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侦缉事务所+番外 作者:猫猫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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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来了?”
宋亚飞等了半晚上终于等到了慕容澈,这么冷的天,又累又饿,偏偏怎么敲门都没人应门,气的他直想砸门。但转念一想,这次又是有求于他,便又硬生生的压了火气,只缩在警用大衣里不耐烦的来回踱步。终于,在自己抽完一整包“中华”之后,等到了要等的人,登时没好气的喝道:
“你怎么才回来?”
慕容澈眨巴眨巴眼,异常无辜的嘟囔:“我出门做生意了,你又没有预约。”
宋亚飞无言的扭过头,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反复好几下之后才平静下来:“行,什么都别说了,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就要拉慕容澈下楼,慕容澈懵了,赶紧攥着宋亚飞慌忙道:
“喂喂,宋警官,我们也算的上是老熟人了,虽然大家职业不同,但我也没犯法不是,你可不能滥杀无辜啊!”
宋亚飞一愣,继而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唱戏的台词都整出来了,还“滥杀无辜”。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让你去鉴定一件事儿。”宋亚飞想到那几宗案子,本就铁青的脸愈发阴沉了。
“哦,帮忙啊,”吓死我了,慕容澈暗暗摸摸胸口。片刻后,转过眼奉上笑颜:“行啊,没问题。不过,宋警官,咱这老规矩……”
“哎呀,劳务费好说!你快跟我走吧。”
慕容澈有些意外宋亚飞的态度怎么这么干脆,心底忽然涌上不祥的预感,但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宋亚飞连拖带拽的拉下楼。
正巧碰上满脸疲倦抱着工具箱步履沉重的徐洛安,于是,慕容澈一个手顺拐住了一头雾水的徐洛安,然后一起被塞进了宋亚飞开过来的吉普车。
夜,悄无声息的蔓延。浓烈而凝重的驰骋在大地之上,深邃的黑,望不到尽头,让人一不小心便迷惑其中。
有人喜欢黑暗,因为黑暗诱惑重重,它能满足各种人内心□的好奇心;有人喜欢黑暗,因为黑暗让人放下松懈,却让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疯狂夺路而出,浸染心灵;有人喜欢黑暗,因为黑暗是恐怖的底色,各种阴险狡诈蜂拥而至,在这张邪恶的温床中肆意滋生。
慕容澈注视着眼前疾驰而过的重重黑幕,车窗的玻璃上映出自己淡淡的眉眼,模糊的看不清楚。狭小的汽车里,晕出昏黄的光圈,微微漾开在沉闷的空间里。
后排座上,和僵尸纠缠了一晚上的徐洛安抱着工具箱昏昏欲睡。
宋亚飞一路上都很沉默,专注的开车,只是眉宇间有着凝重的肃然。慕容澈很疑惑,这不是宋亚飞的一贯风格,印象里,他从来都是咋咋呼呼大声嚷嚷,今天这么沉闷,真是不习惯。
“喂,宋警官,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好歹也说句话吧。”
“警局。”宋亚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的回答。
“那到底是发生……”
“叮咚,叮咚……”慕容澈的话被宋亚飞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宋亚飞皱皱眉,接了起来,霎时,男人的眼神变得异常凛冽,周身溢出浓浓的肃杀气息。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宋亚飞简单的回答之后便挂了电话,然后一个急速的拐弯,掉转了车头,朝相反方向奔去。
慕容澈紧紧抓着把手才勉强稳住身形,刚想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但目光在触到宋亚飞整张堪比包青天的脸,还是明智的咽了下去。
“咚!”相比之下,睡得昏天黑地的徐洛安则被狠狠的从座上甩了下去,然后揉着闷疼的脑袋迷糊的呢喃:“这是在哪儿啊?”
