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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
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
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
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
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
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
“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
季延不说话了。
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
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
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
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
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
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
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
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
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
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
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
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
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
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
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
沈时樾。
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
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
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
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
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
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
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
季延更不敢说话了。
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
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
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
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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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
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
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
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
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
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
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
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
散场后,老师叫住了季延,跟他说了现在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情况,问季延有没有回来带队参加今年的NFL打算。
季延为难道:“我平常都在檐城,只有放假才回来,怕是很不方便吧。”
老师又说,那就是暑假这几个月,帮忙辅导一下也可以。
季延再次拒绝道:“不了吧,我毕竟能力有限,还是不误导学弟学妹的好。”
老师再三劝说不成,只好放他走了。
其实季延也没有走,他在行政楼门口张望好久,也没看见沈时樾的身影。
他没有想刻意打扰沈时樾,只想着如果刚好碰上的话,就可以顺便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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