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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师尊是魔头 作者:一只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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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仙侠修真 年下 强强 东方玄幻

小竹笋一看到寒靳怀里的男孩就焦急地探着脖子去看,可除了男孩还是没醒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便闷闷地搂着寒净的脖子,很不活泼的样子。
“如何了?”寒净问。
寒靳如实回复:“气脉已通,邪毒已去,接下来只需去隔壁找位药师开味药好生调理。”
寒净微微弯着眼睛,嘴角露出笑来:“那便好。”
寒靳犹豫了一下,出于关心寒净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的目的,还是问:“这羊怎么了?也不说话,死了吗?”
蹲在寒净肩头缩成一个完美的毛团的小白羊立刻炸了,伸展四肢,昂着脖子伸爪指着寒靳,海水般的蓝眼睛再次被怒火充满:“你是不是想打架?!是不是?!”
他一抬起头,雪白的羊毛里的小木牌就尤其显眼,和小竹笋脖子上的同出一处,可是要小得多,寒靳立刻明白这羊为什么装死,心情瞬间愉悦了,故意大声惊讶感叹:“小白羊,你买项链了?”
小白羊:“……”
“老子跟你拼了!”小白羊怒吼一声,人立在寒净肩头,举起两只前爪,全身的毛都炸了。
寒净连忙调停:“别别别,别打架啊,凡人太多了。”
寒靳占了便宜果断装乖巧:“好的,都听师尊的,师尊说的都是对的。”
小白羊:“……”主人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徒弟太糟心!一定要赶走这个徒弟!必须!
胜了一局的寒靳抱着孩子去了药局,高级医师和药师全都可遇不可求,今天能遇到一位高级医师已是幸运,药局没有高级药师坐镇也在寒靳意料之中。幸而男孩体内邪毒已去,只要拿些常见的药调理即可。药房的值守药师取了几瓶丹丸交给寒靳,嘱咐如何服用,一群人又拖家带口的走了。
既然是受掌柜的所托去除妖,自然要给掌柜的一个交待。寒净抱着小竹笋去到翠竹斋,掌柜的正坐在家中长吁短叹,听到伙计通报寒净回来了,连忙出门,对寒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仙长回来了。”
寒靳:“……”长得显老就是容易被人误会辈分大!
寒净完全没有意识到掌柜的搞错了什么,略一颔首道:“我们回来了,妖也捉来了。”
掌柜的瞪大眼睛看着寒净,结结巴巴道:“捉……捉回来了?真……真的有妖啊?”
寒净把小竹笋转给掌柜的看:“就是他,小竹笋精一只。”
小竹笋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掌柜,半晌像是认出了他,露出笑容:“指鱼,指鱼。”
小白羊:“……”兽语翻译八级都救不了这倒霉孩子了,说的什么玩意!
掌柜的忐忑的看着小竹笋,试探地问:“你是说,子瑜吗?”
小竹笋两手一拍,笑出一排小豁牙:“指鱼,指鱼!”
小白羊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保持姿势不变只张嘴:“你俩认识啊?”
掌柜的面色复杂,看了看高兴的小竹笋,对小白羊拱了拱手:“翠山是我们家传了几百年的地,我小时候也经常去玩,不瞒各位仙长,小老儿姓王名竹字子瑜。”
“指鱼!”小竹笋坚定地叫。
小白羊:“……小朋友,你人话说成这样,就不要老是秀了,翻译也是很辛苦的,你配合一下谢谢。”
小竹笋双手叉腰翻了个白眼,对小白羊哼了一声。
小白羊身为自我定位很准确的嚣张跋扈的神兽,何时被一个小妖这样蔑视,登时炸起浑身的白毛,伸出爪子:“嘿哟我这暴脾气的,小竹笋子你给我下来!”
寒靳抱着男孩凉凉道:“嘿哟这新项链,还怪好看的。”
小白羊:“……”妈哒,早晚有一天得栽赃他!污蔑他!让寒净把他赶走!
