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系列三》S市连环杀人事件 作者: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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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听,却未被他们两人抓到。
是人?是鬼?是妖?还是别的什么?
「你们要回去了?」身后传来于晓乐的声音,唐青回过头去,正看到于法医匆匆从门外进来,毫无意外,他看到马文才脸上露出微妙的神情。
「还真是应了你那句话,」马文才说,「于法医,你们警局好像进了偷儿,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调监控录影来看看?」
「小偷?」于晓乐推推眼镜,「门口有老赵看着,不过……」他看看两人,「好,我替你们调监控录影。」
监视萤幕上很快呈现了适才走道上的样子。不算宽阔的走道上开始只是维持着昏暗的状态,月色从窗外射进来,只照亮了一小部分的空间。然而跟着,那些只有感应人类经过才会亮起来的节能灯却一盏一盏由远至近地亮起来,像是有人走过一般,光路从楼梯口一路汇聚过来,然而……
「奇怪,节能灯是坏了吗?」于晓乐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画面上的灯光虽然一一亮起,但是走道上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谭兰花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不对,有人。」她指着画面的下方,「看这里。」
在画面的下方,以并不算快的速度,有一双半透明的男士皮鞋从走道口一路向着解剖室移动过来,正是随着那双皮鞋的移动步幅,法医楼走廊上的灯光一一亮起,又一一灭去。男鞋在解剖室的门口站了一会,忽然快速地掉头向后飞奔而去,一直到楼梯口没入了黑暗之中,不知是下楼了还是消失了,紧跟着画面上便出现了马文才和唐青的身影。整个过程不过在五分钟左右。
于晓乐目瞪口呆地看着萤幕上的一切,过了好一阵,掏出口袋里的Burberry手帕擦了擦满头的汗:「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这就是我那两具女尸变成白骨的原因?」
谭兰花看看马文才,马文才伸出手,摸上于晓乐的后脑勺:「于法医,睡个好觉,你什么也没看见。」于晓乐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便在椅子上盹着了。
「你怎么看?」只有三个人醒着的室内,马文才问唐青,后者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计算什么。
「结果显而易见,」谭兰花说,「是道术。」
「奇门遁甲。」唐青说,「澧水街案件中有人用『偷天换日』封了你属下的查探,又有人在阴土位插了一面甲旗来掩盖血腥,偷盗我家里的人破了我设的后天八卦阵,我本以为是他亲自操作,从刚才的监控录像看,来窥探我们的显然是个人,所以……」
「在他的身边有一个懂道术的人,」马文才说着看看谭兰花,「显然他恢复的程度比我们预料的还要低,所以不仅要吸收其他妖物的道行,甚至很多事情还要经由人手操办,而这个人是个懂道术的行家,呐,谭兰花,这个人就是你的对手了,有没有信心?」
谭兰花脸上漾出一抹自豪的笑容,全没有刚才听到相柳名字时候的惧怕:「当然。」她说,「这一辈人里,天资能力比我高的还真是没有。」
「你怎么知道对方跟你是一辈人?」这次轮到马文才和唐青一起疑惑。
谭兰花叹口气:「你们男人啊,就是粗心。」她指着那定格的电视萤幕说,「看这双鞋子的样式,虽然看不出品牌,但显然是适合年轻人穿着的休闲男鞋,我看这个人的岁数恐怕在三十岁以下哦,搞不好还是个帅哥,嗯,看这做工,家里应该还挺有钱。」
马文才望向唐青,而唐青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沉沉盹去的于晓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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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唐青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门口抱着臂靠墙而站的胡丽春看到他,抬起脸跟他打招呼:「唐哥,你回来了。」虽然给了个笑脸,脸色却很难看。
唐青昨晚去天水警局前召了两只小妖来守着门口,过后不放心,又传信给了朱黄,没想到最后来守着郑枚的却是胡丽春。
「怎么是你?」唐青问,一向知道朱黄并不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不出现的原因恐怕不简单。
「嗯,」胡丽春脸上的神色黯了黯,「朱黄他……有点事。」
「出了事?」唐青问,「他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啊?」胡丽春愣了一下,赶紧慌张摆手,「没……没有,唐哥,朱黄他没事,就是……有点事绊着了……他……他不是故意不来……唐哥,你可别怪他,真的,他只是……只是……」说了一半,却又似乎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好。
唐青了然打断他:「你来也一样的,他没事就好。」
「谢谢唐哥。」胡丽春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跟着又急切道,「这里也没出什么事,郑队长在里面睡着,很安全。」
「哦,那么你可以回去了。」
「哎。」胡丽春低低应了一声,像是要走,却又踯躅不前。
「还有事?」
「没……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胡丽春忽然抬起头来问唐青,「唐哥,你说爱情是什么呢?」
唐青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爱情是什么呢?喜欢是什么呢?」胡丽春像是很激动,「为什么凡人都要爱来爱去的呢?明明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人生一世,只是虚幻一场;六道轮回,不过因果报应;生生死死,无非欠债还钱,那么要爱情来干什么呢?为什么那些人都那么痴迷于爱情呢?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我们修行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超脱生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吗?他为什么要自毁修为,为什么……唐……」
唐青按住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胡丽春的肩膀:「胡丽春,爱情是什么,不是用来思考的。」
