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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 作者:retro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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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上

  画面骤然一变。
  周家的夜里不再安稳,晃动的摆件和突然从高空落下的圆凳。
  他们被折磨的疲惫不堪,日复一日地加快衰老,最开始的是那个下令将她杀死的丈夫的父亲,他死的时候被发现吊死在周家门口的槐树上。
  之后她的怨气并没有因此消除,她不想要整个周家好过。
  要让所有的凶手和帮凶全部都和她一样,饱尝死亡的痛苦。
  周家自此落败,而当时祖上唯一存活的老人,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找到高人将女鬼封印在镯子里,并将它钉在祖宅的阁楼上。
  周老太太发出凄厉的笑声。
  画面开始剥落,宅子慢慢变回现在孤寂破败的模样。刚刚安稳下来的地面再次晃动起来。
  眼前周老太太的容貌和那画面中女子年轻的面容来回切换,她张着嘴视线放空,低声来来回回的念叨着:“我会有孩子的,是你们杀了他。都是你们害死他的,我要你们全部都陪他下地狱。”
  这一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他们身边承重的柱子甚至出现了裂缝,女鬼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乐丁予的耳膜。
  慌乱间,找不到周奚的方位。
  沈知拽住桌脚,翻身把乐丁予牢牢地护在了身下,紧接着生生挨了跌落的柱子一下。
  接着他闷哼了一声,乐丁予抱住他的背,慌忙地去摸他被砸伤的地方。
  沈知低下头靠近他,说道:“乐丁予。”
  乐丁予轻轻地喘息,沈知挨近嘴唇覆在了他的上面,啄吻并没有有任何作用。沈知紧紧地皱着眉,气急败坏地伸手按在他的耳后,偏过头鼻尖碰触到乐丁予的鼻梁,从他并不牢靠的防御中突破,让他们的舌尖纠缠在一块儿。
  一遍又一遍地舔过他的齿列,他的吻实在称不上温柔,带着凶狠和气急,更像是在打一场不知道输赢的、命悬一线的仗,温热和血腥的味道占据了口腔。
  乐丁予却攥紧了沈知后颈的衣服领子,分开的时候,沈知离他的距离不远,喘息声很热又很急,乐丁予平静地看着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可以互相相伴、扶持的伙伴。
  沈知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给予他的温暖和感动……
  他迅速地翻身抵在沈知的上方,趁着地上又一次剧烈的震动,他抱着沈知滚到受影响稍弱的角落,他果断把沈知塞到能够护身的桌子下。
  沈知蹙着眉,想站起来。
  乐丁予一把按住他,凑过来飞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接着抬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又把沈知的抹去。
  他开口说道:“这次换我来。”
  “如果能平安走出这里,等之后,我也帮你包扎伤口。”
 
第11章 
  女鬼周围阴风阵阵,周遭不断地闪烁着她生前的画面。
  成亲之后,她和丈夫如胶似漆,她的脸上全部都是幸福和满足,不久他们开始默默地期待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小生命。
  为此他们做了很多准备。她靠在丈夫的怀里,有些失望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丈夫搂着她小声地安慰着妻子。
  明亮绚丽的画面骤然一转,女子一身缟素痛苦地坐在床榻旁低声哭泣。她妄图为自己申辩,想要逃离这里,但愿望落空,面对长辈的责难,她被推搡着跌在地板上。
  封住门的声音震耳欲聋,一切仿佛都被钉死了。
  晦暗的画面再一变,黑雾弥漫她的周身,画面是白幡满目的独居卧室。她对着窗子终日以泪洗面,苦苦期盼一线生机,但她什么都没有等到,于是她不再流泪。
  窗外的石榴树花开花败,她的心死了又活,倚在窗边去勾那枯萎的树枝。
  “周家已经毁了我的前半生,凭什么要我再赔上后半生,凭什么?”
