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传说(出书版)+番外 作者:萝依&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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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娃姐,你你会介意吗?」他认真地问着丽娃,因为他她和克兰索的答案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
「介意什么?你不是说你是『夏伊•萨尔』而已吗?」丽娃眨眨眼,语气带笑地暗示着。
夏伊懂丽娃的意思,也漾起一抹浅笑。
丽娃是在告诉他,她可不知道什么欧加尔家族的庶子,在她眼中,夏伊就是夏伊,不会因此而改变。
比起那些来历或流言什么的,丽娃更相信这些年相处所认识的夏伊。
不管夏伊是不是半奴隶、不管他在泰肯是不是该处以死刑的人,对她来说,夏伊就是她可爱的义弟。
「老师,我和夏伊来了。」他们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克兰索的办公室门前,丽娃敲敲门就走进去,坐在里头的克兰索正好抬头,当她看见丽娃和夏伊的时候,露出一抹温暖和喣煦的笑容。
「欢迎回来,夏伊。」
青年的笑容让夏伊新心头涌上一股暖暖的情绪,心中这才有种回到家的踏实感。
他在青年身上,看见那个久远以前,也同样对他和萨斯露出相似笑容的老人的影子。
「我回来了……克兰索导师。」
第十五章
其实,若不是萨斯坚持要留在旅馆,夏伊是很希望将萨斯介绍给丽娃与克兰索导师,毕竟他们是自己视如亲人的人,而萨斯是自己最重要的恋人,他自然会想让萨斯和他们见面。
可萨斯却不知道为什么的,不愿跟着他进魔法学院,说避免让人多做联想,而他也不勉强萨斯,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将恋人介绍给他重要的「家人」。
「你的试炼……完成了吗?」克兰索看着夏伊,有些不确定的问着,他觉得夏伊也有些不一样了,但他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他的问题让夏伊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克兰索和丽娃,自己已经是个白袍,或许他们会为自己成为白袍感到而高兴,但如果知道他极有可能就是预言当中那个带来毁灭的存在,会不会因此而改变看法呢?
即使是亲如家人,也无法保证在面临死亡威胁时,能够依然保持过去的态度,克兰索一直宣称他对预言采保留的看法,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
其他人如果知道,大概会像两千年前那样吧?
人类在面临生死威胁时,无论过了几千年,大概都是只想到「铲除、消灭威胁」这样的方法,不曾改变过吧?
或许他现在是个白袍,但寡不敌众,蚁多仍能杀死人,与世界为敌,即使他和萨斯两人拥有在再强大的力量,如果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他们的力量也是惘然,它他们一点都不想再因为那则预言,而被命运牵引着去毁灭。
为什么神任意的抛下ㄧ一则预言,他和萨斯就必须当祂们的刽子手?明明是祂们想要毁灭才对,但神却不会因此而被人们憎恨,反而是他们必须被人类仇敌视。
凭什么祂们就站在高处玩弄命运,双手不染任何血腥和尘埃,而他与萨斯就必须被操控?
