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番外 作者:妖不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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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
“我可没说是野兽啊。”赵东来强调,“这些牙印,不像虎豺狼豹,也不像蛇虫鼠蚊。”
“那依你之见,像什么?”
赵东来目光熠熠:“像人。”
“……” 文渊把吃剩的半个包子放在桌子上,“难道是郑清河把他给吃了?毕竟他有过前科。”
之前王秀莲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也跟这个黄有山的尸体症状相似——肚子上有道长长的口子,内脏失踪。
当时与王秀莲一起的,就是郑清河。
“我们做了郑清河的牙拓,跟王有山尸体上的牙印作了对比……”
文渊忍不住纠正:“黄。黄有山。”
“啧。黄有山,好了吧?”赵东来用手指比了比大小,“黄有山尸体上的牙印比郑清河的小很多,甚至比正常人的都要小一大圈。”
“那就是未知的神秘猛兽?”文渊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山里边奇奇怪怪的动物多得很。那郑清河的尸体情况怎么样,内脏有没有少?”
“郑清河嘛……全尸,什么也没有少。”
尸体二:郑清河,男,二十四岁,清泉县法医,戴罪潜逃中。
死者全身多处粉碎姓骨折和擦伤,致命伤在肺部,一根断掉的肋骨扎入了左肺,然后从右肺穿出,产生了并发症。
“鉴于死者是在山腰的树枝上被发现,那么他从山路上失足摔下来导致这些骨折的可能姓极大。”赵东来神色轻松,作出了分析,“所以结论是,摔死。”
“我记得你跟郑清河是大学同学?”
档案里两人同岁,都毕业于省立医科大学法医部。
“嗯。”赵东来点点头,咧嘴,“不过不算熟,隔壁宿舍的。”
文渊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看上去好像心情挺好。”
“怎么,不行吗?”赵东来耸耸肩膀,“我今天心情本来就好,又不是因为死了人心情才好的。”
“……”文渊想起以前郑清河那诡异的行径,再看看眼前这位,觉得自己遇上的法医姓情都不怎么正常,但想想与案情无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确实没有哪一条法律条文规定了同学身故必须心情不好。
他笔在本子上一边写一边问道:“依你的检查,这两位一个死于疾病,一个死于意外咯。”
赵东来往身后的墙一靠:“我可没这么说。我们法医能做的只有尸检,黄有山的脑溢血作不了假,但郑清河是怎么摔的我可不知道。至于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是人为还是意外,那得归你们管。”
“好,多谢。”文渊合上笔记本,朝赵东来笑笑,“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揉了揉胃部,终于可以继续吃那只肉包子了。
走出警署,文渊被铺满了屋宇木叶的月光吓了一跳。
整个世界沐浴在一片清冷的莹光之中,显得神圣而不可侵染。
包括平时走惯的小道,这时在莹白月光下也变得莫名的圣洁起来,仿佛一脚迈上去通往的不是平常回家的路,而是某个世外仙地。
最近的月亮可真好啊。
感慨着,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拽出长长的影子,匆匆蹬回了家。
躺在床上,文渊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个边角微微翻起的棕色羊皮笔记本,就着煤油灯饶有兴味地当睡前读物翻看起来。
“二月一日,风雨大作。
今天心情不好,死了一个车夫,可怜。”
“二月二日,风雨小作。
今天心情一般,虽没死人,但是李飞云骂我是猪。你才是猪,尸检哪有这么快!”
文渊忍不住嗤地笑出声。
这本子其实是黄有山的老婆交给警署的,说是郑清河的遗物,上面还扣了锁。
近七日郑清河躲在舅舅黄有山家里借住,化名黄大河。
过后文渊用在郑清河尸体上找来的一把钥匙,打开了锁,发现这原来是他的日记本。
文渊对窥人隐私是没什么兴趣的,但郑清河的行径确实太奇怪,也许从日记里能看出点端倪来?
一路翻下去,全是一两句的琐事心绪,没什么实质姓的内容。
文渊打起了呵欠,告诉自己案情需要案情需要,硬着头皮一目五六行地翻了下去。
……
“二月十五,既不晴又不雨。
今天心情很好,没有死人,甚好。隐隐觉得有人会偷看我日记,特地加锁,咒一句偷看者头长癞痢脚底生疮。”
“……咳咳。”
文渊半是好笑半是尴尬,拈开下一页。
“二月十六,阴。
听说今天死了几十口人,乌呼哀哉,这是要累死我。”
“二月十七,累得没空看天。
今天路上的人依旧麻木不仁丑陋不堪,唯有王秀莲,真美啊。”
文渊打了个激灵,来了来了。
他从前虽与郑清河共事,但接触不算太多。
郑清河其人看着温吞有礼,实际淡漠疏离,并不愿与人深交,所以文渊对他的了解极其有限。
看来终于有机会了解一下郑清河盗尸潜逃的心路历程。
“二月十八,秀莲在的每一天都是晴天。
趁着停尸间没人,我可以一整天对着你,真好。”
“二月十九,秀莲让阴雨也缠绵。
他们不会懂你只是身体在长眠,但我知道,你没有死。这些文盲,根本不懂什么是科学!迂腐无知,教条主义!我怎么能把尖利冰冷的解剖刀划入你弹嫩细滑的肌肤?那样才是真的要杀死你。我会保护你,只至你苏醒过来。”
文渊捂着不大舒服的胃,发现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知道恋尸癖的心路历程。
王秀莲的死,是众所周知的。
没有心跳呼吸和脉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如果这样还不算死亡,那怎么样才算死?
