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传说(出书版)+番外 作者:萝依&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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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赛耶,不要再哭了,奶奶已经睡着,到很美好很幸福的梦之国度,我们就让奶奶快乐的待在梦的国度好不好?」萨斯继续对小男孩说着。
「可是……奶奶为什么不带塞耶一起去?塞耶想跟奶奶在一起啊!」塞耶只知道奶奶一直都不醒过来,无论他怎么叫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安静地躺在那边,然后慢慢发出奇怪的味道。
「因为奶奶很辛苦啊!梦之国度是要经过很长很长的辛苦之后,才能去的地方噢!」萨斯语气认真的一点都不像在敷衍一个孩子,夏伊觉得这就是萨斯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可是、可是……」塞耶小手抓住夏伊的衣袖,来回的看着他们。
「如果塞耶乖乖的不吵奶奶也不哭,奶奶就会在梦之国度回来找塞耶喔!梦之国度只让人回来看乖小孩,塞耶是乖小孩对不对?」萨斯微笑的继续说着。
「嗯!塞耶是乖小孩!」塞耶努力地抽着鼻子,不让自己再继续哭,小小的脸庞努力坚强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
夏伊再也忍不住地、也不在乎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是否肮脏,将孩子轻搂进自己怀中拍着他的背,印象中,小时候当自己哭泣时,母亲也是这样抱着他安慰。
怀中的小男孩渐渐的连抽鼻子的声音都停下,当萨斯和夏伊注意到的时候,塞耶已经在夏伊怀中睡着了。
看着怀里的小男孩,夏伊莫名的流下眼泪,他很清楚被重要的人留下的痛与遗憾,因此看到塞耶一样这么小就失去唯一的亲人,忍不住地为塞耶难过。
「夏伊真的很善良呢!」萨斯温柔地说着,常拨弄琴弦而带着一层厚茧的手指,轻轻抹去夏伊的泪痕,虽然有些粗糙的感觉,但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才不……温柔……」夏伊反驳,但语气早已充满了哽咽。
「可是你为了不相干的人留了这么多眼泪,你对他们的心疼与怜悯……都让我觉得好忌妒呢!」萨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惊骇的话,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
「咦……?」什么……忌妒?有些愕愣地望着萨斯,那看似说笑的语气但却又带着认真的眼神,让夏伊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正想问萨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时,旁边传来一阵惊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谈。
「你、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结巴又充满错愕的惊呼传来,两人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祭司服的青年手提着篮子,站在门口讶异的看着他们。
青年一看他们就知道他们不会是城里的人,毕竟城里的人能跑的早就先逃跑,剩下在城中的几乎病的病、死的死,一些仅存的健康者也都躲避到神殿去,照理说不会有像萨斯与夏伊这样看来如此健康又干净的人。
「我们是今天刚进城的旅人,我是个吟游诗人,他是个法师。」萨斯知道这个看起来似乎是个见习祭司的青年在想什么,因此主动告知青年。
「怎么可能……结界……」年轻祭司慌慌张张地跑到外面马路上望向城门,害怕是不是结界破损,万一破损之后,有人跑出去后果可不堪设想。
「我们没有破坏结界,这种结界可以挡住一般人,但是如果有一定程度的魔法能力,这种结界就形同不存在一样。」
萨斯的解释让年轻祭司恍然大悟,但同时脸上也出现紧张不安。
「糟糕,这样得跟主祭说一声……万一又有人像你们这样误闯进来……」年轻祭司看起来很伤脑筋,他的顾虑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如果稍有能力的法师们一个个误闯进来,那会非常不妙。
