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番外 作者:妖不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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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
哪户人家不看好自家孩子,大半夜的放着他在道上走?
老鼠翻了个白眼。
小娃娃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老鼠滴溜溜地转了半天,似乎在思考什么。
没等老鼠寻思着怎么挣脱这只肉爪,只见小娃娃冷不丁对着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
——说时迟,那时快,老鼠的腰已经被小娃娃咬在了嘴里。
老鼠发出绝望的悲鸣。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挑嘴了么?老子还是活的啊!
“咔。”
前面不远处的门开了。
暖色的灯光从门内照出来,映亮了昏暗的路面。
小娃娃被光晃得眯起了眼,动作一顿。
门里走出一个年轻男人,他捏亮了手里的手电筒,慢慢走了过来。
看到小娃娃嘴里正咬着一只放弃挣扎的小老鼠,他不由一怔,随即大笑起来:“那玩意儿好吃吗?”
小娃娃“呸呸呸”地把嘴里的老鼠吐出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个男人二话不说,把小娃娃一手拎起来,不顾小娃娃咿咿呀呀的挣扎,强行把他带进了屋里。
奄奄一息又再度重获新生的老鼠悄悄跟了过去,爬到窗户上,隔着窗玻璃看着里面的男人端出半碟白斩鸡给小娃娃:
“喏,尝一口?得这样煮熟了,蘸上酱,才好吃。”
小娃娃犹豫了一会儿,怯生生的拿了一块放在嘴里。
青年笑了笑:“好吃吗?”
小娃娃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
“那就吃完吧,这是你送的头一只鸡,这一半是留你的。”
……
看着屋内的人风卷残云大块朵颐,窗台上饥肠漉鹿的小老鼠流起了口水。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爪子和肚子上的毛,半是恶心半是绝望:以前变成鸟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能变成耗子?!
鸟还能飞着玩玩,这耗子除了被猫逮被人欺真是没什么意思啊。
它寻思着,哪怕自己现在过去要跟文渊说自己是陆一鸣,不等它走近,文渊就能一皮鞋把它给拍扁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似乎是失去知觉前碰到了只耗子,一觉醒来的时候,自己的魂魄就已经到了耗子身体里。
当时把陆一鸣恶心得跳到井里洗了半天澡才游上来梳毛。
金叵罗迟迟不归,他对着自己昏死过去的身体搬不动叫不醒,实在无聊,耐不住以耗子之姿出门溜哒起来。
想不到这一路险象环生,在鬼门关边上溜了好几回。
刚刚躲过一只黑猫,又来了只大鸟,躲过大鸟,又来了只花猫,半躲半逃竟走着熟路来到了文渊家附近。
原想试着找文渊玩玩,结果刚才文渊一杯子砸过来险些把他砸晕。
逃出来又被大花猫给盯上了,跑得他全身骨架子快散了。
耗子陆一鸣托腮。
算了,还是回家去吧,小心点儿应该能活着回去。
也不知道阿金回家了没有。
心里也有些嘀咕:不知道我家阿金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该不会一掌把他拍死?
——横竖要死的话,还是死在家里吧。
-
金叵罗正躺在屋顶枕着手臂数星星。
左胸口毫无预兆的重新击起了战鼓。
金叵罗霍然坐起。
又来了。
沉心静气,接受召唤。
似乎是在东南方位……
金叵罗朝东南方望去。
越过隔壁家的庭院楼台,便是一片空荡荡的巷子。
难道在那里?
径直起身朝巷子掠去。
说也奇怪,他刚离开陆宅朝东南方靠近的时候,心口的战鼓有如雷鸣轰响。
但到了巷子里,胸口却又渐渐平静下来。
细细一琢磨,金叵罗察觉到了什么。
他从屋顶冷冷地望向陆宅新搬来的邻居家的庭院。
那户新来的张姓人家。
原来……藏到了这里?
-
陆一鸣从墙缝溜回了家。
厅堂空荡荡,他的皮囊已经不见了。
看来阿金回来了。
陆一鸣雀跃地冲回房中,却只看到自己躺在榻上。
金叵罗不知又去了哪里。
啧。
陆一鸣有些烦躁,冲进厅堂把晚上吃剩的烧鸡骨头又啃了啃,才重新回房,在枕头上小憩。
眼角瞧见书架下那条缝。
——那是通往地窖的入口。
正巧现在成了耗子,虽然别的好处是没有,但大晚上的眼睛却异常明亮,看得比人清楚多了。
陆一鸣心中一动,跳下床,钻进了缝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地窖里也有些食物可供口腹之需。
陆一鸣身子在缝里一挤,顺利从地面掉下了下方的台阶。
掸了掸屁股上的灰,陆一鸣抬眼往下看。
以前陆一鸣都是转动了机关,从台阶走下地窖。
这次,从缝隙里钻进来,还是头一遭,到是别有洞天啊。
以耗子的视角,地窖看着比以前空阔了十倍都不止。
就连墙上镶嵌着的烛台,看着都成了骇然大物。
这地窖,说实话,陆一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
这间房是祖父在世时用过的书房。
祖父过世后,陆一鸣喜欢这书房的朝向和格局,便改成了自己的卧房。
无意间发现了底下的地窖,虽然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却让他如获至宝。
有时无聊了就到地窖里睡两天。
陆一鸣贴着墙慢慢往下跳。
忽然,陆一鸣发现旁边的墙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凹凸不平,宛如蚊腿。
他睁着两只耗子眼吃力地看了半天,惊讶地发出了吱的一声叫。
是字。
墙砖上镌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每一个字都有如蚊子腿大小,以常人的眼睛纵然是拿上放大镜,也很难看得出来。
更何况在这种昏暗的地窖之中。
是以,他从前从未察觉。
不止这一块。
陆一鸣四处细看,几乎每一块墙砖上都镌满了小字。
第129章 死相
柜子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仔细一看,留了不少被咬剩的瓜壳、皮屑。
原来早被耗子们搬空吃尽了!
