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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见鬼笔记Ⅰ 作者:十鬼一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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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余岱延笑完回道:“当年黄河改道之后,黄河流域的洪涝并没得到明显改善,反到更加凶猛,黄河二度分流,经贾鲁旧河往泗河,经过十多年才稳定下来。而在这期间发生过一件鲜为人知的事,黄河入淮的第二年,曾洪水泛滥一夜之间淹没三十万人,但是等洪水退去,这三十万人却消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牲口畜生的尸骸都还在,唯独人没了。”
  “其实你不找的不是龙脉,而是这三十万冤魂?”张春并不确定。
  余岱延立即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微笑,张春却继续说道:“你们这是传说还是资料?”他倒不是想要什么历史依据,不过随口一问。
  “从传说整理来的资料。”肖勤终于抬起头来,递给张春一张照片,“八年前本来是查这座宅子,却不想找到了这段历史的蛛丝马迹。”
  张春盯着照片,正是这几个小时不断在耳边重复的那座宅子。
  “那我们要去哪里?”这是张春的最后一个问题。肖勤像是就等他这么问,他话刚落下就立即拿出一张地图摆开在他面前,指着一个画红圈的地方。
  “这里。”
  张春看着地图上杂乱的红线,没看出代表的是什么,不过他看懂一点,划红圈的地方和张家镇在地图上很近,中间只隔着一条山脉。                    
作者有话要说:  推算事情:夏树和张春 
  推算结果:人智是鬼,鬼智是精,人一弄鬼,鬼会弄人
  谢幕神推太神了,简直了!!!!
 
  ☆、风水局三
 
  越野车开下高速路就开始越走越偏,山路也越来越高,张春坐在车里也明显地感觉到温度的降低。一路他都无聊地在车里打瞌睡,但实际却半分钟都没睡着。他想了很多事,关于张家的,关于夏树的,关于他自己的,只是当所有的事都混在一起他就很难想得明白。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道现在他应该做什么,去哪里,如果他的未来没有夏树,他又何必求什么长命百岁?
  坐旁边的袁三突然转头盯着他问:“你在想什么?”
  “想还有多远。”张春坐直起来,望着穿一层又一层的山脉不知道到了哪里。
  “不远了。”前面开车的肖勤接过话答道。
  “这是去哪儿?挖龙脉吗?”张春半开玩笑地问。
  “挖龙脉?你以为龙脉是人参啊!”袁三打趣地说。
  “有个叫小银河庄的地方发生了一件怪事。”余岱延坐在副驾缓缓开口,话说一半。
  “什么怪事?”张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下去,只好问道。
  “和几百年前黄河改道时一样,一村的人被水淹后全都消失了,没有尸体、没有活人。”余岱延不紧不慢地叙述。
  张春还没有详细问清楚,车就停下来。他们还没到余岱延说的小银河庄,而是当地的县城。张春一下车就感觉温度低了好几度,凉飕飕的,甚至在点冷,他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身泡过水的。
  “这地方真不错,空气比京城强太多了。”肖勤深深吸了两口气,望着笔直的街道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对余岱延说:“余师兄,据说附近景点甚多,不如顺道去逛逛?”
