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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传奇之空宅记 作者:E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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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荷塘挖在正中央,古树栽在四周上,假山却堪堪地将荷塘围了个严实,虽不至于高,却未留下一小片开阔的正面,只有一条孔道在假山中环绕穿插,有些弯弯曲曲地看不清,而另一条小道则爬上一座假山顶,通向一座六角亭,亭上有匾额名为“观翠”。
    这般布局,分明是一个小.xuè场,而那山石堆砌成的便是五星峰。
    风水定穴,需上应天宿而循理五行,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穴场周围之山石,有曲直,有方圆,有阔狭,皆可顺应五行,故而名为五星。五星之形态,影响穴场之气,也必然会回应到周遭。
    按理来说,金星峰需顶圆体净,木星峰需挺拔卓然,水星峰需灵动广平,火星峰需尖耸秀丽,土星峰需端方厚重。这样一来,才可大吉大利,福泽绵延,也令穴场周围无阴气戾气凝聚,祸害生人。
    然而眼前这五星峰却令人不寒而栗——那金星峰体圆不错,顶部却支离破碎;那木星峰上部高耸笔直,下部却歪斜臃肿;那水星峰舒展曲直,却硬生生被一条回廊截断;那火星峰上耸之势甚足,却又被那观翠亭压住了;最后是那土星峰,体大浑厚,却从顶上塌了一大块下去,落出一个凹洞来。
    这般的定穴星峰真可谓大凶,偏偏周围的树木十有八九都是古槐,更助长了阴气。若无人埋葬在穴场中也就罢了,然而此地森寒无比,令胡五德一看便知定然是有尸骨的。
    胡五德转念一想:怪不得陈鸣山请了懂风水来看也不知道深浅,因为凡人纵然瞧得出各种地势,毕竟瞧不透阴气,哪里晓得这穴场内还有遗骨呢?
    不想这县衙之内,竟然如此的凶险。五德暗暗心惊,不由得打起全副精神,小心应对。
    
    第七回 正罡气群力捉鬼 误佳期漏失良机
    
    那永安县之西北,有一处荒山,地势略高,多有怪石,土质咸涩,不宜耕种。也不知哪一年,有贫寒人家在此葬了人,便陆陆续续地添了许多孤坟。有无钱厚葬的,也有些横死了无人收殓的,都教埋入了此地。久而久之,这一片荒山上便密密麻麻地起了无数土包,好些的插块石碑,清明有几杯薄酒,后人添坟化纸;不好的便是荒草覆盖,甚至于教野鼠掘了洞,安了家。
    玄真与周全来到此地,便感觉有些不爽利,然而他们一个是正神,一个是散仙,寻常孤魂野鬼根本不敢冒犯,早已经远远地躲去了。
    几个挑夫与衙役选定了一块平坦空地,堆好木柴枯树,将六口棺材淋满了油脂,分开点火。霎时间火焰腾升,映得周围艳红一片。玄真手执拂尘,捏了诀,口中念念有词,绕着五口棺材低吟,像是在超度亡魂。然而扮作矮胖郎中“周全”的土地神蔡怀安却看得分明:狐仙朱红此刻所为,乃是在估算黄九郎的脚程。
    那八尾白狐黄九郎拿了蔡怀安所写的公文,下到地府追问此六人之亡魂,人间耗时不过一个时辰,然而在阴司却有如一月。只因阴司之地,原本是魂灵居所,但凡有罪之人,皆要在那里遭受刑罚。为明正天道,罪人之魂灵受罚的时间自然不能短了,所以时日竟比阳世要长数十倍。而天界之上却相反,所谓天上只一日,地下已千年,故而天人之寿,绵长不可数。
    此时黄九郎已离去了半个时辰,这五人理应还在阎罗殿外等候,待到审过了身前诸般功过,才会发于轮回之中。黄九郎执土地公文,判官无常都会给些方便,然而他毕竟是未成正果的小狐妖,只怕不免要受刁难。
