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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啊,但……”丁克支吾起来。
“那么,你们已经冒了不少风险了。”埃蒂说着,便和苏珊娜、杰克跟着罗兰走到了洞外。奥伊待在洞里没有走,和它的新朋友——伽凡的黑李嗣——坐在一起。杰克觉得这事儿有点烦心。与其说是忌妒心作祟,倒不如说是一种畏惧感。就好像他看到了有人比自己更有预见力——比如曼尼人,也许——可以这样解释。但他想知道吗?
也许不想。
6
“我一点不记得那个梦,直到他说出来。”苏珊娜说,“要是他没说,我大概永远都想不起来。”
“是啊。”杰克附和道。
“但我现在却记得非常清楚,”她接着说,“我是在地铁站里,那男孩走下楼梯——”
杰克也插嘴说:“我是在盖奇公园——”
“而我是在马凯大道的游乐场,以前我和亨利总在那儿玩单挑。”埃蒂说,“在我的梦里,那孩子满脸都是血,穿一件T恤,上面还写着:永无无聊瞬间——”
“——在中世界里,”杰克总算把自己的话说完了,埃蒂不禁震骇地盯着他。
杰克没留意埃蒂的眼神;他的思路正转向他方,“我在想,斯蒂芬·金是不是曾经在写作中使用过梦境。你们知道的,就好像用酵母让面团涨起来。”
这个问题,他们谁也答不上来。
“罗兰?”埃蒂问,“你梦见在哪儿?”
“在旅者之家,还能在哪里?我不是和锡弥同处在那里吗,很久很久以前。”还有我的朋友们,如今都不在了,他本可以加上这么一句,但终是没说出口。“我坐在艾尔德来得·乔纳斯以前最偏爱的座位上,玩单手‘看我的’游戏。”
苏珊娜静静地说:“梦里的男孩就是光束,是吗?”
看到罗兰点了头,杰克恍然大悟,锡弥已经明确地告诉他们哪个任务更为紧迫。
“你们谁还有疑问吗?”罗兰问。
他的同伴们一个跟着一个摇了摇头。
“我们是卡-泰特。”罗兰的话音一落,其余的人就齐声跟上,“我们合而为一。”
罗兰又延怠片刻,逐一凝视他们——与其说是凝视,不如说是在品味他们的神色——随后,才带领他们走回了洞内。
“锡弥。”他说。
“是的,先生!是的,罗兰,昔日的威尔·迪尔伯恩。”
“我们决定先拯救你说到的小男孩。我们要阻止那些坏蛋继续伤害他。”
锡弥笑了,但那是一个疑惑的笑容。他已经不记得什么小男孩了,也不记得那个梦了。“好的,先生,那就太好了!”
罗兰转向泰德,说:“锡弥一把你们送回去,就送他上床休息。或者,要是不幸引来什么异样的关注,就确保让他轻松些。”
“我们可以说他感冒了,不让他去阅读室。”泰德表示赞同,“雷劈有很多人伤风。但是你们要明白,凡事都没法打包票。他可以把我们送回去,然后——”旋即他打了个响指。
锡弥大笑着模仿他的动作,还两只手一起打。苏珊娜转开了视线,只觉郁闷难受。
“我知道。”罗兰说,虽然他的语调没太大变化,但他的同伴们都舒了一口气:这场商谈即将结束,是件大好事。罗兰的耐心已经快撑到头了。“就算他自我感觉良好,也要让他安静休息。我们正在计划的行动不需要他的帮助,并且,非常感激你们留给我们的武器弹药。”
“都是些好家伙哩。”泰德说,“但是,要消灭六十人、包括坎-托阿和獭辛,这些武器够用了吗?”
“战斗打响的时候,你们两个会不会和我们联手呢?”罗兰反问道。
“乐意之至。”丁克说,并开朗地大笑起来,尽管露出的牙齿有点恶心。
“是的。”泰德也说,“到时我可能还有另一种武器。你们听我的录音磁带了吗?”
“听了。”杰克答。
“所以你们知道偷我钱包的小偷那事儿了?”
他们都默默地点点头。
“那位年轻女士如何?”苏珊娜问,“你说的坚强的小东西。坦尼亚和她的男友怎么样?哦不,是她丈夫了。”
泰德和丁克匆匆对视一眼,满脸犹疑,接着,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
“以前也许可以吧,”泰德说,“现在不行了。现在她已经结婚了。现在她只想着和老公耳鬓厮磨。”
“还有破坏。”丁克补充道。
“可是,难道他们不明白……”她觉得自己无法说下去了。脑海中,锡弥梦境,以及自己梦境中那小男孩的哭诉挥之不去。现在你们用指甲划得我伤痕累累,男孩就是这样对锡弥说的。曾是明媚而美好的梦中男孩。
“他们不想明白。”泰德慈祥地对她说。他瞥了一眼埃蒂阴沉的脸色,摇了摇头。“但是我不允许你们因此而憎恶他们。你们——是我们——可能不得不杀死其中的一些人,但我们不允许你们去恨他们。他们并不是出于贪婪或恐惧才不愿意醒悟,而是因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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