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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人和一个血瓶(西幻bl)作者:桃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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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异世大陆 因缘邂逅

  安铎玛尔皱了一下眉头:“血族的生命无限,他或她也许现在还活着。”
  茵格摇了摇头:“没有。她在写完这本书不久就被烧死了。”
  “那么就只有找被她初拥的‘后代’了,”安铎玛尔说,“如果真的有的话。”
  茵格淡淡地否决了:“很遗憾,没有。不过有一件事还是不错的,这位夫人生前是位显赫的人物,她的血同众多亲王显贵们的一起,被装进血瓶里封了起来,保存在以诺之城。”
  安铎玛尔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血族居然还有这样的传统。茵格笑了笑:“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也许是打算必要的时候用这些强大的血脉制造出优秀的后代,也许是为了记录什么,我不知道,这也不重要。我只是想借用那个血瓶。”
  如果安铎玛尔好奇心再强一点,他就会知道那位夫人名叫玛德琳娜·梵卓,她的血被密封在冰凉的翡翠瓶里,和成百上千个一模一样的瓶子一起陈列在书架上,锁在以诺之城的宫殿深处,由四班守卫昼夜不停地看守。以诺之城是整个血族世界的国都,如今正处在梵卓族控制下,想从里面带出玛德琳娜的血瓶,几乎是难于登天。
  可是安铎玛尔没有问,他也根本不在乎。他的心那一刻被另一种东西所占据,冰冷透底而又烧骨灼心,让他仿佛在岩浆和雪地上翻滚,一刻也不得安宁。他想起芙尔图娜,想起她绝望而惊恐的双眼,想起她染血的玉石一样的手臂,想起她包裹在白色长裙里的纤细的腰‖肢,以及轻佻地环住她的、像恶魔一样美丽的少年。而这一切,都被浓浓的夜色淹没了。
  那天晚上安铎玛尔又失眠了。他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很久都没能睡着,估摸着茵格应该已经睡熟了,他就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往篝火里加了点柴,坐在了火堆边。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披着外衣坐在那里,看着火光一下一下地映亮地面。他的心情很平静,就像不远处的湖水,在黑暗中一下一下泛起规律的涟漪。明亮的满月照在他的眼睛里,玫瑰红冷冽而又艳‖丽。
  当月亮移到他头顶上的时候,他听见身后有轻柔小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加尔斯泰亚的身影渐渐在火光中明晰起来,温暖的亮光一点一点攀上他的面容,映照出他眼里一片晴空一样的蔚蓝。
  他轻轻在安铎玛尔身旁坐下,随手扔了一截树枝到火堆里。树枝发出噼啪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温暖而厚重的沉默弥漫在空气里,安铎玛尔心里的湖渐渐止住了潮汐。
  “茵格刚才说,我们这一次要到以诺之城的宫殿里取一个血瓶。”他毫无征兆地开口道。
  “哦,我隐约猜到了,”加尔斯泰亚说,“虽然我不知道是拿什么,不过显然对面人很多。不然茵格也不可能找上我。”
  “安铎玛尔,”他低着头像在把‖玩指尖那一小团龙火,“我就是随便猜猜,你别生气。你对血族很熟悉,然而很抗拒。你和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话音落下时他飞快地看了安铎玛尔一眼,神色里透着小心。然而安铎玛尔的反应很冷淡,他盯着火堆瞧了一会儿,然后吐出了一句“是”。
  加尔斯泰亚感到有些挫败。这和上次一样,对方拒绝交流。他感觉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对方仍然不信任他,他仍然不能打开对方的心。
  他只好说:“好吧,我知道再提起一定让你不好受,真对不起。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次你去了也许就能解决问题呢,所以也不要太不高兴了。”他试图安慰对方,然而安铎玛尔没有理他。他只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吧”,准备站起身离去。
  然而在他起来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人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加尔斯,别走好吗?我想让你陪我待一会儿。”他坐在地上,抬起头仰望着加尔斯泰亚,这个角度让他难得地流露出脆弱。加尔斯泰亚几乎立刻就坐了回去:“当然可以,要知道只要能让你高兴,我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他用两只手包住了安铎玛尔的手掌,可能是刚才那团龙火的缘故,暖意很快源源不断地蔓延到安铎玛尔的身上。加尔斯泰亚还试图活跃一下气氛,避免对方因示弱而羞赧:“你需要我换个模样来撒个娇耍个赖吗?我记得你好像喜欢猫。”
