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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鼠的故事+番外 作者:饮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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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灵异神怪

  好似心中的一块儿也随着灰鼠的离开慢慢地揪在一处,酸且涩。
  他善意对待吱吱,为何吱吱会逃走呢。
  阿虎窝在他小小的铺子里,裁剪布料时险些割到自己的手,那一天的清晨,他破天荒开口地问他唯一的友人,酒肆里那位化作书生形貌的猫妖:“我看着很令人生厌?”
  书生看着他,扯出个不大自然的笑容:“你想听真话假话?”
  他自然是要听真话的。
  他想知道吱吱离开的真正原因。
  隔了许久,阿虎听见书生的回答:“若是论相貌,你并不会让人厌恶,然而配上神态言语,却会叫人生出些畏惧。”他停一停,看阿虎的神色不曾有愠怒,方继续道,“我知道你骨子里善良仁厚,不过与你不相熟的人并不会知道这些,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你鲜少言语,神态冷漠,于是顺道推测你难以相处也是寻常。”
  书生这一段话还算委婉,然而听在心里仍旧是不好受。
  八百年都是这样过去的,他从来不曾发觉自己有何不妥的地方,于是自以为完美地度日,这些年不曾有过至交好友,虽惆怅寂寞,却也不曾想过这些也许是自己的问题。直到今日,直到那只灰鼠悄无声息地逃走,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自己从来都不讨人喜欢。
  这样的认知使得阿虎郁闷了数日。
  最无奈的是,现下他想改一改自己的神态,却因为保持的年岁太过长久而难以改变半分。
  头几天只是沉溺在感伤惆怅里,日子久了,便也不再多做纠结。
  既然改不了,便不要改了,朋友少一些,日子孤单一些,又不是不能过活。
  两百年的岁月淡了过往,淡了灰鼠那桩事给他带来的难过郁闷。阿虎鲜少再想起那只讨人喜欢的小鼠,然而偶尔想到时,心口处仍旧有些沉闷感觉,好似太多话堵在心口,不说出来,那些零碎的话语便会坠作一颗一颗的细小石子,聚拢着压在心上,不算多沉重,却使人感到小小的憋闷难耐。
  他多想再见一见吱吱,多想将心里那些零碎话语倾倒出来,他多想做出温柔神色,告诉吱吱,从前的我,没有半分恶意,将你留在店铺中,只是想要接近你,只是想跟你成为朋友。
  没有半分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别吃我,鼠肉不好吃的。”
  吱吱昏昏沉沉地任阿虎揽着,晃晃悠悠地随他走回成衣店。事实上他并不知道扶着自己的人是谁,只是下意识依靠着那个温暖的躯体,迷蒙着醉眼向前走,偶尔停一停,说几句荒唐醉话。
  阿虎并未将他醉酒的荒唐言放在心上。
  白日里便醉成这样,一路上吱吱倒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目光。
  待到终于行至终点,吱吱终于失却力气,软软倒在衣料堆里,点漆似的眸子蒙了层雾气,眼尾处都稍稍泛了红。他揉一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住几块儿衣料:“我喜欢这个,不过若是麻料的便更好了,最受得咬。”
  说罢,咧开嘴便是一个稚拙笑容:“有麻料的吗,我想要。”
  阿虎总觉得少年咧嘴笑的模样似曾相识。
  然而他不曾深想,只是遂了少年的心思,抛去几块儿麻质衣料,眼看着少年那双圆眼睛都弯起来,两只手抓住衣料,头一低,咬住。
  撕拉一声裂帛声响,衣料已然入了少年肚腹。
  入了肚腹?
