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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惊异、苦涩的叹息，很有规则的出现在石平区每个人面部上，曾经的同伴是平静的听着，新来的朋友睁大眼睛诧异来回巡视，只有冉馨是苦涩微笑的静静站在，时不时眼神会落在自己落寂的弟弟身上，这一刻该有的平静就此打破。

　　夕阳西下拉长了树木的影子，一个人影来回晃动在这些高低不平的黑影中，像只迷路的兔子一样乱串，不过现在这人确实是一只迷路的兔子一样，不停转动身体，焦急的面部最终在失落下低头。

　　北风吹过，扬起稍长的黑色碎发，拉长的影子在万物中显得凄凉，手握拳头，紧咬住嘴唇来压抑心脏的不安。不会的，他说过会一直保护我，说过会呆在他的身边，说过会.....一个人影子印入尤默的眼球，抬头，金色长发微微扬起，高挑的身高在黑色风衣下尽显魅力，精灵一样美型的王子是他的恋人，低了低眼睛，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悄然泪下。

　　感受着冰凉的手触摸，忍住泪水继续从眼角流下，盯着面前的人，尤默哽咽的说了句，“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但.....对不起。”

　　本来已经忍住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海路有点没则，能做的只能紧紧抱住对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问这个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站在远处山顶上发现不停找寻他身影的尤默时，他很高兴，想要快速回到对方身边，却最终忍住了，直到看到拉长的悲伤的身影，他才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尤默紧紧抱住海路，抓住对方的衣服，害怕的问：“海路，你，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海路皱了皱眉，放开对方，疑惑注视，却等来不安的情绪，轻轻勾起一丝笑容，敲了敲对方的鼻子，“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呆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还要这般害怕问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你刚刚什么都不回答就离开，我害怕你.....”

　　“笨蛋，那是因为....算了，不讨论这件事情了，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抱歉。”

　　带着疑惑，尤默很好奇海路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因为什么？努力回忆最近的种种事情，好像海路的行动都是单独，而且会露出许久不见的冷漠，这一切好像都是从冉阳之后才出现的。

　　讶异眨了眨眼睛，尴尬的抓了抓脸，说：“海路，你，你是不是因为........冉阳。”视线对上海路，眼神里露出不爽，瞬间尤默明白了最近海路的异常，果然是因为冉阳的出现而吃醋了。

　　尤默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能看见海路为此吃醋到时很值得，但这样继续误会下去，也不是他想见到的，拉着对方的手，认真的说：“海路，我爱的人是你，冉阳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所以你能不能....”

　　“你总是会说出捣乱人心的话。”不懂的眨了眨眼睛的尤默也倒是让人觉得可爱，海路低下头勾起一丝腹黑笑容，“不过.....要点赔礼还是应该的。”

　　“啊，什么？唔......”嘴唇间的触碰，舌尖相处抵触的刺激感，温柔闭上眼睛，抱紧对方，夕阳西下，幸福拥吻。

　　夜幕降临，星星闪耀天空，月光进入石屋，和小小的烛光一起照耀了宽敞的客厅，群聚一起的人聊得聊天，看的看书，下得下象棋。诶，为什么会有象棋，这全是拜闲着没事做的严余洛的杰作，反正砍掉了那么多树，留下来的肯定只有当柴火烧，那多浪费啊，还不如做成象棋消磨时间。

　　会下象棋的人都围在一起思考怎么印过对方的思路，而没有下棋的尤默无奈摇了摇头，起身抱起睡着的海默走向卧室，海路也顺带走进帮忙整理床铺。

　　“海路，你会下象棋吗？这可是中国国之精粹，很有学问......海路？”

　　尤默站起身，顺着海路的视线往身后看，冉阳正静静的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等待对方开口。或许是明白了尤默的处境，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冉阳很快就开口说：“尤默，我们谈谈吧！”认真的冉阳是尤默许久不成见到的，点了点头，回头对着海路笑了笑，起身和冉阳朝着石屋外走去。

　　今夜不知道什么原因，月亮出奇的又大又圆，目睹这皎洁的月光，尤默忍不住笑出了声，“感觉还真是奇妙，自己无意间决定的日子，竟然准确的对准了日历，今天日历是二月十六，你看这月亮，又大又圆。”

　　“十五月亮十六圆吗？那说明你这日历有点像农历的日历。”

　　侧目疑惑几秒，摸着下巴，明白过来，哈哈笑了几声，而这一笑也将两人间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月光下，石桌边，一个站在一个坐着，享受晚风洗礼，静默许久，终究还是打破了这僵局。

　　“尤默，你还记得末世之前，你要回家的那次通讯吗？”

　　“嗯，记得，当时你让我注意安全，谁知道第二天就世界末日了，现在想想还是感觉有点害怕。”

　　“是吗？说道害怕，我也有，能幸运从猖狂的海啸中活下来，真是值得幸运，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收起撑起脸部的左手，盯着认真的冉阳，说：“你想说什么？”

　　冉阳也收起环抱的手，漫步走进尤默面前，伸出手，放在尤默鼻子前，最终捏住了对方的鼻子，晃动几秒，过往记忆翻浆倒滚而来。

　　‘又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嘿嘿！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见到你本人再告诉你，至高无上的的秘密.....’

