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番外 作者:妖不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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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一想到那个大户有权有势,当地人人敬仰,再想想自己孤苦无依,不由放声大哭。
那道士这时吹起了耳旁风:“贫道略通些法术,兴许可以帮你出出气。”
王寡妇这时也是气迷了心窍,荒不择路,问他有什么法子?
道士微微一笑:“你只要把你女儿的尸骨交与我,我自然可以有法子让你出一口恶气。”
刘文远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插了句嘴:“这么说来,所谓的大户,指的就是陈家?常年在外的儿子……说的是陈谨之?”
“是。不久,有人在金陵镇后山挖出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的就是王秀莲。诡异的是,王秀莲身上穿着镇上金店失窃的一件金缕衣,众人找不到早早就躲起来的王寡妇,只得将王秀莲匆匆下葬。没几天,陈家灭门案就发生了,王秀莲的尸体出现在现场,在陈连城身边。后面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呵,所以,现在这宗案子变成了一起道士咒死人的灵异案件?!”刘文远冷笑,“荒谬!”
“这本来也只是王寡妇的一面之辞,尚不足以取信。”
“那个道士,现在哪里?”
文渊耸肩:“王寡妇说,秀莲交给道士后她就躲到了山里,也不知道道士怎么施的法,命案发生后她更是藏在山里一个多月不敢出来,再没见过那道士了。”
刘文远话锋一转,神情阴鹜:“上次那个……张若山怎么样了。”
“全招了,敲钟老头儿的事确实是他动的手。不过,针剂副作用很大,最坏的影响已经出来了。”文渊如实答道。
“也罢,出了这样的事,他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刘文远的脸上没有半分怜惜,“过两天,给这个王寡妇也试试针剂的效果。”他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我不希望这种事有人说谎。”
“好的,刘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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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刘副官的宅邸,文渊才察觉背后的冷汗已经透过了春衫。
听到身后的铁门重新关上,他莫名松了口气。
跨上他的二手自行车,他习惯姓地朝金陵镇骑去。
虽然想不出今天有什么事非要往那里去不可,但文渊总隐隐觉得,金陵镇仍然藏着很多他想要的东西。
最近,案件、刘文远和李飞云,有如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昨天夜里,陈三的出现,更是让他如履薄冰。
——好像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肆意地进出他的寓所,随手拿捏他的姓命。
昨晚陈三和他说的话,他没有告诉刘副官,更没有告诉李飞云。
这些人,没有一个值得信赖。
尤其这个陈三一向谎话连篇,可信度存疑。
但这人有一番话深深击垮了他对刘副官建立起来的那一丝微薄的信任。
“你需要从每个人的出发点去考虑你该朝哪个方向靠近。李飞云,陈谨之,刘文远,他们各自有什么图谋?”
李飞云,求的是官位。为了封住消息控制住了那两个陈谨之,只盼早日破案保住官位,将功赎过。否则案件没破完就传到长官那里,横生枝节,对他不利。
真正的陈谨之,求的是破案昭雪,他最想去省会,一来是自证,二来是求援。
陈谨之二号——那个假货,表面上很乐意去省会,实则八成只是作作样子,他是最不想去省会的人。
而刘文远,他自称来这里是收到消息并受命来破案的,他的一切举动也都在为找到真相而努力。
……文渊这么一推敲,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刘文远一直自称收到的消息,究竟从哪来的?
——文渊一直以为,是真正的陈谨之回到省城报的信。
可是,陈谨之死了。死在了金陵镇的河里。
清泉县离省会并不近,交通相当落后,就连渡船和火车也是几天才会路过一次,这还是县长向上级申请过好几次的结果。
由此,此地通讯也相当闭塞——县里有电话的人家屈指可数,这段时间的信件都受到严格的管控。
李飞云一直在封锁消息,警|署的人也没有人闲得无聊把案情上报,毕竟李飞云倒了,其它人也只会跟着倒霉,连带着遭殃,还不如跟着李飞云来得踏实,反正天塌了,有李飞云顶着。
重点在于,核心的卷宗和案件细节哪怕在警署里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普通人想告状,能不能了解案件详情、能不能接触到关键人物还是个问题。
难道署里也有刘文远的耳目吗?
愈是回想着刘副官的种种,文渊心头愈是发毛。
他知道,这件事,能靠得住的,唯有他自己了。
文渊慢悠悠骑着车进了金陵镇,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匆匆后退。
金陵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密密麻麻的巷道有如人体上的脉络舒展开来,放眼望去竟有种不知何处是尽头的惆怅感。
“文探长!”
冷不丁有人远远叫了他一声。
文渊刹车,循声一望,前方茶馆二楼的窗口,露出一张笑盈盈的脸,俊美的眉宇间流露出几份惯有的戏谑。
“原来是陆老板啊。”文渊不知为什么,见到这样爽朗的笑脸便觉得心头的阴霾莫名一空,也跟着笑了起来。
陆一鸣筷子敲了敲窗台:“上来,赶紧的。”
文渊放好自行车,上了茶楼,坐到陆一鸣前面,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茶点,不由失笑:“你一个人,也点这么多?”