  她尖锐的声音响起,乐丁予看过去,周老太太的脸俨然已经变成画面中女子那张年轻的脸,她伸出鲜红的指甲痛苦地拉扯着脸上的皮肉,接着说道:“就算是我的丈夫,他一定也不想看着我孤苦半生,周家不肯放我离去还杀死了我。不仅杀了我,他们还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孩子。”
  “周誉那个自私自利的负心汉,不配留着周家的血脉,”她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说道,“他也是个自私自利的肮脏货色,为了自己的快活全然不顾他人的死活,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我知道,只有我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显怀的肚子里,是个儿子啊。”
  “这都是命。我还以为我再也无法重见天日,是他,是周誉把我放了出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我是在救他,他若不死,怎么赎罪,还怎么偿还周家犯下的罪孽。”
  “周誉是自私自利的肮脏货色,那你呢?”
  乐丁予逆着阴风,咬着牙直奔女子的方向,大声说道:“害死你孩子的是你自己。你和周誉有什么区别?不是同样贪恋繁华,不是同样眷恋这十丈红尘,你说周家昧着良心不肯给你留一线生机,那你呢?你只想着你自己。”
  “但凡你对夫家有一分眷顾,对亡夫有一点留恋,就不会生出这样强烈的逃脱欲`望。他希不希望你守寡并不是理由,别把你的私心加诸于逝者身上。你同样也是个自私鬼。”
  “再等些时日,你的身体有了反应。你知道你怀了孕,你难道就真的会安心生下遗腹子,守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过活吗?你会不会亲手杀了孩子,再想办法回到娘家,彻底摆脱夫家的牢笼。你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那么冠冕堂皇。”
  “你胡说!不是的。”女子脸上的皮肉开始腐烂并剥落,她发疯似的扑向乐丁予,“我本来只想让周誉偿命,是你们不识好歹要掺合进来。现在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给周誉陪葬。”
  女鬼倏忽出现在乐丁予的眼前,鲜红的指甲伸向他的脖子,乐丁予手腕飞快一动,拽过身边的圆凳挥了出去。
  那女鬼的手指瞬间穿过圆凳,将它击了个粉碎。
  “陪葬个屁。”乐丁予咬牙切齿,停住脚步,飞快转身朝向他扑来的女鬼甩出一张驱邪符。
  那符正贴在女鬼的额头上,乐丁予见状眼睛牢牢盯着被暂时束缚在原地的女鬼,低声快速地念着驱鬼的咒语。
  然而伴随着她越发凄厉的叫声,砰的一声,木桌上摆放的烛台骤然倒地,驱邪符燃成灰烬。
  被破了!
  她的怨念很深,并非一般的恶鬼。
  寻常的办法对她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他快速地后退,女鬼的速度更快,转瞬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大到将他整个人拖到了半空中。乐丁予痛苦地挣扎着,女鬼此时已经发疯了。
  房间内的黑雾越来越浓,她会将整个周家都吞没。
  乐丁予飞快地咬破了手指,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用尽仅剩下的力气,朝她最为脆弱的天灵盖袭去。女鬼见他还有余力,疯狂地将他从半空中甩到地板上。
  乐丁予顾不上口中蔓延而上的血腥味,用手臂撑着地面,对着从衣服内掉出来的吊坠低声地念着,声音低沉,并不能让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而此时俯冲向乐丁予的女鬼突然惨叫一声,凄厉的叫声不断地在房间内回荡。
  乐丁予攥住吊坠,那叫声与他身后的世界正在快速地剥落,漩涡一样将那些尘封的过往一并吞没。
  四周的震动停止了。
  乐丁予翻过身平躺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地望着渐渐恢复原状的天花板。
  他缓了缓,抬头看向周围。
  周奚晕倒在老太太的椅子旁边,而被附身的周老太太似乎陷入昏迷,镯子突然脱出老太太干瘦的手腕落在了地面上。
  那镯子沿着一条线滚到周奚的手边,那黑血似得颜色一层层褪掉,爆出一层金粉似的颜色,随后恢复了上好水头的清亮碧色。
  一切都结束了。
  乐丁予长出一口气,肩头突然一重,他一颗心忽然被提了起来,手指发凉。
  真是见了鬼了!还来?
