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仙 作者:海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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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阮梦深疑惑地问他。
灵渊君点点头:“我要向你请教问题。”
阮梦深感觉乌龟神君今天好像怪怪的,不过这也正常,他哪天要是不再怪里怪气的,那才是真的出问题了。他回道:“请教什么?”
灵渊君把怀里书掏出来晃了晃:“这书里的事情,要什么情况下才能跟别人做?”
阮梦深愣愣地把书接过来,略一翻开,刚扫了一眼就跟烫到了手似的扔了回去。
他一眼瞥见里面勾画的交缠人影,就不敢再看,也没发现这本书的不同之处,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春宫图。
他跟看傻子一样看着灵渊君,不可置信道:“你连这个都不懂?”
灵渊道:“我应该懂吗?”
阮梦深无言以对,无奈道:“你身边的人难道从来不讨论这些东西?”
其实阮梦深的母亲将他管束得极严,从来不许他看那种书,阮府的下人们也不能在府中谈论这些事情。
可他却有几个混世魔王的好朋友,跟他们相处上半个时辰,任凭你一开始是多么的一窍不通,也能被他们灌输得精于此道。
灵渊君听完,仔细想了想,认真道:“来你家之前,我身边好像没有人。”
阮梦深一愣:“没有人?你没有父母朋友吗?”说完他就想,这人这么奇怪,没有朋友倒也在情理之中。
谁知乌龟神君的答案正好相反,他回答道:“我没有父母,有朋友,但是我的朋友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东西。”
“你的朋友一定是出家之人。”阮梦深正色道。
“差不多吧,”灵渊君无所谓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究竟要怎样才能做这种事情?”
阮梦深打量他半晌,发现他是真的不知道,确实不是开玩笑的,不由得心中称奇。
自己被管得极严,本身也不好奇这些事,都不可避免地懂得了,这个人竟是全然不懂,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单纯的大男人?
真是无奇不有。
阮梦深道:“要做……这种事,要的是两个人情投意合、两厢情愿。”
灵渊君想了想,问道:“你愿意吗?”
阮梦深愕然:“你说什么?”
灵渊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会乐意,没错,自己现在脸上挂着大乌龟,看着实在是毫无美感,对方看了只会发笑,哪里会喜欢。
他失望道:“没什么,那要是其中一个人不愿意呢?”
阮梦深听他这么问,以为他喜欢上了哪个对他无意的姑娘,想去跟人家亲热,赶紧严肃道:“只要有一方不愿意,就绝对不行,你若是强迫于人,那就是犯奸作恶,于礼于法都不容。”
“哦,”灵渊君道:“那要怎样才能让人同意?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
阮梦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给别人指引情路的走法,他自己的情路如今都还未起头呢。但还好,应该比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乌龟神君要好得多了。
他耐心道:“这种事情讲究的不是美丑,而是心灵相交、心意相通。你无需介意自己的外表,只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到真心实意,这样也许会有回应,也许没有,若是对方实在对你无意,你也不可死死纠缠,那样只会惹人嫌恶,你自己也失了风度。”
灵渊君看着阮梦深侃侃而谈的样子,只觉心头微动,似乎比起他的模样,他的谈吐和心思,才更加让人喜爱非常。
阮梦深见他一时不语,问道:“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灵渊君颌首道:“我明白了。”
“这就好,免得你走上歪路,我也算立功一件。”阮梦深说着,露出个轻松的笑意来。
灵渊君真是越看越喜欢,行动上不能失了道德礼数,那想一想可不可以呢?
他想到便问,这都是跟奎老呆在一起时养成的习惯,不管他提出什么奇怪的问题,那老疯子都能临阵不惧,因为灵渊君提出的怪问题实在是多不胜数、花样百出,奎老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灵渊问阮梦深道:“那现在不能做,我可以先想一想吗?这样犯不犯法?”
阮梦深一怔,这乌龟神君现实中得不到那姑娘,这是准备……意淫么?这样虽然不好,但确实也不犯法,他犹豫道:“想一想是可以的,但是……”
灵渊君眼神一亮,还没等他说完,便接着问道:“那做梦可不可以?”
阮梦深失笑道:“这当然可以,做梦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灵渊君顿时十分满意,做梦不能控制?哼哼,那你可就错了。
灵渊君悠悠道:“好了,我请教完了,多谢你的教导,你快些进去休息吧,做个好梦。”他语带笑意,临走之前还给阮梦深抛了个媚眼。
看着乌龟神君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阮梦深一头雾水:他为什么突然那么高兴?
而且刚刚的“做个好梦”四个字,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
阮梦深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乌龟神君的心思,怎么是他能够琢磨的呢?
他不再多想,推门回屋去了。
只是从这一晚开始,他就做起了那种奇怪的梦,阮梦深绝对不会想到,这就是那个乌龟神君送给他的“好梦”。
☆、回忆(2)
阮梦深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带着兰香的霜色信笺,是仙客楼的伙计专程送来的,云抒姑娘的邀函。
阮东儿把信拿进书房,搁到阮梦深面前的书桌上,絮叨道:“刚刚那送信的说他是仙客楼的,你不是跟哪个风尘女子搞上了吧?你可不要学你那些朋友,夫人让我和阮由盯着你,你要是乱来,我们可是要告诉夫人的。”
阮梦深道:“我是谁?”