气得陆一鸣直咬牙。
无可奈何地沿原路返回, 很快就蹿上了台阶最高层,正想回到地面,陆一鸣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里离地面竟有一米多高。
而且,在窖口的墙面这一圈, 铺了等大的整块大理石砖面, 也没有刻上字和纹路, 过于光滑。
平时作为人上下倒还好说,现在作为一只不到巴掌大的小耗子,爬上这铺了大块大理石的墙面,实在是力有所不逮。
进行了十余次失败的尝试后,陆一鸣已经跌得屁股生疼,更是攀得四爪无力。
——到底是只半路出家的耗子,对这种攀爬技术掌握得还是不太到位。
也不知道其它耗子是怎么成功进进出出的。
陆一鸣抬头望向那道射入微光的地板缝隙,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而自己此刻的形态,要如何出去,实在是一个难题。
——难道要出不去了!
顿时惶恐得一身冷汗。
刚迁入新主的张家大院在夜里和邻居们一样静悄悄。
左邻右舍们大多都还不认识张家的主人,但都私下里偷偷讨论过张家那位个子高高的美人儿。
——也不知道是张家的夫人还是张家的小姐,生得是真的好看啊,那韵味就如何一盏青花瓷化成的人形似的。
——她好像叫张燕云,既然姓张,那想必是张家的千金了。
张家庭院里栽满的枇杷株株亭亭如盖,树底新移种的爬藤已开始抱上碗大的主干。
花圃中新栽的那些不知名的花儿还没有适应新的土壤,一个个花骨朵仍倦倦的没有舒展。
微风吹来,引得叶子们一阵轻漾。
家丁惺忪着眼穿过庭院慢慢走向茅房,冷不丁眼角一道黑影从月下无声地掠下。
他警觉地扭头瞪大了双眼,刚想低喝一声“谁?!”却发现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转眼间,那道黑影已闪移至他眼前。
没等他借着月色看清对方的脸,只见一双透着寒光的金色瞳孔在咫尺之距微微一闪,他便失去了知觉,直直倒下,被柔软蓬松的新土接住,一点声响也没有。
黑影风似地掠向那一排主卧所在的厢房。
一排排窗扇仿佛被一排看不见的手无声地向外打开,将月光悄悄迎入房中。
从洞开的窗户望进去,这些房间无一例外都是摆设陈列一模一样的无人空房,也不知是不是新入户的主人家们还没有来得及住进来。
随着黑影的离去,洞开的窗户渐次静静重新合上,正如同一排惺忪的眼睛慢慢合上。
冷不丁,屋檐下的角落里传出一声清泠泠的女人的轻笑。
随即,那个女人从黑暗中款款走到月下的庭院里,一袭月白的旗袍衬得她的曲线玲珑有致。
“你在找什么?”声音如出谷黄莺。
金叵罗顿住,循声望向她,目光如炬。
他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就站在不远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对他的金瞳蛊咒,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反而面色如常,慢慢走近。
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她浑身上下着实没有一丁点儿妖气。
等她走得更近一些,金叵罗不由暗暗一惊。
——她身上不仅没有丝毫妖气,也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甚至连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妖气是极易察觉的,而活人的气息因为充斥在有人生活的区域,反倒容易被忽略。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金叵罗并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怀疑。
没有活人的气息,说明她不是活人。
没有活物的气息,说明她可能连人都不是。
往往这类皆属妖物,应当妖气逼人才是。
可是她也没有妖气。
金叵罗瞳孔一动。
不,还有一种可能。
灵力强大的人,往往会想尽办法掩盖自己身上的一切讯息,避免被人感知,只有灵力更强大的人才能察觉得到。
难道……
若是如此,那么此人的灵力未必在自己之下。
甚至有可能……
张燕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红唇微扬:“你在找什么?”
金叵罗冷冷地看着她:“我的东西。”
随着她的靠近,他左胸腔里的战鼓敲得更猛烈了,有如兵临城下。
“你的东西?”张燕云眉梢轻扬,她抬起右手,玉指纤纤,指头一转,戳了戳自己的左胸口,“你说这个?”
金叵罗皱起眉头:“果然是你。”
胸腔的悸动让他深呼吸。
“看起来,你似乎已经把我忘了。”张燕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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