  “想法不错,保留意见,先找地吃饭。”余岱延双手背在身后,显得像个严谨的老头似的。
  说到吃饭,张春摸摸肚子倒是没什么感觉,前两天饿过劲,他感觉连食量都饿小了。
  四人在附近随便选了一家叫野珍山味的店,点了几个特色菜,味道还不错。吃完之后跟老板问清楚了路才离开。
  小银河庄离县城的距离还挺远,他们的车走上山路就开始颠簸,路面也越来越窄,最后完全无法安坐在位置上,整辆越野车就像只青蛙一样地蹦跶。说实在的,张春有些害怕车会翻下山崖,可每次感觉要翻下去肖勤都又开回来,次次都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我觉得这样的车坐多了,心脏病都能治好。”张春随口开玩笑,为了是岔开自己的注意力,结果没有人理他。好不容易挨到天黑的时候,终于千辛万苦到达小银河庄。
  太阳才刚刚下山,天边余下一片火红的余晖,映红了成片的山脉,层层叠叠。而与余晖相对的另一边,繁星闪烁,因水气结成的雾飘荡在山间,反射出一团金红。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一幅气势磅礴的国画。
  张春扭着酸痛的腰走下车,不禁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不可否认光就这片景色,颠簸四个小时也是值得的。
  “这地方和张家镇真像。”
  张春正看美景,袁三莫名冒出一句,他接着袁三的话仔细打量起连绵的山脉,若说像那大概就是山都是绿的,天黑了都一片漆黑。
  “哪里像?”张春实在是没看出有像的地方。
  袁三深藏不露似的笑了笑,“我是说脉气走向,不过同宗异归,这地方结的却是阴气。”他说完转身朝余岱延那边走去,留下张春望着落尽的余晖,百思不解,只好也跟过去。
  余岱延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话,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男人叫刘梁学,是小银河庄的村支书,老人是刘梁学的父亲,叫刘贤闻,小伙叫刘宏程,是刘梁学的二儿子,还在上大学,此时放假在家。刘梁学还有一个女儿,二十二岁,去年嫁到县城,男方是县医院的医生,很少回来。
  张春愕然地听余岱延给他们介绍,不敢相信才几分钟他就把人的户口本都翻了一遍。
  他们跟着刘梁学一起进村,绕到村子的另外一边,张春这才发现小银河庄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的闭塞小村,村里有一条公路直通县城,虽然不能跟高速公路相比,但和他们上来的路相比算得上实实在在的康庄大道。可既然有路他们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圈?难道是饭店老板指错了路?他不敢确定,因为当时他没有认真听,一路也没怎么看路牌。
  刘梁学家又在村子的另一边,这样转下来他们差不多把村子都走了一遍。村子算不上大,也说不上小。不过有一点张春很在意,按理说山顶上的村子应该门户错落,依山而建。可这小银河庄很平,就像把山头削平了似的,几乎不能高低起落。
  两层高的小楼房在这里算得上富裕,刘梁学热情地热乎他们进屋,女主人已经准备好房间给他们入住。
  坐在堂屋里余岱延开始散烟,准备开始话题。这时大门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却脊背挺得笔直的老人。
  “村长,您来了!”刘梁学率先迎上去,把老人引到上座说道:“这位是小银河庄的村长,这几位是市里来的警察。”
  余岱延作代表向村长打招呼,然后简洁地说明的情况,还主动出示了不知真假的证件。然后一群男人吞云吐雾地开始了座谈会。
  “刘支书,下河口村的事故你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余岱延警察问讯的架势学得有模有样,肖勤更是不苟言笑地拿出纸笔来写笔录。
  刘梁学点着头说:“这最近雨下得多,四道河前几天就已经开始涨水,可前天夜里也没下好大的雨,所以也没人注意,可是第二天一天,整个下河口村都被淹了,只剩个房顶,村里一个人也没逃出来。直到昨儿水退了,村里什么都没有,一村百十口就像消失了一样,啥么都不剩!”他说起来还有些惊恐。
  “你们有找过吗?是不是被水冲走了?畜生的尸体在不在?”余岱延严肃地继续问。
  “我们沿河走了十几里,也什么都没有找到,村里养的鸡鸭都还找得到,就是人没了。县里的警察也来找过,现在还有人在下河口打捞,这人怕是被河水吃咯。”刘梁学说得有些动容。
  “别胡说,河水怎么会吃人,现在的是讲科学的年代。”余岱延煞有介事地呵斥,说得像真是那么回事。
  “我哪里是胡说,是你没听过,那个四道河就是条吃人的河,住着水龙王,这说不定……”
  “咳!咳!”