  阿虎看着眼前这人埋了头咀嚼衣料的样子,两腮鼓起来,像只松鼠。
  总觉着哪里不对头。
  “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阿虎试探着道。
  吱吱酒醉中头脑迷糊,最是不设防,他暂时停止了咀嚼动作,含糊着声音答:“我叫吱吱。”他咽下口中的零碎布条,若有所思,“我原本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吱吱,我想,兴许自己就是叫做吱吱吧。”
  眼前的少年与二百年前的灰鼠重叠起来。
  彼时的灰鼠有些胆怯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我叫吱吱。”
  点漆似的眸子流转着清澈的光。
  同样的腼腆羞涩,同样的喜好啃食衣料,同样清澈干净的眼眸,同样稍稍扬了唇角的稚拙笑容。
  分明是长大后的灰鼠吱吱。
  阿虎恍然明了自己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熟识感,原来那并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眼前这个家伙果然是两百年前偷偷溜走的鼠妖吱吱。
  阿虎蹲下身看着他。
  细看来,相似处太多。
  最相似的应是眉目,仍是昔时灵秀的样子,只是如今眼尾处稍稍上挑,少了孩童稚拙气。肤色仍是白润,长发及至腰际,漆黑光滑似自己铺子里那匹最好的缎子,不若从前。
  相似之处固然有,然而这些不同聚到一起,足以使人再难认出。
  头眼看过去的时候,阿虎只觉得秀色扰人眼,太多年未曾见面,吱吱长大了,变了模样,他只能在吱吱浅笑时依稀看见些许影子。
  谁曾想眼前这少年便是吱吱。
  当年吱吱一声不吭便逃走,阿虎脾气虽好,到底也是有些生气的,不过因为彼此都有责任,且是自己先将吱吱吓住,那么这一点点的愠怒也不好发出去,只得变作郁闷惆怅。然而认出了吱吱,阿虎从前的难过似乎也不见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只想同他好好说几句话。
  这一次千万不要再板着脸了。
  阿虎在心里告诫自己,顺道瞅一眼铜镜,努力扯出个温暖微笑。
  然而未等他将这个辛苦扯出的微笑维持下去,吱吱便闭上了眼睛,软软倒进零碎布料堆中,枕着手臂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写着写着又控制不住了,原本打算一万字以内完结,下章写到阿虎知道了吱吱,吱吱理解了阿虎就结尾,可是现在想想总觉得那样发展很突兀,感情总要慢慢来嘛,认出之后先当朋友,再给他们设置个小波澜什么的,果然慢慢明白彼此的心意才是我喜欢的感情类型啊&lt( ̄ˇ ̄)/
 
  ☆、第七章
 
  
  自昏沉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吱吱看见眼前一堆高高的衣料山,零零碎碎聚在他眼前。绸缎为主,间或几条麻质衣料掺杂其中。
  吱吱不及思索取了一条便要往口中送,未咬下,眼角余光却瞥见旁侧安安静静的阿虎。多年积攒下的惧怖使得吱吱不由自主往后挪去半步,压下几不可见的丢人颤抖后,再抬眼仍旧是那个悠然平静的少年:“多谢你将我自酒肆中带出来,不过我酒醉后必然很惹人厌吧,在这里也是给你添了麻烦。”
  他环顾一圈儿小小的店铺,仿似漫不经心:“我的衣裳可做好了?”
  单看表象,倒是了无烦忧自在欢喜。
  阿虎看着吱吱,一向迟钝的人竟也从少年眼神间偶尔的闪躲看出了他内心的惧怕,而吱吱不自觉绞尽手底布条的动作,更是泄露了不安心绪。
  两百个年头,寻常凡人的三个轮回,足够抹去前尘旧事的漫长时光。这样久,可他仍是惧怕。
  阿虎有些难过。
  然而那些心绪也只是掩藏心底,,先前酝酿良久的温和笑意一时也捡不起来,真正波澜难平的时候,表现在面上的也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威严:“衣裳做好了,现下正穿在你身上。”
  他分明是想要问一问吱吱,是不是两百年前那只灰鼠,若是,现下可还还惧怕自己,待他承认,再顺道剖白心迹,表明自己从未动过恶念。最后表露温和态度委婉问一句可否做个朋友,待到误会消解,便是完满。
  多仔细妥帖的一个过程,循序渐进,顺理成章。
  可惜多年的笨嘴拙舌致使他连这样简单的话语都不能够准确表露,连同温柔笑意,也要对镜自照颇久方寻得佳处。
  实在叫人心中窝火。
  便是在阿虎暗自的气愤里,吱吱睁大了眼睛:“怎么就将我的衣裳换了,先前穿的那件哪里去了。”
  他带了疑惑看向阿虎,兴许是思索时候的惯用动作,吱吱伸了手摸一摸自个儿的脑袋,动作间衣袖滑下,浅碧的映衬里,更觉出那截腕子细白美好。
  吱吱果然是适合这个颜色的,阿虎兀自下了评论,目光流连于少年身上,他道:“你酒醉,吐在了衣上,于是我便替你换上了新衣,你原本的衣裳已被我洗净,只是未曾干。”
  对于一个几近陌生的人,阿虎竟肯将其带进铺子,细心照料,且主动清洗了衣上秽物。
  吱吱感到受宠若惊。
  他不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不至于使得阿虎这样照顾。
  多年积攒下来的惧怕,竟也因为讶异而暂且不见了踪影。
  他的耳根渐渐红起来,是为着酒醉后为阿虎添的麻烦,他虽是只小妖,无缘无故被人仔细照料后也是别扭,那种拖欠人情的感觉让他不知如何处理。
  燥热终于降下去,微风偶尔拂过竟也觉出几分凉意,这足以表明方才面颊处该有多烫,神情态度该有多稚气笨拙。
  “实在是为你添了麻烦。”沉默无措良久,最终憋出这样一句寻常寡淡的话。
  对面的人未曾再说话,吱吱瞅着阿虎端正的面孔,总觉得他再这样不言不语实在折磨人,默然无语的沉默多一刻,他心中的焦躁便多一分,无论如何终归是难受。
  “你是叫作吱吱吗?”
