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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见鬼笔记Ⅰ 作者:十鬼一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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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张春摸了摸变短的头发,倒觉得轻爽不少,对着镜子自顾地傻乐了半天。张尧年把剪下来的头发用一根红绳捆成一束,装进一个锦囊里,随手揣进衣服里。
  这时,张守宁拿着一个照相机走出来,说道:“过来拍张照作纪念。”
  张春一见张守宁手里拿着的黑匣子,就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说着:“给我看,给我看。”
  张守宁经不住他懒皮的动作,无奈地把照相机递给他。张春拿着仔细端详了半天,抬头盯着张守宁问:“这是什么?”
  张守宁得意地一笑,拿过张春手里的照相机说:“站着别动,二叔照给你看。”
  张春愣了愣,盯着张守宁不懂他要做什么,张守宁退开两步,按下快门,接着黑匣子吐出一张照片。张春一看到张守宁拿过来的照片,见自己出现在照片上新奇得不得了,说道:“我也要玩,我也要玩。二叔,给我嘛!”
  张守宁把照相机递给张春,然后手把手教他。张春把照相机对着张尧年,咔嚓一声下去,出来的照片却只有背景,没有张尧年。张春眼中泪花一闪,又要哭起来,张守宁忙拿回相机,岔开话题说:“花儿,和二叔照一张嘛。”然后他站起身对张尧年说:“六爷,麻烦你了。”
  张尧年接过照相机点了下头,张守宁便往张春身后一站,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着张春的头,半倾着身子,露出一脸亲切的笑容。张春望着张尧年,笑得一脸灿烂,夕阳最后的光线落在张尧年身上,张春觉得很好看。
  张尧年对好焦距咔嚓一按,过一会儿照片出来,张尧年拿着满意地一笑。张守宁连忙凑过去,看到张尧年手里的照片不禁脸一黑,冷冷地问:“六爷,怎么是这样?”
  “你不要,我留着。”张尧年手里的照片,上面张守宁只照进来一只手和半截身子,完全看不到脸,以至于张春纯真的笑脸看起来格外显眼。
  张守宁瞥了一眼张尧年,看到他满眼的落寂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说:“那再照一张吧。”张尧年却把相机塞给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抱起张春走到大门外,张守宁无语地黑了脸。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在门槛上,两人都撑着下巴远远望着远处被夕阳余晖染红的山脉,轻风习习从脸颊吹过,两人都安静地坐着,直到繁星满天。张春站起来,拉着张尧年说:“回家吧,我饿了。”
  张尧年转过头,手指在张春眼角轻轻磨了几下,说:“今天不回去了。”
  张春一下高兴得跳起来说:“真的?可是我饿,我们带了饼干。”张尧年牵着张春回到院内,张守宁正好出来,笑容满面地看着张春。
  “就知道你饿了,二叔准备了好吃的。”张守宁说着捏了捏张春的脸蛋。
  张春闻到香味,直接跑进屋里,看到一桌子的菜,高兴得口水直流,他回头可怜兮兮地问张尧年,“我都可以吃吗?”
  张尧年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张春得到允许,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张守宁连声叫他吃慢点,心里不禁心疼这孩子平时到底是被张尧年怎么养的。
  那一夜是张春这两年第一次睡在床上,让他很不习惯,他向往常一样趴在张尧年身上,但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张尧年亲了亲他,然后拍着他的背,就像一开始那样哄他睡觉,张春终于安静下来,小脸还带着微笑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张春突然惊醒过来,他发现在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也没有张尧年,他瞪着双眼,却没有哭。张守宁注意到后座坐起来的小孩,立即放慢车速,回头问道:“花儿,怎么醒了?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张春瞪着张守宁,揉了揉睡眼睛,问:“太爹爹呢?在哪里?”
  “太爹爹先回家了,我们到家就见到他了。”张守宁温和亲切地说着。
  “太爹爹才不会不带我一起走,你骗人。我要去找太爹爹!”张春说着就去推旁边的车门,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门,而且发现这个像小房子一样的东西会自己走,外面一片漆黑,他看到的全是从来没见过的地方,一下慌起来,他拍打着车窗喊道:“我要去找太爹爹,我要去找太爹爹。”
  “花儿。”张守宁把车停在路边,回头对张春说:“你长大的,不能一直呆在那里面,也不能太爹爹住在一起了,花儿最乖了,对不对!”
  张春横了张守宁一眼,一下哭了起来,边哭边喊:“二叔,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太爹爹,我要回家!”
  张守宁下车把张春抱起来说:“我们现在就是回家。”但无论他怎么哄都没用。
  那一夜,张春哭了一夜。
  那一夜,张尧年在张家老宅门前坐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廿二年前
 
  “那孩子本来就有问题!半夜三更不睡觉瞪着眼睛,像怪物一样!”
  “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儿子。”
  “是啊,你儿子!你就是还想再去找那个女人对吧!”
  “这是两回事,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是我说到你痛处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后悔离婚了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想怎么样?把你那个邪门的儿子送走!”
  张春抱着他心爱的玩具小车站在门口听着门外的人吵架,那玩具车是隔壁的张二叔送给他的,他喜欢得很,晚上睡觉也要抱着。张二叔很喜欢他,喜欢到他觉得比喜欢春江哥哥还要喜欢。所以他经常在张二叔家不肯回来,因为他爸爸总是和那个女人在吵架,三个月前那个女人来了他家,他妈妈就走了,所以他讨厌那个女人。
  此时,张春费力地拉开房间的门,他盯着门外吵得火热的两人,怯怯地说:“爸爸,我饿。”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他连早饭都还没吃过。
  男人看到小孩,瞪了女人一眼,对张春招了招手,他转眼瞪着女人,没敢动。女人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饿!饿!饿!饿了自己做饭!”女人说完就撇下父子俩气冲冲地出门了。
  张春盯着女人,他看到女人背后趴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看起来很可怕,还转过头朝他狰狞一笑,他吓了一惊,连忙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男人有些无奈地看着女人出门,转身对张春说:“桦儿,你等会儿,爸爸给你做饭。”
  张春点了下头,突然又缩到墙角,惊恐地瞪着大门口,男人连忙过去,问道:“桦儿,怎么了?”
