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生 作者:红糖
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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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院,琉风正侧卧在榻上看书,只听外间传来一声声惊呼,以及机关射出快羽的飕飕风声。
不禁长眉一轩,跳下卧榻,不及穿鞋便奔出了房间。
只见白魑正提着食盒躲闪腾挪,厅内一角的机关不知什么时候启动了,正一支快似一支地喷射着箭羽。
琉风轻叹,沿边儿走向机关,旋了某处,机关大嘴一合,轰隆陷入地下,再看地面已平整无暇。
白魑顾不得狼狈,见了琉风便嘿嘿一笑,“怎么又换了方位呢?上次的位置好不容易才记住,怎么不和我说声?”
琉风平静地看着眼前呵呵傻笑的少年,淡淡道:“你进来时不也没事先说么?”
白魑被琉风不冷不热的话语噎住,却不着恼,只觉得他轻软的长裤下露出的脚趾,洁白可爱。
琉风见他神色痴傻的盯着自己脚上,心里一阵厌烦,回身便将鞋子踏上。
白魑紧跟其后,将食盒打开,里面冒出氤氲热气。
“琉风师兄,我刚煲好的紫米豆沙,勾兑了椰浆呢,天冷喝这个好,快趁热!”
食盒里面是两只对扣着的细瓷小碗,白魑心细,怕光是食盒不够保温,碗上扣了一只碗,上面的碗口略大,刚好严丝合缝。
“你别嫌少,这可是一整锅的紫米红豆煲出的!”说着,白魑小心地端出那对碗,放在琉风身前的榻边小桌上,待碗撂下,手指便亟不可待地捏住耳朵猛揉,嘴里嘶嘶出气。
琉风伸手触去,果然烫极,先前的不耐神色便不再流露,而是小口小口将紫米豆沙喝了个干净。
琉风当然明了白魑的心思,只是他对白魑,仅止于饭友。
每次白魑赖在这里不走,都是被他半推半哄出去的,眼见试炼大会又要到来,神机院从二个月前便已草木皆兵了,真不明白这人怎么还有心情烹调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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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
琉风看着面前一贯赖着不走的白魑,不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此人还有心思烹调食物。
白魑的屁股如同抹了胶般,坐在凳子上就没再站起,此时黑亮滚圆的眼睛始终盯着琉风,拳拳之态一如伶俐巴狗。琉风心里好笑,竟想到若是打制一条能够摆动自如的白毛尾巴粘在他股后,那倒是相映成趣。
琉风念及此处,虽然不致笑出,但冰霜般的面容也融化几分。白魑更是激荡不已,看着眼前人儿疏朗的凤目薄唇,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功夫没有白费,纵未换来美人一笑,却也打响了胜利的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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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翡轻轻捻转着茶杯,薄胎素瓷的小盅在修长的手指间轻轻摇晃,一杯碧沉袅袅生香。
云翡爱茶,有时沏了却不喝,只是静静看那茶叶在滚水中翻涌搅拌,只一会功夫,干瘪皱缩的茶针便个个舒展缱绻起来,一如做人处世,各自在滚烫尘世里起伏跌宕。
晚课归来,云翡便窝在房里,煮了一壶好茶。
房内,窗上悬着一个咧嘴葫芦,早已皱巴巴没了圆润形态;床上两头各系着一串铜铃,锈迹斑斑;柜上、屉前、罐口,凡是内空之物必然贴着一纸黄符,上书红字;羽扇,朱砂,桃木长剑更是俯首皆是,随手可得。
这便是天玄院云翡的卧房,知道的,定夸他敬业,小小方室四处悬着驱邪法器;不明了的,还以为云翡是倒卖古物的二道贩子。
此时,儒雅君子伴着一室茶香,几可入画。
然而这绝美的宁致却被大力的推门声和一个飞快蹿进的臃肿身影打破。
云翡未及抬头,矮几已被一双手掌猛力拍上,直震得茶杯一抖,泼洒出来。
云翡看着桌上的葱白小手,宠溺的笑了。
“我……我看见……小鹿了!你……你……快!它……在在哪!?”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意思没表达清楚,气也还没捣过来。
云翡无奈的笑笑,“坐下,慢慢说。”说完,又取出只一样的杯子,兑满,递给翠生。
翠生坐下后仍旧大口喘着气,从远处奔来,一肚子凉风,接过热乎乎的茶杯便赶忙嘬了一口,抿抿嘴唇,只觉苦涩非常。
云翡见他皱眉咧嘴的表情甚是可爱,但见他手伸向口袋,暗叫不妙!待要出手阻拦,为时已晚。
翠生已从兜里摸出一个纸袋,向炉上咕咕冒着热气的茶壶对准,半袋雪白糖块便叽里咕噜地滚了进去。
眼见一壶上好的白毫银针便这么糟蹋了,云翡挤出一个苦笑。不知师弟从哪学了这么个法儿,从家甜食稀少,他便怀揣糖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闹得现在师兄弟们都不敢与他俩同席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看见谁了?”云翡奇道。
“小鹿啊!我在电视上看到它了,它……会不会遁了?”
“不可能!”云翡笃定地说,指了指墙边贴着符纸的抽屉。
翠生走到云翡手指的那扇抽屉前,“你确定?”
云翡笑了,“当然!你看我这房里……什么东西能从我眼皮地下溜出去?”
云翡的符咒、结界走到哪布到哪,只为涂个眼皮清净。
“它……那它还好吧?”
