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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邪 作者: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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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辽人来犯,将士们死守抵抗几乎日夜不眠,很久没有这么高昂的气势了......"说话的人很随意地披着件大氅,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胸口上都缠着厚厚的布条,隐隐透着血迹。"这都要靠张真人,简直有如神助,杨义有伤在身只能以茶代酒敬真人一杯。"
张君房执起茶盅回敬,"君房只是略施薄力,杨将军文韬武略,手下个个英勇神武,有将军和将士们镇守边疆这才是大周之福。"
杨义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张真人你就别再取笑于我了,若是杨义有父亲当年一半的英明才干,这会也不会伤得连酒都不能喝,这么值得庆祝的时候却不能痛饮一番,实在是......无酒不欢,无酒不欢啊。"
"呵呵呵。"张君房被他与外在极为不符的孩子心性逗得不禁笑出声来,"杨将军不用客气,称呼我为君房便可。"
听到张君房这么说,杨义转过身,火光跃动下眸子锃光瓦亮,"好啊,我总道那些道人真人的都是白发长须,鹤骨仙风的模样,哪里想到竟然像你这般年纪轻轻,叫你张真人还真不习惯。对了,我今年虚龄二十五,君房你多大?"
张君房笑笑,淡声道,"杨将军长我三岁。"
杨义捶了自己手心一掌,几步走到张君房面前,"那你也别将军将军的,若是不嫌弃就以兄弟称呼好了。"
"那君房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执杯而起,"君房同样以茶代酒敬义兄一杯,祝愿早日击退辽师,大获全胜。"
"好!"杨义兴奋之下一掌落在桌上,却是忘记自己有伤在身,登时痛得呲牙咧嘴,蹙眉顿足,待到痛劲缓去,倒是自己先笑了起来。
哈哈哈!主帅帐内笑声朗朗,帐外军士更是畅无顾忌、肆意尽兴。
杨义性情甚为爽放,和张君房几杯茶水来去便已至无话不谈的境地,和他说了之前两军对阵的情况,又粗略地描述了下对方在自己阵营前摆的奇阵。张君房听后蹙眉思忖了下,表示要详加考虑便向杨义告辞出了主帅营帐。
皓月沉钩,星汉如璨,四下一片寂静清廖,喝醉的将士三两成堆瘫在地上,张君房细细绕开他们回到杨义为他安排的营帐。
刚一掀开门帘,便听一沉敛醇厚的声音,"谁?"随之一道光刃迎面袭来。退了半步,闭目凝神,那光刃眼见就要刺中眉心却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消散碎去。
"你走路都没声,我还以为是夜袭的人。"季怀措正光裸着上半身,背后一道狭长的伤口横在左后腰。
只道那箭没有刺中他,却没想到竟也留下这么重的伤口,眼睛一瞥又看到他身后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便淡淡道。"那伤口还是不要碰水的好。"
"不碍事,我只是怕你受不了我身上的血腥气。"
听到季怀措这么说,张君房不禁心里一震,污秽脏邪乃修身大忌,每逢法事前后必要斋戒沐浴,就算不做法事,平时对自己也一直恪守着这个戒律尽量不让秽气沾身,只是没想到季怀措心细至此,连这个也顾忌到了。
见季怀措正抬脚要跨进浴桶,便走过去一把拉住他,"血腥气待会燃香熏一下就行了,出门在外这里又是军营不需要这么讲究。"
季怀措看着他,眨了眨眼,突然嘴角邪恶一撇,"这样......那这水岂不是浪费了?不如你来洗,我帮你搓背,如何?"
"我不......"
那个"要"字还未出口,季怀措拽着他胳膊用力一扯,张君房没能站稳脚跟直接跌进浴桶里。
"季公子你......"从水里爬起来,张君房一脸惊诧和怒意,浑身下上当然是全浸透了水,沾在脸上的头发,发梢还在不断地啪嗒啪嗒往下滴水,看起来甚是狼狈。
季怀措很想笑,虽然以前也常常和他两个在太清观后面的溪水里打来闹去搞得好像两只落水狗一样,但是这会张君房的表情可是比小时候有趣的多。
"季公子觉得这样很好玩?"张君房冷声问道。
季怀措知道再不收住估计又要挨雷劈了,遂摇了摇头取过挂在一边的干净的浴巾,"君房,你别生气,我不过开个......"
