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推理悬疑

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 作者:谷肆(下)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年下 悬疑推理

  阿东是他前不久给李冬行这个人格起的名字,他甚至都没敢跟李冬行说,生怕师弟觉得他把这个暴力人格当宠物驯养。
  不知是不是那番威胁起到了作用,阿东真的暂时停下了。
  他把脑袋埋在程言颈边,蹭了蹭,吭哧吭哧地喘了会儿粗气,含混不清地说:“别……起来。”
  程言哄他:“好,不起来。”
  他又说:“想……要。”
  程言只觉得脖子边上那人的脸颊烫得惊人,紧接着慢慢意识到腿上也有些很不对头的触感,像是被什么硬物顶着,这才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惊得肾上腺素爆发了下,一肘子把人顶开了,赤着脚跳到地上。
  他的心跳起码飙到了两百,魂被炸飞了还没回来,也不知该干什么,怔怔地抹了把脖子。
  还好没流血。
  “师兄?”背后有人喊他。
  程言转身速度太快,后脚跟都撞到了茶几上。
  李冬行盘腿坐在沙发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不安地看着程言,低低说了句:“我干了什么吗?”
  程言回得比什么时候都快:“没,什么都没。”
  他管不住视线地瞄了眼李冬行的小腹下方,又蹭地别过头,推说想再休息会,大踏步走回房间里。
  他想什么呢,师弟又管不住那人格,显然毫不知情。
  至于始作俑者,就那点认知水平,看样子也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程言猛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心想这也没啥,不就是被自己养的狼狗扑了扑又舔了舔么。
  哦,最多那条狼狗吃饱了撑的,热血一上头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胆大包天还想日他。
 
  ☆、哥哥去哪儿(六)
 
  第二天程言去学校,破天荒地穿了件高领毛衣。
  可他还是低估了穆木火眼金睛的程度。中午两人一块吃饭的时候,穆木差遣程言递个番茄酱给她,程言一伸胳膊,本来就只遮了一半脖子的毛衣就扯了半厘米下来,堪堪露出了一块挺惹眼的红印子。
  穆木叫起来:“哎程言,你这是被谁咬了啊?”
  程言扯了扯衣领,作势张嘴。
  穆木:“别说蚊子,这会都十二月了,况且这么大一牙印。”
  程言只得把刚准备好的说辞憋了回去。
  穆木一搁筷子,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过来,嬉笑着问:“我家小言言是不是背着师姐金屋藏娇了呀?”
  程言筷子上夹的鸡蛋掉进了碗里。
  穆木伸出两根手指,轻戳了戳程言脖子,“啧啧啧”了通,边摇头边说:“品味有够独特哈,交的女票也这么性烈如火,会玩。”
  程言拂开她手指,觉得这误会越积越深,反正他心怀坦荡,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说道:“别胡闹了,是阿东在家闹着玩咬的。”
  他忘了自己没跟别人提过他给李冬行的暴力人格起了名字。
  于是穆木很顺理成章地误会了。
  她“哇”了声就原地跳起来,动作过猛以至于连带椅子都转了几圈,瞪着眼叫道:“阿阿阿阿冬?”
  程言莫名其妙,皱着眉说:“很奇怪?他本来就管不住自己,一亢奋起来下手就没轻重,之前有几次都把我捏青了。”
  “这么猛?”穆木涨红了脸,出口之后连忙捂住嘴,东张西望了番,压低声音说,“那个,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会挺温柔的呢……”
  程言心里嘀咕了下,那个暴力人格什么时候都能给人温柔的印象了?
  穆木看着程言的眼神既兴奋又带着几分诡异的怜爱,跟大姐大一样搂了下程言肩膀,说:“不过你俩保密工作有够好的啊,什么时候看对眼的,连师姐都不告诉?害我做了多久灯泡啊,真不厚道。”
  “对眼?什么看对眼……”程言总算反应过来,脸色一黑,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你都在想什么?我说的是阿东,东西的东!就那什么都不懂的暴力人格,连个名字都没有,我叫起来太不方便,就随便起了个名。他昨天在家发疯,我没拦住,挂了彩。”
  他把昨天的事总结成又一场搏斗,顺带庆幸了下,还好穆木只看见了牙印,没真亲眼见到当时情形,不然得知这是被那样压着咬出来的咬完还险些走火,保不定会联想到哪去呢。
  穆木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悻悻地坐回椅子上。
  “阿东……你起名还真是简单粗暴。”她捡起筷子,语气仍有不平,“说出去别怪人误会好吗。欸对了,阿东,不是你以前养那条德牧的名字么?”