这种二世祖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陆一鸣摇摇头:“见你来,特意为你点的。别跟我客气,随便吃点儿。”顿了顿,给文渊倒了杯茶,“也算是提前践别了,免得到时候你这个大忙人连个道别饭都吃不上。”
“践别……?你要去哪儿?”文渊刚刚提起的筷子一顿,眉梢掩不住讶异。
“暂时还没定。”陆一鸣手中的筷子玩着一颗花生米,却不急着往嘴里送,而是让它在碟子里滚动两圈再固定住,“兴许天南海北地走一遭,哪里舒服就呆哪里。”
文渊笑笑:“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也算不得突然……一直盘算着,但之前也没考虑清楚。”陆一鸣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两天才下定了决心。”
“什么时候走?”
“最晚在这个月下旬。”陆一鸣把花米慢慢夹到嘴边,一口吃下,嚼了嚼,感受到油煎花生的脆酥香麻在嘴里炸开,咽下,才道,“这里呆着,闷。”
若不是对祖父的遗言有所顾忌,他巴不得马上打包行李离开。
文渊问道:“那你们家的铺子怎么办?”
陆一鸣沉默了一会儿,道:“陈姐会打理好的。”
“你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作为朋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文渊举起茶杯,“这杯我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顺风。”
“哈哈哈。”陆一鸣也举起茶杯,与文渊同时一饮而尽,笑道,“我这一年回来,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交上你这样一个朋友。”
“阿金呢?他跟你一起?”文渊想到了这个被陆一鸣带进小镇的男人。
“他……”陆一鸣一时有些迟疑,叹口气,“他想去哪里,自然就去哪里。我去的地方,他不一定乐意跟着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总须一别。”
说着,他脸上闪过几分惆怅,说道:“说起来,也是唏嘘。我自幼在这镇子里长大,可是到头来,我要离开,却只能找你这个外乡人来道别。”
文渊抬起头:“我记得你说过你也有不少童年伙伴的?”
陆一鸣苦笑了下:“我十三四岁到省城里的学校读书,便跟这些伙伴渐渐断了联系。等回来已没什么人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死的死了,搬的搬走了。”
“那个陈谨之……也是你的童年玩伴吧?”
陆一鸣点头:“小的时候,在镇上的学堂,我们还是同窗,当时还一起捱过那个周老夫子的板子呢。”
“似乎,起初你跟他的关系看起来很是生疏?”
“……哎,发生过一些事情自然就远了,说来话长。”陆一鸣摇摇头,“一言难尽哪。”
文渊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不紧不慢转移了话题:“外面那条青石板路,听说是你祖父修的?”
陆一鸣往窗外一瞟,看着那条修了将近二十年仍坚固如新的青石大道,笑了笑:“是啊。他为镇子里修了不少路,所以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得我。有些时候,做了哪些不肖的事情,也是被戳脊梁骨戳到脑瓜疼。”
“陈谨之家的宅子,似乎还是你们陆家的老宅呢。”
“这个我父亲跟我说过,当时陈家老太爷看上了那块地的风水,出了大价钱,祖父心大,见人喜欢就挪了窝。”陆一鸣徐徐道,“可惜我不懂什么风水,也不知道那块地有什么好的。”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那块地的风水显然好不到哪去。
“你祖父在这个镇子上还真是个有口皆碑的人物。”
“那倒是。”陆一鸣提到祖父,脸上洋溢着一种自然流露的自豪感,“他是个好人,一辈子做尽了善事,街坊里哪家哪户有些灾病的,他总少不得要私下给别人点周济。我一辈子没见过他跟人红过脸。”
“你祖父是不是对道法堪舆颇为精通?”文渊不动声色把话题带入了正题。
虽然目前暂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直觉告诉他,陆一鸣的祖父,那位人尽皆知的大善人陆展鹏,跟陈家的事情颇有些牵扯。
——陈家的宅子,是从陆展鹏手里买来的。
——根据昨晚陈三的说法,那个当金匣子的人,便是陆展鹏。是陆展鹏巧舌如簧,跟陈老太爷说尽了宅子的好风水才让陈老太爷心甘之如饴接了手,其实所付远远超过宅子的本身的价值,超出的部分,便是那只金匣子的当资。
——陆展鹏的发家史,几乎也是从卖了宅子开始的,也许,那便是他在金陵镇赚的第一桶金。
除了这些,陈三还跟他讲了许多事情,但太过诡异荒谬,且鉴于陈三的狡诈,文渊并不打算完全取信。
陆一鸣想起祖父在树下化犬的场景,脸色一黯:“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兴许是懂的吧。”
“我看地方志上提到过,十几年前,有个厉害的道士被你祖父请来镇上除了个妖?”
文渊摆出饶有兴味的样子,牵扯出另一个关键人物。
道士。
——地方志提到过,金陵镇当年出过妖,陆展鹏斥了巨资,请来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把妖给除了。至于道士究竟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却没有明确记载。
——王寡妇的供词里,也提到过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
那么,这两个故事中的道士,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陆一鸣听到“道士”两个字,眸中显然浮上一丝忌惮,他咧嘴笑道:“那时候我还小,依稀记得镇上有不少人得了怪病,经久不愈。当时镇上只有我们陆家一家药铺,所以有人说是我们家的药材有问题。祖父便重金悬赏,觅来一个道士。”
说着他脸色有些沉下来,继续说道:“那个道士确实厉害,没过三天便捉到了那只妖,当众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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