夏伊不只一次困惑怀疑神其实是憎恨着人类的,想看着人会如何惨残忍的屠杀同类,有时候比起任何种族,人类反而是最黑暗与残忍的生物。
就像塞耶那样,一被得知有害,即使是光明祭司,想到的依然是消灭而已。
他一想到起塞耶,心中就泛起一股酸涩,鼻头也为之一酸,那个孩子就这样消散在这世界上,除了他和萨斯之外,不再有人记得那孩子了。
明明自己从恢复记忆后就一点都不不想要成为白袍,但却像有人在背后将他推上那条路……夏伊不喜欢这种感觉,那样就像他还是被谁操控着,想反抗预言却又无能为力,让人莫名厌恶。
「夏伊?你怎么了?突然发起愣来。」丽娃拍拍他,让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啊……抱歉……」夏伊回过神,看见眼前那两双略带担忧的目光,反而有些说不出口的感觉。
「这一年辛苦吗?是已经完成试炼、还是回来休息探亲?」克兰索微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与慈爱。
夏伊没办法对克兰索说谎,尤其是克兰索还是……
再者,他要永远的离开,其实也该告诉克兰索和丽娃一声,免得他们为自己担心。
「我……通过了白袍的试炼了。」夏伊声音甘干涩地说着。
白袍和黑袍的试炼其实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些说简单是很简单,但说难也很难的考验,每个人都有完成它的可能,就像塞耶那件事一样,夏伊直到通过考验的这些日子以来,对于自己的白袍试炼,仍难以释怀。
为什么试炼就得以其他人的生命做作为代价呢?不管是因为塞耶瘟魔力量而丧命的城镇市民,还是塞耶这个不知情的罪人,这一切就像冥冥之中所安排好的道路,将他推向白袍的位置。
他完全没有想过那就是他的试炼,可是完成了试炼他一点都不开心,他没办法开心,毕竟那是用数以千计的生命所换来的,他怎么能够开心的起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接受的到底是白袍的试炼、抑或是黑袍的试炼?两千多年前的前世记忆虽然已有部分模糊了,但黑袍试炼的残酷感觉,依旧刻画划在他灵魂的记忆上头。
而且他知道……真正严苛的试炼,其实在成为白袍之后。
「真的吗?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你可以说是这千年多来,第一个成为白袍的魔法师呢!也许再过不久,你也可以成为永恒者也说不定,!学院里终于有一个白袍法师,这样再过不久你也可以开始在学院里任教……」
克兰索惊喜的说着,可以从他的声音情绪中,听出他是真的为夏伊感到高兴,或许也带了些期盼……盼望出现其他的永恒者,毕竟一个人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过世离开这个世界,并不好受。
夏伊成为白袍,对这个世界的魔法来说,是往当初奥斯图帝国繁盛而完整的魔法系统更进一步的复原,但夏伊却也因此而感到一分怀疑的滋长。
神只们毁掉当初奥斯图帝国、毁掉当时的魔法,会不会是害怕太多人类研究出足以与神相抗衡的力量,所以才在当时的魔法发展到达那一步之前,先假借毁灭的预言,再利用他和萨斯来毁掉那些呢?
神……真的会乐于见到这个世界上,出现数个像克兰索这样、超脱神所能控制范围的永恒者吗?
这个想法与后续的答案让夏伊从骨子里感到森冷颤栗。
预言之所以再度降临,会不会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萨斯成为魔、成为一个拥有强大力量与永恒生命的关系?对于一个力量强大的魔族……神只才会有所忌惮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一切,不都是那些神只一手造成的吗?为什么现在还要赶尽杀绝?就好像利用完之后就要摧毁道具一样……
他不想成为那些神操之于掌上的玩具,就连现在「白袍」这个身分都想舍弃算了,只可惜这并不是想说想要舍弃就能舍弃的。
「老师……对不起……」看着克兰索那高兴雀跃的模样,夏伊几番挣扎,仍是叹气地说着。
至少……该告诉他们自己要永远离开、也许永远不再相见的事。
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克兰索和丽娃都诧异不解的望着他,不懂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要道歉。
「我……没办法在艾雷斯留下了。」夏伊满嘴苦涩地开口,原本觉得难以启齿的话却在说出口后顺利的说完。
「为什么?怎么突然……」克兰索想不透夏伊为何突然说这个,虽然夏伊本来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但这些年来他可以看出夏伊喜欢这里,也把他和丽娃当成亲人一样,对夏伊而言这里就是他的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呢?