「虽然有点抱歉,不过可以麻烦你们跟我一起到神殿吗?以免你们不小心也感染上瘟疫……顺便也给你们做一下驱魔祝祷。」青年四处张望了一下,认真的向他们提议。
他的紧张不是因为觉得萨斯和夏伊是什么危险的陌生人,而是因为现在城镇里太过危险,谁也不知道此刻还平平安安的人,是否会在下一秒染上瘟疫。
「那这孩子……」夏伊无法将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丢在这里。
「一起带走吧!我每次来都想带这孩子到神殿,但偏偏他就是不肯走……可以请你们带着他吗?」他们都知道塞耶为何坚持不走,毕竟对于一个什么都还不懂的孩子来说,家人就是一切。
「好,当然没问题……夏伊,走吧!」萨斯自然而然的从夏伊手里轻松地抱过塞耶,然后另一手则是牵起夏伊。
这举动让让夏伊愣了愣,但看萨斯那没什么异样的自然态度,夏伊觉得会在乎这点的自己反而好像过于在意,也许萨斯并非有什么意图,只是很单纯的要牵着他一起走。
暖热手掌传递来的温度,让夏伊也舍不得挣脱,就这样任由萨斯拉着他,跟在年轻祭司后面。
一路上,年轻祭司告诉他们许多事情,包括这座城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瘟疫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蔓延到整座城,当光明神殿察觉不对,出手替当地执政者进行紧急处理时,有一些状况早已无法挽回。
不是没有人责怨艾蕾蒂芙未给予任何神谕警示,但也有多数的人认为这是艾蕾蒂芙给予人们的试炼。只是这个试炼包含了太多太多家庭的破碎与眼泪,以及那来不及说再见的生离死别。
他们一路跟着年轻的祭司往山丘顶上的神殿走去,宽大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迹,就算有,也只是一些濒死的人和一些不想逃的贫困人家。
年轻祭司说他们每天都会派几位祭司下来,替那些不愿离开家,但也不愿逃跑的人施展只能维持一天效用的防护祝祷、或是为已经染病但未死的人,送些吃的东西,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够做的。
他们不是没有向艾雷斯中央寻求协助,只是迟迟没有回音,不知道是整座城镇都被遗弃,还是负责传递讯息的信使出了问题,此时的麦威尔就像海中孤立无援的荒岛,只能不断消耗原有资源。
包含光明神殿的祭司与在神殿避难的居民们,也不敢逃走,就怕一逃会带出瘟疫,把瘟疫散布到大陆各地,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麦威尔的光明神殿是位在于一个梯形山丘顶上,不会很高,由山脚下走到位于山顶的神殿只要十来分钟。
山顶上是一片平缓的森林,在森林中央有座大湖,神殿就建在于湖泊中央的一座小岛上,映着蓝天的湖水与湖缘的整片碧绿树林,和那灰白色的神殿互相辉映,乍见此景的人会以为来到一处世外桃源。
从湖缘到中央的岛上,有一条宽大方整的道路,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大的一块方形巨石从天沉降在此,没有任何切割堆砌的痕迹。
在路的两边有数尊女神像,站在延伸到水底的石柱上,看起来就像一尊尊伫立在水面上的女神,大量的潺潺流水,自女神像那藕臂所捧着的悬空水瓶中流淌而出,仿佛这片湖泊的水就是从那水瓶中流出。
经过宽大的石路来到光明神殿所在的小岛,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和花园,美丽的景象,任谁也想不到这里正遭逢最艰困的危难。
「主祭大人,我回来了。」走在他们前方年轻祭司,在到达门口时,看见站在神殿大门口凝望着天空、穿着白色镶金边长袍的老祭司时,匆匆地上前向对方致敬。
「莱尼,你回……他们是……?」主祭司低头看向年轻祭司,习惯性的和他打招呼,但在看见跟在年轻祭司莱尼身后的萨斯与夏伊时,露出讶异的表情。
「他们似乎是误闯,进来的旅行者,看起来应该是还未染上瘟疫,所以我请他们不要待在城中,以免受害……」被主祭司称为莱尼的年轻祭司看了看萨斯他们,一边解释。
但很显然萨斯和夏伊的闯入,还是让主祭司非常震惊。
「这……怎么可能?这个结界是我和其他十二位祭司合力才设起的……」说着说着他睁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什么。「莫非你们……都是大魔法师以上等级的法师?」
「我只是个普通的吟游诗人,但我朋友是个法师。」萨斯立刻笑笑地否认了主祭司对于自己的臆测。
