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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君子(寒系列) 作者: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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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初月身形顿住,看他一眼,又别过头去:“你……问这个做什麽?” 
寒风略有些不自在:“只是……好奇得很。” 
韦初月有些无奈:“别提了,人模人样,比你长得还方正俊俏多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来就瞄上子丹了。老实说,那副长相风度,别说子丹没见识过,认人不清。就是我这样在风月里打转的老手,也觉得心旌动荡。想不到到手了却露出真面目,是个邪门道士,吸他真元,夺他灵珠,差点要了子丹的性命……後来也不知道怎麽出了变故,那人跑了,子丹大难不死,可是性情也不似以前……”他忽然住口不说,看著寒风的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你做什麽这副样子,跟要吃人一样──” 
他睁大了眼:“哎哎呀,难道浪子也动了真心?真是,真是……哈,让我说你什麽好呢,你竟然真爱上了子丹不成?” 
寒风一怔,韦初月格格一笑,扑上画纸便隐身而去。 
寒风怔忡痴立,抬起头来,窗上泛白,原来天竟已经亮了。 
 
04 
 
寒风怔立。 
韦初月说的戏言,却让他反复思量。 
是真的麽? 
漫长的生命,苦闷的修行。 
他浪迹天涯,及时行乐,从未想过,竟然会在这麽一个时候,这麽一个地方,遇到心之所系的人。 
一切来得那样快,令人猝不及防。 
子丹沈沈睡著,呼吸细微平稳。长长的睫毛静静伏贴著,肌肤润泽,双唇红润。他醒著时何等沈稳平和,睡著时却如此天真无邪。 
寒风在他腮上轻轻一吻,直起身来。 
忽然案上水盏中轻轻一响,清水忽然荡了一荡,浮起一张纸来。 
他将纸捞了起来打开看。寒石写得极短:静危,凡我门下弟子全力寻师踪,若十五日内未得,速回。 
他心头一震。寒石这分明是通传的文书,只要是在外的寒泉宫人,恐怕此时都已经收到此信,想必事态是急不可待。他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走了两圈,脸上并无一丝神情。窗上日影已现,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左手三指捏了起来,轻轻摇了四下。门外的风轻轻浮动,一人凭空显出身形来,落在门前石阶下,恭敬地道:“四公子。” 
寒风道:“传令你天权属下,全力寻找师尊行踪。” 
天权向他躬身行礼,身形又在悄然中隐没。 
寒风双目沈沈。 
六郎,六郎,你好生胡涂。为了前尘旧怨,现在的同门,师门,师尊,前程……竟然全不要了麽?人生世上,怎可只频频回顾。 
你身边这些人,你尽皆不顾了麽? 
他在桌边重又坐下。 
发生这样大的事,他若不回去,寒尘又与他面合心不合,叫寒石一个人怎能支撑?其他的人现下应也已接到了讯息,旁人不说,寒灵与寒非是一定赶了回去的。 
他心中诸事纷至沓来,一时又想到左护法素与寒静不睦,恐怕此事难好。 
忽然耳边有人轻声说:“……风……哥哥……” 
他怔了怔,听出寒素的声音。回过头来,门前那石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影,一身红衣,头束丝带如蝶,玉雪可爱的脸上却是一团惊惶:“静哥怎麽了?” 
她几步奔进门来,寒风见她雪白的脸上全是泪痕,知她向来胆小,又与寒静感情最好,张手将她抱著了,说:“素素莫怕,六郎应无大碍,寻到师尊就好了。” 
寒素一张俏脸稚气未脱,此时眼中全是恐慌:“不是的,七月是静哥的大忌!定是出了极大的凶险,不然石哥从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作事。” 
她的脸庞在隐隐泛青,寒风心中一凛,托著她手腕,两指按了上去。寒素想向後缩手,寒风脸上已经罩了一层霜,沈声说:“素素,你怎地受了这样重的伤?” 
寒素眨了眨眼,说道:“前些时日遇上了北府的人,有些误会。” 
她语气虽淡,寒风眼中的冷厉之色却愈重:“你上千年的功力,北府中能伤你的人寥寥可数,是哪一个?” 
