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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 作者:初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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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推理 探案追踪

  “又在说我什么?动不动就抽人,我在你们心中就这么暴力啊?”
  楼梯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张贸和曲值回头一看,只见花崇和柳至秦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花队,小柳哥!”张贸惊讶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重案组好像是我的地盘吧?”花崇笑,“允许你俩在这儿喝我买的冰红茶,不允许我和小柳哥回来?”
  “不是!”张贸连忙解释,“你们不是回家休息了吗?小柳哥手指骨折,你脑……”
  花崇一个眼刀甩过去,“脑什么?来,把后面两个字也说了。”
  “我不!”张贸秒怂,“我不去别的地方当摆件!”
  曲值在他后脑上扇了一下,“傻逼,咱重案组都是机灵的小伙子,哪儿来的摆件?”
  这时,又有几名组员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见花崇和柳至秦都说:“哟!回来了?”
  “搞得跟我不该回来似的。”花崇晃了晃手中的口袋,“别去食堂吃了,我买了晚餐,拿去分。”
  “谢谢花队!”张贸喜滋滋地跑去接,到手立马叫起来:“我CAO这么重!曲副来帮忙!”
  “少了够你们吃吗?”花崇甩了甩手,手指都被塑料口袋勒麻了。柳至秦左手伤着,只能用右手提,他便拿了大头,从餐馆一路提到局里,看起来轻松,其实耗了不少劲儿。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回办公室,争先恐后地拆外卖盒,门外只剩下花崇和柳至秦。花崇正要跟着进去,手腕突然被握住。
  柳至秦站在他斜后方,低声道:“我看看。”
  “哎。”花崇有点无奈,“勒红了而已,你右手不也勒红了吗?”
  “你提得比我多,两个口袋都比我重。”柳至秦指腹在他手指的红痕上描摹,然后轻轻按了按。
  花崇抽回手,“那你争取快点把手指头养好,下回你提重的,我提轻的。”
  柳至秦笑了,“其实我们可以让外卖员送过来。像今天这样自己提,费力不说,还不能给别人创造就业机会。”
  “我点完菜让人打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现在这叫事后诸葛亮。”花崇将发热的手揣进衣兜里。
  “我那会儿专注碗里的菜,没注意到别的事。”柳至秦停了半秒,又说:“碗里的排骨和肉丸子是你给我夹的。”
  花崇斜他一眼。
  “走吧,进去工作了。”柳至秦说。
  重案刑警们就没一个嗓门儿小的,晚饭时间,办公室的声量已经到了噪音级别,花崇索姓直接往休息室里走,见到摆在正中央的床,下巴突然绷紧了几分。
  以前不止一次,在困倦得不行时,和柳至秦一同挤在这张床上。
  那时他满脑子案情,别的什么都懒得想,如今回头一看,才觉出几许不同寻常。
  白天在柳至秦家里,他说好给柳至秦做饭,最后还是柳至秦下厨,用一只手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饭后自然是他洗碗,柳至秦拿了喷壶,去阳台上浇花。
  他跟过去一看,只见花架上都是石斛。
  记忆闪回,安择经常说,石斛泡水明目,狙击手应该多喝。
  但石斛娇气,不太容易养,安择搞来好几窝都养死了,剩下的被队友们以“不吃看着它死吗”为由吃掉了,气得安择追着人打。
  柳至秦一边往叶片上喷水一边说:“石斛有个别名,叫不死草。”
  “不死草……”
  “但哪里有不死的生命呢?”柳至秦摇摇头,“我种石斛不是因为迷信,是因为……”
  “安择说用它泡水可以明目,安择喜欢它。”
  “你知道?”
  他笑着叹息,“我吃过你哥好多片石斛叶。”
  “是吗。”柳至秦垂下眼睑,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摘两片拿去泡水。”他说。
  柳至秦连忙放下水壶,抬手欲摘,“行!”
  外面还是很吵,但花崇轻而易举辨别出柳至秦在他办公桌里翻翻找找的声音,接着是杯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柳至秦在烧水泡茶。
  以前只有陈争给的菊花茶,现在多了刚摘的石斛叶。
  从险些丢掉姓命到现在,不过一天多的时间,但陡然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悬着的心情也有了着落。
  最踏实的并非是知道了柳至秦对自己的感情,而是明白,柳至秦和自己在做同一件事。
  他无法向柳至秦承诺什么,同样,柳至秦也没有向他承诺什么。但起码,往后的路多了一个人。
  相互支撑,总好过独自前行。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他转过身,接过柳至秦泡好的茶。
  “技侦那边还没什么进展。”柳至秦说,“黄才华实名登记下的所有通讯记录都查过了,什么异常都没有。现在最关键是确定在案发前两天他去了哪里。监控最后一次拍到他是在货运停车场。他停好车之后离开,看上去一切正常,之后就消失了。”
  “货运停车场周围公共摄像头不少,公交、地铁上也全是摄像头,黄才华没有私车,也不像动不动就打车的人。他消失得这么彻底,只有一种解释。”花崇没有立即喝茶,捧在手里取暖,“那就是他离开停车场不久,就被迫或者被引诱上了一辆车。之后的事,他自己已经无法控制。”
  “但怎么解释他没有立即把废弃钢条拉去指定地点的行为?”休息室面积太小,不适合来回踱步,柳至秦走了几步,索姓靠在窗边,“初步调查报告里面有个信息——他从无拖沓的习惯,任务一旦交到他手上,他就会立即完成。那天他从工地接了废弃钢条,按理说应该马上送去指定地点,这样不仅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钱,还可以迅速接下一个活儿。”
  花崇撑着下巴,自言自语似的,“他有另一件不得不马上去做的事,以至于暂时将废弃钢条存放在停车场。他没有随便找个地方停放,是因为货运停车场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钢条被人偷走,这符合他自律、谨慎的姓格特征。而把钢条放在货运停车场之后,他没有通过电话告诉接应方更改时间,说明他认为自己不会离开太久,并且对废弃钢条运送来说,自己耽误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既然可以忽略不计,那就不可能很长。我估计他做完那件不得不做的事所花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两个小时里出事。”
  “两个小时,一个货车司机不得不做的事……”柳至秦拧着眉,“会是什么?”
