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娶亲(出书版)+番外 作者:朱砂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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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虫兴奋的抖着缰绳大喊大叫:「驾,驾,驾,驾……」
车厢里狐王仰面枕在苏四的腿上,苏四用薄布包了一个熟鸡蛋,在狐王的乌紫眼睛上轻轻柔柔的滚来滚去,一面观察着狐王的表情,怕一小心弄疼了他。
狐王十分享受苏四把他当作珍宝似的爱惜,为了获得更多的心疼,嘴里哼哼唧唧的假装呻吟着,惹得苏四又是吹,又是自责又紧张的问哪里疼、疼得厉不厉害。
狐王把荷包凑到鼻间闻了闻,说了句:「真香。」
苏四笑道:「没绣之前,我把绸子布浸在荷花汁里三天,绣好后又放进去浸了三天,所以香味浓的很。」
狐王从眼缝里看了看苏四,感慨道:「我的巧手娘子,你让我怎么疼你才好?你这样一个大宝竟让我得了来,我真是福如东海。」
苏四被狐王甜言蜜语的烟熏得昏昏然,嘴一溜说了句俏皮话:「还寿比南山呢。」
他这句俏皮话让狐王浑身发热,对苏四勾了勾手指:「娘子,你近点,我跟你说句话。」
苏四看他一脸淫笑,很警觉:「车厢里就我们两个,你想说什么说。」
狐王道:「不行,这话只能悄悄的说,你离近点,远点就不灵了。」
苏四顿了一下,还是微微低下头,把耳朵偏向狐王。
「不行,再近点,你这样和方才有什么分别?」
狐王不乐意了。
苏四看看他一双乌紫眼,只觉得对不起他,带着点愧疚,依言又往下低了低头,和狐王几乎脸对脸。
「这句话啊就是……」狐王猛的伸手一搂,苏四的唇舌就落在了狐王的嘴里。
「嗯……放……开。」苏四又羞又恼,只能从相贴的唇间泄出只言片语。
可谁会傻到放走煮熟的鸭子?狐王趁热打铁,一个翻身把苏四压在了身下,一只贼手迫不及待的往衣内探去。
米虫听到车内传出的「嗯嗯……啊啊……」,虽说修炼了二百五十年,光天化日下的野合见过不少,说起来也是来头头是道,然而他还是个「童子鱼」,加上这次距离过近,再无赖老油子也不禁红了脸。
当然,只红了那么丁点。
「前面的小妞你慢点走,大爷的钱财大大的有;逛酒楼,喝小酒,只要你跟我搂一搂!」米虫大声唱起了荤曲以毒攻毒。
商央已和苏四、米虫混熟了,每天聚在一起玩,已成了习惯。这天商央也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荷塘边等着他们,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人的身影。
他先是耍耍大刀,耍累了便沿着池塘边散步,百无聊赖之际也越发的空虚。
昨日收到狼王的喜帖,一会便要赶往狼王宫参加喜宴,本想和苏四交代一下,可日近晌午,还不见他们的踪影,商央只好带着失落和火凰去赴宴了。
百里香是南方一个不大不小的镇,镇里两步一棵树,三步一株花,把小镇缠缠绕绕的像一个花绣球,在风中滚来滚去,浓郁的香味能传到百里之外,百里香的名字也就是这么得来的。
按着狐王的指示,米虫把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这间客栈颇大,上下共有三层,仿佛是坐满了人,还在远处时就听见闹哄哄的人声。
从车里出来的苏四脸色潮红,衣领子松松的,脖间那抹白腻的皮肤很刺人的眼睛。狐王伸手把苏四的衣领子拢紧了,又扶着绵软无力一步三摇的他向里走。
机灵的小二马上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道:「三位客官里面坐,马车给您牵到后边去。」
狐王要了两间上房,半扶半抱的把苏四弄上楼。
苏四以前来过这家客栈兼酒楼不少次,仇家四小姐爱吃这家的鱼香肉丝,不过恐怕这家的伙计都不记得他了。
以前他是仆,低眉顺眼的惯了,不起眼。这次来他是客,早不复往日的奴气。虽然离开这个镇子不过短短二个多月,除了有脱胎换骨之感,还恍惚过了千年之久,仿佛什么在措手不及中变了,隔了一层涩涩的陌生感。
狐王把他汗腻的头发丝往耳后撩了撩,看他松开的衣领子露出的白肩膀微微颤,又不禁吞了口口水,却不敢再造次。方才在车里做的狠了。
昨夜苏四托辞今日要赶早路不让他近身,今早又在「挑逗」他后不让碰,到了车上耍了些诈才得手,不由得不计轻重。
「娘子,我让人抬桶水进来你先洗洗,洗好后我们再去看杜五。」
苏四躺在狐王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还有些迷迷糊糊。一听到杜五两字,身子马上一直,人立刻惊醒过来,忙道:「不,不洗了,回来再洗。以前干活出汗多了习惯了。走,我们现在就走。」
狐王拗不过他,临出门前不忘把他松开的衣领子整好,心里暗暗泛着酸——果然还是兄弟情深,为了兄弟不要相公,他几时对自己这般紧张过?
