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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 作者:滕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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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他张大嘴,刚才是呆了,现在是已经傻掉,空白了。
  月色像雾或者纱,拂开花瓣,娇嫩的花瓣在夜色里羞涩地发着抖。
  白花片片飞落,甚至落在他的鼻尖。
  白色的月亮之下,白色的花在飘。黑色的山影里,黑色的水在淌。渐渐连水面上也浮出点点白光,那是飘下的琼花。
  隔着花雨,京玉眉目透着妖异的温柔,凝视着他。京玉向他走来,京玉唇瓣间含着一片花瓣,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唇瓣也碰到那片花……
  他突然醒过来,快被自己吓坏了。一下摸上嘴唇,一时竟分不清刚才究竟是不是在做梦,嘴唇相碰的触感未免也太过清楚了一些,他脸上一下烧红了。
  他猛地甩头:“做不干不净的梦,难不成还想着是真的么?”
  可如果是梦的话,他究竟是发了什么样的失心疯,竟做出这样没廉耻的梦来啊!
  他抱着被卷,翻来覆去,快愁死了。
  他要是晓得送把簪子要经历这样曲折的心路历程,搞得自己心神不宁起伏跌宕大半日,后来还做出这荒唐的梦来,他是拿扇子敲死自己也决计不会送的。
  他咬着被子,万分纠结地睡了。
  他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床头的花枝已不见了。
  船舱另一头,某人正十分努力地,把骤然长大许多倍的花枝缩小,缩小,最后终于缩到一小枝的模样。只是当他一眼转到月色下越发玲珑剔透的玉簪时,眉梢眼角禁不住泛出浓烈的笑意来,花枝蠢蠢欲动,又要破土生长了。
  他赶紧收敛心神,让自己心情冷静下来。
  船继续前行,无数水中花被抛在江水后头。
  夜已过半了。
  第二日他睁眼看见京玉时,心道这梦还没完没了不成,上回做梦被亲了,这回还要梦什么!
  京玉披散着长发,手中拿着那支簪子,正在努力地想把头发束好。
  他看见京玉拿头发没办法的样子,一下被击中了,到嘴边的叹气都变成了笑声。
  京玉立马转过视线,看见他眼睛都亮了一下:“你的头发是怎么束的,我总束不好。”说话的功夫,他又试着将头发挽起,束上玉簪,簪子顺着头发滑落下来。
  他突然懂得了,为何京玉总是只拿缎带将头发在尾部打个结就是了。
  “你没有发冠么?”他拥被坐起来,右手撑住下巴问他。然后打了个呵欠。
  京玉摇摇头,无辜又茫然的纯良模样。
  他看着看着,心情突然就好得不得了。从床上一下蹦起来,翻出自己的行装,找到一个紫玉环发冠,他把京玉按到镜前,抓起梳子为他梳发。
  他虽然手法生疏,比起京玉好歹也算熟手。发丝穿过玉环,插上玉簪。京玉左看右看,仿佛觉得不自在,他两手摸了摸露出来的一双耳朵,说:“有些凉。”
  京玉原本长得就过于漂亮了,露出一点局促的表情,简直让人心尖尖都发颤。
  他忍不住笑,却又觉得这无声的笑也太大声了,心脏都有些不堪负荷,一阵一阵心悸。
  京玉一会儿碰一下头顶上的玉簪,一会儿又碰一下,唇边露出欢喜的笑,他看着看着,生出想更亲近京玉,甚至想碰碰他的冲动。
  是那种连手指缝都想要感受到对方肌肤温度的冲动。
  这样的冲动于他来说新奇又陌生,甚至有些难以忍受,幸好书叶进来了。
  “京玉公子今日像换了个人似的。”书叶也吓了一跳,又说,“不过也很好看。”
  京玉翘起嘴角,书叶又歪歪头:“只是京玉公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直在门外守着,竟不曾参见过京玉公子。”
  京玉说:“你睡沉了,没听见我喊你。”
  “什么?!”书叶简直大受打击,“我睡这样死么?”