依旧沉闷到压抑的气氛一直伴随着慕容澈到达目的地。
熄了火,宋亚飞淡淡说道:“到了,下车吧。”
于是,一路茫然的慕容澈和同样疑惑的徐洛安下了车。一下车,就看到眼前忙忙碌碌的景象,几辆警车停靠在路边,身着制服和身着便服的警察各司其职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宋亚飞领着慕容澈和徐洛安径直穿过忙碌的人群,直接到了拉了警戒线的小巷子口。
宋亚飞一边戴上自己的工作牌一边撩开警戒线,回头示意慕容澈他们跟上。
一踏进小巷子,慕容澈便敏锐的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且很新鲜,应该是刚被放出的。眉宇渐渐深蹙,难道又发生了“干尸”事件?
“宋队!”一个中等身材的警察从巷子深处迎了上来,慕容澈认识他,是宋亚飞的队员,杜山。
杜山戴着白色的手套,一手拎着采集证据样本的密封袋一边递给宋亚飞同样的一双手套。
“情况怎么样?”宋亚飞拧着眉,沉声问道,灯光打在这个铮铮汉子的脸上,是慕容澈从没见过的痛苦和愤怒。
“和之前的……一样。”同样一副痛苦表情的杜山艰涩的回答。
宋亚飞戴手套的手顿了顿,忽然转过头,看向慕容澈:“慕容澈,我请你来,就是希望你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人干的!”
慕容澈的脚步随着宋亚飞说得话停住了,然后,他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肮脏污秽的墙体前,飞溅的血液染满四周的一切,鲜艳的血混着污水蜿蜒了一地,浓烈刺鼻的恶心。
然而,让慕容澈不敢相信的是,那竟是一个孩子!
七八岁大的男孩儿,靠坐在墙边,双手无力的下垂,本来是虎头虎脑的模样此刻却变得异常扭曲而狰狞,空洞的眼神里还残留着害怕慌乱还有不甘心。
慕容澈的心,在这一刻被深深刺痛了,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要让一个孩子承担死亡!
天地悲悯,最残忍的,莫过于人心!
第六十一章 人魔(十)
“这是四个月来发现的第四个孩子。”宋亚飞沙哑的声音有些哽咽的低声解释。
墨黑的夜色中,慕容澈透过昏黄不明的灯光看到了男人脸上隐忍的愤怒和赤红的双眼,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阴暗的心忽然变得柔软,抿着嘴没有说话,眉宇间是难掩的悲哀。
宋亚飞凝视着墙角处的孩子,咬紧了牙根硬生生的憋着眼眶的酸涩,深吸一口气,是粘稠的血腥味,刺鼻呛人。宋亚飞的眼神忽然凛冽起来,不管怎么样,抓住凶手给这些孩子一个交代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澈,你来看。”宋亚飞陡然跨步上前,蹲下·身和那孩子平行,伸手小心的拨弄孩子的下·体处,抬眼示意慕容澈注意这个地方。
慕容澈顺着宋亚飞的手看过去,不由的紧紧皱眉,同时有些疑惑的看向宋亚飞:“这是?”
“所有被害的孩子的生·殖·器都被切除了,而且从切口来看都是被活生生的切下来的,最后一刀捅进心脏让其毙命。”宋亚飞一直深锁着眉宇,轻轻的撩开被鲜血染透的衣服,一道凛冽的伤口翻卷着皮肉赫然而显。
慕容澈惊骇:“太残忍了!”
