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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见鬼笔记Ⅰ 作者:十鬼一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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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碗里的盐水不知何时变得满满当当,颜色也被染成了黑色,夏树抓着筷子的手慢慢放开,只见筷子稳稳地立在水碗里,连晃也没晃一下。
  此时房间里的灯闪烁得更加厉害,耳边只能听到电视里传出来的杂音,他蹲在水碗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张春。
  张春被束缚在椅子上,一开始他还冷冷地瞪着夏树,嘴里发出闷闷的哼声,但没过多久他就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椅子也跟着他的动作抖动,发出砰砰的响声。他的样子看来异常痛苦,四肢不停的扭动,开始的闷声轻哼最后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夏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不由握紧拳头,好几次都差点冲上去解开他身上的布条。
  柳树枝在报纸的火光中炆起来,白色的烟雾在房间里漫延开,把整个房间都罩在一层烟雾之中。夏树闻到那股味道感觉像是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一样,他崩紧了神经,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春。
  过程不知经过了多久,张春挣扎得精疲力竭,最后一声大吼,直直地垂下头去。夏树连忙上前叫了一声:“花儿。”
  在张春身后出现一个穿着一身红嫁衣的女鬼,她面目狰狞,看起来异常痛苦,眼神怨毒地死盯着夏树。
  夏树回瞪过去,她立即缩了缩肩,正欲逃时夏树已经到了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女鬼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指甲掐进夏树的手臂,全身透出森森的黑气,然后身体开始扭曲,就像水里的倒影因波纹而呈现出的形状,最后拧成无数股细小的黑色触须沿着夏树的手臂缠上去。
  夏树同样脸色惨白,只见女鬼化成的黑气裹住他的全身,然后慢慢渗进他的身体里,直到消失殆尽。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灯光也不再闪烁,电视里重新出现了画面。夏树垂着头,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他走到张春旁边,解开他身上的红布条,掏出他嘴的鸡冠,把他抱回卧室。
  张春全身冻得厉害,夏树脱了他身上满是鸡血的睡衣把他放进被窝里,只见他眉头拧在一起,仿佛做着什么恶梦。
  “花儿,花儿。”夏树轻在张春耳边叫了两声,张春毫无反应,紧咬着牙,身体崩得硬邦邦的。夏树意识到不对,附在张春身上的女鬼已经不在了,但仍然面色铁青,不见血色,嘴里呼出来的气冰凉刺骨。他忙从床底的抽屉里翻出张春藏的酒,选了一瓶纯度最高的白酒,他拧开盖子就给张春灌了几口,又往床上加了两床被子。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走,夏树就坐在床边盯着张春,到天快亮时张春的身体仍没暖回来。他站起身抱起张春给他套了两件衣服,然后往肩上一扛就出了门。
  夏树扛着张春走进巷子的最深处,然后看到巷子的尽头出现一扇破败的木门,门两旁挂着两盏红灯笼,散发着幽幽的暖光。他并没敲门,而是在门前点了一支蜡烛,等了一会儿门框里出现一个老头,老头左脸有一道黑色疤痕从上拉到底,正是黑鬼。
  黑鬼打量了夏树一眼,然后侧身让出路,夏树就扛着张春进屋。
  把张春安置在椅子上,夏树冷冷对黑鬼说了两个字,“救他。”
  黑鬼吧了一口烟,盯着张春看了老半天才说:“他刚被煞鬼附身了?”夏树点点头,黑鬼接着说:“你只除了附在他身上的鬼,煞气还留在体内。”
  “救他。”夏树重复了一次。
  黑鬼抬眼看了看夏树回道:“救他容易,但他终于要死的,不过多几年而已。”
  “拿我换也没关系。”夏树毫不犹豫地开口。
  黑鬼突然眯起来,打量着夏树沉沉地说了一句,“六少爷,这是何苦。”
  “这是酬劳。”夏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瓶子,葫芦的形状,约一指高,他随手朝黑鬼抛过去。
  黑鬼接住瓶子,眼神闪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说:“你可想清楚,你换给他的不是阳寿,是你的魂限,也许你会魂飞魄散。”
  “我明白。”夏树的眼神暗了暗,转头望着张春。
  黑鬼长长叹了口气,又吧了口烟说:“为了他多活几年搭上自己,值得吗?”
