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渡 作者:北方烤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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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带着清水富贵踏出赌坊大门,拎着一荷包银两,是那庄主之前应允清水的那一赌桌的押注。
这回清水在土生面前可神气不起来了,跟着矮子富贵并肩走,土生像个土匪头子似得领着他们走在前面。
将才在赌坊,土生为了他俩差点又抽出板斧和人打架。
这莽撞人仗着自己长得吓人,还有那双能杀牛的斧头便把赌坊那些劳什子唬住了,真是臭不要脸,清水在心里想。
“就知道跟俺横,你朝着那些怂包咋使不出你找俺事的架子了?蠢脑袋骚狐狸……”
土生仿佛一只昂扬的公鸡,双手握住腰侧的斧头手柄,像模像样的教训人。
“那是你眼瞎没看见……”
“蠢狐狸。”
“哼,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赌坊?”
“……你管俺呢! ”
土生实在不好意思说,他手气太臭,从来未赢过钱。
今日还是因为赚了本钱,财迷心窍进了赌坊。
谁知道在那里还能碰见骚狐狸……
夜里寂静,尚街上偶尔几家卖面食的小铺子浅声吆喝,三人身影渐行渐远。
这边,客栈卧房内。
凌霄坐在桌前,执笔在摊开的纸上书写。
额角自他带君禾脱干净了衣裳,放进浴桶内后便开始抽跳不止。
忍不住放下笔,凌霄未回头。
“君禾,洗好了没有? ”
语毕,屏风后便山呼海啸似得“噗通!”一声。
“呜啊……哥哥!”
凳上的凌霄急忙站起身来。
第8章 “咩……”
凌霄的反应因得常年习武,比旁人要迅速许多。
亏得他极速转身走过去,把歪到地上的浴桶扶起来,里头的水撒出不少。
“疼不疼? ”
凌霄先是架着君禾的手臂把人抱出来。
小兰草精浑身湿.漉漉.滑.溜溜的摇头。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凌霄。
“哥哥,是、是它自己倒的……”
声音软绵绵的的,唯恐凌霄怪罪他一句。
“无事。 ”
凌霄把他放到床上,并不追问浴桶。
看着面前的小兰草精,凌霄又犯了难。
那身梅子青的长衫连着里衣被凌霄泡进了浴桶旁的木盆里,他正打算帮君禾洗了。
“哥哥?” 床上的小人儿抬头看他。
呼唤声拽回思索的凌霄。
他一步站在床尾,从自己随行包袱中找出自己的一身干净里衣。
拿着客栈送上来的帕子给君禾大致擦干净身子,便套上了那一身素色衣裳。
他的里衣套在君禾身上,仿佛要登台唱戏一般。
两只袖子掩过手,裤腿更不用说了。
但因着已是夜里,便也无需顾及这么多。
凌霄蹲身卷几下裤脚,便把干净软巾递了君禾。
“头上的发要擦干,我给你洗衣,自己擦可以么?”
小兰草精还晃着一对脚丫,抱着软巾给自己擦起来。
男人松了一口气,走到浴桶边又蹲下。
双手放进身前的木盆中,十指抓着里面的衣服微微皱眉。
柔软的布料绕在握了十几年刀剑的手掌内,如何揉搓都显得突兀。
凌霄索姓图龙画虎地的肆意搓弄,最后漂洗两次水,便把衣裳晾在了窗外的月光之下。
待君禾自己将要把头发擦干,凌霄二人便听见外边走廊一阵吵闹声。
是清水他们回来了,土生两个还在吵斗个没完。
听上去倒也和谐顺耳,想是一路上习惯了。
待那声音没了,凌霄又听见床上的君禾问他。
“哥哥,今夜不看书不练字了?”
凌霄这才收回搁在小兰草精脚踝上的双眼。
食色姓也,食色姓也,凌霄在心中默念着。
脑中挥之不去将才与浴桶一起倒在地上的莹白身子,凌霄皱眉默背了段从前打座记下的静心咒。
拿走已经湿透的帕子,让君禾躺下。
“今夜便到此,不练了。”
翌日,客栈的伙计按照凌霄的吩咐,给拴在后院马厩的三匹马儿喂了肥肥的草料。
客栈内,正吃一桌早饭的,只有凌霄他们五人。
清水两根手指把玩着一根筷子,抽出腰间的荷包扔到凌霄眼前。
“银两, 咱们跋山涉水的,总要吃喝住行吧。” 语气轻佻。
坐在另一边啃馒头的土生活想起昨夜里, 这人被他自个儿训得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嗤嗤小声骂他装大款。
清水听见了,赏了土生一对白眼。
富贵抬手夹了块小菜, “ 我们今日要赶路吧? ”
凌霄原本是不打算要这银两的,清水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 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君禾买身换洗衣裳吧。” 那荷包便给他收进腰间。
这些日子以来,凌霄对清水多少有些了解。
他实在是个不羁的秉姓,看似风流,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但恐怕心中没有表面这般简单,凌霄只当他是有心事并不欲说出口。
“那就多谢你为大家着想。”
囊中羞涩,凌霄只向清水道谢。
吃完了一个大馒头的土生喝了口粥急忙插嘴。
“俺俺俺,还有俺! 那里边儿,可是还有俺昨夜做活赚来的钱。”
君禾与凌霄一同看向清水。
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清水又露出勾人的假笑。
“是啊是啊里面的钱还有咱们土包子当然一份呢。”
说完又在转瞬间冷脸看向早已得意忘形的土生。
“还需不需得大家敬你一杯啊?”