寒净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小竹笋挣扎着要下来,寒净便把他放下来。小竹笋光着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吧嗒吧嗒跑到掌柜的腿边一把抱住,仰着小脸叫:“指鱼指鱼,苏凉苏凉。”
掌柜的顿时全身僵硬,上半身抗拒地后仰,眼巴巴的看着寒靳寒净。
“是你家的妖。”寒净眼中带笑,走到掌柜的身边,摸了摸小竹笋的光头。
小竹笋仰着脑袋,看了看寒净,又转回头看着掌柜的,大眼睛里满是可怜的期待:“指鱼,苏凉。”
掌柜的挤出笑脸,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小竹笋的脑袋,小竹笋主动把脑袋送进掌柜的手里蹭了蹭。淑娘从一旁的屋里掀起帘子走出来,手里拿着只笼屉,对她爹扬声道:“爹,你不是一直说没儿子,这不是有了?”
掌柜的瞪了她一眼:“又没大没小!这么多男人,你快回屋去,谁让你出来的?”
小竹笋看着淑娘叫:“苏凉!”
“哎,叫姐姐,没大没小!”淑娘拍了拍小竹笋的脑袋。
小白羊:“……这位小姐姐,恕我直言,他怕是比你大个几百岁。”
淑娘把小竹笋的手从她爹腿上拿开牵进自己手里,一张稚嫩的脸却沉稳无比:“可他不是傻吗?”
小白羊:“……你说的有道理。”
身为大妖,这个小妖的地位自己怕是要保不住了,这些狡猾的人类!大妖小白羊今天也很为妖族幼崽的前途担忧!
 
 
 
第17章 为师很担心
迈出了翠竹斋的大门,寒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看着怀里的男孩,认真思考,这孩子是小竹笋捡的,现在小竹笋赖在了人类家里做米虫,那自己手里这个倒霉孩子,谁养?
寒净肩上扛着羊已经走远了,寒靳只好抱着捡来的邪修赶紧跟上去。
出门在外,“为了节省开支”,寒靳只开了一间上房,双人床他和寒净睡刚好,加上一只巴掌羊就有点挤了,加上一个大活人就更加扫兴了。偏偏寒净还自告奋勇要把半边床让给寒靳和捡来的邪修,自己打地铺,坚决不肯给宗门造成任何负担。
寒靳开始深刻的自我反省,说“没钱了就得传书回去求宗主拨款再派弟子送来”这种谎要怎么巧妙的圆回来。
“弟子在,怎么可能让师尊睡地上。”寒靳虽然一点也不想让寒净和一个莫名其妙的邪修睡一起,但更不想让一身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寒净睡在地上。
小白羊帮腔:“对对对,让他睡地上,年轻人睡地上怎么了?你不要惯着他!”
若是与玉成真人一道出行,寒净也不可能自己睡床让玉成真人睡地上,长幼有序,寒净不再推让,非常老怀欣慰,觉得徒儿真是特别孝顺,不枉自己养育这么多年。
“这孩子得洗个澡了,”寒净看着寒靳怀里的男孩,对床扬了扬下巴,“你先把他放在床上,出去买几件合适的衣物吧,我来给这孩子洗个澡。”
寒靳:“……”
洗澡!
师尊亲手给别的男人洗澡!
虽然这孩子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面容,可金丹期的修为谁知道他真实年纪啊!万一是个猥琐男怎么办?万一洗着洗着他突然醒了怎么办?万一洗完之后他突然要以身相许怎么办!!!
寒靳内心波涛汹涌,表情十分平静,声音都很沉稳:“还是徒儿帮他洗澡,师尊去买衣服吧。”
寒净没有多想:“也好,那为师便出门了。”
小白羊从床上跳下来,爬到寒净肩头坐稳,蔫蔫的不是很想带着脖子上的破牌子出门。
寒净摸了摸不怎么活泼的羊的脑袋,颇有些心疼:“小白羊不想出门就不要出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小白羊缩成一团,说话都没什么活力了:“我怕你出的了这门,回不了这座城。”
寒净:“……”窝也没有那么废……吧!
不是很自信的寒净扛着羊出门了,寒靳叫了一桶热水,把邪修身上破破烂烂的冬衣脱下来,抖落三斤尘土。
寒靳:“……”这也太脏了!