「不是用来思考的?」
「你想也是想不出头绪来的。」
「情之一物可以是缘也可以是劫,如果遇到,做你想做的,并且接受结果就是了。」
「做我想做的?」
「做你想做的。」
「做我想做的……」胡丽春面上满是迷惘,低低重复着,似乎渐有所感,慢慢在晨光中走远了。
唐青远远望着他消失,这才叹口气,进入屋内。昨夜自己设的阵法还在,他解了阵势,进到郑枚房内。
昨晚亲手定时的空调已经关闭,似乎就是因为这样,使得屋内有些闷热。郑枚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席子上,被子推到一边,连背心都翻了起来,露出一截麦色的肚子,睡得很香。
唐青坐到床边,替他把背心翻下来,又拉了一角被子到他肚子上去盖好,然后静静地看了他一阵。
「爱情是什么呢?」他低低念了句,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随口的自言自语,随后笑笑,起身,离开了郑枚的房间。
◇
郑枚是被嘈吵的电话铃声闹醒的。他是睡觉很死的人,为了及时应对突发事故,闹铃与电话铃声都挑尽可能吵闹的那种,音量也往往调到最大,在清晨响起来,往往就有种惊天动地的效果。
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起来,只来得及「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小何焦急夹杂着兴奋的声音:『郑队,有新案子了,分尸,十分钟后我到你楼下。』
郑枚「啪」地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一路冲进盥洗室刷牙洗脸,又一路冲出来换衣服拿证件,弄好一切冲出房门的时候正撞上唐青起来好像要上厕所。
「要出去?」
「嗯。」郑枚含糊带过,「吵醒你了?抱歉。你再多睡会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暧昧。于是,唐青在晨光中给了郑枚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并在郑中队长疑惑唐老板怎么突然变得风情万种艳光四射以致于有些痴痴呆呆的时候,跨过一大清早就在地上瘫着肚子翻滚的龙武大将军,跨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志和模型,唐老板走到郑枚跟前,伸出手,然后,温柔地摸上郑中队的嘴角,跟着,暧昧地擦了擦,最后,用有些低沉沙哑的磁性嗓音说:「你这里……牙膏沬没弄干净。」
郑中队长……彻底……石化了……
一直到小何耐心用尽,冲上楼来把自家队长扛下去的时候,郑枚还处在恍惚状态,以致于一不留神就被动挥手答应了唐青的「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的类贤妻叮嘱。
唐青在窗口望着郑枚被塞进警车,看到他傻乎乎地把脑袋磕到车顶上,又望着警车远去,嘴角不自禁地扬起一个笑来。
「老大。」
「嗯?」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与冷漠,「什么时候来的?」
「郑队长下楼的时候。」朱黄单膝跪在地上,脸容憔悴,气息不稳,「昨晚没来是我不对,一切都听凭老大处置。」
朱黄是自尊心很强的妖,跟了唐青很久,平时对唐青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现在这么低的姿态,显然是认为自己亏欠了唐青。
唐青皱眉看了他一会,才开口:「昨晚有只妖袭击我和郑枚。」
朱黄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什么妖?」
「多目鬼蜘蛛,算是你的半个同宗,但不是妖也不是精,你有没有想法?」
朱黄思索了一下,摇摇头,然后仰起脸来,阳刚的脸上多了许多新鲜伤痕,不知在何处弄伤:「这件事可不可以……」
「交给你去查。」唐青说,弯腰把手搭到朱黄的肩上,「以后不要对自己的身体乱来,我可不想少条好用的胳膊。」
朱黄的眼神迅速闪动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说:「是。」
唐青在朱黄退下去后,给马文才挂了个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多遍,才被接起来。唐青听到话筒那端传来的细微声响,是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声音。
『哪位?』
「我,唐青。」
『唐兄?』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找我有事?』话筒那方的声音慵懒而性感,中间夹杂着另一个人的低低喘息。唐青听到有人在艰难地咒骂。
『混蛋,谁允许……你……啊……你……放……放手……』
「打扰你了,」唐青说,「要麻烦你件事。」
『嗯?』
「出新分尸案了,郑枚一早已经赶过去。」
那边的动作似乎暂停了下来,口气也变得略严肃:『唐兄希望我去跟一下?』
「是。」
『那么唐兄呢?』
「我?我要趁今天大扫除一下。」唐青说,「既然对方三番两次上我住处来翻找骚扰,我想我该仔细查查自己到底有什么宝是值得人惦念的。」
『那可要查仔细了。』马文才在话筒那边笑道,『晚上给你回复。』那边旋即传来一声因被半路截停而格外引人遐想的惊呼,接着便是一连串让人脸红心跳的细碎呻吟和高高低低的咒骂,电话随之挂断了。
唐青难得地对着话筒发了一会呆,他想,这样甜而腻的声音,不知道能不能从郑枚嘴里听到呢?
◇
坐在警车上还在恍惚的郑中队长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唐老板的脑海中正被摆出各种姿势,做着各样令人脸红心跳的表情,不过还是在车厢里莫名其妙打了个颤,跟着连打了三个大喷嚏。
托这三个喷嚏的福,一直在神游天外的郑队好歹回到地球了,第一时间赶紧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单手托腮,靠在车窗边上,懒洋洋发问:「怎么样?」那边小何刚刚挂断了电话,脸色很难看,犹豫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情况怎样?」郑枚等了一阵还是没听到回答,不得已又问了一次。
「王法医到现场初步检查过了……」
「王凯?于晓乐呢?」一般遇着情节重大严重的案件,于晓乐是不会放过的,更何况与之可能相关的澧水街案件就是由于晓乐亲自操刀,这种时候看不到他出现,就叫郑枚很意外。
「听说是病了,所以王法医代替于法医去了现场。」
郑枚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转个身到今天就病得爬不起来了?不过转念想想他们这种人,常年身体与精神都处在临界点,一下子倒下去爬不起来也不算太稀罕,就把疑惑又按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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