  “那里有个爷爷,他没有手。”张春直勾勾盯着门口,小声地说道,但男人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他摸了摸张春的额头,把他抱起来,一起去了厨房。
  那天下午,男人带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回来,他穿着青灰的长衫,眉间的黑发只要稍低下头就能挡往眼睛,深邃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沉重的沧海往事。男人领着他在屋子里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张春怯怯地躲在门后盯着他,他并不害怕,甚至觉得有些亲切,因为自从他妈妈走后的这些日子,这个人经常晚上会站在床边,陪他睡觉。
  他看到张春,走过去蹲在张春面前对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张春也跟他一起笑了笑。然后他对男人说:“这孩子八字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生辰又在阴极阳始之时,不宜生活在阳气重的地方,压不住。改个名字,当成女孩好养一些。”他说着又转头看了看张春,又道:“还要破个相,改改面相。”
  男人愣愣地点头说:“您说了算。”
  随即他拿出一支像锥子一样银色器具,又细又长,温柔地看着张春。张春似乎感觉到危险,不自觉地往后退。
  “不怕。”他望着面前惊恐地小孩,接着一手定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拿着锥子在张春细嫩的小脸上一戳,连皮带肉揭下来指甲缝大小那么一块,张春哇的一声哭起来,眼泪和眼角下的鲜血混在一起往下淌。
  男人惊骇地瞪了瞪他,又心疼地把视线转向张春说:“这样就好了。”然后弯腰把张春抱起来,摸了摸小孩脸上的血痕。
  “嗯。”他点着头,递给男人一张写过的宣纸,说道:“这是名字。”男人接过来,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他就已经转身出门,男人想起还没给钱,赶紧追出去。
  “等一下!”男人追到门口,却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门外只有一条路直通镇上,一眼就能看到头,他不可能走得这么快。
  男人心里觉得一阵古怪,不过也没多想,把那张他给的宣纸打开,看到上面写着漂亮地三个毛笔字‘张春花’。
  于是,那天起,张春的名字就正式改成了张春花,那个算命的先生也让张春记恨了一辈子。
  到了晚上,女人还没有回来,男人也赌气没出去找,早早和张春一起睡下。半夜的时候,张春看到女人全身混淋淋地站在床边,怨毒地瞪着他。张春吓得厉害,把头缩进被子里不敢露出来,也不敢出声,直到天亮后发现女人不在才敢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春家就闹得很,据说女人昨天不小心掉进水田里淹死了,但水田的水就那么深,谁也说不清女人是怎么淹死的。张春并不理解死是指什么,只是后来葬礼的时候,他一直都能看到女人在屋子里,一步也没离开过,还时常用恶狠狠地瞪他。这让张春觉得很害怕,他就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也不肯说话。
  再后来女人下葬了,但在张春看来女人仍然还在家里,只是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和男人吵架了,还时常在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每当快要掐到脖子的时候,女人就会突然往后飞走,像是被谁踢飞的一样,不过张春不敢露出头来看。
  张春很想告诉男人关于女人的事,但是男人根本不理他,自从女人死后男人就变得很颓废,精神也越来越差。只是除了张春别人都看不到,女从经常一步不离地趴在男人背上,看起来阴森森的很可怕。
  在那之后没多久,男人就病了,卧床不起,医生说男人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张春不懂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不久后他就成了孤儿,因为男人也死了。那时张春还不懂伤心,他只是一直问张二叔,他爸爸怎么了,张二叔听了跟他说了很多他也听不懂的话。
  后来,张春跟着张二叔去他城里的家,说要带他去找他妈妈,张春很高兴,比起爸爸他更喜欢妈妈。但是他并没如愿见到他妈妈,而是见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上次去他家给他改名字的男人。
  其实张春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是从他到了之后,他每天都会陪张春睡觉,给张春讲故事,还会赶跑张春身旁各种奇奇怪怪的家伙,张春很喜欢他。于是几天之后,他对张春说:“花儿,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张春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带张春去了一个很黑的地方,即使他点了许多的灯,张春还是觉得很黑,而且里面还有长得很可怕的怪物,它们长了好多张脸,手脚都长长的,很奇怪。张春刚开始很害怕,总躲在灯下面不敢乱动,他就抱着张春不停地陪他说话,哄他睡觉。慢慢的张春发现这个地方除了黑之外并不可怕,那些长得奇怪的家伙也很有趣,可以挂在它们胳膊上打秋千,还能在它们的长腿上滑滑梯,累了就和他一起在黑黑的盒子里睡觉。张春习惯趴在他胸口睡觉,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脸这让张春觉得很安心,即使很黑也不再害怕了。
  过了两个月,张春习惯黑暗里的生活,也学会了跟他撒娇,他总是耐心地满足张春的任何要求,每时每刻都陪着张春,让张春觉得他像是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太爹爹,太爹爹!我要坐马马!”张春仰着脖子,拉着他的衣服撒娇。
  他一把抱起张春,放到脖子上,墓室里响起一串小孩欢快的笑声,这样的笑声在这里持续了两年。                    
作者有话要说:  
 
  ☆、廿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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