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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不天帝 作者:琉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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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仙这个客人吃多了害主人家柳子珩饿肚子,委实有些抱歉,我于席间朝柳子珩点了点头。也不知柳子珩有否明白我的意思,他颔首回我,我权当他懂了。
  饭后我照例绕着三进院子的墙根走路消食,刚行到屋外,看到立在窗下一袭青衫。
  柳子珩微扬下巴:“一起?”若不是凑巧,倒像专为等我。
  本仙一愕,扬眉回他:“一起!”
  我和柳子珩两个大男人就此诡异地在走在深秋院墙下。
  柳子珩并非多言之人,我虽是在他屋子讲过一阵子话,但乍然换成散步,本仙便有些拘谨。好在多走了几天,也就不拘谨了,本仙把原先每日到他屋子里找他说话改成边消食边说话,柳子珩照旧耐心地听我讲。同样是听我讲,柳家两兄弟的反应不一样,柳子珩会穿插着回应我两句的听,而柳子玮是目不转睛不发一言的听。本仙心中一朵小小的疑云升起来,柳子玮那种听法,到底有否听进去?
  本仙第二日再与柳子玮说课时,便改了方式,尝试着问他两句,他先是有些许不适,后便顺着我的方式来边听边答,如此看来又似听进去了。半时辰说课结束,柳子玮提出晚饭后还要来听,本仙自是欣喜,堆着笑欢迎他饭后再来。
  晚饭后,柳子玮抱着书来我屋子。
  书案的灯光印在他脸上,打出一圈柔和的光晕。我借着和他说话的机会看他唇边有朱砂痣的侧脸,一时有些恍惚。
  他实在太像紫微了,越长越像。
  除了年纪小些,气质英武些之外,其余的都像极了紫微。我想,如果我能在紫微少年时遇到他,会不会遇见的也是像柳子玮这样意气奋发张扬风流的白马少年?
  本仙的思绪都在柳子玮身上,并未注意到窗外晃过的一袭青衫。直到给柳子玮说完课,本仙躺在柳宅的红木雕花床上,饭后久坐小腹微涨,才想起今日饭后没有消食,不知今日柳子珩独自一人是否仍旧也走走?
  接下来,柳子玮都准时饭后来找我,不过不再是讲课,柳子玮估计也觉得饭后坐下来不舒服,便改成在院子里练功,我在一旁陪着看。
  柳子玮突然愿意接近我让我十分欣喜,他十三岁的年纪,这个年纪是楼越最闹的时候,相比之下柳子玮乖巧懂事,他又像极了紫微,我对柳子玮的关注愈来愈多,他的一频一笑一语一眼都让我心动不已。本仙渐渐有些把持不住,总想抱抱他,碰碰他。
  可是柳子玮与我的接触谨慎得很,我连他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我原以为柳子玮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他,因着他连管家丫环给他端茶送水,都是让人先把东西放在桌案上,他再自己端起来,从不与别人有亲近的接触。单单对一人不同,我悄悄观察过柳子玮对兄长,每日他跟着兄长练功之时,有些分明不是太难的招式,他偏偏摆不对,兄长便会手把手帮他纠正,我带过楼越,楼越曾经也喜欢如此对我,想尽一切办法和我亲近,经此一想,再合到柳子玮身上,我心口一揪!
  一开始我也只当柳子玮是弟弟对兄长正常的亲近愿望,可是当心中存了一个心思,便会时时事事都关注着,于是看出了更多端倪。
  柳子玮这样的年纪,有些大富人家同龄的孩子都定了亲,其中不少还有陪房大丫头,初通人事再正常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喜欢拉帮结伙,上房揭瓦追逐打闹也属常见,就算是招蜂引蝶甚至不小心弄出个一儿半女的,家长通常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我曾去国子监看过,柳子玮少年意气,是学里的少年王,功夫好学习好,十几岁的少年中,连那种王亲贵族的少爷都愿意跟随他,呼朋引伴、风华正茂,好不意气奋发。可是,不论他在外面如何威风嬉闹,每日定按兄长所定时辰回柳宅,只要兄长在家,他绝不外出,兄长走到哪里,他的目光追随到哪里,他并不爱笑,至少本仙没见他对我笑过,他难得的笑全给了兄长。他在兄长面前摇身一变纯良的弟弟,平日里带着狂骄冷戾的目光在兄长面前全化成了两汪春水。
  有楼越的前车之鉴,我对这点少年心事紧张得很,有意旁敲侧击他对兄长的看法,柳子玮每每谈到兄长都自豪得很,一副我家兄长最厉害,我家兄长了不起的模样,但这小子脑袋太好使,很快就觉察出我在套话,便不肯多说,连带着对我的脸色也不好了,我发觉出一点点他与我处一处时的不情愿。可他仍是每日申时半个时辰,戌时半个时辰来寻我,我教他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学问和功夫,他是极有兴致的,我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这日,柳子珩从我门前过,才猛然惊觉,柳子玮每日申时来请教我问题,莫非嫌我之前每晚去找他兄长说话?柳子玮饭后又来请教,莫非故意拆开我和他兄长每日相约散步?