  村长突然重重地咳了两声,瞪了刘梁学一眼,刘梁学不情愿地停下来。其实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余岱延想听的事上,张春也说不清他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确实没抓到重点。
  显然余岱延也已经快失去耐性,他猛地抽起了烟,熏得坐在他旁边的刘宏程皱起眉头,最后实在受不了,接着他爸的话把事情总结了一个大概。
  下河口村隶属小银河庄,在四道河边上,只有几十户人家。涨水的那天晚上四道河沿岸别的村子都没有被淹,唯独下河口村。洪水当晚涨起来当晚就退了,谁也没看到河水涨起来,只是第二天看情形才知道被淹过。等村里组织好人去救援时发现,下河口村一个人不剩。小银河庄就在下河口村的顶上,如果村里的人当晚撤离,那小银河庄的人是不可能听不见的。而且一晚上也没有人呼救,没有听到水声,就像下河口村本来就没有人一样。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刘贤闻看着孙子有条有理的叙述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这时刘家女主人来叫几人吃饭,余岱延率先站起来。肖勤合上本子时张春瞟了一眼,发现上面只写了六个字‘涨水,河,张家镇’,其它的全是乱画一片,肖勤对张春一耸肩笑了笑,谈话到此结束。刘梁学极力挽留村长留下来吃晚饭,但老人执意要走,出门交待刘梁学好好接待市里来的领导。肖勤听到领导一词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饭过后,刘梁学带余岱延和肖勤去下河口村了解情况,而袁三在村里转悠,张春借故留在房间里,跟刘宏程借了纸笔,一个人坐在桌边整理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关键词‘刘大夏、术士、龙脉、洪灾、尸体失踪、张尧年’,如果所有的事都是从袁三他们调查H市那座宅子开始的,那么张家是否和当年洪灾三十万人失踪的事有关?张家的诅咒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三十万人一夜失踪?现在下河口又将几百年前的事情重演,夏树似乎知道什么。张春想着开始在纸上乱画,大脑一片混乱,他恨不得一头钻回几百年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冷静下来,看到面前那张被他画烂的纸,一大半全是夏树两个字,这时袁三突然进屋来,他连忙将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你没跟余岱延他们一起去?”袁三坐到张春对面说道,随手递过一支烟给他。
  张春接过烟并没点,拿在手里对袁三说:“黑漆漆的能到看什么啊!”
  袁三笑着说:“那可不一定,村东的老大爷给了我一点好东西。”张春好奇的看过去,袁三拿出一个小瓦瓶,拧开盖子一股酒香味飘出来,再魔术般的掏出两个小碗,俨然是有备而来找他喝酒的。张春知道袁三最爱两样东西,烟和酒,也不想扫他的兴,接过碗喝了一口,直想摇头,这酒够香也够辣。袁三烟下酒,笑出了声,说道:“这可是老大爷侄子二十年前送他的,他留着等他侄子回来喝,可惜侄子出去后就再没回来。”他说着还动情地摇了摇头。
  盯着碗里的酒张春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想起张守宁,活了四十几年还独身一人,曾经有个女人连孩子都给他生了,他却不肯娶人家,可怜那孩子才十岁就生病死了,那个女人也与张守宁老死不相往来。而现在张春江也死了,离开张家镇老宅时张守宁的神情突然深深地映在张春脑海里,他抬头对袁三说:“袁哥,手机借我用一下。” 
  袁三看他一眼,随手把手机扔过去,张春拿着手机却半晌没动,张守宁的电话他根本没记住,捏着手机想了半天乱拔一个号码,结果是个空号。他猛然端起碗喝了一口,还是觉得很辣,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张守宁去接他那次方锦记了他的号码,于是又拔了一个除他自己之外唯一记住的手机号码。
  看到屏幕上跳出张春两字时他不禁暗骂一句,张春的号码和方锦只差两个数,是方锦当年买的情侣号。他正想挂断却惊异地发现竟然通了,听筒里唱了几句因为爱情后有人接起来。
  张春下意识地开口道:“你好。”对方没应,他接着说:“请问你是哪位?这个手机是我丢的,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对方仍然没有回话,他继续问,“喂?你能听见吗?”静默片刻他突然醒悟过来,能这么惜字如金一定是夏树。他正这么想,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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