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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 作者:滕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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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顾兰亭一听话头就觉得不对,但想阻止他姑母,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京玉挑起眉,笑着看了他一眼。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顾兰亭面皮都涨红了,说:“京玉,我姑母说什么,总之你别信就是了。”
  姑母伸指头戳了他脑门一下:“说什么话?难道姑母我诳人么?”
  兰亭捂着脑门,委屈不已:“我的好姑母,你给我留点面子罢。”
  姑母扬起下颌,理也不理他,对京玉说:“有一回下雨,扬州大约有几十年不曾下过这样大的一场雨,河堤都被冲垮了,农田全被淹没,乌云滚滚的竟全聚在我们府上,巨雷连着打了三天三夜,府前那株琼树也被雷劈了。这傻孩子,竟不顾家中长辈呵斥,仍旧拿伞跑了出府去。”
  “你却猜他跑出府去做什么?”
  京玉眼光闪了闪,唇边笑意更深,却道:“不知。”
  “他呀,跑出去,给树撑伞去了。”姑母又瞪了顾兰亭一眼,还在为他小时候的不知死活又气又怕似的,“那正是雷打得最厉害的时候,府里成天闭着门,没人敢出去的。他倒好,强说树下有人,淋了雨,要病了。任凭谁也拉不回来。在树下生生站了一天一夜,每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又有雷电劈下来,简直就像往人身上劈似的,我们都吓坏了。”
  顾兰亭撅着嘴,小声咕哝:“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你也知道你活得好好的,”姑母说着,眼里已经有些泪意了,“你就是不知道我们多害怕了?”
  说完觉得失礼,姑母用手绢抹了抹眼角,又说:“好在天君护佑,四郎终究是无事,连头发丝都没被雷劈着。且喜的是,隔日终于不打雷了,连雨也不下了。饶是如此,大哥,也就是四郎的父亲,气得了不得,若不是四郎淋了这许久雨,烧了好些日子,一顿鞭子怎么也免不了的。”
  顾兰亭早已别开眼,只专心喝自己的茶,绝不同姑母搭话了。那年少一场事,只要一提,他总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的。
  京玉捏着茶杯,不动声色地说:“他原本是好心的人,自然也不会降灾于他。”
  听了这话,姑母便很高兴,点头:“说得也是。”笑说,“而且说来也怪,那段时月,顾家家计本是有些艰难,一直走下坡路。自天晴之后,顾家前程也像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逐渐好转了。”
  顾兰亭又忍不住想插话了,他皱皱眉:“姑母,那是三位兄长克勤克勉,帮着父亲操持家业的结果,您再别提什么冥冥天意了。”
  “好好好,”姑母说,“我也并未说什么。”
  京玉低下头喝茶,袅袅升起的水雾挡住他的眉眼。
  又闲聊了盏茶工夫,姑母着人带他们各自去厢房,好好洗漱一番,待会出来吃中饭。
  回去途中,京玉突然问他:“你说当时,有人在树下么?”
  顾兰亭一时没明白京玉在问什么,茫然地啊了声,京玉看着他,眼神有些奇怪,又问了一遍:“你姑母说,你看见树下有人了。”
  顾兰亭明白之后,脸上又起了热意:“年少不晓事,当不得真的。”
  “那你是看见,还是没看见?”京玉还是问。
  “我也记不得了。”顾兰亭挥挥手,“都那么许久的事了,或许我当时就是性子上来,随口胡诌的。”
  京玉沉默下来。
  “那样的天气,怎么会有人在树下,”他说,“况且除了我别人都看不见,难不成是鬼怪么?”
  顾兰亭耸耸肩:“那我倒真希望是我随口胡诌的。”
  京玉脚步顿了顿,顾兰亭已往前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
 
  顾兰亭脱了衣裳泡进浴桶里,他有些用不惯别人的丫鬟,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他几月在船上,虽说是不缺水洗澡的,只是行旅在外,总归不顺意,现在到了姑母府上,设备一应俱全,又很亲切,顿时疲惫都去了不少。
  他舒服地在水里叹气,周围水汽朦胧的,熏得他有些昏昏然,半睁半闭间突然看见屏风映出一个人影,他初还以为是外面的丫鬟进来了,再仔细一看,不禁喊出了声:“京玉?”
  虽说屏风上映出的不过是一个人影,但他却毫不费力就认出来了。
  人影顿了顿,平静地道:“你怎么洗得这样久?”
  “很久了么?”他咕哝,又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对方倒还是很平静似的:“刚才不久。”又迅速补上,“我敲门了,你没应。”
  “丫鬟呢,他们不在么?”顾兰亭顺口又继续问。他原本没预计对方回答,在船上时候,京玉闯他的房间也不是一两次了。不过京玉却又很快地回答了,简直像准备好的一样:“门外没有人,里面也是。”
  “……”顾兰亭一下觉得找不到话说了。
  两人突然陷入了一种沉默里,两人隔着一扇屏风,一个赤身裸体坐在水里,一个衣冠楚楚站在外面。
  顾兰亭坐在水里,几乎有些不敢动了。
  他动了动,他本来是想起来穿衣服的,结果刚把肩膀露出水面,沉默里只响起一片水声,又沉下去不敢稍动了。
  “你没洗好,便接着洗。”京玉说,“我在这里等你。”说着,就在屏风外坐了下来。
  顾兰亭瞠目结舌,喂你这样理所当然好么,虽说我们同为男儿可你守着我洗澡这样真的好么!