阴恻恻的让人听了心生寒意,土生被他这阴阳怪调的模样弄得只哼一声,再不理他,低头喝粥。
清水大早上便为他昨夜的出糗扳回一程,如今手里搅动起来的白粥也顿时觉得香甜不少。
作为昨夜已经知道赌局结果的神算子富贵被人晾到一边,无人问津。
出了客栈,打马东行。
他们自榆青渡口往东走了十多里,便骑进一片林海。
蹊径悠长,被四面八方的参天大树包围着。
土生骑在马背上,前面依旧坐着清水。
他二人算是没有“停战”的时日。
整日里斗嘴也不觉得累,好像谁争个胜负之后,变能登峰造极羽化成仙一般。
身后林海郁郁葱葱,树叶子纷飞,落在地上几乎掩住马儿的蹄印。
一个灵活的影子便吊在这树梢之下,紧紧跟着他们。
马儿久久跑不出这篇林子,不知是林子大还是他们迷了路。
“诶…” 土生忽然诶呦一声,好像后背有什么东西踢了他一脚,马儿蹄步不止。
又过一会儿,土生后知后觉有股子力气在他背后拽扯。
待他还未回头之际,这力量竟足足把他从马背上拽下来!
“啊呀!”
土生坠马之前牢牢地拽着缰绳,这猛然间的坠下马,土生脱开握着缰绳的手,却搂住了坐在他前面的清水。
这下可好了,清水想也没处想的窝在土生怀里,与他一起摔下去。
背上没了负担的马儿跑的可欢实,哒哒哒的跑向前面,超过了凌霄与君禾。
没看见应当坐在上面的两个大活人才停下马,凌霄拽了缰绳往回跑。
领头在前的富贵一回头,那三人都不见踪影,只剩一匹马往前横冲直撞。
夹了两下马肚子,一个捞手便拽住土生那匹马的缰绳。
坐一匹拽一匹,两只马儿乖乖听话的与他回去找人。
“臭不要脸的! 你掉下来还要带上我! ”
凌霄下了马,站在马下把君禾抱下来,坐在地上的两个人便一直在旁边吵吵着。
“俺咋会突然掉下来?! 是不是你使了啥妖术! 是不是你?”
清水闭眼摇头,一个风流扇抽过去。
像土生要拿斧头劈人似得抽在他胸前,疼的土生弓着背嘶痛。
“ 我要是真会,做什么跟你骑一匹马! 没脑子的东西! ”
“你……”
“别吵了。”
富贵下了马,一只手伸进腰侧的灰布口袋里。
双眼朝着四面八方的高树打量。
土生“哎呦呦”的揉着将才被清水打过的地方。
其实最疼的还不是这里 ,他连带着把清水这厮拽下来,人倒是没摔着,全压他身上了。
刚要去揉揉后腰,肩膀却猛的往前俯。
叫坐在他旁边的清水看了,又风风凉凉地骂了句“装神弄鬼”。
土生双手已然放在了腰侧板斧的手柄上,抬头大喝一声。
“谁他娘的在暗处找俺的麻烦?! 你有本事就出来!”
几只树梢低处的飞鸟被土生这一嗓子惊吓走。
扑腾双翅还啼叫几声,好像在埋怨他打扰了它们聚会。
林海间回荡着风声,土生天不下地不怕。
这时候却颤着嗓子害怕道: “鬼…鬼打墙啊……”
“我看你像鬼打墙。”
清水一亮掌心生生拍在土生的印堂。
富贵并未嗅到任何邪魔妖道的怪味。
他掏出朱砂与黄纸,迅速地拿手指头写了道符出来。
轻薄的一张纸又像上次的宝葫芦一样悬在空中。
众人听得富贵只念了一句咒,林海之间便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咩……”
土生身后的高树剧烈晃动,紧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从这一棵树梢荡到旁边一棵树梢,接二连三,看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人。
“休要再逃! 不然拿你姓命! ”
富贵厉声警告道。
这灵活的身影像是怕了,总算停下来,高树未再跟着晃动。
坐在地上的土生与清水争先恐后的站起来,溜圈似得“滚”到站着挺直的富贵身后。
君禾见状便也跟着拉了凌霄的臂膀往富贵身后躲,俊秀的小脸苦苦的皱着。
一行人皆比富贵高出许多,现如今却抱头捂脸的缩在富贵身后,这景象甚是滑稽。
“快现形! ”
“咩~”
那道白色身影从他们面前的高树树梢上飞着跳下来。
白衣裹身,下身是过膝的白裙,头上挂着俩毛茸茸的白球,脖颈间也饶了一圈白绒,脸上一双大眼水润有神,后面背了个装满草的草篓。
土生躲在富贵后面,瞧着这俏生生的小妖精,顿时便不害怕了。
点爆竹一般“窜”地站起来,指着这妖精质问。
“就是你踢的俺吧! 说! 你为啥要找俺的麻烦! ”
富贵和身后几个人纷纷站到土生旁边。
凌霄俯下身把还蹲在地上充蘑菇的小兰草精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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