  京玉沉着地点头:“不错,你睡得就有这样死。”
  书叶失魂落魄地思过去了。
  顾公子觉得,京玉这样沉着,他也应该沉着些。
  因此顾公子便将昨夜种种,包括那个梦,一并沉着地选择性遗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
 
  两月之后,船行至通州。再有几日,便能到王都了。
  一路行来水势越发平缓,河面宽广,两岸是苍莽平原。风景同南方已是很不相同。
  他两手撑在阑干上,风迎面而来。
  他说:“细细思量,我又觉得,这船走得太快了。”
  他身边是京玉,京玉束着紫玉冠,插上白玉簪,黑发如水般洒在背上。他唇边含着隐约的笑意,说:“为什么?”
  顾兰亭未说话,已经先叹了口气:“船一靠岸,我同京玉,不是便要分别了么?”
  这三月船行,他同京玉日夜待在一起,他早已将京玉当做挚交好友,想到即将分别,他已经猜到心情大约会很难受,只是没想到这样难受,难受得简直超出预料。
  京玉低下眼看他:“你在不舍我么?”
  他张张嘴,总觉得京玉眼里含着笑意,他陡然失去了承认的勇气,总觉得还要被笑似的。
  京玉看着他,挑挑眉:“怎的不说了?”
  他闭紧嘴,装作看头顶飞鸟的样子,不想搭理他。
  他突然有些愤愤,这三月来,他太看重京玉了。反过来,京玉却并不这样看重他。他表现的明明白白的,他不舍京玉,京玉却觉得好玩一样,还要逼他说出来。而京玉自己,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京玉同他虽然相处十分愉快,但到底不过这三月时日,下了船靠了岸,各自亲友围上来,短短三月又哪里值得过分在意呢。
  何况是京玉这样的风姿,身边妙人想来是只多不少的。他又算得什么呢。
  他自顾想着,越想越伤心,更加不想和京玉说话了。
  他倒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一向是有些自负的,如今却只因为含意未明的一两句话,而觉得卑微起来。
  剩下来几日,他总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一来想到就要和京玉道别了,就高兴不起来。二来想到他很看重对方,对方却并不一定同样地看重他,就觉得很沮丧。三来……没有三来了。总之他一看见京玉,就觉得非常不好过,心脏有些难受。
  为此他都有些避着京玉了。
  连续三日借口没有同京玉一同吃饭之后,这天早上,他一醒来,又在房间里看见了京玉。
  他还有些昏头昏脑的,呆呆看着站在床头的人影。
  京玉低下头,俯视着他:“醒了?”
  他呆呆地点头。
  “那就起来。”
  他被这口气有点吓到了,竟然真的一咕噜爬起来,坐好了以后又觉得不对似的:“你怎么在我房里,书叶呢?”
  “他睡死了。”京玉撇撇嘴,懒得多说似的,“你躲我做什么?”
  这书叶怎么是觉越睡越多越睡越死,哪天他家少爷被人夜里杀了怕都不晓得。
  他努力做出惊讶的表情:“我躲你做什么?”
  京玉眯了眯眼:“你没有躲我么?”
  他往床角缩了缩:“我没有躲你啊……”他也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没底气,又挺了挺胸口,“要靠岸了,我收拾行装,总归忙些。”
  京玉挑着眉看他。
  他嗫嚅:“反正下船你我也就分道扬镳,早几天晚几天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有些难受,没注意他已经变相承认了在躲京玉的事实。
  京玉看着他,脸慢慢凑近,他被逼得一直往后退,后脑勺一直顶到了船壁。
  他结结巴巴的:“你,你做什么?”