  “是我。”沈知低声笑道,接着他脱力般地靠了过来,抵在乐丁予的肩窝里,说道,“乐丁予,没想到你不仅能看到鬼,还会斩妖除魔。”
  乐丁予有些恍惚,他环视周围,屋子里的摆设全部完好无损,沈知方才藏身过的死角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墙角,地板一尘不染。唯有沈知苍白的脸和沾着血迹的嘴唇,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乐丁予偏头蹭了蹭沈知,说道:“沈知。”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想喊他的名字他,他气息不稳,喘息声停不下来。沈知闻言,欣然勾唇笑道:“需要我帮你平稳一下呼吸吗?”
  他俯身轻轻地在乐丁予的嘴唇上蹭了蹭,他用仅仅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乐丁予,辛苦了。”
  乐丁予笑着说道:“谢谢。”
  “谢什么。”沈知眉眼微弯,手指按在乐丁予的衣领上,身型微动,动作却还未完成,身后忽地又是一阵阴风,房门被无声推开。
  沈知警惕地抬眼看过去,门口的老管家手中的托盘砸向地面,一声闷响,他惊慌地问道:“老太太,老爷,这是怎么了?”
  沈知与乐丁予对视一眼。
  他们以为的天翻地覆,不过是老管家斟一杯茶的时间。
  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祖宅也还是那个祖宅,短短一瞬发生的事,老管家根本没有半点察觉。
  躺在地上的周奚转醒,他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看到椅子上没有意识的母亲。
  老管家快步上前,查看周老太太的情况。
  只是晕过去了,暂时还醒不过来。周奚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抓着椅子的扶手,苍白着脸慢慢地喘息。
  老管谨慎地提醒道:“老太爷呢?”
  周奚攥起镯子,快速地越过乐丁予和沈知跑向老太爷的房间。
  乐丁予搭了把手,将沈知拉了起来,两个人不多言,缀在老管家身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匆忙进入老太爷的房间,房门大开。
  周奚站在床头肩膀无声地颤抖,乐丁予蹙着眉上前,只见老太爷已于睡梦中死去,一双苍老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上方的天花板。
  乐丁予查看四周,房间里并没有受到怨气侵袭的影响。
  他若有所思,互相想到什么走到床头顺着老太爷的视线向上看。
  只见那处的天花板仿佛遭受了物理震动,边角生长出一条巨大的裂缝。
  沈知问道:“发现了什么?”
  乐丁予听到细微的动静,他疏忽将身边的人拉远一些,并说道:“往后退。”
  此时那裂缝骤然扩大,形成一个四方形的口子,从里面掉落下一道折叠的木梯子。
  那斑驳的木梯子在空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周奚面如死灰,他望着那梯子,周家隐藏多年不为人知的秘密,全部都在这里了。那女鬼被幽禁的房间,尽管他在记忆里无数次追寻,也想不起那是周家老宅的哪里。原来、原来这个房间在那之后就成了密地,它就隐藏在父亲房间的天花板里。
  乐丁予拽过圆凳,将受伤了的沈知安置好,沈知撑着身子想起身,乐丁予蹙着眉朝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沈知见此无声地笑了笑。
  他爬上木梯子,手指轻轻地在台阶上一抹。
  尘封的入口有前不久留下的新痕迹,有一部分的灰尘被人抹去过。
  想来是周誉服侍老太爷那晚,爬进天花板取镯子时留下的痕迹。
  “父亲,你是不是知道镯子的事情。你没把这件事儿告诉母亲,也没告诉我。”周奚跪倒在床头痛哭流涕,他握紧了镯子,说道,“现在尘归尘土对土,您才放心去了是不是?”
  他哽咽着抬手盖上老太爷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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