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臭/离魂记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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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烧了有小半座山头,也亏的山上石头多天又冷,要不然,指不定咱们村是啥光景呢!”
两老一少之后又说了些其他的,直到王小宝捧着他今天在集市上淘的东西过来显摆才算完。
西于村是个地处中部的小山村,雨水主要集中在四月和八月,过了这两月便很难看见雨水。
王大烟袋家的屋子年岁太长,墙皮脱的脱掉的掉,瓦片也没块整的,眼看着快进四月了,再不修整,这个雨季怕是要愁了。
王大烟袋和王小臭爷孙俩窝冬那会儿就把这事敲定了,砖瓦石灰黄沙水泥已经备院里几天了,趁着地里刚忙完能休上一休,爷孙俩便着手开始修房子,前几天刚下过场雨,直到进入四月天都会是好的,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把屋子再晾晾。
屋子总共有六间,东西搭了两个棚,一个是半敞的茅房,一个是放农具的,后院只一个堆杂物的屋,里头堆了一半多的柴火。整个院里就这么点大,要修整的地方倒是蛮多,房子下半段是用石头垒的算结实可以不动,上半段的红砖缺的得补,完了要再糊层水泥,房顶的瓦片全要盘掉,合计下来,一礼拜干完算是快得了。
王大烟袋没正儿八经的造过房,但泥瓦匠的活会干,他就搭了梯子在上头修房子,王小臭跟他爷一块儿边做边学,柏树娘早年跟着他老伴做过几天泥瓦匠,就在院里和个水泥递个砖瓦,王小宝也来劲都不出去玩了,拎着个小桶给他奶打下手,老少几个做得是热火朝天的,从整墙到盘瓦一家人足足干了十天,修整过后的院子看着却是比之前整齐亮眼多了。
院里的砖瓦石灰还剩些,一家人一合计便说把地窖也重新整整再在后院起个驴棚,果园的果子要开始兴结了,前几年挂果不多还能自己挑去卖,今年怕是不成了,这活儿王大烟袋一人就能干。地窖在院北角,入口窄里头憋气,王小臭自己揽下了,他奶也跟来了,后头再拖个王小宝。
地窖像极个细口圆肚瓶,上头垂下架绳梯,王小臭一手抗着铁锹一手攀着绳沿下个四米就到底了,里头堆着些坛坛罐罐还有几个麻袋,都是空的,角落里还散着几片白菜叶和几个干瘪的小地瓜。洞口又垂下根绳子系着个大铁桶,王小臭先把这些东西装了出去。
西于村处在山腰上,清风山别的不多就是不缺石头,垦个一亩山地里头能出两车石头,早年石头是用来造房子的,现在用不上了,起了石块就敲的碎碎的往自家田埂上铺。
王小臭打算把地窖再往大了挖,头顶不动,只四壁和窖底往里挖进一臂,这活看着轻松其实费劲的很,地窖里光线暗,电筒开了光线也只往一个方向打,干活的时候还得不时调整,而且清出的石头不会因为地窖小也变小,遇到个大铲不动的还得拿锤子锤,这活只能用磨的,这一磨就磨完了一天,还留着个窖底没动。第二天,王小臭准备继续跟石头死扛却发现窖底出奇的好挖基本没有石块,只零星铲出几片碎瓦片,只是越到后面感觉就不对了,因为他挖到了个整的,是个坛子,于是,他又把窖底往下挖了挖,又找到两个,这么一倒腾原先只需往下延伸一臂的窖底愣是被他坤长到了两臂。
王小臭没心思整理地窖了,用衣服把那三个坛子包了出了地窖,到了外头抖开衣服给他奶看:“奶,咱家啥时候在地窖埋东西了?好些个只剩碎片了,我就挖出来仨,有一个怕是给我磕坏了”
柏树娘看见里头糊着泥的东西,楞了楞:“咱家没在底下埋过东西啊,咸菜坛子都是搁着放的,也没这么小,要不问你爷去是不是他偷摸埋的酒坛子”
王大烟袋虽然平时喜欢喝个两口但是没有藏酒的习惯,于是一家老少四个便围坐在了桌前。
总共三个坛子,外头的泥被抹干净了,摆一块儿都是一般大,两边各带一耳朵,坛口原先应该是用木头塞子塞着,这会儿只剩几小片木条子被塞满坛口的泥糊贴着,坛子上似乎有花纹,颜色掉的差不多了也瞧不出个真切,都是陶底的,有个坛子豁了个口子,是被王小臭挖开的。
“爷,这不会是太爷爷或者是太太爷爷埋的吧!”,坛子的式样瞧着不是他们这会儿用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王大烟袋点点头:“保不准!”
