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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预言 作者:曼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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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骑士与剑 魔法时刻 契约情人

  一份契约一场交易,仅此而已……
  
  在一方狭小的世界中时睡时醒,伊狄斯记不清窗外的雪下了几天,天空、窗帘、墙壁还有被单的白色仿佛连成了一片。
  胸口气血翻涌的感觉……又开始了吗?不知不觉十日期限早已超过,身上的伤和止痛药物的影响让他忽略了较为轻微的预兆。现在甜腻的液体正一阵阵向喉咙涌上来,给整个世界蒙上血腥的红。好象每一个细胞在滚水中沸腾翻滚着,快要融化了,与这种剧烈痛苦相比,利箭穿透身体根本算不了什么。逆流的血象毒酸蚀穿他的喉管,再岩浆样粘稠着淌出来,漫在枕巾上。
  房间里没有别人,需要的东西就在附近,不过四五步之遥,他努力撑起虚弱的身体,尝试迈出第一步却错估了自己的行动能力。从床上滚落,平滑的大理石面的凉意隔着单薄的衣物透入手脚,反倒帮助他集中起一点精神。经过一番狼狈的挣扎到书架下时,因为血压跟不上,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完全凭借记忆摸向相当于桌面高度的第二层,终于指尖触及凉凉的玻璃。可是他再次得到失败的结果,小瓶倒了,在他抓住之前晃晃悠悠地滚向另一边,掉下书架清脆地碎裂声响起,看不见也知道瓶子里的东西滚了一地。
  伊狄斯,你也有今天啊,带给那么多人绝望和痛苦,终归要还的。他自嘲地想着,又一口血液涌出来,千疮百孔的身体里反噬正越来越难以承受,软软地滑了下去,血淌过墙壁,一滴一滴汇在地面。
  知道早晚都是这个结果,他想认命了,但是与对死亡的恐惧无关,他的身体本能地寻求减轻痛苦的方法,驱使着他摸索距离自己比较近的地面。他不禁想如果这个时候特瑞斯克尔在这里会怎样?为了得救或者解脱,自己还会像以前一样任由他摆布吗?
  每次都是撑着十成意志勉强抵抗,到最后颓然放弃。屈辱,屈辱……所谓的意志力战胜一切是可笑的说法,能够坚持只是因为痛苦还不够。当精神与□不能同调,达到极限的瞬间,就像脱节的齿轮一样,坏掉。
  “你在找什么?”
  谁在对自己说话?很不真切的声音,冰眸飘忽地追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对不上焦距。还有这个拥抱,感觉象是隔得很远,全身都在发软,无法回应也无法挣脱。短暂悬空的感觉之后陷入柔软的织物中间。熟悉的境况熟悉的程序,处于清醒与崩溃的边缘上,他已然分辨不清处境。
  身体因承受不了酸蚀火燎般的煎熬而□,无视早已到达极限的体力。此刻伊狄斯像被拎出水的鱼,嘴一张一合,只是吐出的不是空气,而是血,一口再一口,哽在气管里,快要窒息。他徒劳地挣扎,以为等待他的将是又一次惩罚。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酷的毁坏中,他渐渐已有不能复原的觉悟。
  被血溅到脖子,优没有抬手去擦,这种情况是预料之外的。把黑暗精灵放在床上,看着他手抓领口不知在想保护还是摆脱什么,相比之下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伤口似的。优轻轻触碰他的身体,想把他从蜷缩成一团的姿势改变成舒服一点的平躺,对方却抗拒地把脸埋进床单,然后优听见一声极为压抑的呻吟,像是害怕被听到一般,在空寂中细碎地飘过,尾声硬是被吞进了喉咙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使刚从孢子之海把他捡回来的那一晚,也没能让他如此无法忍受啊。他在不停发抖,像力量大一点的接触就会把他碰碎似的。优不由得皱眉,又看见地上散落着的几颗药丸,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从地上捡起一颗,一手把那无力反抗的家伙从染成红色的床单里揪出来,按在自己膝盖上,很巧妙地使力,卡在伊狄斯喉咙里的血一泄如注,取而代之空气涌入。
  优随即把他翻过来,将药丸捏碎了塞进他口中。有好一会儿,伊狄斯保持蜷缩的姿势努力地抑制着自身的颤抖,像溺水者抓住海上浮木般紧握着他的手,这副样子显得可怜又无助,失去力量后,就算是深渊卓尔也显得如此的弱小和纤细,像个孩子。