嗯,回去后就装病,装病这招若是不灵了,就天天出门惹事和人打架。噢不,是被人打不还手,带着一身伤回来,多少能赚点心疼的。
狐王在心里早早筹划着,一不小心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他万分孩子气的回身给了门槛一脚,再回过身时就将计画变成现实,哎哟哎哟的哼给苏四听。
米虫这个乡巴佬兼馋虫点了十几样美味佳肴,摆满了整张桌子,他两只手各执一双筷子,左手落,右手起,右手落,左手起,左右开弓,双手间比赛较量,看谁往口里塞得多,看得店里的客人和小二目瞪口呆。
幸而狐王早早付了钱,出手又极为的阔绰,小二方才敢上了这么多菜且还陆续撤下空盘上新菜。
这样的米虫断不肯跟狐王和苏四一道去了。
仇府在整个镇子的中心,前前后后几十间屋子相连的大宅子,像是镇子的心脏。此外仇府也是百里香镇的老首富,祖上上三代就垄断了镇里的丝绸生意。
苏四远远的看见仇府前站满了人,围成一个暖,再走近些,人圈便开了一个口让出一条道,一顶八人抬、红艳艳喜洋洋的喜轿端坐在仇府的门口。
轿檐一排黄色的流苏穗子,轿顶上的四角飘着红色的流苏喜结,轿窗的小帘子上绣着针脚细致的金色牡丹;府前石狮子的脖子上结了两朵红色的大花;门两旁的墙壁上分别贴了一张红囍。
长着长长的嘴的喇叭奏出的喜乐尖利而又悠长,锣鼓喧天震得人心和耳朵都发着颤。
吉时像是快到了,从府里走出一队仆人,一人端着盖着红布的小箱子,或两人抬着一个朱漆大箱子,走到轿子旁站定了。
苏四眼尖,一眼就从一队人中看到杜五,依旧是胖乎乎的小脸,面色很红润,笑嘻嘻的,只是他的笑很空,像是没有了灵魂。
苏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马上定了定神,向杜五挥了挥手,叫道:「小五,小五。」
这时喜炮却劈里啪啦的炸响起来,围观的人群躲得远远的,小孩们却捂着耳朵围着炮竹又唱又跳:「新娘子出来喽,看新娘子喽。」
新娘依着一位老妇人步履轻慢的走出府门,仇老爷带着儿子媳妇站在母女俩的身后,脸上涌着假的悲伤——待会要哭嫁的。
新娘一对珍珠长耳环从长盖头下探出头来,在阳光下闪着冷腻的光芒。那对耳环苏四认得,还为找它钻过椅子底下——原来今天是仇府四小姐出嫁的喜日子。
仇四小姐从小就喜欢与他玩,后被教训要知小姐身分有所疏远,然而她依然想方设法,见缝插针的照顾他。
苏四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睛。
透过水珠子,苏四看见仇四小姐站定了,左右看了一下,仿佛是透过厚沉沉的盖头看到了什么。她母亲抱着她放声大哭,她却无动于衷,僵直的身体任由她母亲搂着。最后她在母亲的肩上靠了一下,两个漂亮的小丫鬟适时搀过她。
喜婆大声喊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轿。」
仇小四姐像是下定决定似的,猛的甩开两个小丫鬟的手,一改方才轻慢的步伐,直冲进轿子里。
杜五随着送亲的一队人跟着轿子往前走去。
「娘子,快去,杜五要走了。」狐王轻轻拍了拍苏四。
「不了,不能冲了别人的喜事。下次我再来看他。」
苏四靠进狐王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喜轿渐渐的走远了,带着苏四曾有的一点若有似无的情愫,成为远处的一个小红点。
他也曾红绸盖头,穿着喜庆的嫁衣坐进八抬大轿里和眼前的人成了亲,拜了堂,做了夫妻。方才心中涌起的酸涩和失落突然间被填满了,甜蜜从罐子里满溢出来。
狐王抱着苏四,斜眼看那一地红雪似的碎炮竹,得意的挑了挑眉,怀里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故意的。
自从他在成亲前囚禁苏四的别殿里看到苏四留下的「四小姐」三个字,他便开始留心仇府的情况。直至今日仇四小姐大婚,他带苏四来,既看了杜五又看到了婚礼,实在是两全其美。
今天百里香镇大逢集,狐王攥紧苏四的手走在熙攘的人潮中。小货摊稠密的摆在道路两旁,风味小吃的吆喝声此起比伏。
见到了杜五,苏四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狐王果真说话算数,保护了杜五未让狼王抢去,而自己也该坚守承诺待在他身边,直到他腻烦他的那一天。
正走着,苏四觉得屁股被一只手猛的抓了一把,他脸一红,扭头看了看,到处是人,人粘着人,说不定是别人无意中碰到的,他心里想。
这只手再次摸上苏四的屁股时,胆大了很多,不急着逃离,反而流连忘返的暧昧揉捏起来。苏四伸手一捉,那手竟游蛇般的「嗖」一声溜走了。
那只手得手了两次,仿佛是食髓知味,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上来,见苏四没反抗,先是大手一张,恨不得将滚圆的肉都纳入其中,野蛮的抓了几把后又时上时下的抚摸起来,仿佛能隔着布料感受到肌肤的细腻。
「哎哟。」狐王突然低叫了一声。
苏四抓住狐王那只「贼手」,又羞又恼,怒瞪着他。
「娘子,我错了。」狐王老脸皮厚的嘿嘿一笑。
苏四道:「哪错了?」
狐王眨眨他细长的媚眼,眼波流转,十分诚恳的说:「错在不该在街上摸娘子屁股,要在屋子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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