「是因为……那只苍蝇的缘故吗?」丽娃眯起眼,想起方才自己和夏伊走过来时,和夏伊聊到的那些。
「不……和他没关系,还有更重要的主因……」夏伊苦笑着,如果只是贝力鲁他还不用如此烦恼,关于贝力鲁那边,只要打死不承认是雷耶•欧加尔就没问题,但预言可没办法如此简单就当作不知道。
「什么苍蝇?」不知道这件事的克兰索理所当然的询问丽娃。
「就是那个泰肯魔法使节团成员之ㄧ一的贝力鲁•欧加尔……他似乎是夏伊的哥哥,刚刚他还叫夏伊『雷耶』。」在提到贝力鲁时,丽娃还看了夏伊一眼,向他确认这个说出来没关系才讲。
闻言,克兰索诧异地睁大眼望着夏伊。
「你是……欧加尔公爵的儿子?」克兰索虽然已经不是艾雷斯的皇帝,但他是艾雷斯最高精神领袖这点依旧不会改变,关注艾雷斯与他国之间的政治交流,还有其他国家的重要人物是理所当然的,因此克兰索当然也知道欧加尔一族在泰肯的地位有多崇高。
但如果他是欧加尔公爵的孩子……为什么四年多前会被丽娃从河边捡起,而且还满身伤痕?克兰索没听过欧加尔公爵有一个儿子是黑发,再说……夏伊和贝力鲁长得一点都不像,任谁也无法想像他们会是兄弟。
而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私生子。
贵族有们三妻四妾不乏见,孩子因此而相貌相异也是常有的事,通常小妾的孩子也都能够获得贵族的姓氏与头衔,但前提是……那是要有被贵族纳为妾的对象,如果是非妻妾所生,例如奴仆之类,没有显赫背景与靠山,那些孩子几乎都不会被承认。
有时候,甚至还来不及出生,就会连同母体一同被打死,胎死腹中。
夏伊如果是欧加尔公爵之子,但外界却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也只有私生子这个可能性最大。
「我是……不被允许的孩子。」不说自己是不被期待的孩子,是因为夏伊清楚知道,他此生的母亲对他灌注了多少母爱与期待,虽然只陪了他短短数年,但却让他感受到她无比的温柔与慈爱。
要从善妒的公爵夫人眼皮底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保留下来,需要花费多大的心力呢?
克兰索不笨,光凭那几句,再推敲泰肯的制度,多少也能猜出夏伊的母亲是什么身分。
「那么……夏伊这个名字就不是你的本名了?」
「不……对我来说『夏伊•萨尔』才是我的本名,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姓氏和名字。」不光是这个姓名是母亲给予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姓名,微妙地与他前世的名字相似,彷佛牵连着过去的线索,更让他觉得这才是他的名字。
「你说……你母亲给你的姓氏?意思就是你母亲的姓『萨尔』?她应该是……奴隶没错吧?」克兰索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是的……这有什么不对吗?」从来没对欧加尔家的人提起过这件事,是因为夏伊觉得没必要,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通常……泰肯的奴隶是不太可能有姓氏的,大多有一个奇怪的称呼当作名字就已经不错,更别说要有姓氏……除非你母亲本来就不是奴隶,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变成欧加尔一族的奴隶。」克兰索仔细的向他说着。
关于这点,夏伊过去从来没有深思过,他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母亲的名字,并当作秘秘密藏在心中。
但现在被克兰索提醒,他才想到起这一点,不免也觉得奇怪,而且不光是母亲有姓氏这点让人感到可疑,他还想起母亲明明会说话,有着一副优美的嗓音,但却不曾在别人面前开口,让其他人都以为她是哑巴。
还有,母亲虽然是个奴隶,却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奴隶,他想起来自己之所以能够听懂贝力鲁上课内容,全仰赖母亲以前在夜里,抱着他蹲在房外,拿着树枝在沙土上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母,然后告诉他那些字母所代表的涵义。
就连自己能够正式学习知识都是在那人允许之后,那母亲呢?是在成为奴隶之前就已经学会,还是在这之后?
在泰肯,奴隶可是连学习文字都不被允许的……
夏伊发现自己除了这些之外,对母亲其实全然不知,一方面是因为她陪伴自己太过短暂,一方面则是母亲什么也没说。
「你母亲……听起来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奴。」在夏伊困惑地将这些怀疑提出之后,克兰索如此的评断着。
「不过,就算你是私生子,贝力鲁应该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吧?毕竟你也是欧加尔公爵的孩子不是吗?你又何必因此而离开艾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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