王小臭扒了扒坛口的泥往里瞧了瞧:“里头藏的啥?”
王小宝说:“钱!”
他奶说:“咸菜!”
事实上坛子里既没有钱也没有咸菜,而是三坛子种子?
“爷这是麦草种?”王小臭左瞅又瞅还是不太能确定,他也是个种地好手,这清风山的花花草草只要是地里长的都门清,可坛子的这些他却是不太肯定,瞧着像但也不太像。
王大烟袋一边抽烟一边摩挲手里的种子,半天才说:“不像!”
王小臭奇了怪了:“那是个啥?”
“不知道!”
王大烟袋回的干脆其实心里犯愁啊,想他种了大半辈子的地,却被桌上的三个坛子难住了,在他大孙子面前实在是丢份,于是想了想大手一挥:“把这些往院里一洒,过不久就知道了”
王小臭冲他爷笑:“爷,这些种子埋地里老长时间了,还能活不?”
王大烟袋被他孙子顶的一时语塞,纳纳了半天才说:“试试看呗!”
于是,菜园的一角就给占了。
解决了种子的事,一家四口又重新围坐到了桌前。
王大烟袋先开口说:“这坛子看着怪好看年头应该也长
”
王小臭和王小宝同时点头:“嗯!”
王大烟袋又说:“听说现在老物件值老钱了!”
兄弟两又点头:“嗯!”
“说不准咱这仨也值老钱了!”
“准不?”王小宝眼都绿了,原先跪坐在凳子上的身体往前一扑,扒桌子上盯着他爷瞧。
王大烟袋瞅他小孙孙两眼咧嘴笑,他就稀罕他家小宝那副财迷样,是个能守家的娃:“先藏着,得空找个那啥专家看看,说不准这仨坛子能供我俩孙孙念书盖房子娶媳妇了!”话落,王小宝就刺溜下凳子,噔噔往里屋跑。
他奶忙喊:“小宝,你干啥去呢!”
“我先找找有啥好地可以藏宝贝的!”
两个老得被自己小孙子逗得合不拢嘴,又去看他家大孙子,只见他家小臭正拿着张纸左看右看的。
王大烟袋忙问:“小臭,你瞅啥呢?”,他没看错的话,那纸是包种子的,坛口的泥扣掉后,里头就是这么个纸包。
王小臭甩了甩手里的纸,说:“爷,我觉得这纸说不定也值些钱!”
“咦,为啥?”,王大烟袋也拿了张纸来瞧,纸有些像黄油纸,但比黄油纸薄比黄油纸软和,有些像绢但却不是。
“木头都烂没了,这还好好着呢!”三个坛子三个纸包,一个纸包有两张纸,都有两个巴掌大,除了外头那张又是水又是泥搅和得有些脏,里头一张却是好好的。西于村的地窖不比北方,雨下多了会往里头渗水,得亏这边仅有两月雨下的会多点,要不然这地窖就没啥用了。王小臭家因着地势高不容易积水,又因着地窖上头的地面上浇了层水泥,只要再在窖里涂上厚厚的石灰,一口窖也能安稳的用上两三年。只是没开地窖时,那片地下雨下多的时候肯定渗水了,要不坛子里不会进那么多泥巴。
“而且,爷你看,这纸这么薄却结实还防水,对着光照纸还跟透明似得”王小臭扯扯手里的纸再对着外头的太阳照照,给他爷看。
王大烟袋一看确实是这么回事,说:“哎,是这么回事,那这也好好收着,以后换钱!”
王小臭应了一声,又说:“窖里还有好些碎片,我给整理出来放着,说不准也是有用的!”