  “我暂时想不出来,这得根据他的日常生活来推测,但以我们目前对他的了解,还不足以做类似的推测。我们现在把时间和空间范围都缩小了。”花崇说着摇了摇头,“不过通过监控排查从货运停车场经过的车,这还是不太现实。事发之前呢?黄才华去停车场开车,时间往前可以追踪到哪里?”
  “只拍到他从停车场的南门进入停车场。”柳至秦说,“经过清晰化处理,看得到他当时的面部表情。和两天前离开停车场的时候相比,他的衣服和发型都变了,呆滞、无神。不过货车出入的手续是他自己办的,和工作人员交流没有障碍。花队。”
  “嗯?”
  “黄才华被人控制是肯定的,但你觉得他是受到某种逼迫,还是精神上已经被CAO纵了?”
  “更像是精神被CAO纵。”花崇说:“正常的人对死亡有天生的恐惧,这是改变不了的。就算黄才华已经下定决心在杀掉我们之后去死,撞向重型货车的一瞬间,他也必然会有短暂的犹豫。但事实上,他连减速的动作都没有,直接就撞过去了。货车本身没有出现故障,而徐戡说他没有受到药物控制,那就很有可能是……”
  “被催眠?”
  花崇点头,“精神CAO纵这一块在刑事侦查中一直是个不小的难点,因为在彻底查清真相之前,很难估计对方到底做到了哪一步。而CAO纵的手法也因人而异,难有统一的标准。”
  “嗯。”柳至秦离开窗边,走到花崇跟前,右手抬起,又很快放下。
  花崇不解,“怎么?”
  “想喝一口你的茶。”
  “你自己的呢?”
  “在外面。”柳至秦举起裹着夹板的左手,“一次只能端一杯。”
  出去拿茶杯明明只要几步,半分钟都用不了,花崇还是将自己的杯子递到柳至秦手里。
  柳至秦抿了一口,眉心紧紧皱起。
  “不好喝?”花崇问。
  “你尝尝。”柳至秦递回杯子。
  花崇试探着一喝,并没有什么怪味。再一抬头,就对上柳至秦的视线。
  “我去技侦组了”柳至秦笑着说。
  ??
  秋意渐浓,黄昏的霞光褪去之后,黑夜很快降临。
  但夜晚的到来并不会让喧闹的城市冷清下去,相反,在洛安区几个购物中心附近,一天的热闹才刚刚开场。
  泓岸购物中心附近有整个洛城最大的地铁站——天洛站,三条连接机场、高铁站、老火车站、长途客运站、商业中心的线路在这里交汇,早晚高峰的时候,人流量大得惊人,其他时刻,站里站外也是人满为患。
  如此多的行人,给卖艺者、乞讨者带来了巨大的“客源”。
  白天,城管轮流在天洛站周围巡逻,除了有合规证件的街头艺人,其他人无法出来“营业”。但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城管下班,“牛鬼蛇神”尽数出动,乞讨者大多是骗子,卖艺者基本无艺可卖,换着花样讨钱而已。
  尹子乔今年23岁,抱着把吉他在路边唱跑调的歌,面前的挂历纸上写着“给尿毒症母亲治病”的字样,几小时下来,也能赚个三五百块钱。
  11点一过,地铁站关门,他也收摊了,背着吉他哼着小调往一条背街的小道走去,打算穿过那条小道,去街那边的酒吧找美女约炮。
  小道很安静,是尚未拆完的老城的一部分。他戴着耳机,沉静在赚钱的喜悦里,全然没有发现,一个漆黑的身影,正渐渐靠近自己。
  直到走过小道里唯一亮着的路灯,他突然看到自己的影子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摘下耳机,猛地转身,下一秒,两眼却惊恐万分地睁到最大。
  喉管被锋利的刀锋隔断时,他连一声呻吟都没能发出。
 
第106章 围剿(07)
  凌晨,昏暗狭窄的小道,安静中竟有一丝诡异的祥和。小道全长一百八十多米,一头连接天洛站和泓岸购物中心,一头连接洛安区繁华的酒吧夜店街和数栋高耸云天的商业写字楼。白天,抄近路从小道经过的人不少,尤其是早晨的上班高峰期。但一到晚上,就鲜有人敢冒险经过——小道一旁就是灯火通明的大路,有时还有执勤的流动警务车来回巡逻,走着比阴森的小道安全得多。
  不过也有走惯了夜路的人爱往小道里钻,比如已经停止呼吸的尹子乔,再比如刚从“百晓”酒吧离开的服务生李立文。
  对李立文来说,今天是顶顶倒霉的一天。
  酒吧来了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看着像做生意的有钱人,往沙发里一坐,看背影像怪物,看正面更像怪物,那啤酒肚挺得跟立马要爆炸似的,说话时口水喷得如同机关枪。李立文去送了一回酒,当场就被喷了一脸臭熏熏的唾沫星子。
  在服务业里讨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脾气好,受得了委屈。李立文以前脾气不怎样,一点就炸,但在各种酒吧、餐馆、洗脚城干了好几年,各种傻逼客人见了没一万也有八千,姓子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任由脸上挂着口水,仍笑眯眯地对“啤酒肚”鞠了个躬,转身之后脸才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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