  程言嚼着饭菜,没料到她还记得这回事。
  确切地说,阿东不是他自己养的狗。他那会在美国读书,住的院子里还有个退休老教授,也是个中国人,家里养了条德牧。“阿东”据说是老教授以前国内战友的名字,后来战友牺牲了,老教授人来了美国,妻儿都不在身边,便养了条狗陪陪自己。老教授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见程言住得近,就常常拜托他帮着遛阿东。再后来过了半年,老教授突然中风去世,留下德牧无人照看,程言只好收养了它。只可惜阿东也上了年纪,加上留恋旧主,在老教授去世后不久就也生了大病,不吃不喝地追着去了。
  李冬行那暴力人格凶是凶了些,可养久了也肯亲人,再说上回还替程言挡了一剪子。他也不知是不是在遛这人格,或者玩抛接网球游戏的时候,想起了那条威风凛凛的德牧。到了觉得该给那人格起个名字的时候,这两个字就自然而然地到了嘴边。
  可因为这点掌故,程言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知会旁人。
  于是他喝了口水,说:“巧合罢了。”
  穆木看他一眼,目光还挺深沉:“我看未必。我还记得你当时多喜欢那德牧,它病重那会,你不是还打电话回国找了老师,问他认不认识在湾区的靠谱兽医?老师说,你那会可真急啊,都给你父母打电话了。以前你明明连自己病死了都不一定会如此花费力气。”
  程言心里一揪,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别说了吧。”
  穆木没理他,伸了一只手过来,搭住他胳膊,接着说:“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关心和喜爱那条德牧,就像你今天也是真心关爱冬行?程言,我承认我那会还嘲笑过你,说你对狗都比对人上心,可我从来知道你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凉薄。老师没告诉过我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我明白你是在故意封闭自己的内心,你比过去的冬行还倔,甚至都把所有想帮你的人都拒之门外。”
  程言觉得那股寒气又浮上来了,他就跟前天站在风里那样,全身瑟瑟,无处躲藏。他僵硬地推开穆木,垂着眼,故意用上了平时最尖刻的语气:“你这是分析别人分析上瘾了吧,看谁都有毛病?”
  穆木懒得同他抬杠,收了手轻哼了声:“你就嘴硬吧。反正我瞧得出来,冬行对你来说就是很不一样。”
  就算知道她没别的意思,说得也是事实,程言还是顶了句:“有什么不一样,他是我师弟,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这时穆木突然转过了脑袋。
  “哟冬行回来了啊?”她拿起手边的饭盒,“我先去楼下给你热热。”
  李冬行推门进来,冲穆木笑了笑,走到程言边上坐下。
  等穆木走了,他从兜里掏出一瓶红花油,放到程言跟前,又道了声歉。
  他昨天下午之后都没再敢和程言打过照面,晚上躲到实验室,半夜才回去睡觉。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磨蹭了下,看了眼药箱,确认程言确实想不起来处理下咬伤,就把红花油揣上来了学校。
  上午的时候他去见了韩征。
  韩征问他,最近对其他人格的掌控感是否更强了些。
  李冬行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发现某些时刻他更清醒了。比如之前梨梨抱着亲程言的时候,就好像他也真的抱着亲了程言;再比如,原本那个暴力人格出来的时候,他就像无知无觉地睡了一觉般,昨天他却仿佛被惊醒了。那感觉没有梨梨占主导时候真实,更像做了一个清明梦,他的意识飘出了身体,悬在天花板上,看着自己压住程言还咬了下去,他不能控制手脚,可一样能感觉到体内濒临沸腾的热血。
  那感觉令他觉得罪恶。
  师兄没怪他,只把这事当成暴力人格做的。师兄并不知道他的意识已有部分醒了。李冬行有些愧疚,就好像他刻意欺骗了程言,推卸责任,还赚了好些便宜。
  他没好意思把这些事告诉韩征,只含糊地问,如果他喜欢上一个人,那其他人格也会受到影响么?
