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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看见欧沃霍瑟鼓起腮帮子想说话,便对他摇了摇头。
“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会需要很多人,”他说。“我们是枪侠,不是军队。我们和军队思路不同,行为不同。我们可能需要五个人和我们并肩作战。很可能更少——也许一两个人就够。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来帮我们准备。”
“为什么?”本尼问。
罗兰笑了。“我现在还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孩子,因为我还不知道卡拉的情况。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最有利的武器,而要打奇袭战总是需要很多人来准备的。”
“最让狼群吃惊的,”逖安说,“就是我们竟然敢反抗。”
“假如你们断定卡拉保不住呢?”欧沃霍瑟问。“告诉我,我请求。”
“那样的话,我和我的朋友们就要谢谢你们的款待,继续往前走,”罗兰说,“因为在光束的路径的远处,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注意到了逖安和扎丽亚沮丧的神情,接着说,“我认为这是不大可能的,你们知道。总会有办法的。”
“希望你们的判断能在集会上被大家接受。”欧沃霍瑟说。
罗兰犹豫着。他可以利用这一点把话说清楚,如果他愿意的话。假如这些人仍然相信枪侠能被公共集会上一群农夫和牧场主的意见左右,那可真是世风不同了。但这真的那么糟吗?最后,事情总会结束,变成他长长历史的一部分。或者不是。如果不是,他将在卡拉·布林·斯特吉斯结束他的历史和他的追求,在一块石碑下长眠。也许连那都不是;也许他会在镇子的东边送命,和他的朋友们一起为乌鸦和褐鸦提供一大堆腐肉。卡会知道。它总是知道。
罗兰思考的时候,大家都注视着他。
罗兰站了起来,右边屁股一阵刺痛,他皱了皱眉。埃蒂,苏珊娜和杰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站起身来。
“我们相逢愉快,”罗兰说。“至于以后的事,如果上帝愿意,天就会下雨的。”
卡拉汉说:“阿门。”
第七章 隔界
1
“灰马。”埃蒂说。
“对。”罗兰表示赞同。
“数量是五十或六十,都骑着灰马。”
“对,他们是这么说的。”
“而且他们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埃蒂觉得纳闷。
“嗯,看上去他们并不觉得奇怪。”
“奇怪吗?”
“五十或六十匹马,都是同一个颜色?我要说,确实有点奇怪。”
“这些卡拉人自己也骑马。”
“对。”
“还带来几匹给我们骑。”埃蒂这辈子从来没骑过马,他对于骑马一事被推迟感激不尽,但没有说出来。
“是啊,就拴在山那边。”
“你知道这是真的?”
“我闻到了。我猜那个机器人负责照料它们。”
“为什么那些老乡把五六十匹同样颜色的马视为理所当然的事呢?”
“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考虑过狼群和其他与狼群有关的事,”罗兰说。“他们只顾害怕了,我想。”
埃蒂哼出了五个不成调的音符。然后说:“灰马。”
罗兰点点头。“灰马。”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埃蒂喜欢罗兰笑。尽管那笑声干涩,就像被称作褐鸦的黑色巨鸟的叫声一样难听……他还是喜欢。也许只是因为罗兰笑得太少了。
现在黄昏将近。抬眼望去,天空中的云层变得稀薄,现出了苍白的淡蓝色。欧沃霍瑟一行人已经回自己的营地去了。苏珊娜和杰克则沿着森林的路往回走去摘松饼球。刚刚吃过的那顿大餐使他们现在只想吃点清淡的食物。埃蒂坐在一根圆木上刻东西。罗兰坐在他旁边,面前铺了一张鹿皮,他们的枪都拆开来放在鹿皮上。罗兰把零件挨个上了油,对着日光把每一个螺丝、枪管、弹夹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把它们放在一边准备组装。
“你告诉他们,这件事他们无能为力,”埃蒂说,“但他们对此并不比对大灰马的事知道得更多。你没法让他们明白这一点。”
“那只会让他们不安,”罗兰说。“蓟犁有句老话:让邪恶活到它不得不死的那一天。”
“啊啊,”埃蒂说。“布鲁克林也有一句老话:绒面革夹克上的鼻涕擦不掉。”他举起了他正在做的玩意儿。很可能是个陀螺,罗兰想,小孩子的玩具。他又一次好奇埃蒂对于每晚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到底了解多少。或者说是女人们。并不是肤浅的了解,而是内心深处他到底知道多少。“如果你断定我们能够帮助他们,我们就必须要帮助他们。这是艾尔德方式的真正含义,对不对?”
“对。”罗兰说。
“如果没有人跟我们站在一起,那么我们就孤军奋战。”
“哦,对于那个我并不担心,”罗兰说。他用一个碟子装着发亮的、甜甜的机油。现在他把一块羚羊皮浸到机油里,拿起杰克的里格枪的弹夹,开始擦拭。“逖安·扎佛兹会跟我们一起。他肯定还有一两个朋友也会那样做,不管集会上作出了什么决定。退一步说,还有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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