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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能看到你这么吃,我很高兴。”她说道。
逖安咕囔了一声,然后说:“爷爷,这两位想和你聊聊关于狼的事。”
“只是埃蒂,如果你愿意的话,”苏珊娜立即坚定地说。“我来帮你擦桌子,洗盘子。”
“不用了。”扎丽亚说道。这时候,埃蒂似乎看到扎丽亚是在用眼睛和苏珊娜说——你留下,他喜欢你——但苏珊娜或是没有看到,或是假装没有看到。
“我用不着留在这里,”她说,然后非常老道地挪到她的轮椅边上,“你会告诉我的男人的,是不是,扎佛兹先生。”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啊,”老头说,但看起来他很不情愿地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讲了,我的脑子不像以前那么好使了啊。”
“我只想听能记得的,我要听每个字。”埃蒂说。
逖阿大声地吼笑起来,似乎这是她所听过的最最有趣的事。扎勒曼也笑了,用他那切肉板一样大的手把碗里的最后一点土豆挖出来。逖安清脆地拍了拍他的手,“别这么做,弱智,都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好吧,”爷爷说,“孩子,如果你要听的话,我就讲点。除了变老我还能做什么呢?那么把我推到门廊上去,在台阶上垫点东西,上台阶比下台阶要难。好姑娘,如果你把我的烟管拿来那就更好了。吸烟能让人思考,的确是这样的。”
“当然,马上给你拿来。”扎丽亚说道,完全不顾及她丈夫酸溜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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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这事儿发生在很久之前,”在扎丽亚·扎佛兹把他在他的摇椅上安顿好,背上靠上小枕头,嘴上舒服地叼上烟斗之后,爷爷说道,“我不确定到底狼总共来了两次还是三次,尽管我那时已经十九岁了,我记不得中间隔了多少年了。”
在西北方,夕阳的红晕投下一个灰红色的阴影。逖安在畜棚里喂家畜,赫顿和赫达帮他。稍小的那对双胞胎在厨房。两个傻大个儿,逖阿和扎勒曼站在院子的最边缘,静静地望着远方,不说也不动。他们看起来像《国家地理杂志》里关于复活岛照片上的巨大石头雕塑。看着他们,埃蒂有点起鸡皮疙瘩,但他还是开始为自己感到庆幸。爷爷看起来还相当愉快,头脑也清醒,尽管他的口音很浓重,简直有点可笑。至少,到目前为止埃蒂基本还能听懂他说的。
“我不认为中间间隔的年数很重要,先生。”埃蒂回答道。
爷爷挑起眉头,开始沙哑地大笑。“先生,我很久没有听人这么叫我了!你肯定是北方佬啊!”
“我想我是的。”埃蒂说。
爷爷开始陷入沉默,望着远方渐渐下沉的夕阳。然后,他又突然转头看埃蒂,神情很惊讶。“我们吃了没有啊,酒和饭?”
埃蒂的心开始凉了,“吃了,先生。在房子那边的桌子上。”
“我之所以问,是因为我一般在吃完晚饭后,都立即撒尿。今天好像不是很想,所以我问问。”
“是的,我们吃过了。”
“啊,你叫什么?”
“埃蒂·迪恩。”
“啊,”老头开始自顾自地吸烟管了。两圈烟雾慢悠悠地从他的鼻孔里飘出来。“那个褐色的是你的?”当埃蒂想问,褐色的什么,老头开口了,“女人。”
“苏珊娜是我的妻子。”
“啊。”
“先生……祖父……关于狼?”埃蒂开始相信他从这个老家伙口里什么也问不到了。也许苏希能问到——
“就我记得,我们那时候有四个人。”爷爷回答道。
“不是五个吗?”
“不,不,几乎一样,但不是。”事实上,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很干。他的口音也不再那么浓重了。“那时我们还年轻,我们都很疯狂。不管我们是死还是活,我们都不会给狼机会的。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们下定决心那么做了。中间有我,我最好的朋友坡克·斯里德尔、伊曼·杜林和他的红头发妻子莫丽。那个女人抛起盘子来简直是个恶棍。”
“盘子?”
“啊,欧丽莎的女人都会抛盘子的。扎也是其中的一个。我待会儿让她抛给你看。她们把盘边磨得很锋利,除了她们的手抓住的那一部分。这些可恶的女人们,让我们男人看上去似乎很愚蠢。你应该明白。”
埃蒂默默记下,那样下次好告诉罗兰。他不知道这件事和抛盘子有什么关系,但他的确知道他们武器很短缺。
“是莫丽杀死了狼——”
“不是你吗?”埃蒂想着有趣,真相和故事纠缠在一起,直到它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不,不是,”——爷爷两眼发光——“可能有那么一次或是两次,我说是我杀死了狼。那也是为了骗年轻女孩上床,你该明白我的啊?”
“我想也是。”
“是那个红头发女人莫丽用她的盘子把狼杀死的。我讲得有点前后颠倒了。我们起初看到他们来了,扬起阵阵灰尘。然后他们的六轮车停在镇外。然后他们就散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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