  安铎玛尔闻言一笑,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有抽‖出来。“我小时候那只猫确实喜欢耍赖撒娇。”
  “不过它死了,”他轻轻说,“和我的父母死在同一个月圆的晚上。”
  加尔斯泰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噢,对不起。”他轻声说。
  “没关系,”安铎玛尔摇了摇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不伤心了。凶手是我的姐姐,她被诱‖惑了,那是她被初拥后第一个月圆,她控制不了自己。”
  加尔斯泰亚握了握他的手,安铎玛尔没有看他,目光投向火焰背后渺远的夜空。“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只有10岁,我的姐姐15岁。14年后我再找到她和她的初拥者时,她仍然是那个样子,到死都是。”
  芙尔图娜直到死的时候,看上去都纯洁美好得像一个圣女。在安铎玛尔刺下那一剑时,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曾经的家中栽着菩提树的院落,他看见她抱着画板坐在树荫下,猫趴在她的大‖腿上,肚皮安稳地一起一伏。他的脑海中漂浮着许多许多温馨美好却如清晨露水般易碎的往事,它们天真地映衬着现实的残酷。现在它们又随着他的叙述一一浮现在他眼前,让他的视线渐渐有些恍惚。
  ——他无比渴望却又日渐陌生的,这种相互陪伴、相互珍视的感觉。
  身旁的加尔斯泰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把他的注意力唤了回来。安铎玛尔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没关系,都过去了。”他轻轻说。
  加尔斯泰亚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你依然没有从中解脱,不管是什么。”
  一时间又只剩下火焰燃烧枯枝的噼啪声响。暖融融的空气令人安心,也让安铎玛尔可以放心地暂时揭开冷漠的面具。“我要怎么解脱呢?”他反问道,“我眼看着姐姐杀了我的家人,又亲手杀了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甚至胜过父亲母亲……我不能原谅她。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说话的时候,安铎玛尔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他看见加尔斯泰亚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他很神奇地从中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慰藉,就好像当年他在院子里、看见猫安稳地在芙尔图娜腿上睡着时一样的心情。世界忽然不再是一个庞大冰冷的纪‖念馆,冰层破裂,新草破土。
  加尔斯泰亚跪在地上,倾身上前,无言地抱了抱他。安铎玛尔几乎是立刻就收紧了手臂,他听着龙的心脏缓慢地在他耳边跳动,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听见他的朋友说:“报仇很容易,我也可以帮你。但是,在那以后你又要怎样活下去呢?”
  “我不知道,”他轻轻闭上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加尔斯泰亚的手指伸进他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安铎玛尔错觉自己好像成了少年时芙尔图娜膝头上那只猫。黑暗中他听见一个苍老而年轻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夹杂着风声吹动树叶的气息:“我曾经听见一个吟游诗人的唱词,他说千年如已过的昨日,又如夜间的一更。这于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却屡屡换来我的人类朋友们扼腕唏嘘。或许吧,人的生命很短,短到不足以对宇宙时间有任何理解就猝然而逝,但也因此只对人类自己才有意义。我无法告诉你我见过的全部,但我希望你能相信,痛苦、愁烦、悲伤和仇恨所带来的只有虚度时光和灵魂的磨损。”
  安铎玛尔感觉自己被轻轻推开,他睁开眼睛,看到加尔斯泰亚的双眼近在咫尺,他的面容笼罩着柔和的夕阳一样的光辉。“你不值得这些,你应该过得更好。世界很大,你未来的人生还有不到一百年,用来探索新鲜的事情还来不及,又怎么能全部花在自责和痛苦之中呢?”