对于萨斯的否认,站在他旁边的夏伊也只是瞥了他一眼而已,虽然他不知道萨斯坚持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吟游诗人的原因是什么,但他想萨斯或许有难言之隐,才会说他不是法师而是吟游诗人,否则他想……萨斯的能力应该比他强上许多。
「那么这位……」主祭司的视线移往在萨斯身边,看来较不显眼的夏伊,宁静的碧绿眼眸和一头乌黑短发,以及身上的黑衣,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故事。
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我是法师,在寻求白袍的真理与试炼,所以才来到此处。」夏伊表明自己的来意,看见主祭司露出讶异的眼神。
「白袍……原来如此,我刚刚还以为你是个黑袍呢……」主祭司喃喃着,一边露出有些歉然的表情。
他的说法让夏伊一愣,不解他为何如此说道。
「黑袍?因为我穿黑色的衣服吗……?」夏伊不明白为何主祭司会觉得他是个黑袍,只是听主祭司的话,他似乎也知道什么是黑袍和白袍。
「是的,因为白袍是穿不了黑袍,黑袍也穿不了白袍,这是因为艾蕾蒂芙与卡雅娜菲塔之间无法共存,白袍即使穿上黑袍,依然会被艾蕾蒂芙净化其色,黑袍即便穿上了白袍,也会染上夜色,所以我才会以为你是个黑袍,没想到你是个正在寻求白袍试炼的法师。」主祭司告诉他误会的主要原因。
第一次听见这说法的夏伊感到有些意外,也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换穿白衣比较好。
「那么,光明神殿的祭司和黑暗神殿的祭司也都会如此?」
「是的,我们祭司也是如此,不过……已经好久没有法师在追寻白袍的试炼了,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见到的白袍追寻者呢!」主祭司年迈的脸庞上勾勒起温和的笑容。「毕竟魔法公会那方有设下软性禁令,当然这也是为了法师们的安全,只是……你在追寻白袍的试炼,若未经许可,万一被魔法公会那方知晓可就……」
「关于这方面不会有问题,克兰索导师允诺过不会干涉我的试炼。」夏伊尽量简短的说着。
听见克兰索的名字,在场的人无不讶异的睁大眼,主祭司和年轻祭司是讶异于夏伊称呼克兰索为导师,毕竟现在的克兰索虽然依旧是艾雷斯皇家魔法学院的院长,但他不收学徒入门下已经很久。
至于萨斯的讶异和主祭司与年轻祭司莱尼不太相同,较像是……感到意外而已。
「你是那位大人的徒弟?」主祭司讶异的望着他。
他称呼克兰索为那位大人不是没有理由,毕竟他即使外表再怎么年长,但真实岁数可比不上永恒者的克兰索。
夏伊点点头,看见萨斯那惊讶望着自己的目光,以为那是在讶异自己和他一同旅行也有一个多月,但却什么也没说,不禁有种歉然感油然而生。
他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是他,永远不可能变成克兰索那样的人。
「那么也难怪你们可以进来了啊……」主祭司恍然大悟的态度,看来似乎是认为他们两人能够进入被封闭的麦威尔,是因为夏伊有着不凡的能力。
但夏伊很清楚并不是这样,最先发现那层结界和原因的不是自己,而是在自己身边的萨斯才对。
「那……我们可以在这里待一阵子顺便帮忙吗?」在夏伊想开口告知先发现的并非自己时,萨斯却抢先一步的询问。
「可是……你们才刚进城,还算安全范围,在你们染上瘟疫的危险前,你们应该趁此快点离开啊!」主祭司显然很不赞同他的提议,虽然有人自愿帮忙是件好事,但他并不希望这两位外来的远客因此而染病丧命。
「但是,没将瘟魔找出,潜伏在暗处的危机依然不会降低的,尤其是在人群减少、瘟魔的力量急于吞噬人的生命之能时,疫病情况也会加速,到那时就真的难以挽回,你说是吧?夏伊。」萨斯淡淡地说着。
虽然不懂萨斯为何突然点名到自己,但看着萨斯那双温柔紫眸,似乎透露着要他留下来的坚定讯息,不由得顺势地点点头。
他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他可以感觉到萨斯坚持要他留下,而他也没有任何原因的就相信萨斯肯定有他的理由。
「况且有一个法师在,多少可以帮上一些忙不是吗?」萨斯微笑的说着。
主祭司认真的看着萨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带笑的吟游诗人,层层地染上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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