  长久的静寂里,阿虎终于问道。
  现下心绪混乱,来不及仔细思索阿虎问话,吱吱道:“没错。”隔了半晌,他方后知后觉地觉出疑惑,“你怎知我唤作吱吱,我不记得曾与你说过。”
  迟钝地,缓慢地展露了些微戒备。
  “依旧是你酒醉后无意说出的。”
  阿虎面前不再有铜镜,以至于他没有办法对镜调整出一个妥帖温柔的笑容,然而这个时候,他觉着自己有必要冲吱吱笑一笑,表达善意。他扬起唇角,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却是略带些不自然:“其实我记得你的,你是两百年前那只灰鼠,对不对?”
  小心隐藏的一段故事被人点破,揭开,吱吱已然不知要如何反应。
  他最不想叫阿虎知道。
  阿虎见他沉默着垂下脑袋,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追问,只道:“那时候你被我吓跑,其实我是能够明白的,那时候的我确然有些吓人,甚至现在都没什么变化,每日被迫与一个面目神态可怖的人在一块儿也是难受,所以那桩事怨不得你。”
  虽是一如既往板着面孔神情态度冷硬,但是听见这样一段话后,吱吱竟觉不出原本该有的惧怕,他现下只是被那段话吸引过去,只想单纯听眼前这个人继续说下去。
  它能够感受出阿虎无比坦诚的态度,虽然依旧是那副神情,然而仔细看进去,他的眼睛骗不了人。
  “为什么不生气呢?”吱吱定定看着他,“两百年你仍旧记得我,可是为什么不生气?”
  兴许方才那一段言语使得阿虎终于敞开心扉,不再分心关注自己神情是否凶恶语调是否温和,说到心绪起伏处,没了太多顾虑反倒能够表现出坦率态度。甚至不曾停顿片刻,他答道:“因为我真心想要将你当做好友相处。”
  “自化形后,我便察觉到自己鲜少有过好友,不过未曾放在心上。直到那一回你逃走,我独自思索良久仍旧想不出结果,后来才明白是自己一直以来便有个毛病,它使得别人惧我怕我,可惜我未曾发觉过,也未改过,之后明白,想要改,却改不了了。”
  阿虎向来笨嘴拙舌不善言辞,这一回不停歇地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也是难得,幸而情感真挚,纵使言语混乱,吱吱仍旧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二百年前居于店铺中的日子,并不如自己臆想里那样可怖灰暗,那个被自己认为凶残蛮横的虎妖,竟从未有过恶念。
  他只是想要同自己做朋友。
  吱吱稍稍向前倾了身子,专注地看着阿虎的眼睛。
  阿虎抬眼时瞥见吱吱凝神倾听的模样,一时晃了神,直到吱吱伸了手臂在他眼前挥动,方回神,继续道:“我自小便是这样,板着脸,凶恶沉闷的样子,但我很喜欢一些茸茸的小动物,第一回看见你变作灰鼠模样,蜷作小小的毛球在我手掌上瑟瑟地抖,就,就不知要如何应对了。”仿佛是觉着那句无法应对有些丢人,他低下头,“我想友善待你,却总是习惯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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