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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浮图 作者:白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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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江湖恩怨 报仇雪恨

  这样让人震惊的亲和度,即使在水面上,也对水性了如指掌。
  而这样可以达到这般程度的亲和度,傅少棠敢说,至少他所见,沧陆上的,并没有。
  而至于海外……
  不过让他猜测再度肯定。
  自此从那山中村落向下,虽然水域比之之上尚且还要凶险一些,两人却过得更是平稳。
  傅少棠不自觉便想起先前由船家掌舵、在湘水上行走之时,他自己也不曾想过,身上居然有畏水的毛病,平日里并不发作,但那一日在湘水上,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想来是从南荒里带出来的后遗症,恐怕只有自己练成“坎水之势”时才能消停,但他才练成“离火之势”,又从哪里去取坎水!
  傅少棠未免叹气。
  白日行路,夜里便将竹筏拖到岸上,寻觅一处歇息,走走停停,过得五六日光景,终于到达叶城。
  见得不用再在船上漂泊,便是傅少棠,也松了口气。
  他虽对这种生活不甚在意,也曾想过欣赏江边美景,但日日看,夜夜看,终于看得不耐烦。
  入城后先到一处凭借信物换得银票,然后便前往酒楼,傅少棠端坐二楼,顾雪衣坐在他对面,首先上的是几叠点心,却和那日在明月楼相差无几。
  他尝了一口,便放下筷子。
  “公子,不合口味么?”
  傅少棠摇头:“并不如明月楼。”
  顾雪衣眼神极亮:“真的么?!”
  待得傅少棠颔首,便见得少年浅浅笑起来,十分的愉悦与舒畅:“那时公子尝的点心,也是我做的呢。原来公子这般喜欢,待我得了空便给你做。”
  傅少棠瞧着他,自己也笑起来:“小二说做点心的师傅姓顾,当初我桌上那碟桂花藕,便是你的手艺。”
  他却想起来,自己初见顾雪衣时,那小二介绍的,便是小顾师傅的拿手好菜,桂花糯米藕。
  原来距离如今未满一月,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已很是遥远。
  自己那是便也是坐在明月楼上,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少年斜刺里杀出,从马蹄下救出那小小孩童。
  有些事问也可,不问也可。依着傅少棠的性子,原本是不会问的,但思及这一切的开端,他又想开口。然而那问题到了嘴边,却又变了一个样:“你当时为何要出楼,又为何要回楼?”
  出楼救下那孩童,回楼撞见苏暮秋,险些葬送了一条性命。
  “只不过……不想让那孩子枉送了性命。”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
  明明没那么大的本事,却偏偏要做那么大的事。
  顾雪衣一时恍惚,喃喃道:“兔死狐悲。”
  物伤其类。
  .
  一时无语。
  傅少棠目光不经意从楼下扫过,忽而蹙了蹙眉。他看到了一群自己并不想看到的人。
  却见楼下大堂之中,不知何时进来了一群妙龄女子,个个容颜清丽,气质不俗,偏偏这群女子又都穿着黑衣,更是将肌肤衬得胜雪三分。若是走在街上,恐怕满街人眼睛都要直了。
  这群女子美则美矣,顾雪衣却不信她们可以引得傅少棠注意。少年秀眉微拧,忍不住凝神去仔细查看,却见女子衣袖口上绣着精致花纹,银色丝线全被浓重黑色遮掩,若不注意,却还以为只是普通勾勒,却分明隐隐现出一道月轮。
  他心里一惊,已将女子身份猜的七七八八。
  此刻那群女子若有所觉,忽而中间有一人,蓦地转头看来。