哗啦一声。
"......玩笑。"
不知从哪里泼来一瓢水将季怀措从头淋到脚,季怀措呆了一呆,抬头,张君房半倚着浴桶,手里一张湿透了的符纸。
"我居然忘了......你不光会召雷......"
季怀措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然后一笑以迅雷之势取过桌上的茶壶往空中抛去,茶水尽洒,季怀措双手合十然后划弧,那水滴像是被凝固住竟然漂浮在半空中。"君房,休要小看于我!"言毕,手朝张君房轻轻一撇,一部分水滴直朝他而去,趁着他抬臂遮脸的空档又连着撇了几拨过去。
连着被泼了几下,张君房也耐不住,暗暗掐决准备在像之前那样再淋他个痛快,却没料到自己这次召来的水居然被季怀措张的屏障全数拦下控为己有反倒任其所使。于是更加恼怒,翻掌,结印,手一扬,浴桶里的水化身为龙呼啸着冲破季怀措的屏障。
整个营帐内顷刻倾雨如注。
"君房,我投降,可以收手了!"
季怀措箭步上去抓住张君房的手,不想张君房的手一动,那条水龙掉了个头直接朝他们冲过来。
"季公子快躲开!"张君房一声惊呼。
来不及张屏障,季怀措胳膊一伸将张君房护在怀里以背脊抵挡。张君房的法力绝非泛泛,虽然只有那点水,但化生而成的龙依然威猛。季怀措一声痛哼,带着张君房一起摔进浴桶里,而那龙则变回为水哗啦一下尽浇在两个人身上。
"季公子?!"
见季怀措咬着牙眉头拧作一团,想是那一记应该不轻,又是有伤在身,张君房不禁有些慌神。
季怀措只觉得疼,火辣辣的疼,疼得烧心烧肺,脑袋嗡嗡作响,对方说什么都听不到,只看见他嘴唇张合,而那总是波澜不惊平水如镜的眼神隐隐含着一丝担忧。
那个心冷无情的人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以为是自己疼得生了幻觉,便什么都顾不得,擒着他的手将他往水里一压,照着那对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17.
只觉得不能呼吸,按住双手的力道大得惊人,更加令他错愕的是--那个人,在他唇上......在他唇上......?!
奋力挣扎,却是换来更加霸道的汲取,不幸呛了口水,张嘴同时却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乘机钻了进来,勾起他的舌头,厮缠在一起。于是心里涌起一种陌生而奇异的情绪,如含苞绽放,缓缓地一层层地剥落花瓣,腾然而升,然后迅速流淌过四肢顺着脉络袭遍全身,不禁一阵战粟,为这莫名的感觉。
水花四溅,季怀措显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几乎用着全身的重量压制住对方的抵抗,有些肆无忌惮,又有些豁出去的意味。那个个头小小长得圆嘟嘟脾气又很躁的张君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抽了枝发了芽,一转身便仿佛换作了另一人,清静尔雅,宛若青莲,就此扎根在了心里......
明知人妖殊途,明知他潜心修道绝不可能逾规越矩冒犯禁忌,但是哪怕一次也好......就一次......
砰的一声,那木制的浴桶四分五裂,木片乱飞,水淌了一地。显于张君房双手掌心的符印隐隐泛光,季怀措仍是压在他身上,彼此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但视线却不曾从对方脸上挪下来。
一个炙热灼烈,另一个却清明冷清......良久,季怀措重重咽了口口水,再度向他伸出手去,却在同时,啪的一张符纸落在他额头上。
"发生了什么事?"
"呀!哪来的水?"
"吵什么吵!"
有闻到动静的将士冲了进来,却是被眼前一片狼藉给愣了一愣。整个营帐简直成了水帘洞,到处都在滴水,地上坐着两个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人,听见喧哗,齐刷刷地回头......
同是被声响吸引来的杨义见到两人这副样子,尤其季怀措脸上还垂着一条符纸,忍俊不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嘛?洗澡么?怎么这水都洗到帐顶上去了?"