  体内翻搅着的气血慢慢平复下去,恢复视力后伊狄斯面对优近在咫尺的脸,冰眸里多少闪着些吃惊。他很快认清自己身处圣书院的密室,一度混乱的思绪又变回清晰,第一反应是逃离,因为一直怕被发现的事情被看见了;第二反应是懊恼,因为筋疲力尽的身体完全被判主人的意志,丝毫动弹不得;第三反应则成了不知所措,因为优并没有急于逼问自己任何事,只是低声在他耳边说:“好点了?抱歉,我离开太久。”但伊狄斯隐隐地觉察出他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
  “都湿透了,很冷吧?马上就会好了。”优一边说着便将他的睡衣解开,随便拽了床单一角——反正已经被血迹染的斑斑驳驳,干脆当作毛巾使,略擦了擦他身上满布的细碎汗珠,随后把他包裹在被子里,一手从背后,一手从膝弯处抱起他。密室门自动打开,通向一个雾气缭绕的地方。伊狄斯首先嗅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高大的围墙中间石块围出的池子突突冒着热气。
  这不是普通的温泉,一接近水面伊狄斯便察觉有一股复苏生命的力量传达过来,水雾中间渐渐露出一株植物的轮廓,辨认出冰凌形的叶子……世界树!?不如母株高大,看来是才被移植到这里,新生的根系尚未纵横布满水底。
  最初作为水神和精灵守护神的席琳赋予了世界树神奇的力量,提供着精灵无限的魔力和生命力,更有强大的魔法保护着他们出生的森林,对于精灵们而言世界树的枝叶、果实乃至树下流动的水都有着祛除疲劳和恢复伤口的功效。只要他们还没死,靠着这“母亲树”就能渡过难关。可惜属于黑暗精灵的那一棵早在精灵内战中枯死了,在那之后出生的伊狄斯还是第一次看见实物。
  “这里是圣书院地下室,借用一阵子,他们不会怪罪的。”对于伊狄斯询问的目光,优报以无所谓的笑容,动手熟练地拆除绷带,轻轻地让他滑入温水里,安置在池岸斜凸的岩石之间。优松开手准备回去,换床单换被子,顺便把自己打理干净换身法袍。
  “稍微睡一下也可以,不过小心别把自己给淹死了啊。”临走前不忘记叮嘱。
  被这么一提醒,伊狄斯真把自己的头淹没在水里,想他最不堪的样子都被看光了,不如死死掉算了。——自虐是你的自由,不过到时候得重复劳动的是我啊!你少给我出点难题好不好?某人的抱怨突然在脑中回响。
  从水下他看见雨雾一样的树冠笼罩在自己头顶,生机勃勃的暖流正不断融入身体,填补着匮乏的体力,带给他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世界树总是被精灵们当作最珍贵的宝物守护在精灵村庄正中,又怎会轻易让外人得到?伊狄斯钻出水面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近日多灾多难、脱了轨的生活。
  大约半小时后优回到温泉,从水中捞出黑暗精灵擦干,上药包扎,套上干净睡衣放回床上,伊狄斯一直沉默,直到盖严被褥,优终于把换了瓶子重新装起来的狂战之魂呈到面前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伊狄斯避开视线,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优想也不想地打开瓶子倒出一粒,似乎想自己尝尝看,伊狄斯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不行,这是……”想要阻止无奈依然使不出力气,反倒是优自己停下了动作为了扶他一把。惊觉自己说漏嘴的伊狄斯来不及后悔,优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盯着他,说出了柔和却不容抗拒的话语:“告诉我全部。你知道的,谎话瞒不过我的直觉。”
铁幕序章
 
  这是什么?无比陌生的……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心底的感觉。优手指紧紧扣住,表面淡然如故,却无法否认在他知道炽月的首领一直以来使用这种方法控制重要部下时,头一次对某个特定的人生出敌意。能维持一生时间的秘药,狂战之魂没有解药,一旦沾上就如同滚雪球那样,只能饮鸠止渴,并依赖日益加深,效果在当今流传下来的毒药中算是很稀有的。
  黑暗精灵眼帘低垂,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神色。方才讲述过程中他出奇地平静,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优收收臂弯俯下去,只手捧过他的脸,让他对着自己,问:“为什么决意离开炽月?”
