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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樾带的班在一楼,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操场。
下课没几分钟,他就看见季延带着他们班的小朋友到了操场上。
他还隔着些距离看着,所见的情形就已经出乎他意料。
季延站在操场中央,旁边围着一圈小朋友,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季延的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虽然不甚明显,但面部情绪非常柔和。
然后他的同伴走过来,几个人似乎在讨论什么,片刻后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倒是比沈时樾想象中要融洽。
跟沈时樾同组的学弟走过来问他:“学长,待会儿又得带小朋友玩游戏了,今天您觉得玩什么游戏好啊?”
沈时樾想了一会儿,适合小孩子玩的游戏没想出来,倒是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操场上。
他脱口而出:“季延…”
还在等他回复的学弟:???
您再说一遍,玩什么?
☆、双主席18
沈时樾立马反应过来学弟到底在问什么,只说让学弟自己决定,自己往另一边去了。
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有一口井,和一个老式手动水泵,通过下压手柄,就能抽取井里的水。
县城的小学虽然设施跟省城没法儿比,但也不至于没有自来水,只是沈时樾向来偏爱这种有些年代感的东西。
他微微俯身,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
地下水的温度大概比地面水温度要低,跟皮肤接触的时候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冽。
来不及被擦干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他松开手柄,看着水流沿着凹槽流向不知名的地方,脑袋里又想起刚刚的“玩季延”。
学弟问他待会儿玩什么游戏,他居然脱口而出“季延”两个字。
学弟当时看他的眼神立马就不对了。
沈时樾觉得自己大概魔怔了。
因着这令人十分难堪的口误,沈时樾一整天都没好意思跟季延讲话,就怕一开口,就是一句“玩你”。
那就更加不可挽回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学弟没有到处宣扬他这充满了奇怪和恶俗意味的口误。
-
沈时樾这一躲,就躲到了晚上回酒店的时候。
照旧是季延先进浴室洗澡,完事之后他就抱着电脑坐到了被子里。
沈时樾进浴室前还特地看了一眼季延,然而人家只是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似乎并没有想要主动找他说话的样子。
他站在淋浴头下,温热的水流自上而下覆盖着他,心想,季延就是这样的人啊。
沈时樾天天把他带在身边的时候,他就欣然接受;
沈时樾把他放到一边了,他不会主动再来找沈时樾,也不会露出失望的样子,就好像他早就做好了接受所有的结果的准备。
开心也好,难过也好,好像一切都不在他意料之外。
他一边用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一边伸手推开玻璃门,却在踏出淋浴间前滑了一下,堪堪就要摔倒。
沈时樾勉强稳住身子,站到被盈满雾气的镜子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几乎一整天都在想季延。
一开始是想玩他,后来是想他这个人。
他几乎是有些无意识地伸出手指,指尖在满是雾气镜子上随意划了几道。
他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于是他问他自己,会在同一个人上栽第二次吗?
他不知道。
他自认已经对高中时候的事情释怀,对季延也已经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和不服气变成了不常想起。
但是季延偏偏又来了檐大、还毅然决然地来了学生会,来了和他注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地方。
季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还想跟他重续前缘,也没见他有点想要复合的诚意,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好像也没有要解释一下当初无缘无故断了联系的打算;
如果是来报复他,偏偏又无处不展现着他那隐秘的爱意,比如他的微信号,比如哪怕是玩游戏也绝不对他出手。
以前向来只有别人追他的份儿,他好不容易主动了一次,还是高中的时候自作主张亲了季延一口。
沈少爷今天也没想明白他的小学弟到底要干嘛。
他绝望的想,行吧,完犊子了,恋爱都不会谈了,别人的心思都不会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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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另一头,季延靠坐在床上看视频。
昨天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杯的组委会已经发了官方的参赛通知,他既然想要带领檐大参赛,充足的准备是一定要的。
他准备大型赛事的方法很简单,多看、多打、多写。
多看看往年的比赛视频,比赛前自己多模拟几次赛场上可能出现的情况、看比赛的时候多动笔写自己的观点和论据。
他现在在看的这场,是去年的一场小组赛,辩题是“虐待游戏中的NPC是否存在道德问题”。
坦白讲,正方很难打。
季延咬着笔头想了好久,也只模模糊糊想出了几个不太站得住脚的论点,比如“NPC虽然是虚拟的,但人们对待NPC的方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们在真实社会中处事方式的映射。
沈时樾从浴室走出来,就看见季延表情非常苦恼地咬着笔头,眼神空洞而呆滞。
看见沈时樾,他皱着张脸,下意识愣愣道:“队长,这个题好难打啊,论点太难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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