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渡 作者:北方烤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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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正对着主街的双眼便看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景,哑然的后退几步,腿软的贴在身后的墙上。
浑身上下窜着股冷意,脑内一片空白。
清水看到他这见鬼的面目便生出股“自家孩子是个没出息的胆小鬼”的错觉来,转身欲看君禾到底见了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着逍遥跟着转头,转头过后,他们两个也说不出话了。
可不就是活.见.鬼.么。
那原本空旷的街道上,凭空出现支庞大的队伍。
一身上披着素缟,中间一十六个“人” 抬着两口赤红棺材!
走在最前面的“人”,手里抱着笙竽,吹吹打打却听不见声音。
入耳的只有来自远方的凄惨歌声,君禾他们三个谁也拔不动腿了。
脑骨悚然的画面活活地展现在他们面前,队伍整齐地从走过主街道。
君禾能清晰地看见那队伍尾巴处的“人”,他的脚根本只是飘在地上。
周身如同浸入了万年冰窟,君禾屏声屏气,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墙,目光落在那队尾的人身上。
谁知下一刻,那东西竟跟得了通知似的回头,面无表情,好似困兽。
脸上那一双枯浊、了无生机的眼睛对与君禾对视。
靠墙站的逍遥看见那东西回头, “啊! ”的尖叫出声,旁边的小兰草精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清水终于说不出闲话了,喉咙费劲的吞咽一下,拉起地上的君禾转身便往回跑!
远处的山上轰隆一声闷雷劈下来,街边院里立即传来激烈的狗叫,凄惨的歌声渐渐消失。
客栈的楼梯因为急促的脚步发出吵闹的声响,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了二楼,却又看见更吓人的光景。
那刚才跟在丧服队伍里面的人,竟然站在了各个客房前。
每个人的手里各自抱着缠了红布头的竹筐,正试图敲他们的房门!
君禾的脸上发麻发颤,呼呼地喘着气再说不出话来。
逍遥两手使劲拽着清水的衣裳,不顾三更半夜的大喊。
“富贵! 富贵!! ”
这声音一喊,那几个脏东西立刻如同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这边靠楼梯口客房里,凌霄首先开门出来。
见到狼狈不堪的他们三个,立即走到君禾身边。
兰草精眼睛湿润,直接冲进他的怀里。
那边富贵穿着一身里衣出来,土生站在门口合着眼打了个哈欠。
他们这边已经乱作一团,客栈唯一的伙计又不知为何,忽然从三楼上跑下来。
一双手沾着刺眼的血红,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焦急的不成样子。
“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某一天的一个小剧场:
?? 主持人(烤冷面)
?? “ 请给文章主角(镜头转向正在搂搂抱抱还啵啵的凌霄夫夫)贴一张在你们眼中符合他们两个形象的“标签”。”
?? /话筒递给排排坐的其他主角/
? 正在扇扇子的清水,“切, 那个凌霄啊, 他就是我们君禾的爹,整日里腻乎的跟爹带娃一样。”
?
吃馒头蘸酱的土生, “啥叫标签?俺不知道啊,还有烤冷面你写的不是古代文?这个话筒哪来的啊……”
???
??
? (话筒被满脸黑线的烤冷面转到其他人面前)
???
??????? 嗑瓜子的富贵, “凌霄,侠骨柔情。? 君禾, 可爱, 上进。”
??????
??? 烤冷面: “好! 鼓掌!? 给课代表加戏! ”
????????
?? 细心擦伞的月老逍遥, “嗯……话都被他们说完了……哎呀,反正他们是天生一对! ”
??? 烤冷面: “你这个月老没白当! ”
??? 镜头转向当事人——————————
??? 好吧,(°ー°〃) 凌盟主抱着他的小媳妇儿进了房间、锁上了门、又关上了窗户……
?? 那二位看来是没有空接受采访了,我们下期见( 。? ??)?
???
第20章 “我,我是月老啊”
埋在凌霄怀里的君禾被他一只宽厚的手掌捂着后颈,防止小兰草精再次受到惊吓。
清水他们瞧着伙计那一双手上的鲜血还以为客栈里死了人,跟着人上去才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一间充斥着痛叫的客房里只有两个人。
大着肚子躺在床帷内等待腹中孩子生产、却因为无人接生而导致痛如刀绞的难产妇人。
另一个是跪在床边上手足无措的丈夫。
土生结实的身板挡住大半个门口,清水看了一眼里面的光景,直接抬脚把人揣进去。
毫无准备的大个子险些扑倒在地,在客房内站稳了身子才回头,一双牛眼朝清水瞪得老大。
“你踢俺干啥? ”
其他人从他身旁走过去,富贵首当其冲弯腰在床前,探手给那妇人把脉。
清水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也走进去, “ 谁让你碍事。 ”
土生冤枉死了,脑袋歪看着站在凌霄他们身后的骚.狐狸,小声的嘟囔了句,“就会欺负俺老实。 ”
