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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生 作者: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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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鹤蓝,你可记得我们从孙老头家出来时,我对你说过的么——死亡并不是最终的惩罚,活着才是折磨。
  
  所以,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怎样。
  
  就在翠生的思绪渐飘渐远时,一个人正大步向他走来,快到近前了翠生才发觉他的存在。平和的神情立马被一脸不耐取代,心里大喊,他怎么又来了!
  
  向翠生走来的人,正是问他为什么不换衣服的人和默默叹息的人。
  
  翠生并没问过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团城里一所高中的老师,教中国古代史。
  
  那人第一次见到翠生时,翠生刚来团城不久,正坐在一座桥的桥洞下避雨,他对翠生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兄弟,你见没见一个大概这么高的青年经过?”他边说边在自己额头位置比划了一下。
  
  少年听到声音慢慢扭过脸来,他吃惊得看着那双黑得深沉却没有光彩的眼睛,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少年是个盲人!
  
  翠生淡淡答道:“对不起,没看到。”
  
  这样一个少年,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逃荒的或者要饭的,但却总带着股清高的劲儿。
  
  那人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心道,这少年可真瘦啊!年纪大概和我班里的学生差不多吧。
  
  第二日那人又来了,但是这次却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真的是你跟李姐说的那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可以宣传迷信思想呢?你……你太愚昧了!?”不愧是历史老师,说话条理分明。
  
  李姐右耳上戴得不是金刚石耳坠,而是黑曜石耳坠,一般人戴了能达到镇邪驱凶的用途,还可吸附负面磁场,本是极好的天然饰物,但那李姐八字属木,石头属金,金克木,木弱逢金,必为砍折。
  
  长时间下来,黑曜石吸附的负面磁场难以排出,因此李姐便患了偏头痛的毛病,本是简单的原因,但她若去医院,医生定会给她开一堆镇定药物,破财也未必免灾。
  
  翠生这次干脆连头都没转:“也不知是我愚昧还是你愚昧,我说的话管用就行了,轮得到你来教育我么。”他懒得和这种迂腐之人解释。
  
  自从小神仙的美名传出后,翠生连着换了几次地方,但无论他藏在哪里都能被这爱管闲事的人寻到。
  
  其实,他当时若能问一问那人是怎么寻到他的,也许便不会有后面这许多周章了,不过那样的话,我们的故事也无法继续了,不是么?
  
  那人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和他聊一会,心平气和给他灌输些唯物主义世界观,当然翠生一点也没听进去,这就是耳朵不好的妙处。但烦还是会烦的,每天这个时候,翠生耳里就仿佛有几只小蜜蜂来回来去的飞着。
  
  他咬牙切齿地想,这厮一定还没成家,若将来自己通了鬼感,定要回来报答他,招一只长舌鬼与他作伴。
  
  那人看着翠生皱眉不耐的样子,心里一暖,蹲在翠生身侧,与他躺着的高度一致:“今天不给你说教啦,有正经事情问你,你今年多大?”
  “也许十七吧,不清楚。”翠生闷闷答道。
  “你从哪来的?”
  “从家来的呗。”
  不过已经要走啦,翠生皱着眉头。
  “你有家?在哪里?为什么一个人……跑来这里呢?”那人小心地措词,他的意思是,你有家,为什么家里人还放你出来招摇撞骗。
  翠生叹了口气:“我们家在唐城,家里出了变故,我来寻我师兄的。”
  “那你知道你师兄在哪吗?他在这里?” 那人心下慨然,果然是被家里抛弃了。
  “我师兄在哪和你有关系么?”
  那人深知这个年纪的孩子逆反心理厉害,虽然自己当教师不过几个月,但也深有感触:“好,好,我不问了,不过你总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那边翠生听得郁闷,不是办法?我哪样子了我?
  没想到这人后面说出的话更令他哭笑不得。
  “不如我跟领导申请,让你随堂听课怎么样?”说完,还灿烂一笑,虽然对方看不到,但这诚意已跃然脸上。
  
  翠生不怒反笑,心想我会的东西比你这家伙多上一百倍,我躲枪子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刨泥呢!何况,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若是跟一群凡夫俗子上课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想到此,他已经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曙光
  
  那人看着面前泥猴似的少年笑得猖狂,也不知自己哪句话逗趣了,他的学生们给他的评语其实是,机智有余,幽默不足。
  
  忽然他想起了公益广告上的画面,朴实无邪的孩子,渴望读书的期翼神情与面前这少年奇异地重合了。
  
  对,定是他听说可以上课高兴坏了,这样想来,他的内心也不禁一片激荡,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情绪柔声提议:“不如,这阵子你就先来我家住吧,睡在外面很容易着凉,这几日我便带你去学校?”
  
  阳光不知何时钻进了云后,天色不正常的暗了下来,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
  
  翠生早已站直身子,脚后跟向后半寸便是万丈高空,这种情况使得那人看得分外揪心,心想这孩子眼睛看不见可别跌下去才好,当下不动声色地慢慢向了翠生靠近。
  
  他不是坏人,而且还是难得的好人,也许自己这一走便再无见面机会,翠生这样想着,于是正色道:“你这人还真迂腐,我这便走了,你的爱心还是留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话音一落,纤瘦的身子便翻身向凌空的一面跳了下去。
  
  那人果然大骇惊呼,飞扑上前,刺啦一声只抓住了翠生的一片衣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件衣服。”翠生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衣服破了,相当心疼。
  
