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臭/离魂记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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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水泥马路正式通车那天,第一个从山外进来的车子居然是熟人开的。
柏树娘刚打开门,就见自家家门口停了辆小车,车里下来个人,一个照面,就给了她惊喜:“晓虓,你咋来了?”,她可是听山水说了,G市的事,人可是帮了大忙的。
“大娘,这次又要来麻烦您了!”,潘晓虓开了后车门,从里头搬出个轮椅,嘴里说的客气,动作却麻利的很。
柏树娘瞧着这阵仗有些懵,探头往后座看,见里头似乎还坐着个人:“这是?”
潘晓虓把轮椅撑开停好,又从里头抱出个人来,是个姑娘,柏树娘细细瞧了瞧,有些不确定的问:“这是晓燕?”,眼前的人目光呆滞,身形瘦削,哪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漂亮女大学生,不过转头想起来,这是跟他儿子一样遭了罪的,也就不稀奇了。
潘晓骁握着轮椅把手,没动:“嗯,听说你家王柏好了,就想着过来沾沾喜气,看能不能好起来,大娘不会嫌弃我们吧!”
“瞧你这孩子说的,快进来快进来”,柏树娘哪有不愿意的,热情的把院门全敞开,把人让了进去。
这会儿刚过饭点,家里人都还没出门,听到动静都到了院里,除了王柏和老毛,其他人都熟,一通的招呼过来,不熟的也混了个脸熟。
人既然来了,就得有地方住,原本家里就有些住不开,这下子更紧张了,几人一合计,王柏搬去了他叔屋,他那屋就给了潘晓燕,至于潘晓骁,就效仿王小臭屋里,也给弄了张板床凑合着睡。
潘晓燕这情况看起来比王柏回来那会儿好了不少,但其实却要严重的多,因为王小臭瞧见,他的魂体不是整的,是和老毛一样散开的。
“她以后不会和老毛一样吧?”,王小臭有些担心,这万一真成了个傻的,人不就毁了吗?
烁轻轻的扫了一眼说:“她没那么严重,最多以后比常人反应慢些罢了”,毕竟被抓去做试验没多久,没伤到根本,只要治疗的及时,就还好。
“哦,那就好!”,有了烁的话,王小臭暗自舒了口气,再怎么说潘晓虓也帮了他家以及他们整个村子,总不想见他妹子不得好的。
王小臭和他的小龟小声说着话,冷不丁的从后头窜出个声音来:“小臭,你在跟谁说话呢?”
王小臭一把把烁外露的脑袋塞回口袋,然后冲后头悄没声出现的潘晓虓说道:“我自己嘀咕呢!”,他这是大意了,小龟给家里瞧见了还好,外人可不行,指不定因它奇怪的长相又得给家里招些麻烦来。
潘晓虓还想再说上些话,王小臭已经转进屋里去了,潘晓虓摸着下巴沉思,他确信他耳朵没背,刚刚明明听到有小孩儿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并不是王小宝的。
这事给王小臭提了个醒,他趁潘晓虓不在的时候,给家里几人说了说,让他们不要提小龟的事,几人也都是拎得清的,都把嘴巴管严了。
村里人都说,自从山上的道士没了后,西于村的风水都变了,不光出山的路修了,就连刚从G市回来的那些人情况都开始好转了,还有那三月就下种的地,桩桩件件都是大喜事。
那胖护士自打潘晓燕来了后,往王大烟袋家跑的更勤了,说这是她的工作过来照顾着,其实打着啥心思王小臭一清二楚,也没揭穿,就由她在那蹦跶。
随着潘晓燕精神一天比一天好,给老毛隔出的屋子也已经做成一个多礼拜时,王小臭床底下的那个龟壳终于不见了。那会儿,村里那些病号也都好的七七八八了,那几个大夫打包了行李,被村民热情的送走了。
了了桩事,王小臭心情分外的好,赶着驴车载着王小宝上镇上玩去了,这还是他年后第一次出门,正好又是个集市。
出村的路平坦又宽阔,驴车走在上头一点都不颠簸,路上来往的车辆比往常多了很多,有些是村里的,有些是奔山上去的,那承包商说是要种树养鸡办农家乐,接管山头后,就想把道观改成吃饭住宿的地儿,这来往的车辆都是运材料的。
