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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知府虽是害怕,但见这鬼怪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便连忙用眼神示意永明禅师作进一步的动作。永明禅师见了连连点头,暗示自己知道了。
那鬼怪矮下身,静静地观察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不时的摇摇头,又或是伸出爪子想去摸摸小孩子,但这时小孩子恰好抬起头,看到这一个恐怖的面容,惊吓之余竟大声地哭闹起来。那鬼怪好似也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歪,连忙缩回自己的爪子在胸口上狠命的挠了起来。
动静一大,尘儿也慢慢的醒转过来,她刚正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怪怪的脸。那鬼怪的样子虽然恐怖,并带有及其浓烈的腥臭味,但看向尘儿的眼神却很安详,有如一汪清水般透彻,也许这时的尘儿才真正忘记了畏惧。
“是你么?”尘儿心痛的问。
那鬼怪猛地往后面一缩,并不答话。
尘儿却不依不饶道,“我知道是你,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鬼怪的眼神这时却迷茫起来,扭头四下里看看,好似在给自己做一个定位。
这下尘儿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长东,我是尘儿,你的妻子呀!你看着我,我就在你的对面啊!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看啊,他长得多门的可爱,这鼻子,还有嘴,可真是和你一样呢。”
鬼怪依旧没有言语,神情更加迷离起来。
“长东,你看我一眼好么?哪怕你不看我,看看我们儿子也好啊。”尘儿哭着说道,“还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是被火烧着了么?没事,我们找最好的医生让他来把你医治好。”
鬼怪在尘儿的哭诉声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它的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鼻腔中的气息声也越来越重,终于嘴巴张开,流出一大滩像水样透明的粘液,一股及其浓烈的腐臭味迅速蔓延在整个屋内。尘儿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担惊受怕和突然间的意外,一下子承受不了,便被这恶臭般的气味熏得再次晕倒过去。
那鬼怪这时的神情忽有变得凶残起来,眼皮上翻,一对大眼珠子顿时突了出来。在呼呼声中,它慢慢直起身子扭过头看了一旁的知府和禅师两人,突然又迅速的回转身去,猛地伸出那双满是绿色筋骨的爪子,便往尘儿和怀中的孩子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永明禅师大喝一声,使用出无上佛法把那串佛珠往这鬼怪身上抛去,只听得一声更加巨大的轰鸣声,那串佛珠击中鬼怪后竟炸了开来,把那鬼怪身上炸出一个笆斗般大小的洞,里面流出一滩滩黑如浓墨的血,而那洞里面似有小虫子一般的东西在不停的蠕动着,一条条的,沿着伤口往外爬将出来。那鬼怪受此重创,忍不住仰头嚎叫起来,随即扭头狠狠瞪了永明禅师一眼便刮起一阵阴风从门口逃了出去。
过得片刻,见那鬼怪走的远了,永明禅师忽然嘴角流出一丝血,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便跌坐在地上。知府见状慌忙过来搀扶老和尚,一边问道,“老禅师,您这是?”
永明禅师气虚道,“这恶鬼好强的怨气,幸好我拼了灵台上那一滴精血这才把它给吓走。如若不然,后果可不好说。”
“啊!”知府闻言大吃一惊道,“难道老禅师您也斗不过它?”
永明禅师惨然一笑道,“我已是尽了全力,现下是精力俱失,需要两三天的绝对静养才能恢复。如果不是舍弃了祖师爷留下的乾坤九转链珠,今天晚上我等几人肯定是性命不保了。”说罢老和尚又是叹口气道,“也是我一时疏忽,低估了这恶鬼的实力。”
“但是,”那知府忧心忡忡的问道,“如果您也不能对付它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永明禅师淡淡一笑道,“这道不妨事。凡事邪不胜正,况且老僧还有一个法子必能得手,只是需要诸多同道和费些周折,这几天修养的时候,大人可替老僧去准备,大约七日之后,必可让这恶鬼永世不得翻身。”
知府这才转忧为喜,刚想说话,却又听到永明禅师重重叹了口气。知府心头也是一沉,受这气氛感染,心情立时变得极为灰暗。原来一旁的尘儿业已醒转了过来,正半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不远处躺倒在地的姨母。知府离的不远,只是匆匆一瞥,就不由得暗自摇头。
只见在房门处,一具女性的尸体横卧在那里,上半身在门内下半身却在门外。不知道恶鬼作了些什么,姨母整个身体松松垮垮的,身上的皮全部耷拉了下来,如果不是有衣服撑垫的话,整个人就如同一张人皮了。正对着大家的头颅,此刻不超过两寸后,扁扁的,鼻子眼睛嘴都挤到了一处,就像一个腐烂了被踩扁的红薯,给人软软粘粘的感觉。
知府一阵反胃,忍不住吐了出来。
第五章 故事(五)
尘儿就那么呆呆的坐着,目光涣散,显见这次打击对她而言是难以承受的。
知府和永明禅师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摇头,尽皆无语。
良久,知府也跟着禅师叹了口气,缓缓立起身来,帮着收拾整理起姨母的尸身来。而尘儿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没有动作。许久,两行清泪从眼角无声滑出,悄然滴落在地。直到后半夜,知府才忙好这些事,并安排着老禅师休息。尘儿也早早地一言不发离开书房,哄宝宝睡觉去了,仿佛周围的这一切和她已没有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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