  那人的一颗心简直都要跳出腔子,手里丝毫不敢放松,看到少年面色淡漠,却只是心疼这角衣袖,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翠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当下顽皮之心大涌,心想不如我吓他一吓。只见他手腕轻扬,那人抓紧的手便被甩了开去,他的身子立马直直向下跌去,从那人角度居高看来,果然惊心动魄,他骇极惊呼,极惊且急,连连跺脚。
  
  而翠生只下落了几层高度便斜斜向身旁楼壁贴去,如大号的壁虎一般贴在某户阳台的窗上,足下借力,身子又原样升了上来。
  
  翠生适应力虽强,却也没强悍到蜘蛛侠的境界,飞檐走壁的前提是要了解这幢建筑物的结构,他第一次上到顶楼是用脚一步步摸索着走上来的,第二次便是擎着墙壁手脚并用爬上来的,现在已然对这里一砖一瓦熟知无比,大概几个起跃到达第几层已经了然于胸,拿捏得精准。
  
  隐隐雷声由远至近,眼见一场春雨便要洒下,那人身上的冷汗干了又湿,看着又复出现在面前一脸得色的少年,嘴唇开了又合,不知该说什么。
  
  翠生站直拱手,微微笑着:“你知道了吧?我也是上过学的,只是学的和你们不同。还是多谢你的好意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以后我若找到了师兄再经过此地时,定来看你。”
  
  那人怔怔的看着这神奇少年,一阵雨前风吹来,少年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羽化而去,常看书里写,盲侠盲侠的,竟被我碰上了活的?
  
  “我叫王祎,小兄弟你呢?”
  “我叫翠生,我师兄和我都姓从,从翠生。”翠生暗自担忧,王祎?这名字太大众化了,只怕将来再也寻他不着。
  一道闪电劈下,阴霾的天色被瞬间的强光打亮。
  
  翠生报上姓名后便不作停留,又一次向外跃去,这次王祎有了经验却也不禁看得毛骨悚然。
  
  就在翠生跃下顶层的一瞬间,霹雳般的雷声轰然响起,豆大的雨珠瓢泼而至。
  
  这雷声大得惊人,仿佛天帝盛怒下脚上发力,地面都颤了几颤。
  
  雷声传到翠生耳中却又不只是颤一颤这么简单,翠生只觉耳中一痛,仿佛从双耳处各插了一枚细细钢针,直捅入脑底,又在脑仁正中连成了一线,痛得他气息一个紊乱,差点真的栽将下去,幸好身边就着一截露台,可容他稍作休憩。
  
  他擎着露台喘息,刚刚痛得极致的感觉却又不复存在,只余一片清明。
  
  更令他惊疑的是,巨痛过后,原先耳中的闭塞感竟就此消弭而去。先破后立这四字在翠生心里反复念叨,每念叨一遍心情便惊喜几分,短短四字,此时应景,奥妙无穷。
  
  雨点砸在皮肤上滴答作响,各种车辆嘀嘀鸣叫,街面上行人淌着雨水噼啪脚步,不知哪家嫂子喊着收衣服……翠生听在耳中,不但不觉嘈杂刺耳,反觉心中的世界又鲜活了几分,然而一个最轻的声音却自这千军万马杀进翠生耳中,如滂沱大雨里的一线阳光,奇异而温暖,那是王祎的声音。
  
  王祎望着翠生跳下的空空露台,心想,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他心中有点怅然,有点不满,抬头看看从天而降的大雨,倒也应景,他打了个寒蝉,转身向楼梯走去,摇头晃脑地吟着那少年的名字:“翠生,从翠生,真是好名字,从翠化生,从翠生。”
  
  “王祎!你刚才说,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段时间,现在还作数吗!?”翠生无声无息地又出现在那个位置,吓了他一跳。
  
  翠生的衣服和头发此刻都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身子看来是更加分明的瘦;脸上原本蒙着的不知是土还是什么,也被雨水洗刷成了黑白分明的几道印子;沉黑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王祎的方向,眼中因为燃了一丁点希望而显得光彩熠熠。
  
  他整个人蒙在连成线的水帘里,身上却仿佛散发着淡淡雾气,将他晕染得湿润而温柔。
  
  同一场雨,落在唐城的则绵软很多,淅淅沥沥,不到两刻钟的工夫便止了。
  
  从家每条小路的青石缝里都钻出了青嫩的小草或野花,剪刀似的小燕争先恐后的抢占屋檐下的最佳位置,啾啾或喳喳声此起彼伏,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微风吹来,是混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然而每个弟子都觉得,今年比往年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瑞英与白魑一高一矮并排坐在湖边,望着湖里成群结队的鸭子出神,仿佛那鸟啼人声与这里离得极远。
  
  瑞英双膝并拢坐在圆桌大小的树墩上,膝盖与大腿之间小心地摞着几张淡色的信纸信封,他正低头伏在腿上,认真地写着什么,嘴角一拱一拱的不时露出微笑。
  
  白魑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他旁边,向湖中心的鸭子丢去一粒石子,几只鸭子便争先恐后的扑抢过来,最肥大的那只亟不可待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从水面探出脖子时,嫩黄的嘴巴一开一合,长长的脖子艰难的吞吐着,群鸭兴奋得发出羡慕的嘎嘎声。
  
  瑞英有意无意地瞪了他一眼,手下依然奋笔疾书:“真没爱心,难怪琉风不待见你!”
  
  白魑看着群鸭激情的追赶,哈哈大笑,听到瑞英尖刻的话语,不紧不慢地还了一个白眼:“写,写啊,看你把戏被拆穿了他还理你不~~”说完又轻轻从瑞英那一摞信封下抽出一张浅蓝色的信纸,大声朗诵道:“亲爱的石瑞,自从那日见到你后,我夜不能寐,再美的酒也失去了滋味……你的K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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