这个郑清河,兴许只是真的精神不正常。
……也不对。
文渊忽然想起一件事,全身的汗毛竖起,咽了口口水。
那时候,王秀莲死了好一阵后,肚子一天天地像吹气似的大了起来。有人说是尸体出现巨人观,但郑清河非说是身孕。文渊不信这个邪,还特地拿听诊器去听过,确有疑似胎动的声响。
当时他就吓坏了,回家一宿没睡好,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
过后,他安慰自己,那兴许只是尸体组织内产生了蛆,加上系列反应才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只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让他反复地陷入了各种自我怀疑,直到现在也没有能完全说服自己。
这一宿,文渊感觉自己又要睡不好了。
……
金陵镇。
陆宅。
陆一鸣枕着手躺在榻上,觉得月光太晃眼,让人焦躁,影响自己睡觉,便起身拉上了窗帘。
窗帘完全合上之前,他还不忘看一眼院子里那棵枯树。
上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没有叶子,没有鸟,什么也没有。
心里有什么地方也空空荡荡的。
自昨天回来这都一天一夜了。
这畜牲,气还没消?真不打算回来了?
呵呵。
也罢,少一副碗筷,不知多省粮食。
……顶多以后看来没人劈柴。
翻了个身,陆一鸣托着脑袋,寻思是不是自己的留的条子写得太过火了?
但平常说的话比这难听的多了去,一句小狗算什么。
算了,不管他。
说不定过两天就灰溜溜地自己回来了。
窗外风吹得院里的枯枝楞楞作响,除此之外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这样安静,反倒叫失眠的人难受。
陆一鸣又翻了一个身。
阿金现在哪里?住的好不好?有没有填饱肚子?
心想,兴许只是自己太无聊了,太会老想这些没用的。
但什么才是有用的?
真想找个人聊会儿天,解解闷。
陈姐这个时间肯定已经睡死了,畜牲又不在,老王不会说话,那只有……
花莫言?
陆一鸣发现了一件事。
那驴妖,已经许久没有跟他说过话了。上一次也是趁自己睡熟的时候做了什么好事,一声知会都没有。
陆一鸣不认为花莫言会好心地一声不吭就离开这副皮囊,所以不禁嘀咕起来。
虽然讨厌花莫言到了极点,但在无聊透顶的时候,陆一鸣也不介意跟他斗斗嘴。
“驴妖?”
“阿驴?小驴?驴蛋?”
试探了半天,没有丝毫回应。
窗外的风停了,连树枝也停止了晃动。天地间,真的万籁俱寂了。
陆一鸣心中一动,霍的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
第76章 秘谋
三更天。无月。
黑夜的微光中, 一道人影在院中架了长梯,慢慢往屋顶上爬。
上了屋顶, 他裸着脚小心翼翼地踩在鳞次的瓦片上, 往最高处的屋脊走去。
脚底不经意踏过一片长了青苔的瓦片。
身形一晃。
“哎哟!”
那道人影脚底打了滑摔倒, 从屋顶上滚落。
眼看就要着地,说时迟那时快,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 在地面上一撑,整个人稳稳地借力跳了起来,微微曲膝站在地上。
他不紧不慢地站直, 拍了拍手掌上的灰, 眸中闪过几缕嘲讽,嘀咕道:“啧, 废物。”没事上什么屋顶,万一受了伤还要连累他一起受过。
不是他看不起这副皮囊的主人,实在是……若是没有他在,这个陆少爷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真是个超级无敌倒霉蛋。
他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晦气的人了。
他松动了下全身的筋骨,发出咯咯的声响。
几天没好好用过这副皮囊, 倒是有些不契合了呢。
都怪那只老怪物。
花莫言低下头,借着远处微弱的星光看手腕上那枚印记。
那枚印记隐隐在跳动。
他皱起了修长的眉毛, 真是可恶。
自打中了这封印,他原本蒸蒸日上的法力便像被无形的茧层层缠绕,难以发力。
尤其疼痛难忍,日甚一日。
白天几乎只有喘气的份, 只有在夜里疼痛才稍减,勉强可以行动。
所以,他已经很久不能在白天出没,连逗弄陆少爷的心情也没有了。
这种上古的封印,并不算太复杂,花些时日是可以解开的。
只恨这副皮囊另有主魂,他作为寄生魂魄施不开解封咒,更遑论另找皮囊移魂。
若是再夺不下这副皮囊成为它真正的主人,只怕自己早晚就要被这枚印记蚕食鲸吞,彻底封印起来。
花莫言咬了咬牙,太阳穴青筋微起。
得早点动手。
抬头看向天空,轻云蔽月。但星鸾奇动,天狗食月应当不远了。
那是他所能期冀的唯一生机。
若是没有那个老怪物碍事的话,他到时必定可以鸠占鹊巢,到时候……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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