论起养孩子的经验,寒靳是远远比不上寒净的,寒净颇有些担心寒靳会应付不来,匆忙买了几身成品店老板娘拿的衣服就往客栈赶。
趁着寒靳不在,小白羊抓住一切机会在寒净面前诋毁寒靳:“我跟你说,你那个有名无份的徒弟其实男女关系很混乱!”
寒净奇道:“真的?靳儿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好事,靳儿年岁不小了,他若有喜欢的人,我自当支持的。”
小白羊心里窃喜,连忙在寒净面前坐实谣言:“真的真的,就你闭关那几百年,修真界到处都是那个斯文败类的桃色新闻,他和很多名门大派的女修不清不楚,就你们……咱们霞蔚宗的那个阿娇,据说就是他的红颜知己之一。”
寒净目露茫然:“阿娇……阿娇是哪个?”
小白羊这些年对寒净除了功法其他事转头就忘的本领已经深有体会,闻言并没有气得胸闷,而是耐心解释:“就是一个背一柄赤金大砍刀的两百岁元婴女娃,沙门的关门弟子,传说这个女娃是沙门收下由寒靳带回宗门的。反正沙门早就消失了,这个女娃是不是沙门的闭关弟子谁能知道,还不是那个寒靳一张嘴。”
“大师兄的关门弟子?”寒净对这个女娃没什么印象,这二十几年来,想来是不常到平波峰走动的,“既然是我宗门子弟,若与靳儿共结连理也是亲上加亲,可为何未曾听靳儿提起?也未曾见师侄到平波峰走动?”
小白羊随口胡掰:“寒靳不是红颜知己多嘛,大概是负了那女娃了。”
寒净不赞同的皱起眉:“靳儿如此,倒不是大丈夫所为。子不教师之过,还是需好好教导才成。”
小白羊羊脸严肃:“对的,如此负心薄情之人,怎么配做我平波峰弟子!把他赶走!”
寒净摇头:“待我先与他谈谈。”
眼见客栈就在眼前,小白羊抓紧时间传音入密:“还有,这个斯文败类可能除了女人还喜欢男人,你得看着点,别让他去祸害良家妇男。”
寒净忧愁地叹了口气,想不通自己教的孩子明明德孝两全,可怎么就是对情爱之事如此轻浮!哎,有负魏夫人啊!
小白羊面上不露神色,心里美滋滋。寒靳还想犯上作乱,对寒净做下有悖伦常之事,自己身为寒净的本命神兽,若就这么让自家主人傻乎乎的被人占便宜被人套牢,还有何颜面谈起保护主人!今日先在寒净面前敲敲警钟,至少让他警醒,日后再与寒靳见招拆招!
寒净满怀着心事回到客栈,看寒靳的眼神很是复杂。寒靳已经把邪修洗涮得当,灌了一堆丹药,放在了床上,高高兴兴的看着寒净进门,却被他忧愁的眼神看得很是忐忑,小心翼翼问:“师尊出去买衣服,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寒净摇了摇头,坐在房中唯一一张八仙桌前的主座上,稚嫩的脸上自有一股师长的威严,指了指地面,对寒靳沉声道:“你跪下。”
寒靳心里一突,去看小白羊,小白羊看着寒靳,比例不小但在还没婴儿巴掌大的脸上十分的小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嘲讽。寒靳心里一沉,双膝跪地,垂着头,等寒净发话。
寒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闭关之时寒靳年纪尚幼不通人事,三百年未曾亲养亲教,如今又有何立场指责一个人独自长大的寒靳品行不端。说到底,孩子的错,多是错在师长,要认错,也得师长先认。
寒净斟酌半天,不知从何说起,寒靳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那点心思已经被寒净察觉。这等有悖人常之事,他虽然心里敢承认,却绝不敢宣之于口。而以寒净的自律正经,自己存着的这等心思不啻于一种侮辱与背叛。寒靳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寒净的脸色,一会想我又没有正式拜师大不了不做这师徒,便大大方方的追求他;一会想一旦这点龌龊想法暴露,不仅师徒做不成,寒净怕是再也不愿见到他了。他心里乱成一团麻,只觉得不是跪在客栈薄薄的一层地板上,而是跪在北方雪原万丈的雪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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