凌霄他们几个站在这张不怎么宽大的床前,乌泱泱地挡了富贵给那妇人检查身体。
客栈伙计端来一盆温水,看着他们解释道:“ 咱们城里仅有的产婆投奔她姑娘家去了,这两口子昨日才住下,原本是要出城看大夫的,可偏偏赶上这时候要生,我、我们也不会接生啊。 ”
富贵捏着剑指点了那妇人后背上两个穴位,躺在床上不停翻腾着哭嚎的妇人总算平静下来。
说完,并不看那丈夫瘪下去的脸,又对伙计讲。
“ 城里还有没有大夫 ? ”
“有是有,可是这个时辰,那个瞎老伯早就睡下了,他家住在城南角,只恐怕等我寻了他回来,咱们这边…… ”
伙计没说完的话富贵自然懂得,但他还是挥了挥手。
镇定的吩咐, “ 以防万一, 你现在,骑着我们的马去找人,若不会骑马便叫土生带你,其他人…… ”
摇身一变成接生婆的富贵又看向另外几个人。
“凌霄,你带君禾去烧水。 清水去找些干净的棉花来,布… 布也可以,越多越好。 ”
土生和客栈伙计已经先出去,一只手牵着君禾的凌霄带人转身下楼,清水跟在后面,客房里剩下个落单的逍遥。
富贵让那丈夫先给他的妻子顺气,自己走到桌子前在铜盆里洗手。
“我,还有我呐。 ” 逍遥的语气积极又愉悦。
他那一脸单纯的蠢样被富贵尽收眼底,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是个没啥见识的神仙”,之后回到床边去。
过程中只扔给逍遥一句, “ 你就当个吉祥物站在一边吧。 ”
被个长得比自己矮又没自己厉害的小孩子轻视了,确实没什么大见识的逍遥仙君双手叉腰。
看着已经在给那产妇捋气的富贵小声嘀咕,“ 等我仙法回来了,仙君我让你第一个变成吉祥物。 ”
客栈厨房里的灶火没有熄灭,凌霄独臂拎着一木桶水倒进大锅里,周遭飘起来的白雾便挡了他悄悄打量君禾的视线。
盖上锅盖,拉着脸色木然的小兰草精坐在长条板凳上。
语气温柔道: “ 方才从外面回来,遇见什么事了? ”
君禾心有余悸,一想到那双空洞枯槁的眼睛便觉得灵气直窜天灵盖,后怕地抱住凌霄的胳膊。
柳叶眉撇成客栈老板的八字胡, “ 我们看见鬼了! ”
“嗯? ” 凌霄面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真的是鬼! 清水都不敢讲话了。 ” 小兰草精生怕他哥哥不相信他。
“你慢慢讲,我听着,不要怕。 ” 男人拍拍他的脑袋,眼神宠溺。
君禾咽了口唾液进喉咙,抱着凌霄的手臂开始讲他和清水还有逍遥看见的白衣裳、红棺材、还有朝他回头的鬼……
凌霄拎着两大木桶热水上了三楼,君禾拿着条从厨房找出来的干净软巾给他开开门。
那妇人两手抓着丈夫的手腕,嘴里咬着叠成一团的帕子,但君禾依旧能听见她“呜呜”痛苦.呻.吟着。
在厨房等水烧开时,君禾已经告诉了凌霄他们在外面看见的一切。
原本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小兰草精还担心凌霄被吓到,双手自觉地圈住人家的肩膀反过来安慰, “哥哥不要怕,君禾保护你。 ”
凌霄抿嘴笑了笑接受这个“保护”,打心里告诉自己万万要保护好这个善良的小傻子。
清水拎着个包袱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那孕夫的下身已经流出些血水。
富贵找来把剪刀,用客栈里的酒水浇在上头用火烤消毒,君禾几个人出去等他,唯独逍遥还站在一边保吉祥。
两个时辰过去了,客房内终于传来婴孩的啼哭,不一会儿,富贵拎着那包已经染红的脏棉花出来。
对上众人期盼的目光,说了句 “ 成了。 ”
君禾拉着凌霄的袖子和清水一块进去,床上已经收拾干净,那妇人因劳累过度昏睡过去,怀内的婴儿闭眼小憩。
第一次见到呱呱坠地的小奶娃娃,君禾好奇的弯下腰细看了看,没成想下一刻那孩子便嗷嗷的哭起来。
惊得守在一旁的丈夫过去拍拍自己的孩子,哭声却未停止。
站在一边的逍遥双手抱臂打探着,瞧见那娃娃胎发间有颗红痣。
弯下腰凑近,接着那孩子便出奇地不哭了。
两瓣嫩唇肉嘟嘟的,安静地继续补眠。
君禾表情囧囧的,这是怎么回事嘛。
欲给孩子多盖些被子的丈夫又伸过去手,谁成想这小娃娃故意似的又闭眼哭啼起来。
这回富贵也有些惊讶了,他试探的凑近奶娃娃,哭声并未停止。
逍遥又尝试着弯腰,那孩子竟然真的又不哭了!
凌霄都难以置信的看向逍遥,富贵和君禾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站在逍遥身后的清水问他, “ 你原来在天上是做什么的啊? ”
一头银发的逍遥仙君也茫然道:“ 我,我是月老啊。 ”
“…… ”
一时间,君禾他们几个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出那一家三口的房间,清水又对逍遥说。
“ 你这送子天王当的,还做什么月老,躺在娘娘庙里吃香火得了。 ”
逍遥也很懵,他初次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如此“吉祥”的作用。
“ 我真的是月老,我的寝殿里有这人间所有人的姻缘簿和红线头呢。 ”
前面下楼的君禾问着凌霄什么叫月老,什么又叫姻缘簿。
后面的富贵回头问他, “ 那你又何苦下凡来给自己找麻烦? ”
左脚踩在楼梯上的月老仙君顿住脚步,心思沉重地闭了嘴,没有回答富贵的问题。
翌日一早,客栈外面的滂沱大雨不停。
好不容易找了大夫回来的土生在下雨之前又把人送回去,幸运的没有挨雨淋,就是害他白白跑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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