那承包人也是精,靠着这么座山,装修用的木材倒是省了,既可以砍掉一批又可以种上他想要的,一举两得。山头承包出去的时候,村委还就道观的事开了个会,得知之前走过水被烧了大半后,请了啥专家一砖一瓦的瞧过,最后敲定这就是一普通现代道观,没啥保存价值,就给安安心心一并租了出去,所以,现在承包人在山上咋折腾那都是他自己个儿的事,除了看热闹的,倒是没啥闲话。
镇上很热闹,人头攒动的,兄弟俩捡了条人少的道往书店去了,他们这上学可以跳过大小班,直接上小学的,只要之前做个入学测试通过了就行,家里这几天商量来着,等今天的暑假过了就让王小宝直接上一年级,所以,趁着还有半年的时间,得让他多学点东西。
王小臭跟书店的秦老师熟,在她的建议下买了些他弟现在用得着的卡片书,付了钱出门时,看见书架后头转出个人来。
“朱老板现在还好吗?”,再次见到朱闵的时候,虽然看着还是瘦,但精神倒是不错。
见王小臭似乎真的不在意他爹做的那些事,朱闵也放松了下来:“人已经醒了,只是腿还不太好,不能下地活动”,其实医生说,他爹这辈子怕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他爹的腿是被人直接敲断的,倒下的时候,脑袋砸在石头上引起了脑损伤,人现在虽然醒了,但是状态不怎么好,因为等着他的还有两年的牢狱。
王小臭问朱闵要了他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那让他好好养着,改天我去看他”,他过来的时候瞧见你了,原先的朱记杂货铺已经改成了小超市。
“嗯,谢谢了”,朱闵挺窝心的,现在能跟他家走的近的也就以前铺子里的几个老员工以及眼前这个半大孩子了。
王小臭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有啥好谢的,你要是有啥事尽管过来找过”,事情既然都翻篇儿了,还尽扯着有啥用。
朱闵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要道谢,只是瞧着王小臭的样子,硬生生把话止住了,想着说些别的,一时又想不起来说啥。
两人之间一时没了声音,王小臭正巧瞥了眼朱闵手里的书,于是问:“你在学做菜?”
“自己做的干净又有营养”,朱闵把书摊开,红色的封面上写着‘家常菜’三个大字,他之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只是家里现在这情况,有些事必须要学了。
王小臭接过书翻了翻,里头有图片,看着都挺漂亮的:“好好学,学会了请我吃饭”
王小臭只是随口一说,朱闵却当了真,开心道:“那你等我电话,一定要来哦!”
“好的!”,王小臭摸摸鼻子应下了,所谓朋友,就该有事没事唠个磕喝个小酒啥的。
道别了朱闵,王小臭这才领着王小宝逛起了集市,窝了一冬,虽然吃喝不愁,但也需要出来透透气的。
潘晓虓这次过来又拿了不少吃食,所以现在家里不缺吃的,俩人东看西瞧得,都是奔着日用百货去的,临回去前,倒也拎了不少零碎,有柏树娘要用的针线头脑,有王山水和王柏要用的剃须刀,还有老毛要的衣服裤子,以及一家人要用的牙膏肥皂草纸。
回去的时候,看见村头停了俩车,车边,村长和那个承包人正在说着话,王小臭架着车过去时听着清楚,是在说清风山山脚那片田地的事。那承包人想继续雇村里人打理,只是出的钱还没道士给的多,村长之前就是干这活的,知道挣那些钱也不容易,现在价格又往下压了不少,不乐意了,正跟人讨价。
所谓的奸商,大抵说的就是这类人,眼前的这个承包人,脑满肥肠小眼睛,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王小臭不准备给这种人干活,银行里的那笔钱,光存银行吃利息总归不是个事,这几天家里人正在讨论怎么用这笔钱。
远在千里之外的首都,XX报纸上一则新闻引得市民们津津乐道了好久,新闻的标题是:XX集团现任董事因病住院疗养,家族内讧恐内部瓦解!