宋亚飞慢慢站起身,看一眼那小孩然后又看向慕容,压低声音道:“慕容澈,依你看,这会不会是什么妖怪或者什么恶鬼做的?”这么残忍的手段用在不足年岁的孩子身上,宋亚飞宁愿相信妖魔鬼怪说。
慕容澈了然了,这就是宋亚飞大半夜的拉自己出来的原因,看着眼前这个铮铮汉子小心翼翼的神情,禁不住暗叹一口气,然后转过身闭目凝神,静静的默默的凝聚身体的灵力,全神贯注的分辨空气里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片刻后,缓缓的睁开眼,平静的朝宋亚飞摇摇头:
“不是,我没有感觉的妖邪的气息。”
慕容澈清晰的看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宋亚飞眼底闪过的失望,心底有些苦涩,扭过头看那具在一夜之间消逝的小生命,叹息,天地万物,精灵妖魅,人类容不下异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残忍。其实,所有最狠毒的邪佞都是从人心滋长而出,欲壑难填,人性难测啊。
“那,有没有什么邪术是要用到小孩儿的生·殖·器?”宋亚飞看着那孩子,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近几个月发现的孩子都是五到八岁的男孩儿,而且每一个孩子的下·体都被切除,每一次凶案都没有在案发现场周围找到被切除的生·殖·器,这只能说明,这个凶手把那些东西全都拿走了,可是一个正常人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宋亚飞实在想不明白,于是把问题抛给了慕容澈,毕竟,他是方外之人,对于不寻常的事物更为了解。
慕容澈听了宋亚飞的话,还真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静下心来,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在自己所学中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术是要用到小孩儿的生·殖·器管。
“呃,说到和孩子有关的邪术,古籍中倒是提到过一些,最常见的就是某些古代的帝王在死后为了防护自己的陵墓,有让童男童女陪葬的习俗。”
慕容澈一边思索一边轻声说道:“不过,那些童男童女都是七八岁的年纪,被人硬生生的从脑顶灌注水银,活活憋死之后能保持尸身不腐,然后再摆放在陵墓之中,作为帝王的陪葬。”
“喂,”宋亚飞无语的打断慕容澈话:“能不能说点和现在这个案子有关的?”
慕容澈对于宋亚飞打断自己的思索很是不满,冲他翻了个白眼接着道:“还有一种,就是道术中最为不耻的一种邪术:‘鬼童’。”
“‘鬼童’?”宋亚飞不解,瞪着眼睛等着慕容澈解释。
“所谓‘鬼童’,就是道士将死亡孩童的灵魂拘提,不能令其正常轮回,人为强制的将孩童的灵魂留在人间,随身带在身边饲养。”
宋亚飞愣了愣,挠挠头:“可是,‘鬼童’有什么用呢?又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澈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而严肃:“人死之后,灵魂应该进入轮回道再次轮回,所以,如果人为强制将灵魂拘住不使其轮回,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若是小孩的灵魂,则更损阴德。‘鬼童’饲养一般以越年幼的孩子越好,尤其是元婴,最为凶煞。
“养成‘鬼童’之后,可以给饲主带来好运,比如赌运、财运或者名声等等。但‘鬼童’越凶煞,对饲主的反噬也是最厉害,到最后,很可能会死在‘鬼童’手上。”
说到这儿,宋亚飞有些明了了:“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有人为了给自己带来好处,于是杀了这些孩子,制成‘鬼童’?”
慕容澈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摸着下巴凝眉思索:“似乎好像这种可能是最大的,但是就算制作‘鬼童’也没必要切除孩子的生·殖·器,相反,如果想要一个能力强大‘鬼童’保持身体的完整性也是很重要的,而且你刚刚说这些受害的孩子年龄都在五岁到八岁之间吗?”
宋亚飞点点头:“是啊。”
“这就奇怪了,”慕容澈摩挲着下巴:“制作‘鬼童’的年纪是越小越好,一般到五岁就是极限了,怎么会有八岁的孩子呢?”
一席话说完,宋亚飞和慕容澈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个诡异残忍的凶杀案如同迷雾一般,没有线索,没有相似点,真正如同进入了迷宫。
好一会儿,宋亚飞才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些孩子都太无辜了。”
慕容澈默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宋亚飞的肩头,这件事已不是他能处理的范围了。
“呵,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宋亚飞揉了揉眼睛,勉强的扯出一抹苦笑:“大晚上的把你拉过来,还没钱赚。”
慕容澈耸耸肩,摊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没办法,谁让我是良好市民呢。”
宋亚飞哑然,苦笑的脸顿时有点僵,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喊道:“杜山,过来把尸体带回警局!”
慕容澈轻轻扯了一抹笑意,回头看到缩在一旁直哆嗦的徐洛安,不禁皱眉,踱步过去,拍拍他:“喂,徐洛安,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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