阮东儿一愣:“你傻啦?你是阮家的少爷。”
“哦,原来我是个少爷,”阮梦深点头道:“你整日这样唬我,我还以为我是你的仆役。”
暴躁的丫头又气冲冲地扭头走了,阮梦深无奈摇头,这个东儿真是怪脾气,每回不管在理不在理,她最后总会表现出一副被自家少爷气倒的样子,还好的是她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继续用一副凶巴巴的姿态关心人。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桌上的信。
阮梦深认得云抒的信,他曾见过陆元祁捧着同样的信笺兴高采烈,可他没想到云抒会特意写信邀请自己做客,他可从未对她献过殷勤,也从未以自己的名义竞争过她的入幕之宾。
等他展信一读,才知道对方竟早知道陆元祁的那些诗是出自他手,他有些惊讶,看信中寥寥数语,词句蓄敛,女子的情意却难掩其间。
他捏着信,直道罪过,他实在是对云抒无意,恐怕不能回应她的感情。
阮梦深没有赴邀,既然无意,就该当断则断,虽然有些残酷,但总比拖延着别人好些。看来以后这仙客楼也要少去,陆元祁的代笔他也不能再做了。
可没过几天,一样的霜色信笺再次送到他的面前,这次竟还是乌龟神君帮他拿进来的。
灵渊君将信递给他,道:“刚刚我在门口看见一个人,他认识我是你的贴身侍卫,要我帮忙将这东西交给你。”
阮梦深接过信来,不去看乌龟神君,只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去吧。”
灵渊君不动,看着那信封上的“阮小公子亲启”,问道:“你不赶紧看看写的什么?这信还香喷喷的,挺好闻。”
正在一旁擦洗花几的阮东儿闻言笑道:“你连这都想不到?这当然是别人送给我们家少爷的情信了,他不用看都能猜到写了什么,所以才懒得看。”
灵渊君眉毛一跳:“刚刚门口那个是你的爱慕者?”早知道就不帮他递信了。
阮梦深头疼道:“不要胡说。”
他展开信,发现这次并不是上回那样的情笺,而是一封别书,云抒在信的最后写道:“不敢求君多情意,只作知己一相叙。而今将嫁商人妇,他日再难得见君。”
乌龟神君想凑过来看看,被阮梦深推开了,他摆出一副主人的派头,正色道:“乌龟神君,我不出门的时候,你是不是都无事可做?这府里除了我,就数你最悠闲,我阮府的银子岂不是花得有点冤枉?”
灵渊君眨眨眼:“我可以不要你们的钱。”
阮梦深无奈道:“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稍微找点儿事情做,不要总是在我身边转悠。”我梦里看见你,醒来也是你,都要魔怔了。
他想了想,建议道:“这些天府中正在准备中秋宴请,大家都在忙着张罗,你能否去帮帮忙?”
灵渊君也不傻:“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给他们帮忙我又没什么好处。”
“多给你些银子可好?”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钱了。”灵渊君拒绝。
“你不想买更多的那个……春宫图了?”
灵渊君道:“现在这两本我已经受用非常了。”还有好多内容尚未在梦里实践呢。
阮梦深郁闷地转回去,不说话了。
灵渊看他这副样子,心念微动,开口问道:“我要是去帮忙,不在这里晃悠,你是不是会开心些?”
“我一定会舒服很多的。”阮梦深老实回答道。
灵渊君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受伤,但是为了让阮梦深舒心,他还是出去了。
阮梦深趁着众人都在忙活,没有人注意自己,才悄悄溜出府去,拿了信函前去赴约。主要是他实在不想让乌龟神君跟着自己了,他怀疑自己正是和他相处得太多了,才老是梦见他。
仙客楼中——
云抒的模样,阮梦深曾经远远地看过一眼,但却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与她单独相处过。
云抒穿着件水红的衣裳,妆容素雅,确实是一位姿容绝妙的佳人。她坐在桌旁平视着阮梦深,面色怡然,也没有小女儿娇羞之态。
她微笑道:“阮小公子年纪尚轻,风度却不俗。”
阮梦深道:“姑娘抬爱了。”他语带笑意,礼貌而又疏离。
云抒看他如此,忍不住轻轻叹息,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些诗句出自你手,又为何会请你来吗?”
阮梦深道:“其实那些字句并非全是我的手笔,遣词造句是我,其中对姑娘的情意却是发自陆兄,我那位陆兄虽然显得娇纵纨绔些,但是对云抒姑娘却是真心实意。”
“我明白,”云抒道:“可是陆公子乃相门之后,他有资本挥霍真心,放肆过后,随时可以回头,我又有多少时间与他玩闹呢?”
阮梦深闻言,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姑娘在信中说,要离开仙客楼了?”
云抒颌首,露出个看不出悲喜的笑意:“是一个富贵商人,他能付得起、也愿意为我付赎银,而且他比大多数商人都要儒雅有修养,又不会像官家子弟一样介意出身门第,这岂非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从未与姑娘来往过,但由诗文知其人,我还以为姑娘不会将自己的人生依附他人。”
“女子心比天高,天不容女双翼,世道如此,我又能如何呢?”云抒道:“阮公子刚及弱冠,正是青春年少时,我比你虚长几岁,若是男子还好,可作为女子,而且是这种境地里的女子,已经算不得年少了。”
阮梦深心中触动,叹道:“这世间种种,对女子确实是太过不公了。但姑娘你才气过人,绝非靠色相立足,也不必太过介怀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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