  他低微柔和的声音仿佛黄昏时分的絮语,在安然而平和的话语中,壮丽的落日一点一点沉去。安铎玛尔不可抑制地感到胸中涌起一股热流,遍布全身,灼烧得他几乎落下泪来。
  “别离开我,加尔斯。”他的喉头像是哽住了一个硬块,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而加尔斯泰亚吻上了他的嘴唇,安铎玛尔像是抱住了水中的浮木,以加倍的热情回应了他。
  “我不离开你,”接吻的间隙,加尔斯泰亚气息不稳地说,“我爱你。”
  四个月之后,夏季结束的时候,他们终于越过了最后一个人类国家的边境,来到血族的领地,人们口中的“荒土”。荒土只是一个名字,实际上它一点也不荒芜。除了永远都是黑夜,它看上去和人类国家别无二致,甚至因为永恒的营造而更加精致繁荣。这片领地并没有统一的国家,血族七个支派各自拥有自己的邦国,平时互不干涉,也少有来往。唯一特殊的城市是以诺之城,因为掌握凌驾于邦国之上权力的长老会在此的缘故,它被外人誉为血族的“国都”,聚集了三教九流。现在这座城市在梵卓族控制下,也是梵卓亲王居住的主城。
  也是茵格他们三个人此行的目的地。
  出于安全考虑,以诺之城在一般情况下不允许人类进入,除非是有其它种族负责保护他们。加尔斯泰亚在这种时候又一次彰显了他的种族优势,他们很顺利地进去了。
  “瞧,在刚才的两分钟里,我们面前经过了五个矮人、七个我分不清详细种族的精灵、四个兽人、两个人类和数不清的本地居民。”加尔斯泰亚转身面向他们两个,耸了耸肩,“真该高兴到现在为止还没遇见我的同族。”
  茵格有些无奈地说:“以诺之城本来就什么人都有,这也没办法。”
  加尔斯泰亚说:“我倒没什么,只是让你的任务难度变大了。”
  茵格点点头:“来之前我就预料到了这种状况。我们先在城里待一阵,摸一摸情况再做计划。在这期间,”他看了看加尔斯泰亚,绿眼睛里含‖着揶揄的笑意,“你可不要离我们太远啊,加尔斯。”
  于是事就这样定了。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茵格最后那句玩笑竟然一语成谶,加尔斯泰亚很快就不得不开始躲着他的队友们了。
  永生种族一生中会有数不清的恋人,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了。对于加尔斯泰亚来说,纳西斯·托瑞多带给他一段短暂而姑且算得上美好的恋情,但也仅止于此,一切早在十多年前就结束了。
  “所以说,你现在来找我到底是要干什么?”加尔斯泰亚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有些不耐地问。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美丽的金发少年,行囊里的画具和雕刻工具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学习美术的人类学生,如果忽略他手里端着的烈酒,和嘴里不经意露出的尖牙的话。
  他放下酒杯说:“你对我真是太不友好了,加尔斯。我们都是在人类门下讨生活的人,一年到头漂泊四方,十多年也难得见一次,如今我居然在我的故乡见到了你,这种奇妙的缘分怎么能浪费呢?我当然是一入城就来见你了呀。”
  加尔斯泰亚撇了一下嘴角。“省省吧,别把你自己描述得那么惨,教廷都快在圣坛边上给你加个位置了,隔着半个大陆我都能听见你的大名。”
  纳西斯闻言发出了开心的笑声。加尔斯泰亚所说不假,如果说纳西斯创造了什么记录的话,他大概是大陆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艺术家,以及愚弄人类时间最长的血族。不过,毕竟他是个托瑞多。他可能把这一切都当成他艺术的一部分。
  “所以说,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想见你一面都不行吗?”
  “那还是算了,我已经跟你在这儿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个下午,我要回去找我的同伴了。”虽然以安铎玛尔和茵格的战斗力不大可能成为被猎食的对象,但人类进了以诺之城还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咦,你还有同伴?你们到这里来办事的吗?”
  “不,我们来观光。那么我要走了,再见,纳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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