    那火又烧了一刻钟,人人都闻到皮肉焦烂之气,几个挑夫跑去一旁大吐,然而常年在殓房的衙役却不怕,还为柴堆添了不少火。
    朱红停下了脚步,回来蔡怀安身边坐下,低声道:“我已经得了,九郎气息渐近,顷刻便回。”
    蔡怀安原本就在担忧,听朱红如此说,心头大为宽慰,不由得抹了把额头冷汗。为打发走那些闲散人,朱红暗中施法。她乃赤狐,最是会摆弄火的,只默念一句,那六口棺材上的火更燃得旺盛,火舌翻卷,一舔便是一口通红的焦灰。衙役拍手道:“好大的火,从未见烧得如此之快的。”
    待得柴火慢慢地烧尽了,六口棺材和其中的尸首都变作了灰烬。周全对衙役和挑夫道:“诸位辛苦,尽可早早回去了,在下收拾骨殖,不过些许琐事,就不劳动诸位相陪了。”
    此刻天已擦黑,这荒山乱坟之中,看不到半点人烟,那寒鸦夜号,蝙蝠乱飞,猛一阵风过,吹得人后颈发凉。众人听他这般说,极是高兴,恨不得转身就走,然而口里却客套一通。玄真道:“此地阴气深重,入夜之后却不适宜生人逗留,诸位还是早走的好。贫道有护身之法,愿留下再念一段经文,与周郎中一共回去。”
    众人听她如此说,更不愿多留,随口叮嘱小心,便如火烧屁股一般地跑走了。
    待得众人消失不见,蔡怀安与朱红才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蔡怀安将六个陶罐放在地上,略一施法,那骨灰便各自钻入罐中,他将罐子封严实了,收在一个背篓里。
    蔡怀安做完这一切起身来,便听到朱红笑道:“九郎,回来便回来了,纵然办不成事,也不可隐身不见啊!”
    蔡怀安一惊,忙四处观望,半空传来轻笑,随即无端端落下一团银色的事物来,只见它双目漆黑,浑身皮毛雪白,八条尾巴依次展开,煞是好看,尖嘴里赫然还叼了一卷文书——正是显出了原形的黄九郎。
    他甫一落地,即刻变为人形,白衣飘飘,乌丝如缎,好一个贵公子的模样。朱红笑道:“九郎恁的顽皮,回来了也要吓我们一吓么?”
    黄九郎却对朱红笑道:“小弟心中念着姐姐吩咐的事,生怕耽搁,一得了便动身往回赶。这神行之术,化为原身可快数倍呢!姐姐千万别冤枉我好耍。”
    朱红见他有心讨好,便也嘉许了几句。蔡怀安上前问道:“九郎可找到了这六人?”
    “自然是找到了。”
    “可有问出什么来?”
    黄九郎道:“小弟求一位鬼差带路至枉死城外,见无数鬼魂正在候审。又请众鬼差查找名册,好一番工夫,才见这六人,细细地说了,终于得知前后因果。”
    朱红知他有意表功,也不点破,只道:“既然五人都问了,不如一一说来。”
    黄九郎躬身应下,才慢慢地道:“那张银福自成都来此,一路上紧赶慢赶,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到永安见了少主人,才得休息。而那四个护卫自张燧雇佣以后,便不敢懈怠,一路警醒,直到永安才歇下。这六人都未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蔡怀安问道:“如此说来,他们皆是在来到永安之后才染上这怪病的?”
    “不错。”
    朱红问道:“在来永安后,这六人可曾去过同一处地方,吃过同一种菜肴,或是喝过什么相同来处的水酒?”
    九郎笑道:“若说同一处,便是县衙门了。吃食也统统来自那里。”
    朱红道:“那县衙里有些古怪,今日我进去也看出来了。然而后来病亡的百姓,却有些从未去过县衙。”
    蔡怀安也道:“正是。若猜县衙乃疫病之源头,然而江刘氏一介贫妇,连衙门的边都未近前过,怎的也会莫名死去?”
    九郎诡秘一笑道:“蔡老官儿,你问的不错!若再差我去逮了别的死鬼来问,只怕没有去过县衙的人更多。”
    朱红窥视九郎脸色,便知他已有所获,不过吊人胃口耳,遂斥道:“如此紧要关头,再不可啰唆。”
    九郎立刻敛色拱手:“是,小弟糊涂了。小弟与那五人谈过,别的皆不好说,倒有一桩事颇可寻味。”
    “什么?”