  顾雪衣低下头颅,眼帘半垂,遮住自己神色,竭力收敛自身气息。
  然而傅少棠却没有那么多顾忌,仿佛并不在意他们一般,又仿佛只是随意透过一瞥,如惊鸿照影,飘然掠过。
  待得那女子真正转头看向他两人之时,只见一人夹着糕点,仍在品尝,而另一人则是自斟自酌,洒然自在。
  她只觉得那饮酒男子侧脸似曾相识,然而就竟是谁,却想不起来。记忆中唯一有可能那人,当是一人一剑,行走沧陆的。
  她们这一群女子个个容貌秀丽,单看一个已经足以让酒客挪不开眼,偏偏一时间还出现这么多,当真是群芳荟萃。有不少酒客偷偷打量,却被她们冰冷的眼神给吓回去。
  黑衣、月轮,若是稍稍有了解的,就当知道她们出身于何处。
  ——西极太始。
  与东莱太初相对,一者吐纳日曜之力,一者修行月华之力,两者本源心法一阳一阴,座下弟子一多男子,一多女子,处处针锋相对,乃是沧陆上对立最为厉害的死对头。
  木叶双城,在木城里才遇上出身东莱太初的方既白,此刻又见得一群出身西极太始的女子,傅少棠有预感,这一届小镜湖辛夷花会,定不会寂寞。
  既然她们也出现在叶城,那当是与自己走的同一路,听闻方既白、苏暮秋也走的水路,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在半路上碰到。
  傅少棠自斟自酌,并不去管楼下动静。西极太始如何,又与他有何干系?还不若这杯中之物,可图一醉。
  “我们缓两日再走。”傅少棠忽而道。
  顾雪衣只是点头,并无半分异议:“公子决定就好。”
  离小镜湖辛夷花会尚还有些时日,掐指算算,便是慢慢走,也能够赶到。木叶双城这一段水路,西极太始、东莱太初之人都已出现,他却不愿意搅和,那可能出现争端。
  因此不若再缓上些时日,也不负这好山好水好时光。
  “你不喝酒么?”他忽然想起来一事,从始至终,还没见得顾雪衣喝半口酒。
  “我酒量太浅,一饮就醉,因此还是不沾染的好。”少年笑笑,眼底怅然一闪而过,“况且,我也不愿醉的。”
  常保持清醒么?
  傅少棠心念一转,还想再问,却听顾雪衣道:“况且,这还不是顶尖佳酿,便是明月楼内,流霞酿也算不上。”
  傅少棠兴致被勾起来,然而顾雪衣却摇摇头,不说了。
  
  ☆、第21章 从此醉
  
  两人在叶城内定了一处客栈,便暂作歇息之地,在叶城内游玩。这一日顾雪衣推说身体不适,傅少棠心知他是借口,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去买了艘乌篷小船。自叶城以下还要走水路,顾雪衣身体根本禁不起陆路,船却是少不了的。
  回去时顾雪衣已借用客栈厨房,整治了一桌小菜,端坐在桌前等他。
  而雕花木桌之上,还摆了个瓷质小瓶。
  空气中有幽幽酒香,挥之不去。
  顾雪衣抬头看他,微微一笑:“我听说公子初上明月楼时,是为了品流霞酿。”
  这话可说对可说错,他当时是为了去等谢清明,但确然流霞酿也是让他枯坐明月楼一整日的缘由。
  而顾雪衣此时这一说——
  “明月楼头,流霞佳酿,我却要请公子来喝另一好酒。”
  傅少棠低目看那白瓷小瓶,心中渐渐被勾起来几分性质,道:“流霞醉?”
  他听闻过明月楼有流霞酿,前日顾雪衣那一说,他猜测是另一珍品流霞醉,只可惜自己去时,今年的却早已分光。然顾雪衣当时就在明月楼内,若说他藏有流霞醉,傅少棠也绝不意外。
  不料顾雪衣摇摇头,道:“公子何必囿于明月楼,我要请公子喝的,却是另一种酒。”
  傅少棠挑眉,径直在桌前坐下。
  顾雪衣拿出来那白瓷小瓶并无甚特别,随是上品,但也绝对算不上举世罕有,然而顾雪衣却小心翼翼端起那瓷瓶,摇了一摇。他手指小心翼翼,将瓷瓶口上的封口揭开,傅少棠方才看出来,那竟是一层半透明的薄纸,这一瓷瓶酒,竟是只靠这层薄纸给封上的!
  顾雪衣要将那层纸收起,傅少棠半路里将那张纸给截了下来,只觉触手寒凉,光滑非常。若说这是张纸,还不如说是纱,薄如蝉翼,却未沾染上半分水痕,酒香幽幽,挥之不去。
  这薄纱,却甚似山洞里,包着糕点那材质。
  “你从什么地方带出来的,我却从未看到过?”
