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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宇时突兀的开口:“你希望我答应她吗?”
“不希望。”刁川夏几乎是衔着戚宇时的话尾音直接脱口而出,而后猛地倒吸一口气,惊慌失措的在脸前挥着手,“不是不是。”
戚宇时笑着看向他:“那就是希望我答应她?”
刁川夏用力拍了下脸,没松开手,就这么捂着,停顿好半天,才声音发闷的说:“不、不希望。”
兜里塞了个东西,刁川夏低垂着眼疑惑的看了看,是那封情书。
“既然不希望,那这东西就交给你处理了吧。”戚宇时的声音里带着愉快,说完就径直往前走,没给刁川夏任何反驳的机会。
刁川夏跟在他身后纳闷的想,明明自己一口酒没喝,为什么现在倒更像是喝醉了一样,脚底发软,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棉花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03
03
社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刁川夏受了一惊,慌乱拨开戚宇时的身子,迅速整理好衣装,在听到一声“进”之后,看见推门走来的是总编室的编务。
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社长打招呼,编务面冲刁川夏,皱着眉小声问:“你是不是忘记张总编交代的事了?”
惊慌变成了惊吓,刁川夏脸色惨白,连话都忘了回,慌慌张张跑出社长办公室,进到隔壁屋,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弥补自己的过失。
他停住脚,看着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的张总编,木然愣住。
“看来我是使唤不动你做事了啊?”张总编扶了扶眼镜,食指点在面前的茶几上,旁边放着刁川夏还未来得及送过去的二十份传真件。
刁川夏神色紧张,后背开始止不住冒虚汗,他虽然算不上对待工作能做到像戚宇时那般找不出任何差错,但至少没在其他部门交代的事情上有过任何怠慢。怠慢对于工作态度来讲是个很严重的词,刁川夏握了握拳,脑海里拼命翻腾着话,但他知道,那些能说出口的,只会被领导当成借口。
张总编终于逮住机会,正打算好好教育教育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眼的刁川夏,做秘书的,手脚要勤快,脑子要灵光,工作时间不该给自己开小差的机会。可他嘴巴还没张开,人先站了起来,脸上虽没表情,口吻却非常客气:“社长。”
刁川夏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不敢回头去瞧戚宇时的脸色。
“那是不是编辑培训的通知?”戚宇时问。
“是。”张总编回答,“我让刁川夏复印完送到我办公室,他忘记了,要不是我亲自来一趟,怕是到今天下班他也想不起来。”
本就是编务的工作,分明是张总编非要让他接手,刁川夏敢想不敢言,委屈的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杵在原地,
“往年编辑部培训的通知不都得先让我过个眼吗?”戚宇时摆摆手,没所谓道,“今年这是不打算让我管了?”
“哪儿的话。”张总编僵硬的提着唇角,“自然是要向您汇报的。”
“我的秘书替您想着这事儿呢。”戚宇时笑着接话,“现在的培训机构遍地都是,课程设立的乱七八糟,收的费用倒是不少,为了编辑们能真正学到有用的知识,今年的报选机构就有劳您费心筛选,选好不必向我汇报,你们编辑部的事情,以后就由您定夺吧。”
这是要将编辑部门的决策权拱手让给张总编,尽管张总编是出版社资历最老的员工,但刁川夏知道,出版社的两大命脉在编辑和发行,这两个部门的实权必须握在社长手中,不然,架空最高领导底下的部门全权自裁,其他不说,光是财务上的支出少了监督,就容易挥霍无度。
张总编一听这话,自然不能再责怪刁川夏,况且手中有了实权,这比任何事都能让他脸上有光。
编务跟着张总编走出秘书办公室时,顺手带上了门。
刁川夏抿着嘴,眼睛微微发红。
“这是受委屈了?”戚宇时绕到他身前,捏起他的下巴目光似水,安抚着受了惊的刁川夏,“还是想跟我撒个娇?”
刁川夏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我确实忘记送文件了,这是我的失职,但你怎么能放任编辑部什么事都自行做主,这损失也……”
“何来的损失?”戚宇时捏住他的鼻子,温柔的笑着,“张总编在出版社的资历连我都要敬重三分,给他实权理所应当,之前一直没这么做是想找个比较合适的时机。”
“他一直对你挡了他侄女的前程怀恨在心,这次刚好有了你的‘失误’做契机,我当个和事佬,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背后是我,我拿出了诚意,他自然不能再怪你。”戚宇时面色柔和,看的刁川夏移不开目光,“但也要吸取教训,下次不能再马虎了。”
“知道。”眼眶仍是挂着红,手里攥着戚宇时的衣角,话说得再漂亮也是安慰,刁川夏明白,心里依然是有愧的。
“别小看你老公,出版社每个角落里发生了什么都有人向我汇报。”戚宇时继续安慰道。
刁川夏还是几不可闻的说了声“对不起”。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戚宇时捧起他的脸捏了两下,“晚上跟我一道回家,表现好点,陪我妈多说说话。”
“要……带我回家?”一听这话,刁川夏心里再也顾不上愧疚,全都换成了焦虑和紧张,“万一……万一叔叔阿姨要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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