“放心,不会有事,它现在很安全,我给它布的结界很有趣。”云翡安慰的语气。
“那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又是谁?明明是同一个人啊!”
云翡与翠生从小一起长大,他最清楚翠生面上冷漠,心底却极热,定然时刻都在琢磨助解之法。
可是他二人这些天试过多种法子,终无所获,京兰女校这四个字如同未曾出现过般,没有留下片字只言,最近课程逼得又紧,本打算过了这阵再做定夺。(京兰女校——小鹿校服上绣章的学校名称,忘记的去复习!)
但翠生既说看见了,便是看见了,云翡心中惊疑不定,又看向那抽屉。
电视里那女子虽略施粉黛,发型服饰都与小鹿截然不同,但骨骼结构却决无二致,那人定是小鹿无疑;但这样的房间里,鬼魅难进难出,再说,小鹿鬼魂一枚,既无肉身,又怎能出现在电视上呢?
翠生思前想后,细细将自己推测对云翡说出。
云翡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不如今晚我们把房间收拾一下,明天看它是否还在,再做定夺?”
翠生觉得只有此法,现在若拉开抽屉,只怕这一室道家光华便射它个魂飞魄散了,但环顾脚下,林林总总,看来今晚的整理将是个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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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尤其在初冬时节,傍晚刚过,天色便呼啦一下黑压压地低下来,这时,人与天,仿佛只隔了层冷雾。
长戚独自走在情人道上,没有心思感叹天色无常,只想趁着还没入夜,赶紧将东西拿去。
还未拍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门后是一张精瘦嘬腮的脸,面目愁苦却隐带热切,见到来者,赶忙将其让进屋内。
长戚将怀里东西递给他,道:“这次怎么要的这么急?”
那人接过东西小心压在枕下,轻声道:“最近又严重了……我想应该加重剂量。”
长戚看着那张愁苦面孔,又看看桌上那副陈旧的铁木算盘,摇摇头,“你呀,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骂你?钱再多又有什么用,真不知道你到底图个什么。”
这人自是外号见钱来的厨房管事,只是在此刻,往常的精乖之色却收敛不少。
见钱来听长戚说的极是恳切,也低下头,似乎在轻笑。
“已经粉墨登场了,戏要做足才好,这样不是很好么?我便是见钱来,见钱来便是我。”见钱来抬起头,迎上长戚的目光。
四目相视,谁也不比谁少一寸光芒。
“那你,好自为之……但这药,你记住一定要少用,虽然能压制一时,但终归不是正途。”长戚说完,犹豫一下,似乎不吐不快似的,长身大喝:“到底是什么歹物这么厉害?连我天玄长戚都制服不了!?每次问你就变成哑巴了?”
见钱来听到长戚这话,浑身一个激灵,目中又涌上一片死灰,二两重的小骨头将要散架般咯吱咯吱直响。
这是见钱来的死穴,经不得提。
长戚看他如此反应,反手打了自己一个清脆嘴巴,后悔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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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戚临走时,见钱来伶俐的将另一包东西塞进他手里,表情复又狡黠:“拿着,正巧碰到,就给你捎回来了。”
长戚看着那包东西,眼中光芒一黯,痛苦之色稍纵即逝,嘿嘿一声哑笑收进怀里,拍拍见钱来细瘦的肩膀:“真有你的。”
见钱来也乐了:“我听说今年你们天玄要出匹黑马……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只说一句,这个,你也得斟酌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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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戚走后,见钱来翻开枕头,将长戚留下的东西仔细数了一遍,闭目估摸了一下能用多久。
一包鲜红的药饼子,长戚临走时,千般嘱咐,每次只可用一片,但见钱来望了眼床的方向,痛苦的闭上眼睛,捏了两片出来放进枕边一个小小熏炉里,余下的重又包好妥善收起。
长戚回到药室,将门掩紧,药鼎正咕咕作响,室内充盈着一股难以想象的苦臭气味。
长戚自见钱来给的东西捏出一小簇,均匀的撒进鼎里,又搅动几圈,见药汤逐渐浓稠黑沉才将那包东西珍重藏起。
明天该叫生儿来拿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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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小修)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H:
这个嘛,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因为第一次写,难免有点小紧张,但H也是推动剧情的必要内容,所以想问下亲们,若是细写,是否不合全文意境?若是粗写,亲们有意见否?
(粗写应该就是这次的样子)
这次本来想拿石璞和瑞英开刀,但……怕引来转头一片,这个,H不怕,就怕H不好哈!
羞红的小糖留
一早,如约来到长戚小院,只见院内一地破碎瓦片,翠生皱皱眉头。
果然,室内支离破碎的酒壶酒盏散发着酸辣酒气,长戚歪躺在凌乱的被褥中已睡得酣畅,偶尔迸出一个响亮的酒嗝,翠生一嗅便知,绝不是好酒。
每次来取药,师傅都会醉得昏天黑地。
翠生拿着药默默离开。
一路足不点地,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
昨天好一番整理。
小鹿确然还在云翡处,那么之前在电视里见到的又是谁呢?
云翡居处。
与云翡视线相交,二人都是一般的心思,京兰女校既全无消息,那么翠生之前所见自是一重要线索。
于是偶有闲暇,二人便目不转睛地侯在电视屏幕前,守株待兔。
经过前厅的弟子均大呼惊奇,据一人赌咒发誓道,有一次竟听到他们指着某玉女明星兴奋的讨论,此处省略八卦言论三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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