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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做,能行吗?
朱丽通过了安检门,进入候机大厅。
一个虚无的声音出现在朱丽头脑中。
你这不是进来了吗?
不告诉爸爸,也没有哥哥陪着,我觉得……有点害怕。
别怕,朱丽。
我在你身边。姐姐永远会保护你的。
她找了一个空闲的座位,慢慢把自己的小包抱进怀里,扭头看着窗外的停机坪。除了这个小包之外她没有别的行李。她有些害怕,并不是怕现在这种孤单的状态,而是害怕她即将去做的事情。
哥哥真的做过那种事情吗?我不敢相信,他从来没对我说过。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的啊,朱丽。
可是哥哥不会对我说谎的。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朱丽。
八月十一日,下午六点十分。
“朱昔,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欧阳操坐在靠走道的位子上,隔着司空琴凝视朱昔的眼睛,“你爱过太叔绯?”
“那些早已经过去了。”
“可是太叔绯也爱你!可能现在还爱!”欧阳操终于忍无可忍地发作起来了。虽然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惹得四周旅客都朝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也顾不上了。“我刚才感觉到了太叔绯对你的感觉!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知不知道,如果太叔绯爱你,问题的本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会有什么不一样?嗯?”朱昔跟着反驳,“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她的最终目的不会变的!”
“等等,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好吗?”司空琴夹在中间,慌张失措地轮流看着他们两个,又看看周围的旅客。她眼睛里藏着一股跳动的疑惑,显然她也深感好奇。只是现在这个关头,她知道自己不能问。“别人都在看我们了。”
“好,好。”欧阳操略微喘息一下,让呼吸变得平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个你总不能不回答吧?”
朱昔别开视线,看着窗外。他试图理清自己的记忆,但总是力不从心。太叔绯的样子一直在他眼前徘徊,挥之不去。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我以为我对她只有恨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有这种感觉?是她的能力在作祟,让我产生错误感觉?
对,一定是这样!
朱昔拼命集中思绪,强迫自己相信这是唯一的答案。他明明感觉到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着他,他也只能强迫自己视而不见。
“朱昔?”欧阳操的忍耐力已经快磨光了,“朱昔!”
“我知道,我正在想!”朱昔转过脸来朝他吼一嗓子,又迅速重新面对窗户。飞机已经升上云空,连绵成一片的云海就在他们眼下,可是坐在这里的三个少年却毫无喜悦之情。“那天晚上……咳,你们还记得比我们高一级的那个男的吗?当年他是太叔绯的邻居,跟太叔绯关系一直很好。”
“我记得。”司空琴点点头,欧阳操却一脸极力回忆的样子。这种事情女性的记忆一直比男性优越。“他当年还曾经辅导太叔绯学习,太叔绯回来之后他立刻上门拜访了。”她转向朱昔,“我觉得他是喜欢太叔绯的。”
“没错。”朱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但他是个混蛋。那天晚上他把太叔绯约出来,想要……”朱昔忽然有点说不下去。太叔绯雪白的身影躺在草地上的姿态让他感到一阵由衷的愤怒。他明确地感觉到自己不想把那个词跟太叔绯联系在一起,他不太明白此时此刻他怎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太叔绯不愿意,他就想用强迫的。可是太叔绯……不是凡人。这一点他不知道。等他看到太叔绯对他的反抗之后,简直吓疯了。扔下太叔绯就跑了,临走之前还骂她是妖怪。”
“所以太叔绯哭了?”欧阳操插嘴,“刚才的回忆中,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到达的。你什么都看见了?”
“不,那天晚上我只看到最后一幕。还没等我理解当时的场面代表什么意思,那个男的已经跑得没影了。我稍微愣了一会儿,才走出去跟太叔绯说话。”
“我还记得,那个男的在山上摔断了腿,他说是因为他发现了太叔绯不是一般人,所以太叔绯报复他。”司空琴一边回忆一边说,“看来原因虽然是假的,但结果却是真的?”
“大概……是吧。”朱昔含混的回答。
不,其实不是的。那只是他自己被太叔绯吓破了胆,不小心从山上滚下去了。他断了腿,可以说跟太叔绯没多少关系,可是却什么都算到她头上。这种人简直就是败类……
可是我……可是我呢?
不,我没有错怪她,一定没有错怪她。那件可怕的事故一定是她造成的,她后来的表情已经证明了。
真的证明了吗?
她的拳头渐渐松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消退。她眼中折射出灵魂的倒影,刚刚铸造起来的完美世界正在飞速崩溃。她没有说话,她的悲哀却没有被沉默掩埋。
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同情!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想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这有什么错!
“我累了。”朱昔用自己的声音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短短三个字之后,他又闭上了嘴。他怕再继续说下去,他会把内心的狂吼一一倒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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