  京玉这样理所当然,搞得顾兰亭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娘们兮兮了,他咳了声,说:“我也洗好了。”然后怕自己反悔似的,从水里站起来,抬腿跨出浴桶,去拿搁在屏风边上架子上的巾帕和衣衫。
  □□的,带着水珠的身体,映在半透明的屏风上。
  空气里又沉默下来,只听得见细碎的穿衣服的声响,像是一种暧昧的延伸。
  等他终于乱七八糟系上了中衣的衣带,他才发现自己都憋气好久了,都快憋岔气了。
  他重重呼吸了下,空气好像因此重新流动起来。
  他握着湿发,转到屏风外面,京玉脸色相当沉静,沉静得有些过头。
  不过顾兰亭当然没看出来,他松了口气,对京玉笑了下:“你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来找你束发。”京玉回答得很沉静,一板一眼的和平常有些不同。不过顾兰亭心里有种不自然的心虚,也只注意到京玉果然是披散着头发。
  只是如玉一样的脸被发丝遮住,在他看来,总有一种妖美之感。
  他呆了呆,用力咳了下:“哦哦,好的,我帮你束。”
  京玉至今不会束头发。在船上因为没别人,京玉又嫌弃书叶手粗(总是躺枪的书叶:嘤嘤嘤),所以只有他亲自动手。不过既然到了府上,这么多丫鬟,随便找一个手法也比他好很多,按理说用不上他了才是,只是他也来不及深究。
  京玉的头发握在手里,仿佛托着一匹凉绸,又滑腻又微凉的触感,让他总忍不住疑惑,男子怎么生得这样好的头发,而且像是用熏香熏过一样,发丝总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他微微凑近了,觉得闻着像琼花的香。
  京玉微微抬眼,铜镜里显出两个人交叠的身影。顾兰亭站在他身后,正低下头,闻他头顶发上的香。
  京玉突然说:“你头发太湿了,当心着凉。”
  他唔了声,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的迷幻里清醒,一条毛巾兜头盖脑地朝他盖了上来。
  京玉手法很不熟练,但好歹算得上温柔,为他擦着头发。
  他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又紧绷了。
  京玉微凉的指腹不时按压他的头皮,他觉得每按一下,就好像被电一下,身体就软一分,到最后全身都软了,然后京玉指尖不知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耳垂,犹如最后一根稻草,他两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京玉抱住了他的腰。
  呼吸擦过他的耳朵尖尖,耳垂一颤一颤的。
  “你怎么了?”京玉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冷静得过分,只是不晓得是不是离太近的缘故,仿佛有潮气似的,还很低,“洗太久头晕了么?”
  “大大约是吧……”他结结巴巴。
  “以后别泡这许久。”
  “嗯,嗯……”他脑子越来越模糊,甚至感觉到抱住自己的身体温度越来越明显,他迷糊又紧张,捏紧了喉咙,都有些变调了似的。
  他感到自己的耳垂,被什么湿滑的东西碰了一下。
  “表少爷,夫人问你可好了么?”门外响起声音,“老爷同少爷已回府来了。”
  门外侯着的丫鬟有些奇异地看见,表少爷同那位公子一同从房里出来,大约是洗过澡的缘故,表少爷脸色分外红润。
  “嗯,我们快些去问候姑父吧。”表少爷匆匆道,率先往前走了。
  后头的公子微微眯眼,笑着的模样非常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九
 
  
  离家时桂花飘香,螃蟹肥美。三月船行而来,叶已落尽,天色里偶尔掠过南飞的鸟。
  王都已聚满了来自州府各处的学生,客栈,酒楼,花坊,书院,庙宇,到处可见异乡人的身影。
  待到风吹杏花开,又是一年春闱时。
  顾兰亭同京玉走在王都东西南北各十八条大街的第东六条街上,这是王都人惯称的踏花街。东六条的踏花街,同西四条的踏花街又有些不同。西四条的花,胜在环肥燕瘦各有风情,且只开在夜半。东六条的花,则枯条条的只有一种。
  东六条街上遍植杏花。
  秋闱桂花馨浓,春闱杏花如雪,殿试琼花纷飞,都是正逢花期。而东六条大街直接通往礼部贡院,正是春闱会试地方,每到节令花事缭乱,考生们入场还不觉什么,待考完出场,大街上已是杏花飘摇,如雪离枝,衣帽足下全染上杏花了。
  不过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别说杏花,连枝桠都秃了。
  “还需再等上三两月,”顾兰亭引开折扇,笑道,“才能看到那样盛景了。”
  京玉不以为然:“不过几株杏树,有什么好看的。”忍了忍,没忍住,“你不如回去扬州,看你门前那株琼树。”
  “……”顾兰亭囧了囧,“……这两者,并不相同罢?”
  他又好奇地:“你怎地对我家门前那株琼树,这样感兴趣?”
  京玉一脸诚恳:“你总是说你家琼树很大很漂亮,我很好奇。”
  “我有总是说……么?”
  京玉肯定地点头:“你还说,你最喜欢那株琼树了。”
  “这样……”顾兰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眉心上落下一粒水滴。
  下雨了。
  细雨自天幕洒下来,寂静无声,透明发亮的雨丝将七白楼笼成隐约的轮廓。
  顾兰亭同京玉正对着雨幕饮酒。
  他们坐在廊前——进来的时候,七白楼已是座无虚席了——着伙计新安了一张矮几并两张坐榻,他们便在廊外坐了。
  廊外翘起的檐角雕了一只兽头,雨水从兽口里流出,廊檐下雨丝坠成帘幕。
  京玉盘腿坐在榻上,右腿却又支起来,右膝托住右肘,手心托住右颊,看着廊外淅沥雨事,眼里有隐约的笑意。
  顾兰亭将目光从雨帘转回来,看看对坐的京玉,头一仰,将杯中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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