☆、07
五月初麦收,麦收前西于村有次义诊,道观的道士除了窝山上念经外,也和村民搞搞关系,下山做个义诊啥的,固定在四月底和九月初,都在农忙前。平时,村民有个病痛啥的,都是找村里的赤脚大夫,只有赤脚大夫没办法的才会找上道观。当然,不是说道士就能来个手到病除,但本事却是比赤脚大夫强,而且人开的药也便宜。在西于村,得病了是不上医院的,一般都是先上赤脚大夫那看一遭,看好了也就完事了,看不好找道士,道士给看好了也完事了,看不好...嗯,那就听天由命吧!所以说,青峰观的道士在西于村是很受待见的,当然,西于村的百姓也不是拎不清的,咱受了恩却还不起,那就知个好歹,不到人命关天的时候别去麻烦人道士。
晒谷场上一早排满了人,今天是道士下山义诊的日子,西于村全村出动,老老少少能动不能动的都出来了,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凑趣,难得的积极,反正义诊是不收钱的不是?
看诊的道士一直是那三个,青熙,青禾,青戌,都在四十岁上下,和村里人也熟了。
三个道士一人一张桌子面对面各一张椅子,每人前头都排了一长溜的队,有些老人喜欢瞅准一个看,王小臭没这讲究劲,哪儿人少往哪儿站,他爷奶和小宝就在后头跟着。
王小臭一直以为道士都是中医,中医看诊一般是望闻问切,搭个脉伸个舌头翻翻眼睛耳朵看看,然后问问症状,完了画一堆鬼画符让抓药回家熬去。青峰观的道士也搭脉也爱问东问西,但人也爱挂个听筒左按右按,完了给拿的全都是西药,偶尔才看到有给黑色的药丸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中西合璧!
王小臭站中间一排,看诊的是青戌道长,因着位置靠前,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轮到他了。
开头第一句问的都是这样的:“最近有哪不舒服吗?”
王小臭说:“没有!”,忽略他那只眼睛,这话是大实话。
青戌接着问那老三样:“睡得好吗?吃得怎么样?身上有力吗?”
王小臭点头说:“都很好!”
然后,青戌道长笑眯眯说:“小伙子身体很好,继续保持,来,先让贫道瞧瞧脉!”
然后,王小臭伸了手,道长伸了两根指头给他把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脉搭得似乎一次比一次长了。
搭完脉,青戌道长又看了看他的眼睛,问他眼睛咋样,有没有不对劲啥的,王小臭觉得怪没说实话,然后他就过了。
等他家四口都看完诊,他也没急着走,只站远点看着,他爷奶先回了,他弟就跟他屁股后头。一个上午下来,王小臭隐约看出些门道:这几个道士似乎对他们这种身体有残的多了些耐心,问的细不说号脉也长,尤其是听到哪儿哪儿不舒服时,那眼神怎么看都有些发光?有些事,太刻意了反而让人觉得假,这趟下来王小臭对这些道士越发的不喜了。
“道长,我这是又怀上了?”,一个女人拔高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王小臭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他二嫂于红梅的。
给他看诊的是青禾道长,带着付眼镜,整天都是笑模样:“是的,脉象还浅,约莫才两个月的样子”
于红梅拍拍胸脯,嗲声嗲气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哎呀道长,我这胎怀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有啥问题?”
站于红梅后头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一步,跟另一个女人咬耳朵::“瞧瞧,又发骚了!”
她后头那女人嗤笑道:“她哪天不发骚了”,声音不小,周围听到的一阵哄笑,有几个女人不嫌事多凑一块儿开始叨叨。
青禾道长瞅了眼闹哄哄的几个女人,推了推眼镜说:“现在还看不太出”
于红梅撩了撩头发,继续发嗲:“道长,我想养个好好的男娃,能不能请道长帮个忙想个办法?”
桌子后头有个大药箱子,青禾道长从里头拿出个白色的圆肚瓷瓶递过去:“这是养胎药,拿回家先吃着,至于生男生女,贫道也没办法”
于红梅拿了又搁桌上,看着有些纠结:“道长,我头胎吃这药就吃了三瓶,到头来还不是生下个倒霉催的天残,您看,这药是不是就不吃了!”,她生了三胎,除了头胎,后两胎都没吃药,只中间养了个好的,可惜是个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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