  因为把程言压在沙发上而感到兴奋的,到底是那个人格,还是他自己?
  “人格之间的情绪会互相受影响,这是肯定的。”韩征倒没细问,“情绪比记忆之类更难独立。就像不同个体之间会产生共情一样,你们彼此共用同一个大脑,对情绪的体验肯定更加共通。如果几个人格都反应剧烈的话,这说明,这感情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都已经相当强烈了。但这不可谓不是好事。俗话说‘同仇敌忾’,这种共情说不定能让你们站在统一战线,让你更好地了解并控制其他人格。”
  李冬行倒是希望自己当真能控制住那群人格。
  昨天他一个人留在实验室里,对着镜子把其他人格一个个都叫了出来,半是恳求半是勒令他们,别再有意无意地说漏嘴,给他捅娄子。
  郑和平:“你要我们瞒着程老师,这不难做到……可是你多难受呀。”
  梨梨:“一会心慌慌的,一会又一抽一抽,连我都感觉得到。”
  李冬行:“……对不起。”
  小未:“可是,开心。留在言哥哥身边,小未很开心。”
  梨梨:“这倒是。又酸又甜的,啊,难道这就是暗恋的滋味?”
  郑和平:“冬行说得对,他的事自己做主,我们不该干涉太多。万一谁真过了火,让程老师从此不理冬行了,那冬行岂不是更难受?就是我这嘴啊,有时候不大听使唤,冬行啊你别介意,我会努力不说漏嘴的。”
  梨梨:“要我配合也不是不行呀,不过要答应我,下回在办公室里也让我穿裙子!还有还有,要是有机会见到我小男朋友,亲热就算了,约个会总可以吧?”
  小未:“小未就是喜欢言哥哥。”
  一个做事不靠谱,一个坐地起价,还有一个……还有两个都属于管不着范畴。
  李冬行难免心塞了塞,又羡慕起小未,总能对程言说心里话。
  听到程言说的那句“照顾师弟是应该的”,他更坚定了自己一定不能把这些隐秘心思说出口的决心。
  师兄待他那么好,他凭什么还要再给师兄添麻烦?
  何况小未说得没错。喜欢一个人,能留在他身边就是幸福。
  李冬行处处克制,程言有心无视,等程言感冒好透,颈边的牙印也褪得差不多了,沙发上的事就此翻篇。
  元旦那天,穆木说傅霖打工那间酒吧里有场演出,傅霖请他们仨都过去玩玩顺便一起跨个年。程言想想元旦也没什么特别安排,就答应了和李冬行一起过去。
  自从傅霖当面认哥哥之后,江一酉就没怎么去过酒吧。傅霖听了穆木的劝,决心慢慢来,就算见着了江一酉,也不再和头一天一样,扑上去就叫人大哥。她天性乐观,开始时候坚信大哥迟早认她,可时间一长,见亲哥哥待她形同陌路,心里难免委屈,认是不敢认了,走也不舍得走,就这么僵着,才一周多一点,人就大变样了,消瘦憔悴不说,脸上也不见笑容。
  元旦之夜的演出还挺热闹,江一酉貌似在江城文艺青年圈还有点关系,请来了一支挺不错的独立乐队,吸引了不少附近大学城的小青年蜂拥而至,把小小的酒吧整得人声鼎沸。程言艺术细胞缺缺,和李冬行一起被归入孤陋寡闻的阵营,任凭穆木怎么介绍那几个舞台上弹吉他唱歌的人的来头,都弄不明白周围人在亢奋个啥,只能默默围着吧台喝饮料。
上一篇:孤啸绝岛 作者:大醉大睡
下一篇:蓄谋 作者:覆水倾墨(下)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