  “谁说我要和你分道扬镳了?”京玉说,鼻息和他的相缠绕。
  他呆呆地看着他:“那你要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七
 
  
  到王都那一日,天色格外晴朗,虽已是肃肃冬日,却并不如何冷酷,反而日光微暖,一色苍苍,使人很感到浩大之气。不过即便是冬风凛冽,满目衰败,恐怕在如今的顾兰亭眼里,也是足以值得高兴的。
  船靠岸前,他又一次向京玉确认:“同我一道去我姑父府上,不变卦?”
  这是他早上起来就跑到京玉房里,一步不离跟在京玉身边,问过的第八遍了。
  京玉居然也没有不耐烦,问一次,就很有耐性地回一次:“不变卦。”又挑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顾兰亭仔细思索,京玉果然一次也没有食言过——不曾做过承诺,又哪来的食言一说——不过他还是很高兴:“那太好了,到了王都,我可以带你四处游玩。”
  京玉看着他兴奋的不停说话,说哪里哪里好玩,哪里哪里有趣,不复前几日整日不高兴的模样,便弯唇一笑。
  顾兰亭从船上望下去,只觉下面人声鼎沸,岸边泊着一艘一艘巨船,既有货船,也有客船,不断有人上下担卸货物,也有亲朋拥着接送远道而来而来或者远道而去的人的。港口处还停了一艘皇家舰艇,甲板上兵卫来回巡逻,腰上的刀锋十分冰凉。
  大约也只有王都,能将威武同繁华相容在一起。
  顾兰亭露出赞叹之色:“今上实在很有些才德。”
  京玉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他摆弄着顾兰亭手中的琼花枝,顾兰亭说一定要等他住到了府上去再还给他。京玉没有揭穿他小小的心机,笑笑地看着他。
  书叶从岸头跑了回来,身后跟了两名家仆。从他们帽子上的家徽看出来,正是顾兰亭的姑父,现任王都都台掌府,常青华府上的家仆。
  仆人上来冲他和京玉行礼,其中一人道:“老爷早已得了信函,前几日便派我们到港口来候着了,表少爷同这位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还请挪步府上,稍事休息。”
  顾兰亭前几日给姑父去了信,信里已经说了还有一位同行的好友要一同借宿府上的事。顾兰亭对京玉笑:“我同姑父也说好了,你可是不能反悔的了。”
  京玉不置可否,只笑了笑。
  顾兰亭便笑弯了眼,像终于确认之后放心了似的。自从那日早上京玉同他说:“我到王都其实并无什么特别去处,倒不如同你在一处。”他脱口而出:“我要住到我姑父府上去,你同我一起么?”京玉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好了。”京玉答应得太快了,他反而一直觉得没保证似的。
  直到此刻,他才全心全意放心下来。转头就把琼花枝还给了京玉。
  京玉拿着被硬塞回手上的小碟子,无奈地笑笑。
  不多时,又上来十数名仆从,将箱箧抬走,又另有两抬轿子,他和京玉各乘一辆,往都城内常大人府上行去。
  到了府上,顾兰亭的姑父同表兄还未下朝回来,他还没来得及去换洗一身,他姑母已将他招到偏厅叙话去了。他小时候几乎可说是姑母带大的,多年不见,姑母便很忘情,拉着他叙了半个时辰还没完。
  京玉在一旁喝茶,也不打扰,玩着自己的琼花枝。不过很奇异的是,他指尖往哪里,花枝便跟着往哪里折似的,花瓣也开得更加鲜妍。
  姑母不时抽空和京玉搭两句话,看见那株琼枝。便笑道:“京玉公子原来也爱琼花么?”
  京玉弯唇微微一笑:“晚辈独爱琼花。”
  姑母笑说:“我从前在扬州时,也很喜欢府前那株琼树。到这里来,也种了一些,只是长得总不如扬州那株好。”
  京玉微微翘了翘嘴角:“大约是花树也有灵韵吧。”
  姑母这下笑出了声:“怪说不得京玉公子同四郎是好友了,只是四郎比京玉公子你,还要更痴一些,当真是个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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