  “你也说过吧。”他笑,嘴角随着下颌微抬抿起完美的曲线,眼睛就在同一时间顺着四十五度的斜面垂落一个眼神——高傲,“没有东西可以束缚风。”
  “后悔吗?”
  “不会。”他只是有点遗憾。
  “那么,已经找到前去的方向了?”
  “……没有。也没必要”伊狄斯摇头,“因为……没有以后了。”似乎只有在提及这个问题才会打破他一贯的默然,现出渴望的气息。冰石瞳孔迅速黯淡下去,微微疼痛的胸口,因为渴望占有而窒息的感觉。那迦风暴曾是证明那个人存在过的唯一联系,断了,结束了,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放弃未免太早啊。”优盘算瓶子里的东西一共剩下九颗,按照十天一次的周期,也就是说伊狄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在那之前将这里的事情解决。想到这里,优下意识地抬手,出神地看着自己白皙的腕下青色隐约可见的血脉,也许这是唯一的暂时救赎之径,他犹豫是否要采用这极端手段。——没有人可以承受你那种冰冷的永恒——早就有人如此告诫。他随即像被烫到了似地缩手。
  伊狄斯似乎没有注意到优的异常动作,二者贴得如此之近,优看到他冰绿色的眼睛有点呆滞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熟悉的感觉又回来。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不再会有人理解自己的存在,所有人都将从他面前熟视无睹地擦过,但他出现了,甚至不需要语言就留驻在视野中的人,因为他们所渴望着的相似的东西。
  异样的神色在优的眼中一晃而过,但在眼睑的闭合之间消失无踪。他只是伸出手臂圈住伊狄斯的脖颈,轻啄一下他的唇,一碰即退:“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也许第二天醒来,你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
  “你……”伊狄斯木然地盯着他,清澈的眸色中闪出的光几乎是无机质,不知是因为突然的暧昧举动还是话外之音。然而汹涌的睡意向他袭来,遣散了所有尚未成型的疑问,让本已疲乏至极的身体难以抵御。
  优完成催眠术,手往下摸索着与伊狄斯冰凉的五指交握,感觉到两人的脉搏交织在一起,轻舒一口气。这么安谧的处所,让人觉得安心,好象回到自己的本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给你……但不是现在。”优柔声说。
  是的,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追寻席琳意志者同他自己的命运一样,冷傲的原因是没有可以互相温暖的人,即使找到了,也是注定的失去……突然听见了自己心底一部分被撕裂的声音。
  一贯轻柔的声音突然冷冽起来,伴随些微笑意掠过优的嘴角,轻忽如梦魇,“叫特瑞斯克尔的家伙?今日伊狄斯所受到的痛苦,届时,必定……十倍奉还。”
  第二天一早,优又被墨菲特及老执事抓住,狠狠着装一翻塞进去众议院的马车。不就是打个攻城战规模的仗么?反反复复开会,连他这个挂名旁听者都快不耐烦了,足以见得人类这种生物偏重繁文缛节导致办事效率低下。
  迈进城堡四周充斥着防御系魔法的气味,从院门至会议室沿途都有两列禁卫军把守。优坐在主座上之后开始摆弄袖口褶子,说实话银线滚边既不舒服也不利于魔法的施放。墨菲特一如既往站在优后面,作为欧瑞军事方面最高统领兼会议主导者,他从没有给自己安排过座位,倒更像是领主继承人的背后魂。
  说起来今天墨菲特的态度奇怪了些,难得没有了以兄长自居的说教和调侃。不经意间回头时,优总能看见他将盯着自己的目光尴尬地闪开,而不是像以往那样瞪得更起劲。联系及日前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不相称的骑士宣言,莫非这厮转型学会闹别扭了?
  今天会议厅内列席成员有所不同,到底进入了具体战略部署阶段,身居高位只会耍嘴皮子的寄生虫不见了,会议长桌右边是披着盔甲的战士们,月光绅士淬炼的标章在室内依然光彩夺目,这是只有骑兵队长以上的职衔才佩戴的荣誉;长桌左边则清一色长袍加身,有属于巫师们的黑暗水晶,也有属于神官们的纯色威严。
  首先,亚丁是一个皇权与神权并重的国家,在重大事项之上往往都有殷海萨神殿势力介入。而欧瑞除了贵族和神官外多了一个第三极,那就是象牙塔中号令着四大元素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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