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的报恩 作者:天瓶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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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斯汀大叔一丢拖把准备去阁楼找铲子,路过秦修的房间才发现这家伙走得太快连门都没来得及关,顺手正要帮忙带上,忽然听见房里“啪嗒”一声。
那声音斯汀大叔很耳熟,是肉垫爪子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他纳闷地往里瞅了一眼,然后蓦地怔住。
一只卷毛大金毛从床上跳下来,咬着几件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关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放水声。斯汀惊怔地站在房门前,眼睛一眨不眨,直到浴室里传来沈彻哼歌的声音。他猛地转过身,脸色煞白地靠在过道的墙上。
一只卷毛的大金毛……
世上唯一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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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洗完澡穿好衣服,推开窗户看向楼下正在清扫砸在车上的积雪的秦修,喊道:“你别弄了,等我下来弄!”
拉开房门冷不丁瞧见门口表情有些呆怔的斯汀大叔,阿彻吓了一跳:“斯汀大叔,怎么了,有事吗?”
老家伙眼里这才有了神,讷讷地提起手里的雪铲:“秦修要的。”
“哦,谢啦!”狗青年笑着接过铲子,掉头跑下楼。
斯汀目视沈彻的背影消失在楼下,转身又走上阁楼。安静的阁楼里,倾斜的窗户投射进白茫茫的雪光,他走过去,站在窗边,小心地望下去。
卷毛小子伸手利落地跳到车上,开始一铲一铲地把雪扫下车,嚓嚓嚓的铲雪声夹杂着他时不时的说话声:“你站远点啊!”“好嘞搞定!”……
老伙计无声地看着狗青年扛着雪铲跳上跳下,弯着腰弓下背的身影,直到包围着那道身影的白色忽然雾蒙蒙地晕开,再也看不清。
砸落下来的雪很厚,有一人那么高,清扫了快一个多钟头才搞定。阿彻累得满头大汗,北极熊的力气虽然大但是耐力比他还差,两个人都累得说不出话,走进餐厅吃早饭,却没看到斯汀大叔,餐桌上盖着一只银色罩子,星级酒店的餐车常用的那种,秦修看着那罩子有些心有余悸:“别又是燃烧的蛤蜊,爆炸的鸭肝之类的啊……”
阿彻能理解秦修的心情,他们这几天吃斯汀大叔的地狱料理已经快有心理阴影了。他走过去大着胆子揭开盖子,盖子揭到一半,不由愣了一下。
秦修狐疑地走过来,两个人低头看着餐桌上的早饭,都有些小惊讶。秦修一努嘴:“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平凡早餐啊。”
两杯热腾腾的牛奶,两只九分熟的煎蛋,两块烤得金灿灿的吐司,还有盘子上热乎乎的熏肉火腿。
两个人坐下来吃着这顿温暖普通的早餐,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阿彻吃完饭叫了几声斯汀大叔没人应,就自己把盘子拿进厨房,踩开垃圾桶时差点傻眼——满满一垃圾箱里全是蛋壳!卷毛青年蹲下来捡起其中一只还黏着蛋清的蛋壳看了看,又端起垃圾桶来摇了摇,骨碌碌骨碌碌的,还真全是蛋壳。一想到自己和秦修私下没少腹诽斯汀大叔,卷毛青年突然觉得有些抱歉。
秦修上楼了,阿彻走出餐厅,正巧看见斯汀大叔坐在楼梯下面,两只眼睛红彤彤的,他纳闷地走过去:“怎么了?怎么坐这儿?”
络腮胡大叔抬起头,露出一个强打精神的笑:“阿彻,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今天的大叔有点怪,阿彻提了提裤腿在他旁边坐下:“行啊,想聊什么,我陪你聊!”
斯汀上下打量笑容灿烂得像只小太阳的年轻人:“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儿子吗?”
“嗯,你说他在麻省理工攻读研究生。”
“是啊,”斯汀沉了口气看向大门外渺渺的落雪,“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阿彻听到这里,看着斯汀大叔怅然的表情,想到芬奇太太说斯汀大叔的电话簿上一个名字都没有,不禁有点小心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只能拍拍斯汀大叔的背:“等他学业有成一定会来看你的。”
斯汀垂首看着脚下,低声道:“我不是个负责的好父亲。”
话题越来越沉重了,阿彻挺不习惯这样的斯汀大叔,努力想让对方穷嗨回来:“怎么了大叔?这不像你啊!”
“我该是什么样子?”斯汀挤出一个特别丑的笑。
阿彻抱着双臂枕在膝盖上,侧头认真打量老家伙的脸:“你就应该整天乐呵呵的,那才像你,而且我觉得你肯定是个好父亲。”
斯汀一愣:“为什么?”
阿彻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天斯汀大叔说起自己儿子在麻省理工时骄傲的眼神,笑道:“直觉。”
斯汀看着狗青年亮晶晶的眼睛,踯躅了许久:“沈彻,你的爸妈呢?”