  我脑子里风驰电掣地想问题,整个人便怔在原地。脑袋转过弯,目光渐渐清明,一抬眼,落入一双深遂的墨玉眼,四目交接的刹那,我像中了电雷,心头蹿出电流,一直麻到指尖。
  我看到柳子珩些许疑惑目光中有一点点不经掩饰的关心,本仙竟有些不好意思,老脸腾地开始烧。
  本仙几千仙岁,比荣锦朝大陆岁月还老,这张老脸居然被一个凡人看得烧起来,本仙羞愧不已,幸好初冬夜黑的早,我侧身错开屋里打出的烛光,隐住一张不可遏制开始红的脸。
  我原本每日和他一起散步,后来为了柳子玮弃他而去,这事有些不厚道,他从未提起,我见他不放在心上,更不好意思当面跟他提此节。这一点点小事,压在心头甚久,今日与他一对,化成了大大的尴尬。
  “道长今日不用给子玮上课么?”柳子珩并未走开,定在原地问我。
  “稍后他就来,柳大人是要消食走走?”我管不住自己嘴巴,就想提一提散步一事,柳子珩若接话呛我,我便给他一个台阶下,算是道歉。
  “嗯,冬日天寒地冻,道长忙完早些睡罢。”
  柳子珩连提都没提,我若再提,便显我气量小。没奈何,我轻轻瞅他两眼,回了一句“柳大人也早些睡。”
  他闻言朝我点头,缓缓向院门走去。
  我回到屋子里,在窗下看他的背景。
  他有苍松一般的脊梁,一把劲窄的细腰赛过春柳,他青云的发一丝不苟地束进玉冠,一袭青衫晃过院门,我借着月光瞥见他迈过门槛转身刹那的一剑黛眉,眉如远山,飞黛入鬓。
  惊鸿一瞥,我的心跟着顿了一下,砸进穿过柳府飞檐泻到窗前的月光里。
  晚间我教完柳子玮招式,才见柳子珩绕回来。
  我的心没来由跳快起来,竟不好意思直视他。
  他行到我身边停下:“道长还不睡下?”
  我之前一直在想,他每日绕着院子走半个时辰,不觉无趣么,张口就回他:“柳大人行走多时,竟也不睡?”
  他轻轻一笑:“我的房门正对此院,你日日在此教子玮,竟不怕被子珩看了去?”
  原来如此,我教子玮是因有半师之名,但柳子珩于我无半点师门渊源,我与他皆是修道之人,他守道义不偷师我的教义,为此每日晚间远避院外。
  坦荡荡一个谦谦君子!
  转念又想,是我害得他日日晚间有房不能归,我抬眼瞧他一眼,正撞进他的目光,我的心“轰”的一下,脸又烧起来。
  本仙六神无主的给自己解释,模模糊糊地道:“贫道有些乏,权且先睡了。”说完蹿进房里,回身合上门栓之际瞥见他定定地瞧着我的房门。
  本仙躺在柳宅的雕花床上又辗转反侧。
  许是近日我被柳子玮对兄长若有若无的心事扰得忧神,竟也没头没脑想到些有的没的。
  比如柳子珩会不会也……偏好男色?