季怀措从脑门上扯下符纸,一笑,"我和君房闹着玩,结果一下没收住手,就成了这样了。"
张君房依然是那副纹丝不动的从容淡定,"打扰义兄和各位将士休息了,君房这就收拾。"说着,振袖一挥,从门外卷来一阵烈风,吹得人东倒西歪,待到勉强站稳睁开眼,那阵风也来无影去无踪,营帐之内已是滴水不见。
"厉害!君房,你又让我开了眼界了。"杨义赞道,走过去拍了拍张君房的肩膀,"今晚还是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还要商议如何破阵。"
张君房点了点头,目送杨义和那几个将士离开之后回过来头看向季怀措。
"你方才中了魔障失去常理......险些将我溺死......"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榻边合衣而卧。
季怀措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符纸。
妖邪退散......么?
果然......他是一点都不明白。
不禁心头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之感,人生最难过情关......像他这样心无杂念,不谙世事,不顾七情六欲,明静纯澈几乎纤尘不染,才是修养人性、潜心修道最好的境界。
然后得道飞升,再不理俗事尘寰。
只是......
符纸被揉作一团,手指一弹,便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而后落地。一如他此刻的心情,攀上云顶,紧接着堕落。对方的感觉依然清晰地残留在自己唇上--冰冷,淡然,却也很柔软,就和他人一样......
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心冷如冰......
你受伤了?
千年修行......若是你一直留在观里斋戒修心,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得道。
狼!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欺负它,要把它送回去!
快点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让师父抓到了......
看了眼卧在榻上气息匀畅的人。
差一点忘记了......自己不过是妖。
 
18.
"那就是辽军所布之阵。"
云遮雾缭的断壁残崖上,隐隐现出几道人影,山风凌厉,吹动马鬃飘扬,袂袖翻飞。顺着杨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山崖下一片空旷,乱石林立,沟壑纵横。
季怀措回头看向张君房,只见他神色肃严,紧紧盯着那阵势眉头微蹙,看了良久又控着马沿着崖边来回走了一圈,而后颇有些赞赏地点了点头,不禁轻声叹了一句,"好一个风后八阵兵法图!"
见另两人一脸狐疑,遂辗然而笑,解释道,"此阵按文王八卦方位图排列,内圆外方,四为正,四为奇,馀奇为握奇,加上中军共为九大阵,又可分组为六十四小阵,与周易别卦的六十四卦相合,后方尚有二十四小阵以为机动之用。尝言往古之时,黄帝为讨伐蚩尤,拜风后、力牧、常先、大鸿为交,并与风后研创八阵兵法图,据传此八阵,合而为一,平川如城。散而为八,逐地之形。混混沌沌,如环无穷。纷纷纭纭,莫知所终。合则天居两端,地居其中。散则一阴一阳,两两相冲。勿为事先,动而辄从。今日终于有幸一见,此生便也无憾。"
季怀措牵起嘴角冷冷一笑,"就算这阵式再稀奇,君房你也不用称赞至此,简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唉~此言差矣!"杨义出声打断了他,"君房说那番话不过是出于赞赏,无论如何,此人能再现上古传奇便也值得敬重。"说完转向张君房,张君房浅笑着点了点头,"义兄所言正合君房所想。昔者汉之诸葛,大名垂于宇宙,而成于八阵者居多。诸葛之八阵。昉于黄帝、风后。可见风后八阵兵法图实则于诸葛武候所推演八阵图之上。"
(注:昔者汉之诸葛,大名垂于宇宙,而成于八阵者居多。诸葛之八阵。昉于黄帝、风后。此一句出自《八阵图合变说》明?龙正 撰)
"如你所言,此阵就是无法破解?"杨义问道。
张君房又看了一眼悬崖之下,而后道,"世间并无绝对之事,阴阳相待,正邪以分,既有创阵之人,也必有破阵之法。况且此阵尚有瑕漏,可见布阵之人也并非了解全部,待回营之后君房再细细推敲破解之法。"说着,一勒缰绳调转马首,"义兄,出来已有些时辰,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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