  夏树没有回答。
  天亮之后,夏树找到张守宁,让他把张春送到医院。他只对张守宁只说了一句,“照顾好他。”然后便绝尘而去。
  等到入夜,夏树和黑鬼准备齐东西去了旧城区那座废宅,夏树轻车熟路地找到通往地下的入口,选了一间石室。
  黑鬼在石室正中间放了两口棺材,把整个石室布置成灵堂的样子。夏树将张春的衣服放进其中一口棺材里,摆放成人形的样子,再把事先写好的生辰八字压在衣服下面。这时黑鬼已经写好了张春花的牌位,他拿着另一块牌位对夏树说:“六少爷,这事不能回头,你可要想清楚。”
  夏树面无表情地盯着黑鬼,回道:“嗯,我想得很清楚。”
  黑鬼不再多说,摆好牌位,供上香烛,端出一只黑漆漆地土碗,往里倒了半碗白酒,再拿出一道符,点起来扔到碗里,然后让夏树割开手指滴了一滴血下去。
  夏树手指上的伤口在血滴下去后立即结结痂,安全不像新伤口。黑鬼立即又将事先准备的张春的血滴在符纸上,两滴血和符纸一起化成灰烬沉进酒里。夏树端起来一饮而尽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此局失效之时。”黑鬼冷冷地回答。
  夏树点了下头自己躺里棺材里,看着黑鬼将棺材封上,他脑中最后的念头是张春能活着就好。
  四周全是一片黑暗,张春感觉自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飘浮在半空,他抬眼望去,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恐惧无形地从心底漫延而出。他试图叫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想大概他已经死了。就在这时,前方远处突然出现一道光张,他不由自主地就朝那道光游过去,就仿佛那里有人在召唤他一样。
  “花儿,好好活着。”
  张春猛然惊住,他回过头,身后仍然只有一片漆黑的虚无,他扯着嗓子怎么叫不出声,突然感觉背后有谁推了他一把,被压在嗓子里的声音终于破土而出。
  “夏树!”
  张春猛然从病床上惊起,而凑到他面前的是张春晓的脸,笑嘻嘻地盯着他说:“嘿,你醒了?”
  “我还活着?”张春瞪着张春晓漠然问了一句。
  “瞎说什么,你当然活着。”张春晓大喊起来,重重地给了张春一拳。张春会意地点点头,四下寻找夏树的身影,但直到他出院都没见夏树出现过一次。
  从医院回到家里,张春顾不得后面给他拿东西的张守宁,大步冲上楼,急急忙忙打开门,嘴里喊着夏树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仍不见夏树的踪影。最后在他的床头终于找到一张纸,上面用写着四个潇洒的毛笔字‘好好活着’。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张纸撕得粉碎,嘴里骂道:“夏树,你他妈有种别让老子再遇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拥有一切悲情主角身世的张春最后没有高中状元,平步青云,夏树表示:都是被我宠坏的!
 
  ☆、二十年前
 
  张家镇地下的张氏祖墓里,六岁的张春正躺在地上打滚,因为他刚刚掉了第一颗乳牙,现在哭得正伤心。
  “花儿,牙齿还会再长出来的。”张尧年轻拍着张春的背安慰道。
  “你骗人,你骗人!小木马的牙齿掉了都不会长的。”张春瞪着哭得红红的双眼,说完后哭得更伤心了。
  张尧年一把将他抱起来,张春就在张尧年身上乱拱,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张尧年的肩膀。张尧年抚着他长到肩膀的头发,哄骗地说:“那是因为小木马不好好吃饭,花儿要是以后都乖乖吃饭的话,牙齿很快就长出来了。”
  “真的?”张春瞪着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张尧年。
  “当然是真的,所以如果以后我不在花儿身边,花儿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张尧年细细地理着张春的头发,轻言细语地说。
  张春突然安静下来,抱住张尧年的脖子,偏着小脑袋问:“你为什么不在花儿身边?你要去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张尧年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张春眼角下好不容易才愈合成疤的伤口说:“花儿,想不想去外面看太阳?”