狗青年手臂放在曲起的膝盖上,难得叹了口气:“我父亲在我出生以前就去世了,我妈生了我没多久也过世了。”
斯汀好半天才问出一句:“……是吗?”
“不过我有贺兰老师!”沈彻转头对他笑笑,像是在安慰他,“而且我觉得我爸妈一定在天上关照着我!”
那笑容充满感恩,有着一股幸福洋溢的感染力,斯汀忍不住跟着勾起嘴角。
“沈彻!准备出发!”楼梯上方传来秦修的声音。
“来了!”阿彻回头应了一声,站起来一拍老家伙的背,“今天的早晨非常棒,谢了大叔。”
斯汀回头仰望着狗小子蹬蹬蹬跑上楼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100
这天才拍了没多久就提前打道回府了,秦修接到王子琼打来的越洋电话,有个很重要的大客户要亲自和他谈拍摄方案。
“我就算逃到月球也清净不了。”秦修冷着脸挂断电话,跺着雪靴往回走,阿彻也只得背着大包小包跟着返程。这黄石公园里的手机信号这般虚无缥缈,都能被王子琼拨通,只能说秦修命该如此……
回旅馆的时候是秦修开的车,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起来,车里实在太暖和了,阿彻被晃出了睡意,直到没感觉车子的颠簸,醒来一看已经到旅馆了。
“真快啊!”阿彻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一抖狗耳朵,耳洞里就灌进一阵冷风,一看帽子给掉车里了。
秦修一脸奇怪的神色瞅着撅着屁股弯腰捡帽子的狗青年,硬邦邦地道:“你就一闭眼一睁眼,当然快。”说罢解了安全带下了车。
阿彻见车子都没停端正,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把车子停到旅馆背风的地方,下车一进旅馆,忽然被斯汀大叔拉到一边。络腮胡大叔眼睛斜着上楼的秦修的背影,神色紧张地对他道:“阿彻,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再跟那个人来往了!”
“啊?”阿彻丈二和尚,瞟了一眼楼梯道,“你说秦修?为什么啊?他是我朋友啊。”
“你把他当朋友,他未必把你当朋友!”斯汀大叔压低声音道,“刚刚车子开回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他企图对你不轨!”
阿彻听了好笑,秦修能怎么对他不轨啊,谋财害命?他身上哪样值得秦修害命啊,尾巴?不过那家伙喜欢玩活的,再怎么喜欢尾巴君也不会对他下毒手的。他笑着拍拍斯汀大叔的肩:“你想多了。”
老家伙见狗小子不当一回事,急了:“你不信啊!我跟你说……”说着凑到沈彻耳边,“你刚刚在车上睡着了,我看见他……他想偷亲你来着!”
这话一出狗青年果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一时变幻莫测十分诡谲。
斯汀趁热打铁:“你还不知道他的居心吧,你要再不离这人远远的,他迟早会对你下手!”
哪晓得沈同学出神着出神着忽然笑出声来。
斯汀被笑蒙了:“你笑什么?”
狗小子憋住笑凑过来小声问:“他真想亲我?”
斯汀举起手:“我拿我儿子发誓!”说完见狗小子不但不紧张反而更乐呵了,忧心忡忡道,“阿彻啊,这事不能儿戏啊,他对你有‘那种想法’,你懂吗?”
阿彻见斯汀大叔说得这么正儿八经,反而有些难以启齿,只能含糊地说:“没事,我不介意的。”
“这怎么能不介意呢!”斯汀大叔焦急地拍大腿。
斯汀大叔似乎完全没明白,阿彻纠结来纠结去,实在不想斯汀大叔把秦修当个变态佬,只能实话实说:“其实吧,我和他,我们是……”说着两手对了对大拇指。
老家伙看着那对小麦色的大拇指特别猥琐地彼此亲了两下,脑子里一轰才明白过来:“你、你……”你了半天突然跳起来就往沈彻脑门上PIA,“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搞同性恋!”
阿彻被敲得脑子都嗡了一下,捂着脑袋莫名其妙:“你干嘛打人啊?同性恋怎么了?我们是真心喜欢彼此!”
斯汀差点没气得吐血,又跳起来作势就要打人:“你还敢说!”
阿彻机灵地一缩就闪开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管啊!”
一句话让斯汀顿时哑了,举起的拳头讷讷地放了下来。
卷毛青年看斯汀大叔这个样子,又觉得挺不忍的,可能是太想念儿子,就往他身上乱移情了。他戴好帽子,闷闷地丢下一句“那我上去了”转身上了楼。站在二楼楼梯口往下看,老家伙还杵在那儿,最后也只能摇摇头:“算了算了,不管了!”转身回了房。
秦修还在和客户连线,阿彻坐在地上清理镜头,这些镜头也够呛的,两次野外摄影,不是滚烫的沙子就是零下的冰雪,寿命估计都得短一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阿彻奇怪地起身拉开门,就见老家伙挂着一脸嘿嘿嘿的笑脸站在门外:
“阿彻啊,刚刚的话你能当没听过吗?”
阿彻鼻子嗡嗡地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同性恋是比较不被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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