☆、61
但凡说起D市,人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勤余镇的西于村和华新镇的小折湖,这俩地儿现在可出名了,老多人有事没事就奔那儿去呼吸下空气吃上次大排档,这俩地虽不挨着,但却是托了同一个山头的福,说起这事那还得从七年前说起。
清风山连着西于村那会儿还是个穷山僻壤的地儿,后来因着山上道观做人体实验的事事发,才入了人的眼,之后因祸得福,经年不修的路整了,山头也被承包了。承包人把道观以及底下的地下室改造成了集吃喝玩乐住一体的农家乐,山里头不仅养了鸡,还养了鹿,狍子,并着原本有的野物吸引了不少人过来,连带着村民也多少能赚些外快,上山还新栽了苹果橘子梨子枣子树以及栗子核桃,前景一片看好。
可是好景不长,承包商腰包还没鼓,山里头就出事了,不是别个,仅是山里常见的雾气。
这雾气说来也怪,刚开始只是淡淡的笼在地表,那会儿空气清新不说,植被还茂盛,只是后来,那无时不在的雾气越窜越高越长越浓,最后尽是浓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人多吸俩口竟跟煤气中毒似的,得要吸氧急救。
这下子事坏了,那个刚笑了没两天的承包商只剩下哭的份了,想要解约赔偿都没地方说理去,只能自认倒霉,因为不管怎样,他的前期投资铁定是赔进去。
要说这雾有毒吧,倒也不至于,因为人专家来研究过,没发现不妥不说,据说里头含有大量的负氧离子,对人身体很好,至于为啥会产生窒息,到现在也是个迷。而且这雾气只笼着清风山,西于村周边,只有很淡很淡的一层,就因着这层薄雾,村子里空气特别的好,地里的出产也分外喜人,都是外头所说的无公害产品,因着这些,好多人都爱过来,即便只是走走都愿意。西于村,不过七年时间,已经成为整个勤余镇日子过的最好的村子了。
再说小折湖,因临着清风山,那雾气也蔓延到了湖上,把整个湖都笼住了,虽没山上浓,但视线也超不过五米,可以说,这个湖算是废了。但是,事情总有例外,也是在七年前,小折湖码头也重新被人承包了,连带着还有湖中央的一大片水面,但和清风山的承包人不同,人不仅没因着突起的雾气赔个底朝天,而是走上了特色美食之路,这就是现在出名的王家大排档,要在那里吃上顿饭,是要预约的。
小折湖码头原先的仓库已经不见,现在在那的是个挺别致的客栈,白的墙黑的瓦,有点像四合院,外墙上攀满了爬山虎,外头有个大停车场,平时停车场还勉强够用,但是遇着礼拜节假日,那绝对是不够看了。
来这里的人,都是奔着吃大排档来的,但是大排档一天只接待六十人,都是提前一个月做的预定,预定的地方就在码头客栈,而客栈也经营吃食,虽味道比不上大排档,但比起其他高档酒店,那也是甩人家几条街的,所以,即便吃不上大排档,来客栈吃上一回也值了。
客栈码头的接待处,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赖在这跟服务员拉扯好一会儿了,为的就是给自己加个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你就放宽一下,再给加个名额吧”,其他客人瞧了,都在一旁默默给他打气,要是这人能把规矩破了,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福利!
女服务员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但还是得耐着性子重复:“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按规矩办事,没有例外,下次预定请提早,谢谢!”,这都多少年了,撞壁的客人还是一拨一拨的往上凑,都跟不长记性似的,害她做梦也老是说同一句话。
“唉,姑娘,不带你这样的,瞧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咋这么死脑筋呢!”,中年男人眼见磨了这么久还是没用,有些急了。
这时吧台后头进来个年轻男人,那中年男人一见,忙高声招呼:“朱经理,求您个事呗!”,一大堂的客人,眼珠子齐刷刷的瞧过去。
这朱经理不是别人,正是朱闵,只见他推了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笑眯眯的说:“规矩是老板订的,你们只要能说得动老板,我这边随时都能改”,这话不仅是说给中年男人听的,也是说给那些个竖着耳朵的客人听的。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谁不知道这码头客栈的老板是个笑面虎,以前也有不少人倚着和他有些交情,想开个后门加个塞的,跟人闲扯半天,到走的时候才想来,这感情说半天都是废话,事情一点都没办成。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了,除非是老板自己改规矩,不然,谁来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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