寒素急道:“这些旁枝末节理他作甚,想法子快些找到师傅救静哥才是要紧。”她一语未了,忽然眉头皱了起来,急急的咬唇闭口,还是有几滴朱红从唇角溢了出来。寒风大惊,一手按上她灵台,一股气息便送了进去。饶是他功力如此浑厚,寒素的身子却已经痉挛起来,软软倒在寒风的怀中。寒风一手运功不停,怀中人的身体却是热烫似火,汗如雨下,片刻将她衣衫都打湿了。寒素死死咬著牙,却觉得身上的气力都象要离体而去,手无意识的在空中虚抓,寒风伸手来握住了她的。那冷寒从手上传过来,她身上的火热却一丝不退。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连寒风身上都疲软了,寒素身子才渐渐降了温。她悠悠睁眼,却觉得哪处不妥。身子动了一动,说道:“风哥……”一语出口,却惊觉不对,抬手挺身,却发现自己身子缩得只有两岁幼儿一般大,那纤细的手臂变得如藕节一般胖圆,整个人不足二尺高,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风哥!风哥!”那稚气的含糊的声音无比惊惶:“我是怎麽了?” 
寒风缓缓吐气收功,轻轻将她抱正了,说道:“你已经没有气力维持原来的人形了,这才是你的本体,你自己倒忘了。” 
寒素只觉得天旋地转,六神无主,呀一声便哭出来:“哥……我怎麽办……我,我打回原形了麽?” 
寒风已经多年不见她这副模样,疲累之余也觉得好笑,在她脑门上点了一记:“你这小鬼,怕成这样子。”怀里只有两岁模样的寒素裹在昨夜那耀眼红衣里,肥白可爱,如当年初见一样:“你功力只是暂时被我封了起来,以你现在的身体,再维持那人形白耗气力,倒不如变回本体养伤来得快。过得一百日,你功力回复了,爱变什麽模样你再变好了。” 
奈何寒素身子一小脾气也似回去了,不住蹬腿撒泼:“呜,我不要不要,风哥让我变大……我不要这身体……” 
“臭丫头,想得美,乖乖养你的伤。”寒风将她抱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寒素看他神情,也静了下来,道:“风哥你回去吧,石哥一个人恐怕是力所难及,左容华还一向不喜欢静哥的,你回去也好帮他。” 
寒风心中实在是沈重,却不愿她忧心,道:“还有四长老在,寒石的司权也是师尊亲封的,他不能怎麽样。”话是这样说,想到容华那层出不穷的奇诡,又哪里放心得下。 
忽然与内室门上垂的蓝布帘子一动,陶子丹走了出来。他眉眼间宝光隐隐,与昨天日间那清冷不同,和晚间那柔和也不相似。寒风说:“子丹醒了。”陶子丹点了点头,身形挺秀,道:“多谢寒兄款待。”他口气极淡,温和中那隐隐然的遥远,寒风自然听得出来。 
虽然已经想到,陶子丹夜晚来寻他,并不是出於情爱。可是看到他摆出了副两不相干的样子,还是觉得略有些心伤。 
心伤? 
他寒风? 
说出去给十个人听,十个不信。他浪行处处,哪曾来有真心呢? 
可是真爱往往在你最不防备的时候来到,无法预料时机,也无法预料模样。 
寒素趴在寒风肩头,这时扯扯他的衣襟,她初上山时便是寒风他们几个人轮流抱过来的,自知道她这是什麽意思,说道:“素素,这是陶子丹。”又向陶子丹说道:“子丹,这是素素。” 
陶子丹见一夜之间多出个婴孩儿来,也不免有些奇怪。只是他性子向来清冷,昨夜喝了多少坛酒才有勇气找到这处来。寒素看看陶子丹,又看看寒风,咯咯一笑,向陶子丹伸手出去,道:“子丹哥哥抱抱。” 
陶子丹从来没有跟这样大小的孩子接触过,看那大大的一双眼睛黑亮得象是水灵灵的葡萄,皮子嫩得象能掐出一把水来似的,伸手将她抱住了。寒风却不觉失笑,道:“素素好厚的脸皮,子丹不过五六百年的修行,你却是千年的妖精,还要唤人家哥哥麽,一时又说自己不小了,一时又要扮小撒娇。” 
寒素却是全当没有听道,攀上陶子丹的脖子,在他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一面横著眼道:“这麽漂亮的哥哥,只许你抱却不许我抱麽?你好不讲道理!” 
