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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御宵端起酒杯朝对方一举,一饮而尽。
没过一会儿,伍邵匆匆进来,俯身在御宵耳旁轻声道:“将军,刚探听到士兵私自买卖战利品的地点了。”
“在哪?”
“城北。”
御宵起身,把伍邵往前一推,再按着他的肩膀迫使他坐下:“吃吧,我和明崇去便好。”
伍邵急了:“将军!”
“哎,嘘。”御宵示意他小声点,“大庭广众之下别叫将军。这都什么时辰了,别把自己饿坏了。”
说罢,也不容伍邵争辩,御宵付了银子,顺道带陆离的一起,对对方一摆手:“告辞。”
伍邵红着脸,还叮嘱:“小……小心些。”
陆离目光一直追随着御宵,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他听力何其好,一声轻叹落入他的耳朵:“天要生异象了。”
陆离这回把目光,又移向了御宵旁边的明崇。
御宵治军严明,那几人自然是被他杀一儆百。
处理完这件事后没多久,落阳坡一战便敲响了战鼓,御宵辉煌而短暂的一生很快迎来了终点。
攻下柳城之后的几天,御宵都在等着援军,可没等来援军,却等来皇城来的人。
有人来报时,御宵正和明崇下棋,闻言皱眉:“皇城的人干嘛来?”
“兴许是国君有什么命令。”明崇不慌不忙,给御宵到了杯酒,“特意给将军留的新酿,尝一杯再走也不迟。”
御宵接过一饮而尽:“果然好酒……我先去了,棋盘留着,别收,回来继续。”
御宵进门,入目便是一名国都使者和一名将领,身旁还跟着一批侍卫。
那名将领御宵见过,曾经是他爹的旧部之一。
御宵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对方这么大阵仗,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面上还是带着笑::“使者大人,李将军,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使者答非所问:“将军这是攻下柳城了?”
“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上报,这会儿信使快马加鞭已经在路上了,拿下陈国指日可待。”
“不错,这事以后就交给李将军吧。”使者摆手,命随从呈上来一把剑,对御宵笑得不怀好意:“御将军,我这回是带了诛杀令来,您是自己来,还是我们动手?”
御宵脸上那点笑缓缓拉了下来,沉声道:“这是做什么?”
“就是这样。”使者脸上永远都是一个表情,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王上的命令。”
御宵一时间只觉头晕脑胀,有些站不稳。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艰难地道:“为什么?”
“王上的命令,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呢?”
对方把剑递到御宵面前,御宵眼神阴沉:“滚,我要见王上。”
“王上远在国都,您如此,难道是要反抗诛杀令,反抗王上不成?”使者拔高了音量,见御宵不动,便又拿出一块令牌,可号令沂国所有军队。
使者将令牌放到御宵眼前:“御将军,请吧?”
御宵脑袋一阵发晕,眼前的令牌也模糊起来。
对方丝毫没有认命的意思,使者只好把剑给身旁的将领:“劳烦李将军了。”
李将军没犹豫着接,似乎是不忍心。
使者幽幽地道:“难道连您也想反抗王上的命令吗,这罪名可不小。”
李将军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御宵,你可不要怪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李将军提起剑往御宵胸口刺去,一旁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喝:“将军!”
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挡在御宵身前,李将军硬生生止住了动作,使者“嘁”了一声,示意侍卫将来人制住。
两个人联手将对方压跪在地上,手往后制住,对方扔不停挣扎:“将军!放开!你们这群人要干什么!”
御宵终于是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对方叫喊一声一声地与他渐渐昏沉的意识做着斗争:“伍……邵……”
“真是吵闹。”使者揉着眉心,对李将军:“还不快动手?”
李将军只好逼近御宵,伍邵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挣脱了对方想要冲向御宵,却被人从身后一剑穿过了胸膛。
侍卫面无表情地抽回刀,血迹顺着刀身在地上划过一到痕迹。
伍邵倒在地上,两双无神的眼睛到最后还在看着御宵,“将军”二字终是掩埋在了他的喉咙里。
“喂……伍邵!”御宵的眼睛聚焦了片刻,想要起身,最终还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这一倒,黑暗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再也抵挡不住。
他曾经给自己想过很多种结局。有儿孙满堂寿终正寝,也有抛头颅撒热血祭先祖,抑或是死在强敌手里,死得其所……但他却偏偏没想过自己是死在一道诛杀令上。
他这么多年刀尖舔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天上不知何时已乌云压顶,狂风吹入屋内,门窗啪啪作响,和着风声发出悲鸣。
心口传来的剧痛让御宵清明了一瞬,无意识地呕出一口血,生前最后一秒隐约看见的,是明崇那缓缓靠近的,被风卷起的灰色衣摆。
……
两千年多后的鹿鸣在下沉过程中对着眼前虚虚地抓了一把,似是要抓住那两千多年前衣摆。
鹿鸣苦笑:“原来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
劳动最光荣,我要双更了,二更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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