  非他特意这么说,只是傅少棠可以断定,自己从未见过,顾雪衣藏得有酒。他日日夜夜与这少年接触,顾雪衣若是想要藏酒,真比登天还难。
  “还是,你从这叶城内买到的?”
  这是他想到唯一可能,顾雪衣却摇头:“从来出来……公子且莫问,只一品才是。”
  他手指纤细,衬得白瓷小碗分外小巧可爱。自瓷瓶口倒出的酒液全然透明,只是在倾泻出的一瞬,幽幽酒香越发浓烈起来。
  不过斟的七分满,顾雪衣就已然收手,将瓷瓶放在一边。
  傅少棠常饮美酒,此时觉得,也与其他并无什么不同。然而顾雪衣却珍之重之将那瓷碗奉到他面前,只引得他心中也多了几分重视。
  “公子……”顾雪衣欲言又止,最终只凝成一句,“还请一品。”
  他端起瓷碗,送至唇边,酒液甫一入口,只觉得舌尖发颤。
  苦,苦,苦!
  这一脉全然的苦,却出乎他的意料,若说是酒,不如说是浓茶!那苦味游走口中,却猛然席上脑海。像神兵宝剑生锈,附着的一层暗色污浊;又像刀刃入地刀尖拗断,拔刀不成的颓然;若少时救下一只小鹰,细心照料许久,却只能看它慢慢死去的黯然;又如多年以前,自己仍心向往灵修之时,被断语今生与灵力无缘的失魂落魄……
  一事一事走马观花,浮光掠影般从眼前闪现,那些自己以为早已忘记的往事,竟然在此刻浮现。那一点苦味何止在嘴里,竟是细细绵绵的蔓延到了心里去,究其所有,全是心愿难成的悲哀无奈。
  “啪!”
  傅少棠猛地将瓷碗拍在桌上,四下碎瓷飞溅。
  他死死盯着顾雪衣,那一点无奈黯然尚还在心里翻滚,勾起来那些早就摈弃多年的无聊情绪,悲伤哀苦,几欲将人吞噬。
  这一口酒,却可让他心绪浮动至斯,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桌上长剑归鞘,似察觉到他情绪,不住嘶鸣。剑鸣清锐,只待拔鞘而出,饮血而归!
  顾雪衣恍若未见,却又取出另一只白瓷小碗,又拢起衣袖,倒了一碗酒。
  喝,或是不喝?
  白瓷小碗被推到身前,顾雪衣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他。双目清澈如月下深潭,潭水悠悠,却是一望无底!
  傅少棠猛地端起瓷碗,将之一饮而尽。
  烈,烈,烈!
  酒如火焰,入口燃烧,一身血脉似被那口酒惊醒,渐渐烧得几近于沸腾。殷红的是血,是酒,是勃然的怒气。似见无辜幼童被抓,血腥秘法炼做傀儡;似见灵修荒yín,辱□□女以供取乐;似见稚子无辜,却险些被践踏于马蹄之下……
  烧起的是酒,是陈年旧事,是脑中清明!
  一件一件皆为沧陆不平事,久已见惯,渐渐变得麻木漠然。恍惚间忘记少年意气,恍惚间封存心中热血,行走江湖之际,却渐渐忘却昔日初下渊山之心,直到此时,却被这杯中酒,勾起昔时怒气。
  他缘何怒?他又为何怒?
  冷眉直对少年,盈盈若有泪光。
  眼底泪、杯中酒、心上人。
  ——而这少年又如何敢这般窥测于他!
  一时间怒气勃然,杀气凛冽,只向着那单薄少年。屋内气流旋转,衣袂无风自动,顾雪衣犹自不退不避,直直望入他眼底。
  “公子,这酒如何?”
  那一语仿佛惊破无数气机,傅少棠陡然一醒,体内无人引动的躁动真气也渐渐平息,然而他心中的惊涛骇浪却犹自不止。
  “这酒……是什么?”良久,只听他涩然问道。
  这是杯中酒,还是,杯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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