　　松开手，不去打扰对方的回忆，见到尤默吃惊的表情时，他知道对方已经记起了。侧身，大腿靠在石桌上，静静的述说：“我们相识好像有十五年了吧！尤默.....”没有回答，冉阳知道，继续说：“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在我家聚餐中吧！那时对你的第一印象是这么胆小怕生的人真的是个男孩子吗？后来慢慢长大，发现原来这胆小怕生的男孩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时，已经无法自拔了。”

　　收起眺望月亮的视线，直视着尤默的眼睛，温柔的说：“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尤默，十五年来我一直爱着你。”惊异的瞪大瞳孔，脸庞感觉到的是不一样的温度，慢慢站起身，仰望这高过于他十公分的男子，闭眼呼吸一口，睁开眼睛平静回了一句：“我知道。”瞬间吃惊的表情转变在对方和石屋门口靠着的两人脸上。

　　

 

　　☆、第七十二章

 

　　“我知道”

　　震惊的愣了几秒，激动的抓住尤默的手臂，吼道：“你说知道，呵呵....你是告诉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十五年的感情，是这个意思吗？”

　　激动中参杂着愤怒、愤怒中带着可笑，大大咧咧、阳光少年现在脸上的表情全都是因为他的话而起。手臂中传来点点疼痛感，他知道，面前他长达十几年的朋友愤怒了。

　　移开愤怒的视线，尤默低沉的说了句，“对不起。”只是三个字对不起，没有多余的后话，没有解释，只是三个字——对不起，却是最残忍的。

　　松开手，冉阳可笑的笑了几声，朝后退了几步，随后脚下一踉跄，稳稳靠在一根粗壮坚固的木柱上，面部滑稽的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哭，总之给人感觉很不好。

　　尤默想要上前安慰冉阳，可现在的他又要以何种资格来安慰对方，好好的关系被打破，受伤的何止是对方，他心里也不好受，对于尤默来说，冉阳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高二的时候。”

　　高二？沉默几秒，瞪大眼睛，盯着尤默，“你......那时你是听见了吗？”满带着讶异的表情等待尤默的回答，过往的记忆在两人脑袋里频繁浮现，青涩的高中生活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点头的一瞬间，荒妙的可悲，原来自以为掩藏最好，其实早已暴露。

　　“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女孩哭泣的流下眼泪，高挑的帅气外表只能静静的沉默中，没有安慰，最后转身离开，这时哭泣的女孩立即拉住离去的人：“能告诉我是谁吗？”平静的面部上多了一丝温柔的笑容，洋溢着幸福回答：“是我的青梅竹马，善良天使。”

　　鸽子滑过天台，飘落下的羽毛慢慢停在两人中间，白色渲染抹去过往记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耀眼的星空。

　　“原来最傻的是我，竟然无知的继续掩藏......尤默，你好残忍。”

　　尤默没有反驳冉阳这冷冷的话语，是的，他确实很残忍，残忍到明知道对方抱着不一样的感情靠近他，他还是冷静的演戏。如果末日没有来临，或许在他面前最好职业不是农科而是演员。

　　紧抓着衣服一脚，故作镇定的说：“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冉阳.....即使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我.....”

　　“为什么是你哭？明明最想哭的是我才对。”看着流着眼泪的尤默不停摇着头，他都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还是伸手紧紧抱住了对方，“不要哭了，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让你哭泣的，所以不要.....哭了。”

　　这种安慰一点也没用，反而使怀里的黑发男子哭的更加厉害，他知道再多的眼泪也弥补不了这个被他伤害了男子，十五年来的感情只是一句话而全部破灭。

　　伤心过后，尤默不敢看冉阳，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开口来打破这沉甸甸的气氛。冉阳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也不墨迹的说：“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现在对两个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对方安静的空间，思考，来挽救两之间十五年的相识。

　　尤默转过身，没有回头，话语稍稍有些哽咽的说：“冉阳，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迈开移动的步伐，走出几步，在临近石屋门口时，尤默回了头看了一眼冉阳。

　　不知道是不是冉阳知道尤默要看他，一瞬间两人对上了视线，但谁也没有避讳，三秒之后，各自收回自己的视线。

　　“尤默，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但.....遇见海路之后才知道那不是喜欢，不，或许从一开始对你就是一种弟弟依赖哥哥的喜欢吧！”

　　“......谢谢.....”踏入石屋门口的脚停了下来，这句谢谢听着尤为刺耳，心如刀割般撕裂，尤默攥紧双手大步迈进石屋，不去理会客厅里的人，直奔卧室，紧紧抱住站在床边的海路。

　　春天的夜晚凉风还是有点微微冰冷，但对于心冷的冉阳来说，这就像平常呼吸一样，正常不过。‘时间在走，你也会变，他也不会变，错过了始终是错过了’科特坚定说着这话的样子还记忆犹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过脸庞慢慢滑落脖颈，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犹如雨水一般哗啦啦从眼角边流下，脖颈处湿润的难受才令冉阳回过神，意识到他哭了。

　　即使遇到生命危险的冉阳也没有流过眼泪，而这一次仿佛是不要钱一样，泪水没法遏制一直流，好像要将过去种种痛苦全部流走。什么时候靠着木柱上的头靠在了温暖的怀里冉阳都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是静静扣住红色长发女孩的手臂，静静在冷寂的夜里哭泣。

　　月亮慢慢往西走去，黑云漂浮，挡住了月光，黑暗中的石屋里，只有烛光暗淡。打哈欠的人持续增多，呆在客厅里的人陆续撤离，往自己的屋里走去。收拾好客厅里的残留的李瑞，吹熄了蜡烛，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陪同身边的人一同在黑暗中瞩目天花板。

　　“李瑞，你说如果那时甘晨哥没有讲出来，我们是不是也会成为尤默哥和冉阳哥那样的关系。”

　　“.......不知道。”

　　如同李瑞说的，真的不知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当真用如果来实现属于自己的奢望，那剩下还是只有如果，绝对不会有肯定出现。如果冉阳很早之前说出自己的感情，或许时间久了，两人的感觉也会对上，成为真正的情侣，但终究只是如果。

　　侧身紧紧搂住身边的人，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一半，他们是幸运的，不管是不是巧合走在一起，也比最终驶离背向而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