬼气冻得关寒时面部神经都在发麻。关寒时知道自己被标记了,而阴阳鬼蝶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等不到子夜就要直接在他身上产卵。
一想到一群肥硕的蛾子可能会从自己的肚子,喉咙里挤出来,关寒时就一阵恶心。在直男的审美看来,蛾子和蝴蝶是同一物种,没有美丑之分。
阮洋有些好奇地问:“老关,你怎么招蜂引蝶的?惹来这么个棘手的东西?”
阮洋的发问倒是提醒了关寒时,关寒时仰头迎着阳光,驱散身体里被种下的煞气,边回忆边说:“乱葬岗属阴气极盛之地,孤魂野鬼要么被阴兵带走,要么被邪灵吞噬得干干净净。方圆几里,小纸人只发现了这只阴阳鬼蝶。现在亡命死局被破,跟吴正国定下契约的邪灵遭鬼力反噬必然无法游蹿。那么快速补充鬼力的途径,只剩下......”
关寒时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微微振翅的阴阳鬼蝶身上。阴阳鬼蝶一下子从狩猎者变成猎物,实在有趣极了。
可阮洋这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阴阳鬼蝶不是只懂得产卵的废物,被它翅膀上的粉末沾染到,极易陷入迷幻之中。现在山林间的风向对阮洋这边不利,看来只能等日落时跟阴阳鬼蝶硬杠了。
小土灶里的柴火还在安静地烧着,土陶罐里鸡汤咕噜咕噜不断地把盖子顶起来。阮洋小心地把盖子揭开了一条缝,鸡汤的香气争先恐后地溢散出来,在丛林中弥漫开。
阮洋喜悦地用树叶包住土陶盖打开:“先喝汤吧,饿死了。趁现在还有阳光,我们能安心喝汤,等太阳光弱下去可就没办法了。”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老沈取出从石子沟里带来的碗筷,分给大家。阮洋帮老沈盛了一碗,又盛了碗出来递给关寒时,瞥见应书怀伸出还来不及缩回的手,好笑道:“应教授,伤员优先。”
应书怀冷冷地瞟了低头喝汤的关寒时一眼,十分不悦地袖手站到一边。阮洋端着汤碗过来,见应书怀无动于衷,开始叫道:“好烫好烫,快端不住了。”
应书怀哪里看不出阮洋的伎俩,却又无可奈何地伸手端过来,凑到嘴边吹凉了些在递到阮洋嘴边。
阮洋惊讶:“这么快?”
应书怀没应声,直接将碗的边沿碰到阮洋的嘴唇上。阮洋如小猫浅浅地喝了一口,不由举起大拇指:“果然不烫,我手艺真不是吹的,你试试。”
阮洋又将碗推到应书怀唇边,催他尝一口。应书怀一直抿着的唇线才松开,喝了一口汤,给了阮洋一个肯定的眼神。见阮洋得瑟傲娇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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