陶子丹只觉得面上热热的,两腮上红起来。寒素嘻嘻笑说:“竹子哥哥脸嫩,我不说你就是了。”转脸向寒风,却又正色起来:“风哥,你回去帮静哥,我现在可是回不去,不要说去泉底,只怕进了宫门我就冻僵了。你且回去,我跟竹子哥哥在一起,等静哥好了,你再回来接我。” 
陶子丹怀里抱著这个嫩生生热乎乎的娃娃,寒风望他一眼,仍然是如昨夜里那样冷静的眼神,却象是又多了些什麽。他沈吟片刻道:“子丹可愿照看素素这三个月?” 
陶子丹看著他,轻声说:“寒风请放心,我能帮的忙,一定会帮到。” 
寒素伏在陶子丹肩上,两人望著寒风,寒风微微一笑,身子虽然仍站著不动,那颜色却渐渐褪了去,人象是被光穿透了般渐淡渐远。寒素皱了皱眉头,道:“竹子哥哥,我原记得这处住著一张画儿,不是你。” 
陶子丹为她一言所惊,才想到韦初月尚未回来。虽然他并不悔昨日之举,只是韦初月面上须不好看。那一丝羞意在心头转了一转,却觉得昨夜里与寒风虽共寻风月,却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况且韦初月的性子他也知道,便在几边坐了,道:“素素肚饿麽?我给你寻些吃的。” 
寒素一笑,大眼睛眯得象弯月,道:“我不吃东西,我只喝水。” 
陶子丹道:“素素有千年道行麽?倒恕子丹眼拙,看不出你本身为何。” 
寒素嘟起了嘴来,头摇得象波浪鼓:“我不说。反正我生得没有竹子挺直好看。”陶子丹笑笑,也不再问,给她倒了茶来,她胖胖的小手儿抱著茶杯,喝完了水,道:“我修了一千六百多年,修成这麽个样子,真真难看死了。同门九人里,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单我不好看,现在又不能变身,竹子哥哥要好好照顾我。” 
 
05 
 
陶子丹一笑,却想不出一千六百年修成个婴儿之体的究竟是什麽物事。忽然屋里气息微微动荡,他转头向东壁上看,韦初月的身形在那画上渐渐显了出来,懒懒伸著腰,神态极娇媚的一步步走近。却忽然看到室内的人与他去时不同了,从那画上飘飘的下得地来,一双明眸睁得大大的,道:“素素?你怎麽来了这里?寒风哪里去了?” 
他精灵老练,不但没对子丹出现在这里的情形露出什麽讶异之色来,点头含笑的熟稔好象陶子丹在这里是天经地义最顺理成章的事一样。 
寒素坐在那里,仍然抱著杯,甜甜的唤:“画儿哥哥。” 
韦初月眼光转过来,看到胡乱裹在红绸里的胖娃娃,脸上神色却更讶异了:“素素怎麽又缩了身体了?可是受了伤麽?”寒素点著头。陶子丹未及说话,寒素已经自己撑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韦初月跟前去,张手要抱。韦初月神色惊疑不定,将她抱了起来。寒素道:“寒风哥哥回家去有事,我在这里陪你们玩。” 
韦初月微微一笑,将寒素高举了起来,道:“小素素怎麽又变得小了?倒不象受伤,难不成又喝多了酒不成?” 
寒素只说:“我前些时日受了伤,现在也回不得师门。要你们在这里玩儿一阵子,过得三个月,寒风再来接我的。” 
韦初月极会逗趣,两个人咭咭咯咯笑闹起来,陶子丹喝了一口茶,一抬眼却看到寒素头上那细细的发辫尽头缀著几颗晶莹欲滴的红色果珠,心里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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