  不对,全朝皆知柳编修有青梅竹马未过门的妻子,如此看来,他将来也会娶妻生子。可是,我从未听他提过那个神秘的未过门的妻子,也不见他有半点儿女情长迹象……柳子珩二十三岁,正是男子最……咳咳……需求那个的年纪,他却清心寡欲,同样年纪同样家室背景的公子少爷大多妻妾成群儿女成双,他甚至极可能还是一个处子。
  柳子珩当年陈情表之所以让皇帝动容,除了提到那个我从没听说过的未过门妻子,还有另一个缘由——要为祖母守丧三年。荣锦朝有制为祖父母守丧一年,柳子珩自愿守丧三年,朝庭自然嘉许并以他为孝道表率。眼看第三年过去,柳子珩出了守丧期,是不是也会花前月下水边楼上?
  想到此处,本仙竟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大概是因为柳子珩若娶了妻,我这个外人就要看柳府女主人的脸色罢,本仙自我安慰地想。
 
  45.第二十章 柳双玉 十二
 
  45.第二十章柳双玉十二
  没来由又想到柳子玮,柳子玮近日与我接近的种种莫非皆为占着我,不让我与他兄长接近?若果当真,柳子玮对兄长比之楼越对我……恐怕是一回事?
  当真如此,柳子玮是不是紫微?紫微有没有可能会喜欢别人?
  若我是紫微,遇见柳子珩那样的人物,也会愿意接触一二。
  想了大半夜,渐渐才迷了眼睛。
  将将入睡之际,耳边飘过一串笛音,笛音如温泉淌过焦虑的心头,整颗心渐渐安定,软软地坠进梦乡。
  一千年来,我第一次梦见紫微:他站在春江边的柳树下等我,我踩着黄昏下被拉长的镶了金边的树影朝他奔去。我喊他“紫微”,他缓缓回身,声音先传过来,“道长。”
  我一下惊醒!
  天已大亮。
  我拥衾而起,脑子里一遍一遍地绕着一个名字——柳子珩。
  我再无法骗自己,我梦见的是柳子珩,我日间夜里时常想起的确实是柳子珩!
  我每日都在等柳子珩路过我窗前;我旁敲侧击地打探柳子玮对兄长的看法亦是我想多了解柳子珩;我乐意和柳子珩呆在一起说天说地;当他的眼望进我眼里,我寂清的世界仿佛注入暖流。
  这些,全部,我都无法回避。
  梦中的紫微回过身,虽然我只来得及瞧见他一抹眉角,但那远山眉,以及那一声熟悉至极的“道长”,除了柳子珩,还能有谁?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无法接受我把一个很可能不是紫微的人当成了紫微;我更没办法直视自己可能对别人起了心思的事实。
  我一个上午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午饭前跟管家说了一声外出,在护城河边吹了一整日的寒风。
  直到寒风吹直了我的头发,我满脑子的浆糊也没有调清楚。
  我唉声叹气地架起云头,坐在半天的云霞之上。我看太阳星落下去,太阴星升起来,我看银河璀璨,北斗七星闪闪发亮,斗转星移了几轮,始终也没想明白……
  柳子珩淡淡的青衫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他站在柳树下等我。他曾无数次在我的梦里,在我的脑海里跟我说:“这里是你归处。”
  归处,我的归处究竟在哪里。如果是在柳子珩那里,那紫微呢?
  紫微,如果你能看见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找了你快一千年,早入了魔障。
  我越飞越高,直到逼近星辰。
  我在手可摘星辰之境,受万星光辉。星辰间有无止无境的力量暗流汹涌,颗颗星辰急速飞过,我渺小到堪比尘埃。此时再回头看荣锦大陆的凡尘,不过是万千星辰中的一颗,无数恩怨情仇如过眼云烟。
  人说“海到无涯天作岸,山登绝处我为峰”,我来到自己能飞的最高地方,头顶上仍有无数星辰,即使已到最高之处,我仍然无法成为哪个世界的峰顶。紫微作为万星宗主,他大概能飞到最高的地方俯视众星,众星在他眼里大抵不过尘埃大小,而我……在他眼里能有多大?
  荣锦大陆已看不见,而我仍看不破凡尘。
  我在布满星辉的空间不断的想到两个身影,一个是一身紫金帝袍的紫微,一个是一袭青衫的柳子珩。
  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走不出七情六欲的普通神仙,我的烦恼千千万,我斩不却三尸,修不了天道,我被嗔痴情越裹越紧,早没了神仙的超脱。在凡间摸爬滚打近千年,把一身仙骨磨得几近殆尽,难道非要抽掉一身仙骨才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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