  “好啊!好啊!”张春一下兴奋起来,挥舞着小手。
  张尧年把张春放下来,说道:“花儿先等一会儿,我去收东西。”
  “要带水果糖,还要饼干。”张春迈着小步跟在张尧年身后窜来跑去,张尧年连连应着他的话,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装进包里。
  “可以走了。”张尧年对着张春一笑,向他招了招手,张春一下扑过去,抱着张尧年的大腿。
  “我要骑马!”张春眨着眼睛望着张尧年,张春年一把抱起张春放到肩膀上,然后提起包走出了这间张春住了两年的墓室。走到墓室外面的通道,几只多脸黑影站在那里,张春一脸开心地跟它们打招呼:“大头,长手,长脚,我要出去玩了,再见!”那几只黑影也跟着抬手对张春挥了两下。张春欢快地抱着张尧年的头,小手时不时在他脸上乱摸几下。
  从墓室的暗门出来正好是张家老宅最后面的一间厢房,张守宁早就等在那里,看到人出来立即迎过去。
  “花儿,有没有想二叔?”张守宁一手抱过张尧年肩上的张春问道。
  张春裂嘴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咯咯的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想。”
  张守宁脸一沉,佯装生气地说:“那二叔带了好多好吃的也不给你吃。”
  张春小脸一撇,说道:“不吃就不吃,我还有水果糖也不给你吃。”
  张守宁见小孩不吃他那一套立即换了一脸笑容,哄道:“那二叔和你换,怎么样?”
  “你有什么?”张春伸了伸脖子,往张守宁的衣服口袋里瞧。
  张守宁抱着张春转身说:“我们去外面看。”
  张春突然抬脚乱蹬,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张守宁无奈只得把他放下来,结果张春脚一落地就跑过去牵起张尧年往外走,张守宁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人家根本不理他。
  此时太阳斜斜挂在天边,将要落山,夕阳洒进院子里,张春就追着阳光跑,他喜欢阳光暖暖的颜色,比墓室里的暗无天日好看多了。张尧年和张守宁站在屋檐下,盯着院子里独自玩得欢快的孩子。
  张守宁开口说道:“六爷,花儿他妈妈已经找到了,他也不能在墓里过一辈子。”
  “我知道,他的东西的都带出来了,今晚你就带他走。”张尧年淡淡地说,声调不见丝毫起伏。
  张春突然跑过来,两只小手捂在一起,凑到张尧年面前,喊道:“你看,你看!”他说着慢慢打开手,只见一只白蝴蝶从他手里飞出来,飞进了夕阳里,然后盘旋在房顶飞出去。张春见了眼泪一下又掉下来,哭喊着说:“它飞走了,给我追回来!”
  “乖,花儿是男人,以后不能随便哭,知道吗?”张尧年蹲下来,擦着张春脸上的眼泪。
  张春伸手把眼泪一抹,把头扭到一边,忿忿地说:“我才没哭。”张尧年笑着拍了拍他的略显苍白的小脸。
  “花儿这头发该剪剪了吧!像个小姑娘似的。”张守宁嫌弃地盯着张春半长的头发。
  张春拎起自己的头发打量了半天,也没明白张守宁的话。张尧年倒是认真地盯着他的头发,然后点了点头对张春说:“花儿,我给你剪头发,好不好?”
  张春看着张尧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张守宁立即找了块被单和一把剪刀,张春坐在院子中间,脖子上围着旧式的印花被单,张尧年弯着腰认真地给他剪起了头发。那动作就像雕刻师面对一块上好的美玉一般,细致得让人紧张,只不过最后的成果却不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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