    “那张银福乃是个好赌之人,临行前张老太爷恐他赌钱误事,只给了些许盘川。到了永安之后,张县令赏他几两银钱,他便去小开了下戒。而那李黑儿和四名护卫也是同样好耍这口,之前护送主人,管束得严厉,也是到了永安这才偷偷解馋。”
    朱红大喜:“好九郎,果然是伶俐得紧!我瞧那张家小哥儿也看出了些端倪,却未想破,我此刻回去点他一点,看看他能否多说一二。”她又转头对蔡怀安道:“有劳尊神与九郎一同隐身,随我去县衙一趟,永安之祸,根由只怕在那处。”
    蔡怀安将六罐骨殖送入地下,只待所需便可在永安任意一处取来,然后与黄九郎一道隐形,跟随着朱红直奔县衙而去。
    此刻县衙之内,后院之中,观翠亭上,张燧与胡五德正在对饮。张燧一天劳累,这时稍作休憩,却又忍不住与五德说道这一场疫病之祸。
    张燧道:“长鸣兄今日查探,可看出什么古怪么?”
    胡五德心头暗道,咱坐的地方就是最大的古怪,说与你却不信的。然而面上却极寻常,只道:“来往了几条街,并未见有人患病,莫非是到夜里才发作?”
    张燧思来想去,终下了决心,对五德道:“小弟有一事不明,总觉得太过荒谬,不知怎样说起。长鸣兄见多识广,还请多多指点。”
    胡五德问道:“莫非还是与此间疫病有关?”
    张燧点头,随即从佩囊之中取出几样物品一一排出,原来是四枚铜钱,一金戒指,两块玉佩,一银钗,一金头花,还有一个小儿银锁和一小金锭。
    五德奇道:“这些是从何而来?”
    张燧道:“在查验尸首时,小弟看到每人手中都握了一样东西,便收捡起来。这铜钱乃是最开始那无名货郎手中之物,玉佩、银钗等乃是张银福与四名护卫手中之物,这银锁便是江刘氏手中遗物,而这金锭,是那黄家鳏夫留下的。可惜今日还有几名死者我不曾亲自去看,竹喧收来的遗物,便没有放在其中,然而也是些珠玉金银之类的贵重小物件。”
    五德道:“竟然每一人都有东西留在掌中?”
    “如今看来的确不错!小弟原本想的是,人若暴亡,手中事物来不及放下倒也寻常,然而这般个个死于相同的病,难道个个都恰好手中拿了东西,还偏偏还值些钱?”
    五德将那些小物件样样拿起看了又看,默默运起法力查探妖气,却并未发现分毫。这些东西都是干干净净,只是略显陈旧。”
    这么一来,连五德心中也糊涂了,若是如今之疫病与这县衙风水有关联,为何死者又纷纷拿捏着零碎什物而亡?
    他眼看着张燧满眼焦虑,眉头紧皱,也只好先劝慰道:“三郎也不必心急,如今之计,先防病为主。若你信得过,不妨将这些东西先交与我。你白日里公务繁忙,就由我再细查一遍。”
    张燧点头,又亲自为他斟酒,举杯敬道:“长鸣兄能施援手,小弟感激不尽。小弟上任不过数日,就遭遇如此不顺,看来伏案读书千日亦不如躬亲操持一刻。望将来长鸣兄能多多教我。”
    五德连道“客气”。
    两人说着话,忽见赵老五急急忙忙走进花园,上了观翠亭,禀道:“周县丞、唐县尉及陈主簿和陆捕头等四位已在花厅候着官人了,不知官人是现在去还是吩咐他们稍坐?”
    五德道:“我即刻便到。”
    说罢对五德赔了不是,嘱咐他慢慢吃喝,转头催促着赵老五带路,出了后院。
    张燧离去之后,剩了五德一人。他翻看桌上物件,拿起又放下,却还有些未想透。眼瞧见观翠亭外怪石嶙峋,荷塘之下幽幽无底,那些古树更是黑魆魆地看不清模样。陡然猛刮起一阵风,夏日之中竟冰冷彻骨,且刮落了摆在碗上的竹筷,滚落在地上。方才张燧在时,却分明一丝风也不见的。五德心中不由得冷冷一笑——且看是怎样的恶鬼,今日要撞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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